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袁世凯和戊戌变法之间,有太多的问题说不清楚,当事人袁世凯与戊戌派两边对这些问题也有截然不同的说法。普通人确实会有一个疑问,在天津小站练兵的袁世凯,怎么就和京城一帮书生主导的戊戌革新变法搅和到一块了,而且最后袁世凯还成了出卖光绪皇帝、背叛变法、导致戊戌六君子被杀的大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期,我们就深入了解一下袁世凯与戊戌变法的对对错错。

我们重点先回答袁世凯与戊戌变法相关的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在戊戌政变前袁世凯与戊戌派之间到底有哪些接触,第二个问题戊戌变法前夜袁世凯与谭嗣同到底谈了什么、第三个问题是不是袁世凯的告密直接导致了慈禧的政变以及之后对戊戌党人的迫害?
先看第一个问题,戊戌政变前袁世凯与戊戌变法主要人物的接触,主要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袁世凯参加了康有为、梁启超等主导的强国会,而且捐献了五百金入会。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到,袁世凯在戊戌变法开始之前就与戊戌党人,有一定接触。而且据说康有为的第四次上清帝书,就是由袁世凯递交督办处的,但后来被荣禄驳了回来。更有说法说,之后有戊戌党人在被镇压之前,有人专门去过袁世凯练兵的天津小站。

第二件事,戊戌变法中光绪皇帝曾三次接见袁世凯,三次见面都发生在戊戌政变前。第一次是在1898年的9月11日;第二次是在1898年9月16日,在颐和园,光绪帝升任袁世凯为侍郎候补;第三次是在一天之后的9月17日。
第三件事,戊戌变法主将、戊戌六君子之首的谭嗣同,在1898年9月18日去袁世凯下榻的法华寺专程拜访过袁世凯,二人之间有过密谈。
这次会谈就涉及到了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戊戌变法前夜袁世凯与谭嗣同到底谈了什么。这是袁世凯是不是出卖光绪最大的争论点。
关于谭嗣同和袁世凯具体谈了什么,维新党人的说法和袁世凯本人的说法差距很大:
维新派这边的说法是,袁世凯向谭嗣同表现出对光绪皇帝的绝对忠心,说话信誓旦旦,之后谭嗣同便把光绪要被废,光绪帝密旨诛杀荣禄、然后围困颐和园、囚禁慈禧的计划告诉了袁世凯,袁世凯满口答应而且说“如皇上在我军营里,令我下手,那么,杀一荣禄如杀一狗耳!”。

袁世凯本人的说法,前半段与维新派基本一致,差异仅仅在于袁世凯本人的反应上。而后半段则截然相反。按袁世凯在《戊戌日记》中的说法,从谭嗣同造访开始,袁世凯就是一路的吃惊。在谭嗣同说了诛杀荣禄、围困颐和园、囚禁慈禧的计划之后,袁世凯向谭解释了他想法的不可行,而且反复劝说,最后提了一个稍微可行的方案,就是等到光绪帝去天津小站阅兵的时候,再行进行军变。而且袁世凯早就对谭嗣同有皇帝手谕的说法有怀疑。
第三个问题,是不是袁世凯的告密直接导致了慈禧的政变以及之后对戊戌党人的迫害?按袁世凯的说法是,袁世凯和谭嗣同密谈之后,第二天9月19日,袁世凯在请训的时候,表达了自己对时局的忧虑,建议皇上不妨请老成持重的大臣如张之洞主持改革。当天晚上才返回天津,之后找荣禄销假,断断续续几次,一直到21日才和荣禄详谈了和谭嗣同的对话。而21日一早,慈禧已经将光绪囚禁。而维新派这边一直的观点是,因为袁世凯的告密,慈禧才发动的政变。

聊完了三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戊戌变法前期,维新党人主张变革的想法和袁世凯的主张方向相同,两边有过一些来往;在清末那么一个保守的环境中,难得有人和自己的主张一样,自然彼此之间惺心相惜,互相之间有些来往互动,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之后光绪帝在短时间内,多次接见袁世凯,意图肯定是拉拢握有军权的袁世凯为己所用。关于这一点袁世凯也是心知肚明。而且,因为之前袁世凯对维新变法表现出的积极态度,让维新派认为袁世凯是可以借助的力量,应该是在光绪皇帝面前保举过袁世凯。袁世凯升任侍郎候补也是这个原因。
然而,谭嗣同和袁世凯的直接对话,却让务实的袁世凯看到戊戌变法主力干将浮夸、不切实际的一面。一向务实的袁世凯,对于谭嗣同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和阴谋,心中肯定不会认同,自然也不会轻易答应入伙。对光绪身边的近臣谭嗣同,袁世凯肯定是尽力安抚,说到了光绪到天津阅兵配合的想法,这或许让谭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后回来和维新派转述的时候,谭嗣同可能更多强调的是积极的一面。之后谭嗣同被杀,维新党人流落海外,妄人康有为借此大力发挥,针对当时当权的袁世凯下手,自然让袁世凯背了更多的骂名。

慈禧和光绪之间的矛盾有,可能慈禧也威胁过光绪,说要将他废掉。但废掉光绪,慈禧能立谁当皇帝,光绪可是慈禧一手带大的,亲如母子。即使发动了政变,慈禧也只是将光绪囚禁。从甲午战争开始到戊戌变法,光绪的很多做法,确实是难堪晚清这么艘大船主舵者大任。特别是戊戌变法,将朝局几乎弄成了过家家,不切实际的盲目照抄照搬,弄的清廷人人上下不宁。慈禧从1897年开始就有了一系列收回光绪权利的做法。
对戊戌党人,务实的慈禧更是深恶痛绝,下手是迟早的事,而且之前已有迹象,和袁世凯告不告密关系不大。光绪帝戊戌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袁世凯远在天津的新军,对慈禧根本造不成威胁。不过换个角度看,袁世凯在听到谭嗣同那些大胆想法之后,为自保,是不是向慈禧打了小报告,这有一定可能,袁世凯《戊戌日记》详细介绍几次面见荣禄的过程,也是在解释他没有。

除了袁世凯,另外一个晚清重要的人物荣禄也被认为阻碍戊戌变法最大的绊脚石。我们接下来就细着聊一下荣禄,以及他在戊戌变法中的表现。荣禄这个晚清国防袁世凯之前最后的牵头人,也是中国近代军事史不可错过的一个人物。《枫说近代史》我们下期继续,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