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说冷笑话的。

芝芝文语 2024-09-08 17:3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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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沫进了院子后,便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她先是将自己在院子里种下的草药逐一检查,确保它们都没死。

然后,她从屋子里拿出之前配好的新土,开始给这些草药翻新。

这里不比山上,草药好养活,得每周定时翻土才行。

她小心翼翼地将肥料均匀地撒在每一株草药的根部周围,希望能为它们提供充足的养分。

就在姜沫专注于施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汽车引擎声。

她抬起头,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院子。

车子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

是霍小暖。

霍小暖看起来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姜沫很少见到霍小暖笑的这么开心,以往她都是沉默不语的。

看的出来她今天心情应该很好。

她一看到姜沫,就立刻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姜沫心中一暖,抬眸看向从驾驶位上缓缓下车的男人。

“你去接小暖了?”

“嗯。”霍砚庭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姐姐……”霍小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想念。

姜沫微笑着看着她,轻轻抚摸她的黑发:“怎么啦?是不是今天玩得开心呀?” 霍小暖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嗯!哥哥……哥哥带我去了……去了好多地方,我……很开心。”

霍小暖一字一句说着,试图想把这份开心传达给姜沫。

姜沫知道她患有自闭症,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只要一提到开心的事情,她就会变得话多起来。

她耐心地听着霍小暖讲述她今天去了哪里。

“哥哥还买了……买了冰淇淋。”

霍小暖继续说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姜沫笑着说:“哇,听起来很棒呢!那你有没有谢谢哥哥呀?”

霍小暖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说了谢谢。”

姜沫笑了。

虽然霍斯奥暖有时候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她内心深处却深深爱着家人。

姜沫收拾好地上的残局,牵起霍小暖的手往客厅走。

霍小暖手心攥的很紧,她喜欢和姜沫说话。

尽管她说话其实很费精力。

每说一句话都要绞尽脑汁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但她还是高兴的。

一进客厅,霍小暖就从背包里拿出上次姜沫给她的医书,一双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沫看:“看,看完了。”

姜沫楞住,“小暖,你把这医书全看完了吗?”

霍小暖点点头。

其实前天就看完了,只是她没有机会把书还回去。

姜沫接过医书,微微诧异。

这本书是古籍,尽管她做过注释,但一般人也是很难看懂的。

可霍小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完了。

姜沫随手指向一行:“这个功效是什么?可以和什么搭配。”

霍小暖说话很慢,但却完整的说出来了。

姜沫神色一顿。

不光是看完了,还理解的很透彻。

这是怎样的天资?

姜沫从未见过这么聪明的人。

她不敢想象,如果霍小暖不是一个自闭症,那她的天赋可能会造就出怎样一个天才。

姜沫不想让霍小暖的天资被埋没,这样聪明的脑子应该有更大的用处才对。

她低头看着霍小暖,问她:“小暖想学医吗?”

霍小暖眸底露出一丝喜悦之色,极快地点头,蹦出一个字:“想。”

姜沫:“那姐姐教你医书好不好?”

霍小暖楞了下,眨巴眨巴眼睛问:“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沫笑着说道。

霍小暖却低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哥哥……哥哥会同……同意吗?”

姜沫揉了揉她的发旋:“你哥是你哥,小暖是小暖,你要做什么决定只要看你自己喜欢就可以,别人的想法都无法代替你自己。”

霍小暖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霍砚庭,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姜沫等着她下一句。

果不其然,霍小暖继续说道:“小暖要学,姐姐……姐姐教我。”

姜沫唇角勾笑,“好。”

医学这个东西,尤其是中医,博大精深,外行人无法轻易参透,仅仅靠看一些书籍也只能了解一些基础知识。

姜沫从最基本的把脉开始教起。

“寸关尺为三部脉, 三部九候细安排, 弦洪毛石分四季,大人小孩需分开。 正常脉象四至来,不大不小平和来,从容有节不快慢,神之根基细推测。 左寸心经与小肠,关部肝胆正相将,尺部膀胱合与肾,右寸肺经与大肠。 脾胃正在关部内,尺部命门三焦详。”

霍小暖在书上看到过这些,这些天在家里也会给爷爷把一下脉,但是脉象却看不懂。

姜沫这么一说,霍小暖有一点明白了。

姜沫托着霍小暖的手把她牵到自己的脉上:“脉象分为很多种,平缓脉:脉来和缓,一息四至(每分钟60~70次),应指均匀,脉有胃气的一种表现,称为平缓脉,多见于正常人,浮脉:轻寻有、按无有,浮脉漂然肉上游,水帆木浮未定向,浮脉中间仔细究,有力恶风见表实,无神无力指虚浮,浮脉里有七瓣(浮紧、浮缓、浮滑、浮数……浮迟、浮虚、浮洪),其中理性要经验。

洪脉:洪脉满指波涛似,来时力状去自然。脉洪阳盛虽夏旺,非是火盛治灾凡。

实脉:实毕毕更属长,举按充实力最强,新病逢时是火盛,久病逢时或气痛。”

