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作为一个国家,你的周边全是敌国,又该如何绝境逢生?
这个在今天看似很普通的问题,在两千多年以前的春秋时代,却是一个生存难题。
没错,今天的话题主角还是郑国。
之所以逮着郑国不放,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崛起太有现代主义色彩,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讲,郑国当年的处境,正是我们最近几十年的处境,郑国的兴衰,对我们中华民族的兴衰,有着巨大的启示意义。
闲言少叙,正文开始!
周平王东迁的前两年,郑桓公决定迁国于今天新郑一带,很少有国家会意识到,这个国家的能量会如此巨大,宛如晴天霹雳,将平静而和谐的黄河中下游搅得天翻地覆。
直到郑武公时期,郑国吞并了当初给它地盘的郐国和东虢国,它的邻居们才开始慌乱起来。
郑国的本钱其实就两点。
第一,地理位置,天下之中心。
平王东迁以后,东方诸侯国进入王畿之地的人员、物流都需要经过洛邑东边的郑国,为郑国的经济注入了充分的活力,其次这里位于黄河冲积平原,纬度适中,也适合农业的发展。
几百年以后,灭掉郑国的韩国,同样因占据这里成为战国时期虽然国小但却是人口最稠密、经济最发达的国家。
对了,顺便多讲一句,郑武公还是春秋时期提出“解放商人”的第一人,商人并非天生善于经商,而是在郑武公解放商人以后,这些人从奴隶变成自由人,因拥有土地不足,从而更多选择经商,也因此将“商朝人”一词演变成了今天的“商人”一词。
商人不是天生会经商,而是因地位低下才被迫从商。
逻辑上跟有犹太人善于经商是一个道理。
第二,政治话语权。
郑国两代国君世袭东周卿士。卿士,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职务,它相当于后来的相国,掌管周王室的行政以及军事大权。
没错,该岗位可以以天子的名义调动周军行动。
这是有史以来最典型的一次“公权私用”,郑国可以打着尊王的名义,随时以一个大家都没法拒绝的借口,对那些它认为不尊重天子、实力又在自己之下的动武,然后借此壮大郑国的地盘。
公元前769年,郑武公灭掉郐,两年以后,灭掉东虢国,然后横扫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八邑。正式从京邑迁都到郐,改其名为新郑。
这种从一无所有,到并肩而立的扩张态势,放谁谁也没法接受。你不管我不管,下一个挨打的到我了,谁来管?
就好比你一直都是班级第一名,然后班里转学过来一个同学,每次都考第一,你心里舒服?
最先不爽的,是北边的邻居卫国。
我们都知道,卫国是战国最后一个灭亡的诸侯国,但很少有人知道,卫国曾经也是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国家。
它的始封国君叫康叔,是周公旦的弟弟,论起辈分,它跟晋、鲁是一个级别,论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它的建立,摆明了就是为了监视殷商王族建立的宋国。
公元771年,镐京之乱爆发,协助周王室平定犬戎的,除了晋、郑,还有卫国。
作为回报,卫武公从侯爵晋升为公爵,是三恪诸侯之外,为数不多的公爵诸侯国。
相比而言,此时的郑武公虽然得到了周王室的卿士岗位,但国家小的不行,区区十五邑,不论如何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就像后来的西虢国,虽然周桓王为了压制郑庄公,从卿士中分出右卿士给虢公忌父,但西虢国国家弱小,位高权重又有何用?
公元前722年,郑国爆发共叔段之乱,叔段起兵失败,先逃到鄢(今鄢陵),然后跑到共(国),并且派出儿子公孙滑去向卫国求助。
卫桓公不分青红皂白毫不犹豫选择出兵相助,并且硬生生从郑国夺取了廪延(今新乡延津县附近)。
《左传·隐公元年》: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
《东周列国志》里对此进行了演绎,讲卫桓公后来解释,是受公孙滑蒙蔽,误以为郑庄公迫害弟侄,因此才为其伸张正义。
鬼才信。
如果说卫桓公对共叔段精心准备了22年的叛乱闻所未闻情有可原,那么拿下郑国的廪延以后,为何不丢给共叔段安身?反而是自己占领?
