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官员
大清自从收复台湾以后,海禁政策暂时被取消,但东南沿海,从浙江到福建到广东海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海盗。
自嘉庆初年开始,海盗时有出没。主要原因在于当时的安南的阮光平父子窃取皇权,国内财政空虚,招揽一些亡命之徒给以资金、兵船,在海面上劫持商船用以补充兵饷。
清廷当时的主要注意力放在防范川、陕教匪身上,因此海盗越来越猖獗。
不过,随着清廷的重视,安南国内易主,并加强了对海盗的打击,海盗丧失了巢穴,曾经的福建的洋面上的残余海盗被蔡牵所兼并。
蔡牵,福建同安人,为人奸诈狡猾,善于同海盗各帮派打交道。因为能驾驭手下,深得海盗拥护。
在兼并福建残余海盗后,有了夷船,夷炮,实力大增。水澳帮,凤尾帮余党都跟风来投,蔡牵就更猖獗了。
居然开始征收“出洋税”、“返港税”,也就是商船开出港口,要缴纳四百圆番银,回港收八百圆。如果不缴的话,那就上船抢劫,这样商船损失会更多。
普陀山
01 蔡牵狡诈 错失战机嘉庆八年正月,蔡牵窜到浙江定海,去普陀山进香。被浙江提督李长庚跟踪追到,仅蔡牵几条船跑脱浙江海面。李长庚继续昼夜追赶,追到了福建海面。
这是蔡牵已经穷途末路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贼粮硝尽,蓬索朽,我师又据上风,贼不能遁。”
蔡牵很狡猾,这时假意向福建总督玉德乞降。这个玉德派人去福建三沙港去招抚。这时蔡牵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你真的允许我投降的话,那就让在上风头的浙江水师不要离我太近。”
这个玉德总督还真就中了蔡牵的缓兵之计,按照他的要求,命令浙江水师退回港口不准出海。
蔡牵得此良机,迅速修理船只,备好粮草,扬帆远去。
后来,浙江水师再去追,也小有收获,缴获、击沉、烧毁了蔡牵团伙一共六条船。
02 官兵缺乏合作 再失战机
嘉庆九年夏天,蔡牵团伙抢劫台湾大米数千石,分了一部分给广东海盗朱濆。蔡牵一伙突然窜入福建海面,福建水师不敢出击。
正好这时浙江总兵胡振声有二十条船在福建运输造船的木料,福建总督命令胡振声出击,但福建水师不援助作战,结果反被蔡牵用火攻,而陷入重围而死。
嘉庆皇帝大怒,把不援助的金门镇总兵吴奇贵、副将张世雄治罪,命令李长庚总统闽、浙水师,率领温州、海坛二镇总兵为左右两翼,专剿蔡牵。
此外命令金门、黄岩、定海各镇守好自己的地盘,等李长庚追赶海盗到自己的防区,再出兵策应。
这种部署无疑是有效的。
果然,这年八月,蔡牵、朱濆一同进犯浙江海面。
李长庚与各镇总兵在定海北洋大战海盗。
蔡牵、朱濆把一百条船连成一条线,李长庚下令兵船冲击船阵,把他们一分为二,让各镇水师攻击朱濆一伙,自己去攻打蔡牵。一直追到尽山洋面,击沉两艘副船,并把蔡牵坐船的蓬索割断了。
不巧的是,这时候突然大风大雨,被蔡牵逃脱。
不过这场海战还有一个收获,使得蔡牵和朱濆互相责备对方不出力,两人不欢而散。
浙江定海
03 蔡牵进犯台湾 长庚战死嘉庆十年夏,李长庚于青龙港追击蔡牵。
十年冬,蔡牵聚集一百多条船进犯台湾,用沉船堵住鹿耳门,防范官兵进入港口,自己又联络一万名土匪攻打台湾府城,自封镇海王。
李长庚知晓鹿耳门被塞,但二汕、二港还能通行小船。李长庚命人扼守南北二汕,用五十只小澎船,令总兵许松年、王得禄由大港绕安平港进攻,一连胜了五仗。
嘉庆十一年二月初一,再次烧毁洲仔尾的栅栏以及从南汕过来袭击的海盗船只,海盗大败,困在北汕。
不巧的是,初七那天大风大浪,北汕内的沉船被风浪掀起来漂走了,海盗趁机突围。
李长庚派人去追,追截到十几只船,因为福建水师不帮助扼守其他港口,长庚水师才三千多人,被海盗跑掉了。
消息传来,嘉庆暴怒,下诏斥责总督玉德一年来毫无作为,使得海盗猖獗。“福建水陆官兵七万有余,调度台者不过三、四千人,岂能灭此二万有余之贼?”