霍小暖试着去摸姜沫的脉。

姜沫继续道:“长脉:长脉直过本位前,迢迢自弱类长杆,心肾身强气本状,实脉相联似剑长。

短脉:短脉象形似龟,藏头露尾脉中筋,寸尺可凭关不诊,涩微动结似相随,主病逢之为难治,概似真元气多亏。

芤脉:两边实中间空,芤形脉似软如葱,寸阳见芤血上溢,芤现迟脉下流红,芤形浮细须轻诊,睡眠浮脉像得诊,气血伤耗精神损,自汗阳虚骨蒸深。散脉形浮无沉候,如寻至数拘不定,满指散乱似扬先,按之分散难归整,产是生早胎为堕,久病脉散必丧命。”

“沉脉壮重迎指,如石投水往下沉,按之无力真元弱,有力为痛滞气侵,中寒其脉均沉类,沉紧、沉滑、沉弦、沉细、沉数、沉迟、沉微,数头机关勿误人。

…涩脉:脉道涩难疏通,细迟短散何成形,来往湿滞似刮竹,病蚕食叶慢又难,思虚交愁里积久,不但损血又伤精。疾脉…”

“另外,在中医学上,对症下药和对证下药也是有区别的,症者病也,证者依据也。比如中医说的温热病,西医称之为感冒、肺炎、脑炎。中医讲卫、气、营、血四个进程。每个进程有每个进程的依据,每个进程都有不同的用药。中医治热性传染病在卫只能疏,到气方可清,在营仍讲透热转气,至血才能用寒凉药。”

“当然,我这只是给你打个比方,”姜沫讲解的很仔细,说完一遍又问霍小暖:“小暖看一下我的脉象。”

霍小暖仔细地感受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的脉象……脉象很强,身体很好。”

“噗。”姜沫忍俊不禁,知道霍小暖不爱说话,便没有过多为难。

而且她的脉象确实是强脉,对于霍小暖来说其实起不到什么实验作用。

她思考了下,转头去叫厨房里做饭的霍砚庭:“霍砚庭。”

霍砚庭刚好端着碗筷出来,身姿颀长,宽肩窄腰,即便是穿着围裙也掩盖不了那副完美身材。

姜沫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移开:“小暖在学医,你过来当一下她的小白鼠。”

霍砚庭:“……”

男人放下餐盘,神情看不出喜怒,往常这种无趣且无理的要求他一定不会答应,但今天不知怎地。

竟鬼使神差地往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霍小暖原本以为哥哥不会配合自己,却没想到真的过来了,她高兴地拉过霍砚庭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去用指腹探脉。

霍小暖越探越皱眉,霍砚庭见她一张脸都快拧成苦瓜脸了,沉声问道:“怎么?你哥哥是得什么绝症了吗。”

一旁正在喝水的姜沫差点把水喷出来。

侧眸睨了一眼霍砚庭。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说冷笑话的。

霍小暖摇摇头,看向姜沫:“哥哥的脉象……脉象很强劲,没……没有问题。可是……可是哥哥为什么……”

想起书本上说的这一脉象,她脸色有些发红。

姜沫问:“怎么了?”

上次她给霍砚庭看过,没什么问题啊。

霍砚庭挑眉道:“说。”

霍小暖支支吾吾地吭声:“哥哥……哥哥没有性……性生活吗?为什么体内会……”

会什么,霍小暖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看看姜沫又看看自己哥哥:“姐姐,哥哥,你,你们不是结婚了吗?难道……难道没有……”

姜沫:“……”

霍砚庭:“……”

两人齐齐沉默。

他们结婚却不同床的事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孩子戳破了。

而且……

霍砚庭心火就这么旺盛?

姜沫想不通,都这么欲求不满了,怎么还不解决一下?硬忍?

姜沫抿唇,附在霍小暖耳边轻声说道:“你哥是忍者神龟。”

霍小暖没忍住笑出声。

霍砚庭坐在沙发对面,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总归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他冷冷道:“你一天到晚都乱教她什么。”

“呃。”姜沫瞪大眼:“我什么时候乱教了。”

霍砚庭起身,板着一张脸道:“还吃不吃饭了。”

“吃。”霍小暖和姜沫异口同声道。

饭间,霍砚庭接到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姜沫看到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就更不好了。

姜沫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霍砚庭催着结束。

她不满道:“我还没吃饱。”

霍砚庭睨了她一眼,语气凉薄:“你是猪还是上辈子饿死鬼投胎。”

姜沫不想理他,自顾自继续吃饭。

霍小暖乖乖放下筷子,看着姜沫吃。

霍砚庭沉着脸,弯腰伸手,虎口夺食,一气呵成。

姜沫嘴里的饭还没嚼完,手里的碗筷就已经被人抢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饭菜全部被收拾进了厨房。

要不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吃人嘴短,她绝对会当然跟霍砚庭打起来。

霍小暖探了探脑袋,见她哥在厨房收拾,小声说道:“姐姐,你和哥哥会……会一直在一起吗?”

姜沫楞住,大概是有名无实的婚姻让霍小暖没了安全感,她可能怕自己会突然离开她。

她温柔地一笑:“谁跟谁都无法保证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但是我可以跟小暖保证,不会离开小暖。”

霍小暖却看不出高兴:“可是哥哥……哥哥也需要,需要姐姐。”

姜沫噗嗤一笑,捏了捏霍小暖的脸颊:“你哥哥巴不得我走呢。”

“不是的,不是的沫……沫姐姐,不是这样的!”霍小暖着急不已地想解释,可越着急她就越结巴。

有时候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永远无法表达出心里准确的情感。

姜沫笑道:“小暖,你还小,不懂。”

霍小暖想说自己不小了,只是她越着急越说不出口。

“滴”地一声

门铃忽然响起。

姜沫看向门口,微微蹙了蹙眉,这个点谁还会来壑园这边?