须知,那个向他求救的共叔段,还躲在共地避难呢。
我们抛开所谓的道德水准来看,卫国干涉郑国内政,就是难得找到了师出有名的机会,并且认为自己尚有放手一搏的机会,因此趁着郑国内乱,迫不及待的选择出兵干预。
卫国的介入,是对郑国这个不守规矩的新邻居三十年隐忍的忍无可忍!
但是,谁让它碰到对手是郑庄公呢?既然大家都对郑国的崛起感到不安,郑庄公又何尝不会明白对方的不安?
郑庄公:我们留意到对方的关切,但我们有自己的诉求。
既然该来的总会来,那不如就先拿卫国练手。
公元前722年,是中原各国关系上的一个分水岭,由“共叔段之乱”引发的郑卫外交摊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步步向外围扩散,开启了郑国和周边国家的制裁和反制裁。
同年,《左传·隐公元年》: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
次年,郑庄公继续报复:
《左传·隐公二年》:郑人伐卫,讨公孙滑之乱也。
郑卫这梁子算是就此结下,郑卫互伐,标志着中原诸侯国的矛盾开始集中爆发。
两年以后(前719年),也就是共叔段之乱爆发的第四年,弑君的卫国州吁为了转嫁国内矛盾,依然是先拿郑国开刀,并且为此组织了卫、宋、蔡、陈四国联军讨伐郑国,围攻郑国都城,史称“东门恩怨”。
“东门恩怨”,虽然表面上看是卫国州吁攒起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弑君即位,并且在国内还没站稳脚跟的人,居然可以叫得动宋、陈、蔡三国一起出兵,背后的根源,正是因为郑国的多年扩张政策,引起了宋、陈、蔡三国的警觉。
大家有着共同的诉求,至于你州吁是个什么货色,那就不重要了。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郑国空降以后不停地推行扩张政策,蚕食周边小国,因此导致了卫、宋、陈、蔡的极度不安。所以尽管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仅仅凭借着弑君者的撺掇,四国联军轻易就成功组建。
其中的宋国,作为中原另一个大国,不仅有着切身的安全担忧,更是因为国君的潜在竞争者——公子冯流亡郑国,而多了一份出兵的动力。
至于陈、蔡两国,原本就比宋、卫国力弱小,面对一个咄咄逼人的郑国,独木难支,有人带头,总比自己出头好。
再加上此前“周郑交质”带来的郑国和周王室之间的不信任,不算许、戴、南燕这种级别的小国的话,此时的郑国(郑州+漯河+平顶山),已经集齐了周(洛阳)、卫(新乡)、宋(商丘)、陈(周口淮阳)、蔡(驻马店上蔡)五个敌对国家。
不仅如此,隔着一个宋国的鲁国,跟郑国其实也不太对付,早在鲁隐公即位之前,两国就发生过战争,鲁隐公为此还被郑国俘虏,以至于孔子都不好意思在春秋中记载这事。
即便是站在上帝视角来看,郑国当时的处境也是非常危险的,论战斗力,四国联军就能将郑国堵在新郑东门出不来,论政治影响力,大家都知道周王室反感郑国,论朋友圈,郑国一个都没有(跟齐国有盟),当初跟从郑庄公讨伐卫国的虢国以及周军, 还是靠着郑庄公的卿士身份调动的。
郑庄公手里的底牌,说到底就是国家占据着优越的地理位置,能够从经济上支撑得起这种长期的对立。
但要是真不顾一切打起来,搞不好郑国会立刻被撕的粉碎。
我们要知道,单单一个宋国,就仅靠自己的力量,数次攻入郑国境内,在最后一次居然还啃下了郑国的长葛。郑国的优势并非绝对性的。
这个局,不太好破。
早在公元722年,鲁隐公元年,郑庄公联合周军、虢军讨伐卫国的时候,郑庄公或许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左传·隐公元年》:(郑)请师于邾。
彼时,郑国派人联络邾国,请求共同出兵。
为什么是邾国?
