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3年左右,我哥当网管的时候,有段时间网吧经常来两个二十一二岁的小混混,白天的时候看不到人影,每到天黑,准时上机通宵。因为年龄相仿,三个人很快就混熟了。有一次两个人只玩了两个小时穿越火线,双双躺倒在靠背上呼呼大睡,出于好奇,我哥就问这两个人为啥不回家睡觉,这一问打开了话匣子,于是听到一个碟仙招鬼的故事。
我们县城比周围县市还算发达,经常有很多外地人聚居打工。在大拆大建的那几年,很多周围县市的农民工来帮忙铺桥修路,经常一两个月挪换地方。为了省下住宿费,这些人会在老火车站附近旅馆一条街长期租房。
前面提到的两个混混,本就是随父母来打工赚钱的,但是怕苦怕累,平时很少上工。那时候临时工都是承包制,没有合同,只要父母关系硬就能挣“人头费”,所以家里也不咋愿意让孩子去工地“吃土”。两个青年长期无所事事,又经常性搬家,平日里惹了祸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好恶斗狠的性格,在车站附近替人“平事”,收取保护费。
这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习惯性找刺激。有天晚上两个人躺旅馆床上,看了80版的香港恐怖片《碟仙》,突发奇想尝试一下,于是煞有介事拿烟盒做了灵应盘,模仿电影在上面潦草写上“是否好坏东南西北”等一些信息,关了灯开始进行仪式。
仪式的细节不讲,防止有些人去尝试。两个混混第一次请碟仙的时候操作不当,并没有成功,于是第二天叫了一个女孩一起玩,三个人每人嘴里叼了一支烟,人吃饭鬼吃香,点烟确实能招来一些“烟鬼”,问了大概7次,手中的笔就有了动静。起先疯狂在灵应盘上画圈,当然因为旅馆内关了灯关着窗帘,三个人都感觉到碟子在中间画圈。
其中一个混混率先问“碟仙你到了是吗?”,然后笔缓缓停在了一个区域,打开打火机,碟子果然落到了“是”的位置。三个人又惊又怕,也都做过功课,知道不能问碟仙的死亡信息,于是慢慢尝试验证笔仙能力。
比如前期只问“我是男生女生?”“我是哪里的人?”“我们几个人中谁的年纪最小?”经过摸索,三个人发现,只有点上烟的时候碟子才能准确无误的落到正确的位置。于是三个人开始问一些非常感兴趣的问题,诸如“明天买彩票能不能中奖”“我是不是以后能成为大款”“我以后是不是衣食无忧”。
这时候给到的全部都是是否,并且模棱两可的答案。之后女孩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能嫁个有钱人”,碟子先落到了否的位置,女孩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能让我嫁给有钱人”。碟子开始疯狂乱动,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怨念,似乎有一个非常沉闷的气流从头顶落下,导致空气都变得稠密。
三个人本就非常害怕,当打火机的火苗灭掉时,不约而同把手从碟子上抽了回来。打火机在黑暗里哒哒哒只有电流火花,没有火苗。女孩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其中一个靠窗的混混慌乱中拉开了窗帘,窗外红色的霓虹灯打进室内,令人窒息的感觉才缓缓消失不见。
开灯后,两个混混劈头盖脸先把女孩骂了一顿,又三五脚给人踹出了旅馆。因为怕晦气,两个混混把碟子砸碎,灵应盘烧掉埋在了路边,又在车站前吃了碗馄饨才回了旅馆。
虽然两个混混并没有索取什么,但是接连几天都觉得怪怪的,这种奇怪来源于对生活的不敏感。知道其中一个人开始平白无故流鼻血,脚步虚浮,脚后跟不着地。林正英《一眉道人》中也有体现,鬼为了索取人的生气,会先把人从身后架起来,让人脚后跟不着地,肩膀高耸。
两个人当时并不懂这些,真正害怕的是有一次打闹中,流鼻血的那个混混被踹下了床,只一眼,他看到床下趴着一个没有脸的老太太,吓得当时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出了旅馆,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另一个人本来不信邪,直到女孩的家人打电话给他问女孩的行踪。这个混混跟女孩搞过对象,对女孩还有感情,也算了解,帮忙在县里找了一大圈,也不知道女孩去哪了,这事就不了了之。接下来他自己住在旅馆,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手机会莫名移动位置,他每天刚刚闭眼就会被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压在床下。
有天刚刚洗完澡,他在卫生间刮胡子时突然停了电,卫生间里自己影子突然左摇右晃起来,等光着屁股跑进楼道请维修师傅到房间,所有的电路又全部恢复了正常。
两个混混跟父母说了这件事,于是做火车回老家烧香。寺里的师傅告诉两人如果还有异象,可以找人多的地方多带几个晚上,碟仙请到的灵都比较低级,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几个晚上找不到人自己就从房间里走了。于是两个人才在网吧住了一个月。
之后那个女孩境遇如何,我哥就不知道了。
我总是建议普通人不要尝试招灵游戏,肯定是有原因。如果是专业人士操作,能请来有修行的精怪灵体,而普通人无法分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请来游魂野鬼。其实如果只是询问,并不会对个人的精气神有太多损耗,但是女孩明显是想改命,我收集的其他招灵的真实故事里,这种所谓的“碟仙笔仙”会拿走施术者的一部分能力作为交换,帮助施术者达成愿望。但是这种交易往往非常不对等,对召唤人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