褫夺玉德职,逮问治罪。
其实蔡牵能屡次作乱,屡次逃脱,一方面官兵舰船不得力,另一方面福建文武官吏不协同,不清除陆地上与蔡牵勾结的奸细有关。
嘉庆曾经就李长庚的能力与海盗问题私下询问过浙江巡抚清安泰,搞清楚了原委之后,下令筹集资金制造大船,并把一切不协同剿匪的官员撤职查办,让李长庚全权负责清剿蔡牵海盗团伙。
十二月,李长庚率领福建水师提督张见升等追击蔡牵入澳,接着又追到黑水外洋,蔡牵身边还有三艘船。
李长庚击破蔡牵坐船舷蓬,又用火攻,烧坏船的后艄。
蔡牵情急之下,从舰尾发射一炮,正好击中李长庚咽喉,李长庚中炮而亡。
当时情况是,闽浙水师会剿,兵力是蔡牵十倍,稍微再坚持一会,蔡牵就扛不住了,但是这个张见升比较平庸胆小,远远地看见李长庚总统船出现慌乱,竟然命令自己部下退出战场,蔡牵就此跑到安南境内海面。
李长庚死后,嘉庆追封为壮烈伯,命令在他的原籍同安县设专祠。让李长庚裨将王得禄、邱良功负责剿匪事宜。
东海海面
04 蔡牵被围 沉舟自尽嘉庆十三年,蔡牵从安南返回,刚开始回来,朱濆还资助过他,后来浙江巡抚阮元用离间计让他们又分开了。
嘉庆十四年,蔡牵被浙江提督邱良功、福建提督王德禄合围于浙江定海的渔山,而且官兵都是上风头,蔡牵很慌,赶紧向东南方向逃跑。
官兵又追蔡牵到绿水深洋,靠近蔡牵坐船,用火攻击。半夜里,又起大风浪,没有办法登上蔡牵的坐船,一个浪打过来,人就被甩了出来。
到了第二天,仍然占据上风头堵截蔡牵,官兵船只团团围住攻击蔡牵坐船,蔡牵边战边逃。
到了中午时分,过了绿水洋,见黑水,邱良功担心夜晚蔡牵船只跑到外洋,那就无法追上了。
连忙指挥招呼自己船只挂靠蔡牵船只的东面,福建船只挂靠浙江船只东面,这样蔡牵船蓬与浙江船蓬纠缠在一起,浙江船蓬绞碎了,蔡牵用碇扎浙江船以决死战,长矛刺穿了邱良功的小腿。
浙江船只因为碇被毁,就偏离了蔡牵坐船,福建船只又挂上了蔡牵坐船。蔡牵坐船与其他同伙的船只被各镇水师船只分割开来,救不了蔡牵。
蔡牵船上还有三十来名海盗,铅弹打光了,就用番银当炮子。王得禄也受伤了,指挥士兵烧蔡牵坐船的尾楼,再用坐船冲断蔡牵坐船的船柁,蔡牵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就发射船尾尾炮炸沉了坐船。
就此,浙江、福建两省沿海大海盗全部被灭。
但是广东海面海盗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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