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年初九的早班飞机里

三天前我在飞机里见到一位大妈，满脸凶相，尤其是她的眼睛透着杀气，让我现在想起来仍然感到恐惧。

那天清早，我坐飞机从北京出发南行，正当我闭目休息时，觉得后背靠椅总是传来咚咚的振动。我以为后排坐着小朋友，天性活泼再加上其父母放任不管，我又何必与孩子过意不去呢？网上多次报道了因为熊孩子的骚扰，导致成年人的争斗。算了吧，大年初九，图个吉利安稳，我就忍耐了。

说也奇怪，那个“孩子”只是敲打我的后背靠椅，却没有噪音的伴随，所以我也觉得还不算太糟糕。

飞机降落停稳了，我起身拿头顶上的行李，顺便回头看看那个“熊孩子”长什么样。妈呀，哪里是孩子，分明是个60多岁的大妈。只见她恶狠狠地看着我，两眼凶光令人胆寒。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样凶狠的目光，肯定是从魔鬼窗户里射出来的！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持续不断地敲击前面的座椅靠背？是好玩还是锻炼身体？

魔鬼大妈的身旁还坐着一个老头，显然是大妈的老伴。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受气包，一脸憨厚柔弱的表情，顿时让我产生了无比的怜悯。他是怎样陪伴在魔鬼身边几十年的？心脏或者肝脏还有血压是否受到了损伤？他是否心甘情愿地受虐呢？还是后悔太晚了？

都说是坏人变老了，那么坏人年轻时是否也拥有狰狞的相貌？老头年轻时怎么就看不出来？还是魔鬼在那个时候关上了心灵的窗户而欺骗了老头？在几十年的相伴中，老头肯定饱受着虐待和摧残，他为什么不逃跑呢？

客人纷纷走出机舱，我也尽快地逃离那个魔鬼，我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她一眼。我庆幸只是受了两个多小时的骚扰，却杞人忧天地同情着魔鬼身旁的那位老头。

就在我撰写此文的时候，仿佛那两道凶恶的眼光依然在盯着我的后脑勺。

2025年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