门铃声一直在响。

姜沫起身去开门。

这人既然知道院门的密码,想必应该和霍砚庭关系匪浅。

开门的一瞬,两人目光对上。

沈岑一楞,继而挑眉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更多的是欣赏这:“是你?”

问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话实在太多余。

姜沫已经跟霍砚庭领了证,住在他的壑园也是理所应当。

他问这废话做什么。

上次校庆时,他还没忘记姜沫是如何看着自己当小丑的。

啧。

这女人表面看起来清冷孤傲,甚至有些无趣呆板,但实际上——

实际上就是只睚眦必报,狡黠老道的小狐狸。

“是我。”姜沫侧过身,让他进来。

两人的见面语非常简短,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不同于和姜沫之间的淡漠。

沈岑对霍小暖态度转变的很快。

“小暖,想哥哥了吗?”沈岑从怀里拿出一罐糖果,罐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闪闪发光,五彩斑斓,格外好看。

霍小暖看到糖果眼睛都亮了,连带着看沈岑也变得高兴起来:“想……想哥哥了。”

她说这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糖果看。

沈岑本想再逗一逗她,但眼瞅着小姑娘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眸里装的全是他手上的糖果,他不由得一笑道:“怎么这么久不见,小暖还是这么爱吃。”

霍小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余光还在看那两罐糖果。

沈岑没再逗她,把手里的糖果罐递给她,转过身问姜沫:“你老公呢?”

“咳!”乍然从旁人嘴里听到老公两个字,无异于平地惊雷。

姜沫难得被吓到,干咳了一声,“在厨……”

“找我有事?”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霍砚庭站在楼阶上,西装笔挺,双手插兜,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姜沫和霍小暖齐齐愣住。

这人刚才不还在厨房呢吗?

怎么突然就瞬移到楼上了,甚至还换了套衣服……

姜沫不太清楚状况,只当是霍砚庭干活麻溜,便也没有多问。

“电话里不是说了吗,这事得详谈。”沈岑冷哼道。

霍砚庭眉心微拧,沉眸看他:“去书房。”

沈岑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朝姜沫和霍小暖的方向看了一眼。

吐槽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老公和哥哥,没有一点人情味。”

霍小暖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说自己哥哥,小嘴嘟起来,把糖果罐往沈岑怀里一塞,“说哥哥坏话,讨厌!”

沈岑乐了,“哎哟,生气的时候就不结巴了是吧。”

霍小暖扭过头,气的不再搭理他。

沈岑把糖果罐又重新塞回到霍小暖怀里,“哥哥逗你玩呢,你哥天下第一好行了吧。”

霍小暖认真地点点头:“行……行了。”

沈岑没再耽误,直接上了楼。

霍小暖见他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这才慢吞吞地打开瓶盖,从里面挑出她自己最喜欢的一颗糖果纸拿给姜沫。

“姐……姐姐,你吃。”

霍小暖的手很小,指甲软润可爱,小小的一双手就这么举着一颗糖果,把自己最喜欢的一颗送给她最喜欢的人。

姜沫笑着接过来,余光不经意往楼上瞥了一眼。

“小暖喜欢沈岑哥哥?”

霍小暖想了想,还是点头。

虽然沈岑哥哥总是爱欺负她,可是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他去看她时总会给她带上一罐糖果和一些漫画书给她解闷。

也会陪她说话,陪她散步,偶尔还会开车带她出去透透风。

所以嫌弃归嫌弃,霍小暖还是很喜欢沈岑这个哥哥的。

姜沫并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沈岑这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对霍小暖其实还算挺好的。

唯一不好的是……

沈岑这个人太过孟浪,容易把霍小暖带坏。—

“阿嚏!”沈岑低骂了声:“草!谁在咒我!”

霍砚庭坐在他对面,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岑“嘿”了一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当然是大事了,不然我为什么要跑这么大老远一趟来找你,要是小事我直接跟你在电话里说不就好了。”

霍砚庭身体微微后仰,手臂搭靠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敲的沈岑心慌,他抽了抽嘴角,终于不卖关子了。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关于圣手的事有消息了。”

霍砚庭眉心顿时一紧,一双漆黑的眸子锁住他:“他在哪儿。”

沈岑喝了口水,示意霍砚庭别急:“就在华国,我已经找人联络上了,到时候他会亲自来给老爷子看病。”

“你怎么找到的?”霍砚庭眉头紧锁。

沈岑道:“上个月有人放出消息,说圣手回了华国,之后便了无音讯了,我调查过一段时间,功夫不负苦心人啊,还真给我找到了,你是不知道找这个劳什子圣手有多费劲,我大半个道上的关系几乎都用上了,还有……”

“说重点。”霍砚庭冷漠无情的打断。

沈岑嘴角一抽,“重点就是,现在人

找到了,而且就在京市,我花了一千万美金重金请来的,这个钱你可得给我报销啊。”

霍砚庭语气依旧冷淡:“我问你怎么找到的。”

沈岑“啧”了声:“他自己出现的。”

“什么?”霍砚庭冷声问。

沈岑:“上周有朋友跟我说圣手突然出来接诊了,我就试着联系,最后你猜怎么着?我打通一切关系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结果那圣手竟然是咱们的熟人!”