邾国的国都绎大致在今天的山东邹县,疆域大致相当于今邹城的全境和周边的济宁、金乡、滕州、兖州、费县的部分地区。
这个国家是山东境内除了齐国和鲁国以外,排名第三的佼佼者,直到春秋末年,邾国依然拥有600辆战车。但是邾国的国运很不好,距离鲁国太近!
鲁国是周王室的兄弟之国,如果把周朝诸侯国比作一个班级的话,鲁国就相当于是班长,而邾国国君则是曹姓,严格来说属于西周的附庸国,子爵,连插班生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旁听生。
自诩礼仪之国的鲁国向来视邾国为东夷的一部分,动不动就想替老周家削平它。
左传中记载,春秋两百多年里,鲁国对邾国的入侵达到十几次之多,以至于邾国不是在想办法跟鲁国结盟,就是在忙着跟鲁国的对手结盟。
为了生存自保,邾国也是实在没辙了。
不过眼下邾国的威胁不在于鲁国,因为就在鲁隐公元年,邾国和鲁国刚刚结盟: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之所以叫邾仪父,而不是称呼其邾子(爵位),是因为这哥们很久没有得到周王室的正式册封(太卑微),所以只能称呼其名字,一直到齐桓公称霸,邾国国君跟着齐国混,才被齐桓公替他讨了个邾子的称号。
邾国眼下不用担心鲁国,它此时的威胁在于西边的另一个邻国——宋国。宋国跟邾国相邻,而且素来存在领土争议。
更让邾仪父头疼的是,鲁国在跟自己结盟的秋天,再次跟宋国重申了盟约:
《春秋·隐公元年》:九月,(鲁国)及宋人盟于宿。
对方俩国好的穿一条裤子,偏偏一个是自己的老冤家,一个是自己刚认下的朋友,这背后,总感觉凉飕飕的。
郑庄公看上邾国,恰恰是摸清了邾国的焦虑:跟宋国存在眼下矛盾,跟鲁国存在长远生存矛盾。
而不论是宋国还是鲁国,跟郑国的关系都不太友好。
郑国的请求送过来,邾仪父估计也比较尴尬,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怎么这位郑卿士就找上我了?出兵跟随郑庄公去打毫不相干的卫国?纯属吃力不讨好。
不出兵吧,对方是以周王室卿士的身份,以后还需要对方运作,给自己讨个正式的子爵封号。
邾仪父琢磨了半天的结果,只好派人去找鲁国的公子豫,托他出面斡旋。
邾子使私于公子豫。
公子豫问鲁隐公:我去还是不去?
鲁隐公早年被郑庄公俘虏,心里对郑国早就不爽,给了公子豫一个眼神,就懒得说话了。
于是就有了公子豫的独走:
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
通过这次会盟,郑庄公虽然没能请动邾国出兵(其实就是试探邾国态度),却成功实现了两国的同盟,甚至还有个意外收获,通过邾国结交了鲁国公子豫,算是在鲁国也有了代言人。
更现实的意义是,一旦宋国介入郑卫矛盾,凭借邾、郑共同的利益,郑国就可以依靠邾国在背后牵制宋国。
《春秋·隐公三年》: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門。
彼时的齐僖公(齐桓公他爹)正跃跃欲试开启齐国的霸业,对“尊王”有着特殊的需求,而想要尊王,首先你自己得到位,作为周天子卿士的郑庄公,无疑是最好的介绍人。
凡事打着“尊王”口号的诸侯,必然都有着自己小算盘:让我瞅瞅谁对周天子礼数不周,哦,你是吧,等着,我马上来揍你。
这剧本,郑庄公最熟。
隐公八年,齐僖公成功斡旋了宋、卫两国跟郑国的和解以后,该年八月,心情畅快的郑庄公马上就带齐僖公朝见周桓王。
《春秋·隐公八年》:八月丙戌,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
和齐国结盟对于郑国的最大好处,就是一旦鲁国介入郑宋矛盾,那么郑国就可以依靠齐国在背后牵制住鲁国。
此时的中原形成了以郑国为核心的郑齐联盟、郑邾联盟,以及以宋国为核心的宋卫联盟、宋鲁联盟的两大对立集团。
郑庄公的布局很快就迎来了检验的机会:
公元前718年9月,宋国出兵占领邾国部分领土,在邾国的请求下,邾、郑合兵攻打宋国,一举攻入宋国境内,围攻宋国国都外城。
宋国告急!
