第二节 想赖在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终于赖到头了

也许大家会问：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是解放军的机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是不是又是开后门走关系？俺只能说农村当知青招工的时候，俺的老爸还是待解放的走资派，也就是没有走的走资派，哪里有什么关系和后门呢？

要说找关系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倒是有一段，俺小学6年级得了急性肾炎加尿毒症，4个加号，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来到武汉市抢救才存活下来，再后来转入了慢性肾炎，知道这个病的都知道，慢性肾炎不能参加重体力劳动，否则随时可能复发。临到下乡的时候，俺的老爸就给他战场上过命的战友，时任延安地委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刘舒昌（主管知青），写了一封信，咨询可否到送小孩到延安地区插队？其实写信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小孩身体不好，希望有个地方能够关照。

刘书记很快回信谢绝，大意是建议就在湖北下放。想想也是啊，延安都是北京知青下放的地方，延安知青大干部多了去了，都是侯爷的王爷，一个12-13级干部还是一边去，还是呆在湖北当地比较好。

其实后来湖北对知青的招工来的极其迅猛，特别是宜昌地区，有特大的330工程，有238工厂，有特大066工程等等等等，很多知青都是连锅端，我们都是下乡2年就招工了，知青在农村呆三年的都少见。我要感谢解放军的工程指挥部，我这个没有走的走资派子弟，整整当了6年的黑五类子女，部队工厂并没有嫌弃，不但招工让我进了工厂，还分配到了二局工程指挥部机关科室，这是俺万万没有想到的。

到了部队的工程指挥部以后，俺的表现一直不错，部队系统物资运输都有押运员，俺是知青当中第一个长途押运的押运员，从指挥部驻地到武汉市后字274部队数次往返，也曾经多次单独带军车到湖南等地处理处理物质运送回收，受到了物资处领导的多次表彰，期间还加入了光荣的共青团。

话说回来了，就在我到武钢的调令来了之后，机关同事们的这一些冷嘲热讽搞得俺这一样的19岁的小子惶惶不可终日。傻、大、黑、粗倒也没有什么？找不到老婆在当时是一个很严重的政治问题。当时俺正好有一个女同学也在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医院工作，两人的关系正处于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就当我绞尽脑汁的想进一步明确的时候，一纸冰冷的调令的到来，让一切美好的愿望直接打入原点。

于是我找到了物资处长崔世贤同志，坚决要求留在05单位的系统，俺向领导表决心坚决不到武钢去。崔世贤处长一听乐了，说：你小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是逗我玩儿的吧？假的就别拿我开刷赶紧准备走，真的就写一个决心书和报告交上来。

俺一听有戏，马上回到隔壁的寝室，写下了坚决要求留在05单位系统的决心书和报告。老崔一看，哟嚯，来真的啦？好吧我们几个领导商量一下，第二天崔世贤处长跟我说：一年来你在我们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物资处，表现是没有话说，我们物资处过去也一直把你和几位同志作为处里面重点培养的对象，我们也愿意为05单位留一些优秀的职工，老崔跟我说你的报告我们交指挥部上去了，你可以暂时不走继续留在这里该干嘛干嘛。

俺一听高兴透了，恨不得跟崔世贤处长来一个熊抱。就这样本来应该滚蛋的我，在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物资处又混了将近二个多月，期间为了向组织表示的我的决心，那是什么事情都抢着干，当时物资需要转回武汉的05单位二局，工作量特别大，搬运工严重不足，为了抢运物资，我们的物资处的工作人员也上前线当了搬运工，五十公斤的电焊条一干就是整整一天，哎，俺是整整当了十天的搬运工终于累的掐不住了。

不管我怎么要求留在05单位系统，不管我怎么死皮籁脸和领导纠缠。一张户口迁移证和一个调令还是将我们从光荣的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赶到了傻、大、黑、粗和找不到老婆的武钢。