霍砚庭皱眉:“熟人?”

“对。”沈岑说道:“就是顾老啊!”

“不可能。”霍砚庭直接否定:“如果顾启明就是圣手,那他早该治好我爷爷的病了。”

沈岑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霍砚庭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霍老爷子突然发病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顾启明。

这老头子当初就扔下三个字。

没得治。

顾启明在当时算是国内乃至全球数一数二的名医了,连他都说没得治那就真的是没治了。

可霍砚庭不信邪,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江湖上有个神医圣手,说是救世观音,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这个神医圣手,只可惜一直没有着落。

后来才知道这位神医圣手已经闭关三年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重出江湖吧,结果对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霍砚庭为了找人,甚至去过一趟东南亚。

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老爷子的病眼看一年比一年重,眼瞅着就活不到今年春天。

结果去了一趟山上,找了个孙媳妇回来,病也瞧着好了不少。

要他说,这个姜沫本事不低,医术不一定就比那个顾启明差。

只不过现在证实顾启明就是那个神医圣手,就连沈岑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是福还是祸。

毕竟——

你要说这顾老就是那位圣手吧,那岂不是就证明老爷子真没救了,当年可是这位圣手亲自下的病情通知单。

可你要说这顾老不是吧,种种证据都证明他是。

沈岑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和霍砚庭说这个消息,再三考量才决定说出来。

霍砚庭凉凉地扫他一眼,“所以,你上次电话里跟我说的,有圣手下落,他重出江湖了,指的就是顾启明?”

沈岑赶紧甩锅:“上回只是有消息了,还没查出来呢,这可不是我没提前告诉你啊。”

霍砚庭幽幽地看他,嗓音冷沉低哑:“找个时间把顾老请到霍家来。”

沈岑挑眉:“你信是他了?”

霍砚庭淡淡道:“你不是说证据确凿吗。”

沈岑:“那确实。”

霍砚庭:“我倒是想看看,两年前和两年后,这位圣手有什么不一样的诊断。”

沈岑刚想说“你就不怕顾启明说的话和两年前一样吗。”最终在看到霍砚庭那双幽深暗沉的双眸时,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叫个什么事呢。

是或者不是。

对于霍家,对于霍老爷子,对于霍砚庭来说,都不是个好事。

似乎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沈岑抬眸道:“对了!据说圣手……不是,顾启明有一颗天雪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要是这传言是真的,搞不好老爷子就真有救了,不过……”

霍砚庭:“不过什么。”

沈岑叹了声气:“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株天雪莲花钱能不能买到了。”

霍砚庭冷笑了声:“拿不拿得到是我说了算,不是他顾启明说了算。”

沈岑:“……”

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霸道独裁。

可以,不愧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什么时候请他来霍家?”沈岑问。

霍砚庭顿了下道:“下周。”

沈岑抬眸,不解道:“为什么是下周?这周不是更好吗?万一这位圣手下周又离开华国了呢?他要是又消失了,那咱们到时候上哪儿找他去?”

霍砚庭深吸一口气,眼神像是在看蠢货:“顾启明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华国。”

沈岑:“……”

一时间忘了顾启明就是圣手了。

沈岑忽然福至心灵,抬头紧盯着霍砚庭:“马上就是复赛了,你不会是想等姜沫参加完复赛吧?”

霍砚庭指尖一顿,漠然道:“你想多了。”

沈岑冷哼:“最好是这样。”

霍砚庭低头处理文件,懒得再搭理他。

沈岑自顾自打起了游戏。

最近老爷子一直在催他相亲,光是这一个礼拜都给他介绍五个了。

沈岑一个头两个大,今天跑来霍砚庭这其中的一大半原因也是为了躲顾老爷子。

为了避免听到顾老爷子的啰嗦,他只能跑到霍砚庭这来找清净。

与其回家挨训,还不如待在壑园打打游戏呢。

倒也图个轻松自在。

沈岑在这边兀自打的开心,像是闲聊般问起:“我今天路过你这院子,我还以为我走错门了呢。”

霍砚庭睨他一眼没说话。

沈岑继续道:“之前你不是让我去给你弄两株荷花来突然又不要了,难不成就是为了种这些菜?”

“不是我说你啊老霍,怎么结了个婚还把自己家里整成农家乐了啊,哈哈哈!”

“要我说那菜种的还不如不种呢,你堂堂霍家大少爷,还用得着自己种菜?好好的院子搞得跟QQ农场一样这。”

“哦,我知道了,是你老婆种的吧,啧,我就知道你……草!你丫会不会玩啊?这都能打偏!”

沈岑操场着人物正在往前攻,队友给他垫后,结果队友的狙击枪没架住,沈岑被地方狙击手给狙死了,瞬间破防,直接开麦教对方做人。

霍砚庭眼角狠狠一跳,忍无可忍打断他:“那不是菜。”

“什么?”正跟人骂的起劲的沈岑忽地一楞,霎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霍砚庭揉了揉眉心:“院子里种的不是菜。”

“……”沈岑其实只是随口一提,壑园是他霍砚庭的地盘,他想种什么种什么,他就是种个月亮自己也干涉不了啊。

但霍砚庭都这么说了,沈岑只好配合:“不是菜那是什么?”

“药。”霍砚庭毫无感情地说道。

这回沈岑是真愣住了,不顾耳机里对方传来的和谐友爱声音,一键退出游戏,抬头看霍砚庭:“你说那是什么?”