危急时刻,宋国派出使者向鲁国求救,鲁隐公虽然一直置身事外,试图在这种激烈对立的气氛中,保持鲁国的相对中立,但架不住宋鲁是传统联盟,又是姻亲之国,而且对方一个是有宿怨的郑国,一个是自己看不起的邾国,这个忙,必须得帮。
然后就是《左传》中的名场面:
或许是为了维持宋国的脸面,当鲁隐公问及邾郑联军打到哪里的时候,宋国使者居然隐瞒事实,答道:“师未及国”。
意思就是,敌军还没打到国都呢。
只是,这种事,是瞒得住的吗?
鲁隐公大怒:没打到国都你来找我干嘛?我拿真心对待你们宋国,你居然一句实话都没有,这忙我可不敢帮!
宋国使者无功而返。
公闻其入郛(国都外城)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
这就是前文《周平王之死》中提到的鲁隐公“因人废事”的典故。
按理说,这事虽然让人来气,但毕竟是使者的个人问题,不能影响到两国的战略同盟,更不能因此失去一个传统友邦,鲁隐公这回,确实有点燥了。
话说回来,燥虽然是燥了点,但是这个插曲,不至于毁掉双方的盟约,从后边的剧情看,鲁隐公虽然拒绝了出兵,但是再后来,为了找补,居然主动攻打邾国。
没错,果然还是邾国。
鲁隐公的一时冲动,给了郑国意想不到的好处,郑庄公不会给他们和好如初的机会。
郑庄公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信号,在战事结束以后的次年春,公元前717年,派出使者去找鲁隐公,两国弃怨修好。(和而不盟曰平,这次顶多算和好,而不是结盟。)
六年春,郑人来渝平,更成也。
这次会谈双方确立了友好合作的基调,对郑国而言,鲁国算不上盟友,但至少,在郑宋接下来的战争中,郑庄公不用再担心鲁国出手了。
耐人寻味的是,就在郑鲁和好之后的下个月,齐鲁会盟了。
春秋中记载: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
左传对此做了一个小小的注释:始平于齐也,意思就是两国之前也有宿怨,这次算是一起翻篇了。
郑鲁既然尽释前嫌,那齐国的牵制任务也就可以放一放了,于是同步跟进,大家其乐融融。
有人因为得了新朋友而喜不自胜,也有人因为误判形势而错失良机。
之前,郑庄公也曾向南边的陈国示好,请求和解,陈桓公表示郑国不算个啥,宋、卫才是真正的威胁。
好嘛,郑庄公就说了,那我给你……露一手?
那就露一手!
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
时间上差不多就是齐鲁会盟和好那阵子,这次,没人帮忙,陈桓公挨了揍,心里马上表示服气,第二年在郑宋和解之后,马上紧随其后跟郑国和解,并且一步到位,结盟、联姻,一气呵成。
眼见齐鲁郑纷纷和解,甚至有结盟的趋势,宋国表示,我不打了,歇歇。
郑国:歇歇就歇歇。
《左传·隐公七年》: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
但是我们要知道,就在隐公六年,郑国将陈国摁在地上摩擦的那年秋天,宋国再次攻入郑国,并且成功拿下长葛,现在你说和解,郑庄公嘴上虽然答应,心里怎么能释怀?