我当时所在05单位指挥部物资处的老崔（崔世贤）处长跟我说，我们05单位还是想留你们两位同志的，但是这次是湖北省冶金局接收下马的单位，冶金局接收的军代表徐克，已经找过我们平政委了，那个家伙太厉害了，政委找到我们要我们顾全大局放人，我们实在也没有办法？走吧！

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物资处崔世贤处长安排一个北京130小货车，将我们二个从指挥部机关直接送到了枝城火车站，

130汽车从刘家场到枝城，这是我多次走过路过的地方，俺当时在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机关物资处计调科工作，从71年到05单位工程指挥机关来以后，因为工作关系不知道有多少次带车走过刘家场往返枝城的道路？

不知多少次带车到过卸甲坪的四大队？也不知道多少次到五大队过曲尺河？那是一段激情飞扬的岁月，是军装和军车飞舞的岁月，（指挥部当时有价拨军装，我们所有知青全部换成64式军装）最后一次行走的在刘家场到枝城盘山公路上，俺的心中戚戚然，不知道未来迎接我的是什么？

当年枝城没有直达武昌的火车，需要由枝城火车站到襄樊火车站，再由襄樊回到武昌。在襄樊候车的时间，俺一看时间还早跑到襄樊去闲逛，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火车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东摸摸西摸摸，就是找不到，又往回走了很远看看是不是掉到路上那个旮旯角落里？结果就是找不着。

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买了一张襄樊到武昌的火车票。这去武钢出门就掉车票，看来这是一个不祥之兆啊，人都是命运安排的，俺怎么在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从来不掉重要的东西，要知道押运员就是持有货运单、交接单等重要的资料，这一准备到武钢就把火车票掉了，看来这个结局不妙呀？

1-1提前到武钢报道来了

因为在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闲了一段时间，俺在家里总也待不住，总想尽快的学技术，尽快的投入到火热工作当中去，本来还可以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的，结果俺为了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俺们二个从05单位511部二局工程指挥部小子提前跑到武钢报道去了。

武钢的老办公楼据说最早就是在红钢城，文革当中为了靠近生产第一线，和基层的工人群众在一起，办公楼搬到了厂前，是一栋三层的灰色楼房，因为靠近生产一线，整个大楼也是灰扑扑的。

我们是外单位调到武钢的，所以首先要到武钢公司劳资处转关系，当时的武钢的办公大楼还在武钢厂前，不像现在感觉到了厂前的空气质量不好，换了地方了，那个啥子艰苦朴素，和工人群众打成一片成了笑话，现在是要重视环保，不得不说高，实在是高。

到了当年那个武钢公司的办公楼，找到了武钢劳资处，劳资处的二个办事员看了看我们的调动工作函，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咕噜哦转了一圈说到，哟嚯？又是05单位511部转来的？

好像当时有不少的解放军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的人到了武钢。劳资处二位年轻的办事员态度非常和蔼的问我们：两位同志，欢迎你们来武钢，你们到武钢有没有想过愿意干什么工作啊？

车工，车工，我们愿意干车干。不等劳资员介绍武钢的情况，俺们急匆匆表了态，这个钢铁公司最多的岗位是炼钢、炼铁、烧结、焦化的工作岗位，说车工应该是不是武汉钢铁公司的主流工作岗位。表态之后我们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注视着劳资员的反映，生怕那二个办事员对说我们：喂喂，新来的同志，我们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要服从组织的分配，给我们上一堂生动的政治课。

哪里知道二位劳资员听完我们的表态之后，两人非常高兴的会心一笑，说道：好，好，满足你们的要求，既然你们自己的愿意当车工，那你们就到武钢第二机械厂去吧，我来给你们出具派遣单。

本来我的劳资关系是没有带的，我是陪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物质处的一同事来武钢的报道的，我一看这小子都已经当上光荣的革命车工了，生怕这样的好事没有了。俺就也给劳资员说道：我也是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机关转关系到武钢来的，我也想今天报道，您看可以吗？哈哈，俺这样是不是一点太革命了？上次回武汉，在襄樊把火车票搞掉了，多少有点不顺利，现在没有到携带报名资料，自己又生的贱的要求马上去当车工？这又是一个没有按照正规的报名程序瞎咧咧的行为。