霍砚庭眼皮微抬:“同样的话我不重复两遍。”

沈岑:“……”

有一说一,跟这人待着实在是无趣。

他起身腹诽道:“也不知道你老婆怎么忍的下去的。”

沈岑吐槽的声音很小,小到霍砚庭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一直到沈岑出去,霍砚庭从始至终都没抬起头看一眼。

门外的沈岑作势给了书房门几拳。

“装腔作势。”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沈岑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姜沫越过他,径直从他旁边走过。

沈岑觉得那句装腔作势侮辱性极强。

他一把扯过姜沫的手,在姜沫回击之前又快速松开,“抱歉,忘了你是我兄弟媳妇了。”

“……”

沈岑煞有介事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嫂子。”

“……”

姜沫实在懒得理这种二傻子,她原本就是从房间里拿鲁班锁,打算下楼陪霍小暖玩。

现在锁拿到了,她也不想跟沈岑在这浪费时间。

沈岑见她转身就下楼,理都不带理自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

不爱搭理他?

他还偏偏要招惹她。

不然难以报了校庆她诓他之恨。

沈岑向来是实干派,他慢悠悠地下楼,先走到霍小暖身边坐下,笑意吟吟地问:“小暖,想不想跟哥哥玩游戏?”

游戏对于霍小暖这个年纪的人都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从来没有玩过游戏,因为哥哥不让她玩。

在疗养院看到其他小朋友捧着手机时,她也会羡慕,可她一直记得哥哥的话。

要听话,要乖,只要她乖乖听话,哥哥就会来接她回家了。

霍小暖内心其实很想玩,但面上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唯独手里停下来的鲁班锁出卖了她的想法。

姜沫看了一眼鲁班锁,又看了看霍小暖,问:“想玩?”

霍小暖抬起头望向姜沫,轻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姜沫道:“想玩就玩,没什么不能玩的。”

“真……真的吗?”霍小暖终于开口:“可以吗?”

姜沫笑道:“你忘记姐姐跟你说什么了吗?”

霍小暖摇头:“小暖就是小暖……小暖不是……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小暖……小暖可以给自己做主,做……做想做的事。”

姜沫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没忘就好。”

霍小暖开心地笑了。

然后转头看向沈岑:“小暖,小暖想玩。”

沈岑目光深深地看向姜沫,眼神里有几分探究和打量。

一秒后便收回视线,笑着朝霍小暖道:“来,哥哥教你玩游戏,小暖可千万别跟你那老古板亲哥学,这也不玩那也不玩,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多没劲。”

霍小暖抿唇,想要他别这么说哥哥,但又害怕沈岑一不高兴就不带她玩了,吭哧半天也没开口。

沈岑倒是看不出来霍小暖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直接拿起霍小暖的手机下载游戏。

霍小暖紧紧盯着屏幕,一脸新奇的表情。

沈岑觉得霍小暖这副模样好玩,便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霍砚庭。

【我带你妹玩游戏呢,瞧她多高兴啊,怎么样,是不是比你这个亲哥强多了,陪伴值满满。】

对方在游戏快下完时才发来回复。

只有简单的一串省略号。

【……】

沈岑:“没劲。”

游戏下载的很快,沈岑给霍小暖讲解:“这就是吃鸡游戏,谁活到最后谁就赢了,这个蓝色的是毒圈,圈是一直缩小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搜寻物资,打架,然后进圈,最后杀穿决赛圈。”

霍小暖压根没听懂,一双小鹿眼茫然无措。

沈岑耐心很好,给霍小暖讲了三遍,一直到她能听懂。

之后又给霍小暖调了一下基础数据,然后教霍小暖在训练营打了几场就直接进入游戏了。

枪械那些太复杂,沈岑就算说的再细,也很难在这一会功夫教会霍小暖什么。

所谓纸上谈兵一百次不如实战一次。

沈岑直接带霍小暖跳了G港。

霍小暖是第一次玩游戏,很紧张,本来就不擅与人交流的她,在游戏时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无论沈岑说什么她都不吭声。

沈岑捡了一堆东西又杀了一队后,回头一看,霍小暖正在走人机步。

他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霍小暖的胳膊:“来舔包。”

霍小暖不知道舔包是什么意思,因为紧张,双手离开了屏幕,手心都是细汗。

有些无助地朝姜沫投去依赖的目光。

姜沫正在制作鲁班锁,似有所感般抬头,乍然看到霍小暖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睛时,不由得楞了下。

“怎么了?”姜沫温柔问道。

霍小暖指了指屏幕,又指了指打架打的正激动的沈岑。

姜沫往她屏幕上看了一眼,见她连背包都没有,便让她先去集装箱里搜一下装备。

霍小暖听话地搜着装备。

沈岑那边又杀了一队,因为是双人组队,所以1V2对于沈岑来说并没什么难度。

一局下来,几乎没有霍小暖什么事,沈岑自己一个人杀了二十多个,最后吃鸡了。

当屏幕里闪现大吉大利四个字后,霍小暖却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姜沫知道霍小暖心思敏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暖才第一局就吃鸡,已经很棒了。”

霍小暖一个劲的摇头,死咬住嘴唇不说话。

姜沫蹙了蹙眉,抬脚就给正高高兴兴欣赏自己数据的沈岑一脚。

力度不在,但也足够让毫无防备的男人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沈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用脚踹过,下意识就想发火,等到看清是谁踹他后,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脑子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兄弟的老婆,是嫂子,不能生气。

PUA完自己后,他扯唇道:“好端端地踢我干什么。”

姜沫打起了手语。

“你不会让让她?”

