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别跑了……”车水马龙的街边,奶奶吴朝芬急匆匆地追着不顾一切冲向车流的孙子。孙子小雨因为重症没有对外界的认知,时常会做一些危险的事。“孩子啊,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了,现在又有重病在身,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不在了,你这个样子让奶奶怎么闭得上眼啊。”吴朝芬声音哽咽。图为奶奶一边照顾孙子一边做手工兼职。
2014年4月,孙子小雨降生,这让日思夜想盼着抱孙子的吴朝芬高兴得合不拢嘴。可到了孙子2岁,她却发现小雨始终不会开口说话,谁叫他也没有反应。一家人带着小雨四处求医,家里欠的钱越来越多,但小雨始终没有确诊。图为小雨在做康复训练。
从此小雨成为全家人的心病。为了能带小雨继续求医,一家人商量后决定由奶奶吴朝芬照顾小雨,父母全力打工筹钱。由于没钱去医院治疗,奶奶就四处打听给孙子买来相对便宜的中药喂给他吃,可几年时间下来,小雨得不到正规治疗病情恶化得更加严重。
“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抬手打人,不知道何为危险,在马路上乱跑、徒手摸电、刚烧开的水他拿起来就倒在自己身上……”吴朝芬说起孙子,声泪俱下。吴朝芬一刻也不敢离开小雨的身边,可即便如此,小雨的脸上还是常常伤痕累累。村里的孩子见小雨如此都躲得远远的,大人也常常背后议论:“这就是个傻子,不能让孩子和他一起玩,别被传染了……”这一切让吴朝芬心如刀绞,更加急迫地想带小雨去做治疗。图为奶奶吴朝芬和小雨。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019年小雨爷爷被查出肿瘤,2021年奶奶又查出宫颈癌。一个病人已经让这个家手足无措,接连的意外更是让她们走上了绝境,爷爷奶奶深知自己一旦住院治疗孙子的病将更没有希望,他们都坚决地选择了放弃治疗。图为奶奶陪着小雨做康复治疗。
看着父亲已经无法走路,母亲又被病痛折磨到晚上睡不着,小雨的父母满是愧疚。“是我不孝,你们给我辛苦了半辈子,我却没能让你们安享晚年,如今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病下去啊。”后来在小雨父母的极力劝说下,病情重一些的吴朝芬才选择做了手术。
这样一来,小雨的治疗更是遥遥无期。直到2021年12月,吴朝芬打听到云南昭通有家医院能做康复治疗,并且政策上有补贴,这算是给绝境中的一家带来了一丝希望。随后吴朝芬便和小雨踏上了康复治疗之路。在医院经过全面检查,小雨确诊为唐氏综合征等病症。图为小雨在玩玩具。
此时小雨已经7岁,医院里陌生的环境下情绪更加不稳定,这对奶奶来说更是新的挑战。第一次治疗时,小雨由于受不了针灸的痛苦一把打翻医生的针灸盒跑了出去,几个人在后面追都追不上,那一刻,吴朝芬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也不舍得孙子受这样的罪,但实在没办法啊,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活着吧。”吴朝芬流泪说道。图为医院里的祖孙俩。
照顾小雨的困难远不止于此。照顾他上厕所,寸步不离盯着他不要打人、不要乱跑、不能碰危险的东西……吴朝芬年纪大了,还有病在身,这样照顾小雨一天下来她身心俱疲,没几天吴朝芬的白发就增加了很多。万般无奈之下吴朝芬想了个办法,她把孙子的手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自己去哪小雨都能在她的眼前。图为医生在给小雨做康复。
“走在路上我们祖孙俩常常被人盯着看,还有些人甚至直接说我虐待孩子,说我不配做家长,可实在没办法啊,我不能让我孙子再出一点意外,否则我们真的活不下去啊。”奶奶声泪俱下地说道。
好在一切付出有了回报,经过治疗,小雨能够听话一些,叫他名字有了反应,甚至还能主动做出一些“拜拜”类的手势。这些简单的动作对于正常孩子来说或许无比轻松,可这是一家人努力了6年才有的成果,其中的艰辛只有吴朝芬自己心里清楚。吴朝芬说:“我不求别的,哪怕孙子在我死那天能喊我一声‘奶奶’,我也算是了却心愿了。”图为奶奶和小雨在医院。
可如今,小雨的治疗很难再坚持下去了,这些年靠父母的微薄收入都是入不敷出,现在家里已经欠下了一大笔外债,要想继续治疗下去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太难了,奶奶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图为奶奶吴朝芬在做兼职纳鞋垫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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