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在她支书父亲施压下,他不再与她见面,并在年底入伍当兵

寇子淳晨想 2025-03-17 11:3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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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石水村的清晨总是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我站在大坝的前面,铁锨在手里沉甸甸的,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似乎连天也和大地融成了一体。

寒风在脸上划过,冷得透骨,但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赵队长,今天又是你领着大家干活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里透着尊重。

我点了点头,嘴巴干巴巴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法说话。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我这段时间心神不宁,每天都像是心里背了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抬起头,视线穿过晨雾,落在远处山脊上,那里有一片我再熟悉不过的土地。

那片土地,承载着我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也承载着我的梦想,但最近,它好像越来越远了,远到我连自己都快看不清楚了。

那天早上,我扛着铁锨从大坝回来,脚下的黄土路冻得硬邦邦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底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角落里啄食。我爹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杆老烟袋,眯着眼抽了一口,吐出白白的烟雾。他看见我回来,眼神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

“日尧,过来坐。”他拍了拍旁边的石墩子,声音低沉。

我心里咯噔一下,爹这语气不对劲,肯定有事。我放下铁锨,走过去坐下,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点:“爹,咋了?是不是又要让我去公社开会?”

他没笑,低头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开口:“不是开会,是田支书昨儿晚上来找我了。”

我一听“田支书”三个字,心跳就快了几分。田支书是村里的大人物,他来找我爹,肯定不是小事。我试探着问:“他找你干啥?”

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说,今年村里有名额去当兵,想让你去。”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谁敲了一闷棍。当兵?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准备。我愣愣地看着爹,半天挤出一句:“为啥是我?”

爹叹了口气,烟袋在石墩子上敲了敲:“田支书说了,你年轻,又是生产队长,身体好,脑子活,去当兵能有出息。咱家这光景,你也知道,能出去闯闯,总比一辈子守着这黄土地强。”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说,这是给咱家的机会。”

我听完这话,心里乱成了一团。当兵,听起来是条出路,可我总觉得不对劲。田支书跟我爹从来没这么亲近过,他咋会突然这么好心?

我脑子里闪过田秋燕的脸,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她每次跟我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笑。

田秋燕是田支书的闺女,我跟她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些年,她就像我心里的一盏灯,照着我往前走。可最近,她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我早就察觉到,他不待见我靠近她。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满是干活留下的茧子,心里酸酸的。我问爹:“那你咋想的?”

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无奈:“日尧,爹没啥本事,供不起你读书。现在有这机会,我想着,你要是能出去,兴许能过上好日子。”

我没吭声,心里却像翻江倒海。田支书让我去当兵,真的是为我好吗?还是因为他不想让我再跟田秋燕走得太近?我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风吹得呼呼响,屋里却安静得让人发慌。爹的话一直在脑子里转悠,像根刺扎着我。

去当兵,真的是机会吗?我心里没底,总觉得田支书那笑眯眯的样子背后藏着啥。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去大坝干活,可心思早就飞了。干到中午,歇工的时候,我正坐在土堆上啃干粮,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田秋燕。她穿着件灰棉袄,手里拎着个篮子,笑盈盈地朝我走过来。我心里一暖,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你咋来了?”

“给你送点吃的。”她把篮子递过来,里面是几个白面馍馍,还热乎着。我接过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爹知道你跑这儿来吗?”

她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可那笑里藏着点苦。我俩并排坐下,她咬了口馍馍,才小声说:“我听我爹说了,他想让你去当兵。”

我一听这话,手里的馍馍差点掉地上。我盯着她问:“你咋想的?”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不希望你走。可我爹那人,你知道的,他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我心里一沉,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田支书这是铁了心要把我弄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找机会跟田秋燕多聊几句,想弄清楚她爹到底啥意思。

有一回,我俩在村口的小树林里碰上了,她拉着我的手,急急地说:“日尧,我爹昨晚跟我说了,他已经在城里托人给我找了个对象,说是年底就定下来。”

我脑子“轰”的一声,手都凉了。我咬着牙问:“那你呢?你愿意吗?”

她摇摇头,眼泪啪嗒掉下来:“我不愿意,可我拗不过他。”

我攥着她的手,心里像被刀子捅了。她爹这是要把我俩彻底拆开啊!当兵是假,把我弄走才是真。

我气得胸口发闷,可又没办法跟田支书对着干。他是村里的一把手,我爹还指望他赏口饭吃呢。

过了两天,我爹又找我说话了。这回他语气更重:“日尧,田支书说了,名额就这几天定,你不去,就没下回了。我跟你娘商量过了,咱家这日子太苦,你得出去闯闯。”

我低着头,没吭声,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爹看我这样,又叹了口气:“你也别怪田支书,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差点笑出声。田支书那心思,我还能看不明白?

他就是要我走得远远的,别再缠着他闺女。可我心里放不下来田秋燕,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

我开始犹豫了,去当兵,也许真能混出个模样,可要是走了,我跟她就真没戏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风冷得刺骨,可我心里更冷。我得做个决定,可这决定咋做,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天晚上,天黑得像泼了墨,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田秋燕偷偷塞给我的纸条。纸条上就几个字:“今晚见,别走。”

我心里跟打鼓似的,乱得不行。田支书已经把当兵的事定死了,明天一早就要去公社报到,可我还没跟田秋燕说清楚,我怕这一走,就真回不来了。

我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田秋燕的身影从远处跑过来。她气喘吁吁地停在我面前,眼圈红红的,像刚哭过。

我一把拉住她,低声问:“你咋跑出来了?你爹没发现吧?”

她摇摇头,声音哽咽:“我偷偷出来的,日尧,你真要走吗?”

我看着她那张脸,心像被攥紧了。我咬咬牙说:“你爹不让我留,我不去当兵,他也不会让我好过。”

她愣了愣,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急得发抖:“那你就走?他让我年底跟城里那人订婚,我怎么办?”

这话像雷一样劈在我头上,我脑子一片空白,半天说不出话。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我俩就那么站着,谁也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哑着嗓子说:“秋燕,我舍不得你,可我没别的路。”

她猛地抬头,眼泪刷地流下来:“你就这么听我爹的?他就是要拆开咱俩!你走了,我连个盼头都没了!”

她哭得肩膀直抖,我心里也酸得不行,伸手想擦她的泪,可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俩吓了一跳。田秋燕慌忙擦了把脸,低声说:“是我爹!我得走了,你别忘了我!”

说完她转身就跑,眨眼就没影了。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乱哄哄的,田支书的声音已经近了:“谁在那儿?”我赶紧躲到树后,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田支书走近了,手里提着灯,眼神冷得吓人。他没看见我,可我听见他自言自语:“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我攥紧拳头,恨不得冲出去跟他拼命,可我忍住了。我知道,这一刻,我再不走,就真没机会了。可田秋燕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

天快亮时,我终于下了决心。走,我得走,可不是为了田支书,是为了我和田秋燕的以后。

第二天早上,我背着个破布包,站在村口,风吹得我脸生疼。爹拍了拍我的肩膀,啥也没说,只是眼睛红红的。

我回头看了眼石水村,那片黄土地模糊成一片,心里空落落的。田秋燕没来送我,我知道她肯定被田支书锁在家里了。

我转身走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得没一点力气。去当兵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她昨晚哭着跑走的样子,还有她说的那句“别忘了我”。

我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我得混出个样子回来,让田支书瞧瞧,我不是他想的那种窝囊废。

火车开动时,我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山一点点远去。田秋燕,我没忘你,可咱俩的路,好像真被掰开了。

我不知道三年后回来会是啥样,可我总觉得,这辈子要是再见不到你,我这心就再也填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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