沈岑看懂了,也跟着打起手语。

“这是游戏,我怎么让?她打不死敌人就是她死了,我保护她还不行?”

姜沫继续打手语。

“让小暖有点参与感。”

沈岑沉默。

霍小暖是病人这事他比姜沫清楚,刚才自己一时玩得高兴没注意到霍小暖的情绪,是他的疏忽。

霍小暖从小就心思敏感,一点点小事就会无限的放大,也会有自闭症患者的大多数症状。

他本意是想带霍小暖放松一下,没成想差点把她弄的病发。

沈岑捂唇干咳一声:“小暖,哥哥带你重开一局。”

霍小暖强忍着自己内心暴戾的情绪,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心里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挣扎一样,每个都叫嚣着要出来。

就在霍小暖一言不发,忍到极限时,姜沫清浅却极有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暖别怕,再打一局。”

霍小暖内心无数个小人就这么归于平静,汹涌的海浪不再扑打水面,变成了一片安静的汪洋。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姜沫面前她似乎总是这么听话。

沈岑在一旁看着,眉梢不由一挑。

他看着霍小暖长大,知道她曾经发病时的模样,就连霍砚庭也很难控制她,很多时候只能由疗养院给她安排一针镇定剂。

沈岑看向姜沫的眼神里有一丝探寻,难道是因为对方学医,对治疗自闭症这方面也颇有研究?

可他记得自闭症好像是心理疾病啊。

“哥哥,再,再来一局。”霍小暖小声说道,打断了沈岑的沉思。

沈岑一笑:“行啊,哥哥带你玩。”

这次沈岑注意不少,会带着霍小暖一起搜东西,只是碰上人了还是会忘记,结果霍小暖这局直接落地成盒。

沈岑为了救她,结果自己也被敌方偷袭,变成了盒子。

“草!”沈岑怒骂。

霍小暖被吓到,肩膀往后一缩,眼泪就要挤出来:“对……对不起,沈岑哥哥。”

沈岑:“……”

他干咳一声,安慰道:“小暖别怕,哥哥刚才不是在骂你,我骂把我打死那人呢。”

霍小暖吓得躲在了姜沫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再玩了。

沈岑只好继续哄:“小暖,哥哥错了,一会哥哥绝对不爆粗口,一定温柔,行不行?”

霍小暖连连摇头,脑袋埋在姜沫怀里。

沈岑见状有些无奈,面对姜沫冷漠质问的眼神,他尴尬地摸了摸头:“我平常脾气没这么差,但是你知道打游戏是忍不住的。”

姜沫:“……”

她觉得沈岑真不适合带队友玩游戏,皱眉道:“只有无能的人打游戏才会暴怒。”

沈岑:“?”

他急了:“不是,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无能?”

霍小暖哭的厉害,姜沫看沈岑更烦了,语气也没有之前好:“难道不是吗?你既然没有这个耐心带她玩,又为什么要叫她。”

沈岑气极反笑:“我没耐心?我还这还没耐心?来来来,有本事你带她玩,你让我看看什么是耐心。”

姜沫对这种小学生式吵架丝毫没有兴趣,闻言只是拿过手机下载了游戏。

在游戏下载的空挡,她轻轻地拍了拍霍小暖的背:“小暖还想玩吗?如果想玩的话姐姐带你玩。”

霍小暖刚想拒绝,可一听到姜沫要带她玩,顿时又高兴起来,情绪就像是一阵风,变化的极快。

珍珠也不掉了,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姐姐……姐姐会发脾气吗?”

“不会。”姜沫道。

霍小暖吸了吸鼻子:“那,那小暖要跟姐姐玩。”

姜沫笑着说了声“好。”

沈岑看他两妯娌情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他知道霍小暖有心理上的疾病,在和她相处上面要更注重一点。

但谁打游戏的时候能想起来这么多?

他刚刚要不是为了救霍小暖,怎么可能会死。

姜沫居然说他无能狂怒,这换谁不来气。

如果放在平时,沈岑一定会甩手走人。

可今天,他偏偏要看看姜沫是怎么带霍小暖玩的,他还就不信邪了。

沈岑坐在沙发上,摆好了架势,大有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姜沫下载好游戏,注册好账号。

沈岑一看她连账号都没有,嘴角狠狠一抽,讥道:“你游戏都没玩过,怎么带她?”

姜沫淡淡瞥他一眼:“这种游戏难道不是有手就行吗。”

沈岑:“……”

“呵。”他冷笑了声。

姜沫也没有管她,自己去训练场稍微熟悉了一下各种枪械,之前沈岑给霍小暖讲解游戏怎么玩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基本差不多能了解这游戏的玩法了。

姜沫在训练场待了十分钟调好了数据,便带着霍小暖开了游戏。

霍小暖不会跳伞,主动点了跟随姜沫。

姜沫也是第一次跳游戏里的伞,一开始不知道还要自己掌握方向,下降速度比别人慢了好几倍。

沈岑无情嘲笑道,“等会下去当心被人打成筛子。”

姜沫闭了闭眼睛,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幸亏是跟霍家联姻,和霍砚庭结婚,如果联姻的对象是沈岑这样嘴碎的人,那她估计第二天就能把人打成瘫痪。

“别说了,哥哥。”霍小暖生气地瞪了一眼沈岑。

沈岑嗤道:“霍小暖,你帮着你嫂子对付我是吧,哥哥真是白给你送这么多年的糖果了。”

霍小暖:“……”

她哪有!

