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小时候，奶奶就叫我不要去河边玩，从记事起，我就知道每月十五都会死去一个人，村里人胆战心惊、人心惶惶，白胡子老头最后解开迷题。

第一章

村里异事要在我小的时候说起，那时我十一二岁，已经记事了，爷爷奶奶告诉我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打工，所以我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是普通的很老实的农村人，很宠爱我，那时候家家户户还不是很富裕，但也能吃饱穿暖。

记忆中爷爷奶奶给我买的零食也是不间断的，有一个专门给我放零食的小柜子，那时候的零食多一半都是那种钙奶饼干、果脯、酥饼类的，还有糖，没有现在这些薯片啊好多鱼啊这些。但是我还是很幸福的。

清楚的记着，那时放暑假，一个的傍晚，暗沉的天空吐着烦闷的气息，整个村子充满着潮湿和压抑，感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农村夏季吃饭早，五点左右就该吃饭了，奶奶做好了晚饭放在桌子上，我俩等着爷爷地里干活回家吃饭。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一位不认识的老人，那老人蓬头垢面，胡子花白，脸上布满了深深地皱纹，身上脏兮兮的，左手拄着一个拐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茶缸子，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很大的那种饭盆，有些人也可能见过。他从我家门口往院子里面走，奶奶我俩看见这个情况就从屋里出来了。

奶奶“你是哪里的？找谁呀？”

拄拐杖的老人拿着茶缸子望向奶奶，“可以给我点饭吃吗？”说完他从窗外望向屋内，指了指屋内桌子上的肉饼。

他这样一说，我知道他是要饭的，但那时小，还是感觉有些害怕，要饭的在我小的时候也是常见的。他们真的只是要饭，给他们什么饭他们也不会嫌弃，可以吃就好。不像现在一样的在路边要钱，他们当时可能真的没有吃的吧。

奶奶“我去给你拿”

奶奶拿了2块肉饼出来了，给了要饭的。那时候2块肉饼其实是舍不得的，有的要饭的可能只能要到一块馒头，但那天我们屋里桌子上正好摆着肉饼，奶奶又心地善良，可能怕他一块不够吃吧，饼也不是很大。他鞠躬说了声谢谢就从院子里往外走。

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奶奶我俩，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奶奶我俩也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心里感谢吧。

回到屋里

奶奶“不知道是哪个村的，看着也不像咱们附近的”

我“可能从远处过来的吧”

奶奶“他挺有口福的，正好赶上咱们家做肉饼”

我“爷爷咋还不回来”

奶奶“应该快了吧，看这天儿，好像要下雨是的”

过了一会，爷爷地里干活回来了，爷爷在水缸里舀了盆水，洗洗脸和手，就进屋吃饭了，肉饼很香。

爷爷“明天要下雨就不用浇地了”

我“老天爷，快下雨吧，还可以轻松一点不用浇地。天这么阴，会下雨的”

爷爷看着我笑了笑。

吃饭过程中，还和爷爷聊了家里来了要饭的人的事，大家都没在意，很常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在门口拿着小板凳和蒲扇，坐着听奶奶和邻居们聊天，突然，天一下黑了下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要下雨了，回家吧”奶奶说了一句。

大家都拿着小板凳回家了。关上大门，奶奶我俩我进屋了。

我笑哈哈的说“爷爷你明天不用浇地了，这就要下雨了，老天爷真好。”

爷爷“明天休息一天”

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夜里迷迷糊糊听见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刮的大树沙沙嗖嗖的响，好像有妖怪要来临了一样。

第二章

第二天起床，大雨已经停了，爷爷奶奶早就起床了，大门已经打开了，我听见大门外面很热闹，一群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样，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原来是我们村里的河昨晚又淹死一个人，是东头的大利。

