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5日的巴黎大皇宫,灯光璀璨,名流云集。然而,这场佳士得拍卖会的焦点,却是一场带着血与火的历史遗留——圆明园的鼠首和兔首铜像。它们曾是清代乾隆年间十二生肖喷泉的一部分,象征着中国工艺巅峰,却因1860年英法联军的劫掠而流落异乡。
那天晚上,拍卖会场的气氛微妙而紧张。鼠首和兔首的起拍价高达900万欧元,一位来自中国的商人蔡铭超举牌参与了竞拍。最终,他以3149万欧元的价格拍得这两件国宝。然而,当人们期待蔡铭超掏出巨款完成交易时,他的一句话震惊了全世界:“我拒绝付款!这本就是属于我们中国的文物。”
蔡铭超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爱国行动。从他出身福建晋江的普通家庭,到改革开放后白手起家,他靠勤奋与智慧积累了财富。逐渐富裕的蔡铭超,开始对中国历史文物产生浓厚兴趣,尤其是那些散落海外的珍贵国宝。他曾多次在拍卖会上果断出手,回购文物。他的慷慨不仅使他成为文物收藏界的知名人物,也为他赢得了国际拍卖行的VIP席位。然而,这一次,他并不是单纯为了购买文物,而是为了表达中国人的态度。
圆明园十二兽首的历史让每一个中国人都心痛。它们原本是皇家园林中最具匠心的设计,却在战火中被劫掠,散落海外,成为西方私人收藏的“战利品”。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这些兽首陆续出现在国际拍卖市场,价格一次次被炒高。有人为这些珍宝不惜重金,比如澳门的赌王何鸿燊,他用6910万港元拍得马首并无偿捐赠国家。也有人用尽心力推动回购,但更多的情况是,西方拍卖行将中国人的爱国情怀当作营销筹码,哄抬价格,牟取暴利。
蔡铭超的愤怒正源于此。他将拍卖视为一场“二次掠夺”,认为中国人不该用巨款为这些本属于自己的文物“赎身”。拍卖会当天,他的举牌让鼠首和兔首以天价成交,但他的拒绝付款,成为这场博弈的高潮。他公开表态:“这是我们的国宝,我们不应为此买单。我这样做,是想向世界传达一种声音:中国人不会妥协。”
这一举动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争议。在国内,不少人将蔡铭超视为民族英雄,认为他用行动捍卫了文物的尊严,甚至是国家的尊严。然而,也有人对他的做法表示不满,认为他的“拍而不买”破坏了拍卖规则,可能影响中国的国际信誉。收藏家马未都就直言批评:“他的行为在国际上丢了中国人的脸。”而法国佳士得拍卖行更是威胁采取法律行动,指责蔡铭超破坏了国际拍卖秩序。
尽管如此,蔡铭超并未后悔。他清楚,自己将因此付出沉重代价——不仅被国际拍卖行封杀,还不得不关闭自己的拍卖公司,退出钟爱的文物收藏领域。但在他看来,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他坦言:“为了文物的归属,为了民族的尊严,我做了该做的事。就算再选一次,结果也不会改变。”
蔡铭超的“拒付”行为直接导致鼠首和兔首的流拍。然而,四年后,这场事件迎来了出人意料的转机。2013年4月,鼠首和兔首的拥有者皮诺家族,出于巨大的舆论压力和商业利益考量,决定将这两件文物无偿捐赠给中国。佳士得拍卖行背后的皮诺集团,在中国市场的奢侈品业务频频受挫,巴黎世家、圣罗兰等品牌也因这场拍卖成为抵制的目标。捐赠,成了皮诺家族化解危机的唯一选择。
这次“胜利”,让鼠首和兔首得以重新回到祖国,成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的珍贵展品。蔡铭超对此感到无比欣慰,他说:“虽然过程曲折,但我们的国宝最终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