要不是他一直说个不停,自己怎么会让他闭嘴!

霍小暖很生气,沉默不语。

沈岑见她真生气了,再加上刚刚自己把人惹哭,这会也不敢再继续逗她,悻悻地扯了扯嘴角,老实地闭上嘴。

姜沫一落地,果然别人都捡了枪了,她当即调转方向,趁着大家都在打架,带着霍小暖去了更远一点的房区。

这里比集装箱那边安静很多。

霍小暖运气不错,落地就捡到枪,她急忙跑过去找姜沫,想要把自己手里的枪给她。

姜沫一转身,见她把枪扔在地上,也没客气,迅速捡起来,刚捡完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霍小暖紧张不已,下意识抬头看姜沫,见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派淡定模样,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姜沫听声辨位,很快找到敌人位置,一个后侧身加18发子弹把人打倒,敌方另外一个队友迅速赶了过来,姜沫用剩下的12发子弹直接把人打残。

那人迅速拉了回去,不再露出身位。

姜沫这间房子没有枪械子弹,霍小暖给她的这把枪里只有30发子弹,刚刚打人全部用完。

大家都刚落地不久,姜沫判定对方此刻应该也没多少弹药了,而且很有可能正在打药,她给霍小暖使了个眼神,让她出去吸引火力。

霍小暖怕自己干不好,而且自己手无寸铁出去怕死。

但姜沫说的话她一向不会拒绝,所以就算是死,她也乖乖出去。

姜沫悄悄绕到后方,将手里的枪换成了平底锅。

沈岑在一旁双手环抱,等着屏幕变灰。

就在霍小暖露出身位的一刹那,敌方见她手里没枪,迅速出击打算打她。

对方的枪声正好掩盖了姜沫的脚步声。

姜沫直接跳跃,一个平底锅砸了过去。

“姐姐好厉害!”

霍小暖高兴地大喊。

沈岑眸色一紧,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利用枪声掩盖自己的脚步声然后拿平底锅把人砸死的。

刚才姜沫跳跃下跳的动作如此丝滑,很难让人相信她仅仅只是在训练场上练了十分钟而已。

姜沫淡定的过去扶霍小暖,顺便夸赞道:“暖暖真棒。”

霍小暖耳根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也没做什么。”

“谁说的?”姜沫给予她肯定:“如果没有你帮我引开敌人,我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盒子了。”

霍小暖第一次在游戏里获得了参与感和成就感。

眉眼间都是喜悦:“那我现在做什么?”

姜沫说道:“来舔包。”

这三个字在刚刚和沈岑玩时,霍小暖听了无数遍,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捡哪些东西。

每次都是乱捡一通,最后背了一背包根本用不上的垃圾。

霍小暖踌躇不前,姜沫捡到一半,发现霍小暖没过来,也没有催她,低头继续捡。

等捡的差不多了又回到霍小暖旁边。

把刚才舔包的东西全部丢在地上。

霍小暖楞住:“沫……沫姐姐……”

姜沫语气清浅:“一般我们都会备1瓶止痛药,2瓶可乐,三个药包。这是基础医疗装备,足够打一场架了,捡多了也没什么用。”

霍小暖红着脸把地上的药品捡起来。

刚才玩的那两把她一直在捡药,捡了二十多瓶可乐和药,原来她都看见了。

姜沫等她捡完,又把枪械和子弹扔给她:“这是m416,这把枪相对于其他枪来说配件多,好压一点,容易瞄准,一般我们备弹需要180发。”

霍小暖点点头,乖乖捡起姜沫扔下来的枪和子弹:“好。”

“走吧,我们去前面搜一下。”姜沫转身,让霍小暖紧跟着她。

霍小暖不太会走,一直人机步走的非常慢。

姜沫一边捡一边等。

一旁的沈岑看的目瞪口呆。

这女人的耐心也太好了吧?

还是刚才说他无能狂怒的那个人吗?

还是刚才说他无能狂怒的那个人吗?

沈岑头一次在心里产生了自我怀疑。

之后他索性明目张胆的观察起了姜沫的操作来。

姜沫出枪收枪都很快,且又狠又准,机会是只要她开枪,敌人必死。

而且她只负责把人打倒,然后补人的事由霍小暖做,两人逐渐配合的天衣无缝。

沈岑表情有些僵硬。

怎么霍小暖这么快就不走人机步了?

还学会了扔烟。

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小暖,450方向扔颗雷,集装箱后面。”姜沫淡淡出声。

霍小暖没说话,但手里那颗雷已经迅速扔了出去,且时间掐的很准。

随着爆炸音效,对方直接全队歼灭。

沈岑:“……”

这两人真是新手吗?

沈岑后背冷汗都出来了,有点想把游戏卸载了。

一局结束,不出意外地,吃鸡了。

霍小暖高兴不已,一把抱住姜沫,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像只猫似的。

姜沫笑着道:“还玩吗?”