大利在我们县上的钢厂上班，经常夜班。家里有老婆和两个小孩，一儿一女，父母早就已经都不在世了。

昨晚外面下着大雨了，快早上才停。大利夜班一般都是早上五六点回来。今天7点多了还没到家，他老婆也没多想，以为下过雨都是泥，路不好走，骑摩托车骑的慢。

是村里的村民想上地里看看下过大雨庄稼倒了吗？路过河边的时候，发现河里飘着一个人，离近一看，是大利，就开始叫人来。

说来也奇怪，那条河每年同一月份都会淹死一个人，爷爷奶奶很早就告诉我不能去那条河旁边玩。

大利的尸体被村民们抬回家，放在小麦杆搭的一个席子上，首先要设灵堂搭灵棚。

灵堂就是尸体前放一张桌子，桌上摆着贡品，香炉，蜡烛和长明灯。

我们小村里就是摆三种水果当贡品，每样三个放在盘子里，然后香炉里面要一直烧着香，三根替换不能断，为死去的人指路，我们这的人常说，死去的人走的路线，和香烟飘的方向是一致的。

还要摆倒头饭，就是两碗米饭扣在一起，把一根玉米秸秆插在上面。桌子旁边一边点着一根红蜡烛，还有长明灯是以前的那种煤油灯，谁家有就借一个，往里面放点油，然后用棉线搓一条绳子当灯芯，这个长明灯不能让它熄灭，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要有人看守，油快没有的时候要往里面加点油，桌前放一个铁盆子或者用砖头围一个方形，烧纸。

守夜就是要看着长明灯和香火。如果不守夜，长明灯没油时灭了火，逝者的灵魂就会摸黑走路，弄不好就会碰的头破血流；如果香燃完没有更换，就没有烟儿指路，会让逝者的灵魂迷失方向，多走弯路。人归天后，魂灵会脱离身体去阴间报到。因为进入地狱要过七关，天黑路远，为防止夜晚行路不便，则要在灵前点长明灯，为其照明道路。

还有重要的一点，守夜的人要严禁夜里有猫狗之类的动物进入灵堂，避免亡人借气诈尸。

大利的尸体要放三天，三天后还会有吹唢呐演奏曲目，大多没有歌词，曲调厚重。小的时候我胆子很小，听见这种唢呐吹的曲目，看见灵棚就很怕，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那里还没有火化，就是三天后，由村里管事的人主持拜祭完，把人放进灵棚的棺材里，连同纸活，就是纸牛马，房子这些，抬到山上，把人下葬，烧掉纸活。

奇怪的是，自从这次大利在河里出事以后，每个月十五村里都会有个人在河里淹死。

每月十五，村民们都人心惶惶，出门的话，早早的回家，尽量不路过河边，天还没黑早早就关大门了。我家也一样，爷爷奶奶都不让我单独出门玩。

但是，不管大家几点关门不去河边，夜里都会有人死在河里。有的是家里人睡着了走出去的，有的是天黑后从别的路不自觉就走到了河边跳下去的……

大家都感觉这个河越来越奇怪，村长和一些人就找村里的一位会看事的老太太给看看。

听奶奶说老太太应该有90岁了，奶奶看见她还要叫一声“婶子”。我见过两次，说实话，心里有些怕，可能是因为太老了。穿着灰色大褂，瘦瘦的，让人感觉皮包骨一样，头上满头白发，白得发亮，前额和眼角皱纹很重，能夹死蚊子那种，眼里有些往里凹陷，但眼睛却一点不混浊，很有神。

村里有小孩被吓到发烧，都会让老太太去给叫一叫，看一看，立马就能退烧，很神奇。村里有人去世，入殓前也会请老太太去掀开逝者脸上的白布让亲友们瞻仰遗容。

后来，老太太年龄大了，就不在看任何事了。

村长和一些人拿了些东西到老太太家里，老太太穿着一件灰色大褂，坐在炕上，她已经猜到了他们为什么来，说“昨晚又死人了？”村长忙点头“大娘，您看，这事能不能帮忙去看一下，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老太太摆摆手“我老了，腿脚也不方便啦，看不了啦！”

村长哀求道“大娘啊，我们可以找车拉您去，也只有你能去看看，救救咱们村了，怎么会出现这种邪门的事。”其他一同的那些人也在请求老太太帮忙去看。

老太太哀叹道“唉！本来年岁大了，已经管不了这些事了，力不从心了，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去看看吧！”

村长他们面漏笑容，感觉看到了希望。

老太太淡淡说道“那就后天中午12点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