隐公八年(前715年),在齐僖公的调解安排下,宋、卫、郑三国君主齐聚温地会盟,并且在瓦屋“结盟”,与会各方纷纷表示,当年东门恩怨到此一笔勾销,以后大家偃旗息鼓,好好过日子。
鲁隐公虽然没有参会,但对齐僖公的善意给与了极高的评价:
“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
同年,为了巩固郑国和鲁国的良好关系,郑庄公提出要祭祀周公,并且表示要跟鲁国互换土地。
周公是鲁国的祖宗,郑庄公的直系祖宗,是周公他二哥周武王,这姿态,有点夸张了。
郑庄公也对齐僖公的努力给予了积极回报,这年八月,郑庄公引导齐僖公朝见周桓王,满足其“尊王”的愿望。
郑宋的临时和解,为郑国争取了两年的休整机会,从隐公七年秋到隐公九年夏,双方再无战事。
然而就在鲁隐公九年夏,公元前714年,郑庄公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以“宋公不王”为由,以周王室左卿士的身份,号召大家讨伐宋国。
又是指责对方不“尊王”,很熟悉的剧本。
这次号召得到了鲁国和齐国的积极响应,这年冬天,鲁隐公就跟齐僖公在防邑会谈,商讨伐宋细节。
《左传·隐公九年》: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
过完年(前713年),郑庄公加入会谈,三方一起敲定了出兵宋国的日期。
《左传·隐公十年》:十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
公元前713年六月,历时三年的休战结束,中原大战开打,郑、齐、鲁三国对阵宋、卫、蔡,到九月份战争结束,郑军在戴国围歼宋、卫、蔡联军,乘势灭掉戴国(中立国),并且两次攻入宋国,取得了中原大战的完全胜利。
至此,宋国联盟基本瓦解,宋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第二年再次被郑国攻入境内。
此次中原大战还产生了另外一个延伸效应。
宋殇公即位于公元前720年,截止到公元前712年,郑宋两国八年爆发十一次战争,皆在宋殇公任期内,搞的国内怨声载道。
更倒霉的是孔子的五世祖、宋穆公的托孤大臣、宋国大司马孔父嘉,作为宋军总司令,无形中对战争的失败承担了难以摆脱的舆论指责,宋国太宰华父督趁机利用民意袭杀孔父嘉、宋殇公。
此时发生在公元前710年,此时鲁隐公已经先一步被杀,时值鲁桓公二年。
宋国的政变彻底化解了郑国的外部压力,这年,郑、齐、陈、鲁四国国君齐聚稷地,商讨如何平定宋国内乱。
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华父督见势不妙,一方面贿赂鲁桓公,另一方面提出让流亡在郑国的公子冯回国即位。各国“终舍宋罪而受其赂”,公子冯回国即位,即宋庄公。
九年以后,正是在这位宋庄公的策划下,刚即位不足一年的郑昭公(郑庄公长子)被迫放弃君位出逃,郑国二十年内乱就此开始。
当然,伴随着宋国政变的结束,郑宋矛盾到此暂时告一段落,公元前707夏,周郑矛盾彻底激化,郑庄公有充足的力量在繻葛之战中击败周桓王率领的周、卫、蔡、陈四国联军,巩固了其春秋小霸主的地位。
可惜的是,就在中原争霸即将完结的时候,位于边缘地带的大国们也即将完成内部整合,开始迈出染指中原的步伐。
“蔡侯、郑伯会于邓”,始惧楚也。
僭越称王的楚武王决定北上“中国”,用实力证明他王位的合法性。
郑庄公去世十六年以后,齐桓公即位,正式开始齐国霸业。
二十三年以后,晋国“曲沃代翼”完结,曲沃小宗消灭晋国大宗,成为晋国正统,随之而来的,是一百多年的晋楚争霸。自此,春秋初期的这些弄潮儿,再也没有机会能在列强争霸中获得出头的机会。
真正的春秋争霸,才刚刚开始。
周桓王熬死了郑庄公,并且还把曲沃武公揍得20多年不敢造次,就冲这个,郑庄公就不配吹牛皮[得瑟][得瑟]
专业就是不一样
[笑着哭][笑着哭][笑着哭]
郑国经商像犹太人,郑国吞并当初给他土地让他建国的邻国们,更像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