没等霍小暖说话,沈岑就接道:“玩,我也来。”

姜沫看他一眼,见他已经打开游戏,到底忍住没将那句“有你什么事儿”给说出来。

三个人只能打四排。

还少一个人。

姜沫原本想就这么开了。

沈岑却道:“把你老公喊下来人不就正好了。”

霍小暖也想哥哥下来一起玩,期盼的眼神就这么盯着姜沫看。

姜沫抿了抿唇,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绝沈岑,但要是拒绝霍小暖,光是对上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就很困难。

最终姜沫还是点头应了。

只是——

“要叫你们去,我不去。”她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霍小暖是万万不敢去的,在霍家时,就连爷爷也不敢轻易打断霍砚庭工作。

这苦差事就落到了沈岑头上。

他倒是无所谓,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起身上楼。

不知道沈岑跟霍砚庭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对方还真下楼了。

当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一小一大捧着手机时,眉梢上扬:“这就是你说的学习?”

沈岑在书房里这求爷爷告奶奶甚至保证下次一定给把沈氏新开发的楼盘给他,这才把人给哄下来。

他懒懒道:“我都把楼盘给你了,你能不计较那么多细枝末节吗。”

不就是跟他说下来教霍小暖学习吗。

至于学习什么他又没说。

学习游戏也是学习。

霍小暖一见到她哥下来,急忙爬起来跑过去:“哥哥!”

“嗯。”霍砚庭看了一眼姜沫,对方正好抬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姜沫率先开口:“一起吧,小暖喜欢。”

“嗯。”霍砚庭沉声应道。

四排比双排难一点,霍砚庭和沈岑负责进攻,霍小暖充当医疗兵以及背着手雷跟烟雾这些功能性物品。

姜沫则直接扛了一把大狙。

沈岑路过时看到她背了把狙,出声道:“你会用吗?要不把大狙给我,我给你步枪,咱俩换换。”

霍砚庭踢了他一脚。

“嘶!”沈岑吃痛,“你踢我干什么?”

霍砚庭冷冷道:“玩好你自己的。”

沈岑:“……”

他唇角忽地勾起一抹肆笑:“这就开始护犊子了?”

姜沫闻言搜物资的动作顿了下,很快就继续搜了。

霍砚庭睨他一眼:“沈岑,你话太多了。”

沈岑最怕霍砚庭连名带姓地叫他,因为一般他这么叫自己时,多半是要完。

他闭上嘴,老老实实搜东西。

他们跳的是军事基地,航线内,人非常多。

几乎刚落地就打了起来。

姜沫说道:“我去高架。”

“嗯。”霍砚庭应了声:“沈岑,过来给她架枪。”

“……来了。”沈岑觉得自己就像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腹诽归腹诽,人还是过来给姜沫架枪来了。

有人夹攻姜沫,基本都被霍砚庭和沈岑解决。

姜沫顺利到达机场最高点。

沈岑在信号楼架点,霍砚庭依然站在刚才的方位没有动作。

高架上视野开阔,几乎能将整个基地囊括在眼中。

姜沫慢悠悠地架起大狙,视线之内,几乎只要有敌人暴露方位,就被她立马狙杀。

一枪一个人头。

屏幕里不断闪现出击杀报幕。

沈岑看的呆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杀了几个了?”

“我?”姜沫反问。

沈岑“嗯”了声。

“十三个。”霍砚庭突然出声,嗓音低冷。

沈岑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霍砚庭掀开眼皮睨向他:“不会数数?”

沈岑:“……”

谁打游戏不关心自己杀了几个去关心队友杀了几个的。

姜沫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击杀数,还真是十三个。

她自己都没怎么在意这些数字。

姜沫狙击枪用的厉害,沈岑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最后慢慢被她的技术折服。

一个进攻的团队有一个能架得住枪的队友是多么的重要。

沈岑和霍砚庭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用担心自己在拉点时突然被人偷袭。

因为一旦有偷袭的人出现,下一秒就死在了姜沫的狙击枪下。

这一把毫无疑问的吃鸡了。

霍砚庭看了一眼时间,冷声道:“你打算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沈岑就是不想回家才跑来霍砚庭这躲着,结果人还赶自己走。

他顿时不乐意道:“这才几点,我还想在你们家吃个饭呢。”

“我们已经……已经吃完了。”霍小暖轻声说道。

“这就吃完了?我都没瞧见你们家佣人保姆,谁做的饭?”沈岑转头看向姜沫:“你?”

姜沫刚要开口,就被霍砚庭冷冷打断:“保姆做完饭就走,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沈岑:“问问也不行?”

霍砚庭起身,直接赶人:“再不走我只能找沈老爷子过来接你了。”

沈岑嘴角一抽,“算你狠。”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临走之特意往厨房看了一眼,很家居的模样。

但沈岑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感觉有点怪。

还没等他想清,人已经被霍砚庭给拽出去了。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

霍砚庭回头,和姜沫的视线撞上。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一双眸子又黑又沉。

“不是哥哥……哥哥做的饭吗?”霍小暖睁大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为什么哥哥会说是保姆做的饭呀。

她有些不解,但也不敢直接问霍砚庭。

姜沫眉梢向上一挑。

怪不得之前急着收碗,原来是怕别人看到他在家当家庭煮夫……

姜沫忽然觉得霍砚庭这个人有点意思。

霍砚庭没有回答霍小暖的问题,径直上楼,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

续下一篇:

怪不得之前急着收碗,原来是怕别人看到他在家当家庭煮夫啊!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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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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