那个时候真的是革命的理想和热情太高张了，有个休息的时间，难道就不能等正规的报名手续和资料到了之后再来报名吗？下农村的时候，俺的户口当时不在宜昌，在武汉市。很多当时青年就不把户口迁往农村，最后在城市里面的找到就业的机会，俺当时是下乡三个月之后，坚决把自己的户口从武汉市迁往枝江县和平大队，你说说俺的革命热情有多高涨？

武钢劳资处的二位劳资员有一点诧异，哟嚯，你也是到武钢来的？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说了名字后，劳资处的翻了翻05单位511部工程指挥部来武钢的人员名单以后，果然发现了俺的名字。劳资处的办事员还是非常负责问我；你确认你今天来报道？我说：我确认，劳资处办事员就说：那好吧，你也和这位同志一起到武钢机第二机械厂去。

那个意思就是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哈？以后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说我们劳资处瞎安排啊。俺一看我也可以当一个光荣的车工了，而且还是和我同事到一个工厂去，俺高兴透了，连连对劳资处的办事员说道：谢谢，谢谢。

唯一感到不愉快的就是：派遣单上，我们的工资全部变成了18大洋。我们当时机关，应该是05单位511部正军一级的机关，当时刚参加工作的基层人员工资18元。我们指挥部机关人员的工资是22元，临走的时候处长还跟我们保证，大家放心啊，工资这一块我们05单位511部人员不管到地方到什么单位都是不会变的，你们到武钢工作肯定会有变动，干部可能也当不成了，但是有一条不会变，那就是你们的工资是绝对不会降低的。

哪里知道到了武钢以后，音犹在耳，干部待遇不承认就算了，连22大洋的工资都要跟我们砍到18大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嘴上没有表示，作为一个在农村当过知青的，在哪个山唱那个山的歌，这个我们还是懂得起的。劳资员可能看出我们的疑虑解释说：到武钢来的调动人员，全部按照武钢的规定来定工资标准。

武钢第二机械厂全称是武汉钢铁公司第二机修厂，位于武钢厂前大门的左侧，一直到青山热电厂。工厂当时有职工3000余人，有铸钢车间、铸铁、锻造、木模型、一加工、二加工、工具、热处理、金属结构和厂部机关。主要的职能是为武钢部分主体生产厂矿制造备品和备件。

到了武钢二机械厂以后，我们还是按照套路先到厂劳资科报道，碰见了资深的劳资员叶师傅，叶师傅看见两小子并不傻后，亲切的问我们愿不愿意到厂财务科去？我们两个傻帽一听到财务科去，和一帮娘们混在一起，再次坚决的表示我们要到生产第一线当革命的车工，坚决不到不到财务科当娘炮！我擦，那革命的热情真是万丈高啊！

后来我们才知道，车工这个工种是机械加工工厂里面的最辛苦的工种，没有之一只有第一。所有的机械厂的车工没有一个不后悔干车工的，车工最大的希望就是换一个工种，最大希望就是到厂机关最好，不能到机关起码不要当车工。很多从小在大院里面长大，不知道什么叫车工？所以自告奋勇的要求当一个革命的车工。

我是在中南冶金宜昌机修厂整整呆了八年的工厂子弟，宜昌中南冶金机修厂虽然只有400人，可是车工、刨工、铣工、钳工、电工、翻砂工齐全啊。连我这个机械工厂的子弟，厂二代居然都不知道什么是车工？不知道车工是金属加工工人里面最辛苦的工种，那就太不应该了。这说明我当时和工人师傅们的接触太少了，俺接触最多的就是一帮喜欢打球的工人师傅，为什么没有注意他们说那个工种的差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