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的纵容,表妹毁了我的人生,多年后我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若棠文学 2024-04-25 11:54:50

1、

“小雅,这你表妹,比你小一岁。叫诺诺,以后就要住在咱们家了。”

第一次见到表妹程诺,是十二岁那年暑假。记忆中的那段日子全家都处在一股低气压中,妈妈的眼眶总是红的,爸爸则是绷着一张脸每天都在叹气。

天天被这种沉闷的气氛围绕让我觉得心口发闷,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个表妹会成为我最好的玩伴。

我热情的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家里的房间,翻出了冰柜里我珍藏的奶油巧克力冰激凌给她吃,但那时的我太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小女孩眼中名为嫉妒的情绪。

当天晚上,程诺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爸妈一反常态的早早回家,拎着两个大袋子,做了一桌子只有过节时候才能见到的好饭菜。

摆在饭桌中间的是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金黄酥脆的炸酥肉条上是酸酸甜甜的浇汁,我盯着那盘菜狠狠的咽了几大口口水。

等到开饭之后,我早就等不及的把筷子探向了那盘我垂涎许久的糖醋里脊,未凉透的糖汁拉出晶莹纤细的丝。

“啪——!”

是筷子被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抖,那块儿漂亮的里脊肉就掉在了桌子上。摔筷子的是程诺,她突然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那盘菜说自己想吃那块儿里脊肉,现在被我抢走了。

我慌张又局促的放下筷子不知所措。

妈妈则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离座位,冲过来给程诺擦眼泪,还不停说着类似于姐姐坏,这一盘肉都是诺诺的,一口都不给姐姐吃的话来安慰她。

我不解的看向爸爸,爸爸和我一样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这顿难得的晚饭瞬间失去了滋味。

晚上我妈把我叫进了卧室,满眼疲惫的看着我。

“小雅,诺诺这个孩子很可怜。”

“她已经没有妈妈没有家了,所以你要让着她。”

“因为咱家,欠她的。”

2.

说到亏欠,我至今都会觉得可悲。

程诺的妈妈,我的小姨,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她的第一任丈夫为了赚钱疲劳驾驶出了车祸,留下了小姨和程诺这对儿孤儿寡母讨生活。我妈很在乎自己这个不幸的妹妹,每个月都会偷偷塞给她几百块钱补贴家用。

后来,我妈认为小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易,张罗着为她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我妈同事的亲戚,比我小姨大了七岁,据说是个看起来稳重老实的男人,有着一份不错的收入,也一点都不嫌弃我小姨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

但,有些人是善于伪装的。

那个男人和我小姨结婚没两年就暴露了家暴酗酒的本性,而妈妈的那位同事也辞了职,根本找不到售后。

男人会用下跪的方法来哄小姨,甚至跪到了我妈的单位里让我妈去劝小姨。

最后,这个男人在外面应酬喝酒上头侵犯了一个女孩,并用破碎的啤酒瓶扎坏了女孩的眼睛,他被送进了局子。

男人的房子被他父母卖了钱作赔偿,小姨和程诺被赶了出去,妈妈想帮小姨申诉离婚却不知为何一直判不下来,连续的打击让小姨精神失常,在某一日深夜里,她吃老鼠药自杀了。

自此,我妈坚定的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介绍了一个坏人给小姨,是她没帮小姨离婚成功,是她害的小姨家破人亡。

而这些沉重的罪孽让我妈像魔怔一般的补偿程诺,仿佛这是让她赎罪的唯一方式。

可这场赎罪不应该以我为祭品。

程诺或许是经历过很不堪的过去,她似乎也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来我家第一天就闹得人仰马翻,而一周后,妈妈就告诉我,我的卧室要先给程诺住。

“那我呢?家里没有别的卧室了!”我抹着眼泪和妈妈商量。

“诺诺这孩子受过心理创伤,我看网上说这种孩子需要一个能独处的空间。而且家里的那个储物室我让人给它铺上你之前很喜欢的榻榻米。”

我之前看哆啦a梦的时候和妈妈讲过很喜欢那种可以直接躺下的榻榻米。而这两天家里确实有工人来装修那个储物间,我很好奇的问那两个叔叔,他们告诉我这是榻榻米。我以为这是妈妈要送给我的惊喜。

但我现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小库房没有窗户,很闷,很压抑。

“小雅!”妈妈见我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恼怒的蹙起了眉,拉高了嗓子对我吼了起来:“妈妈和你说过!你要多照顾诺诺,因为...咱家欠她的!”

妈妈是一个很利落的人,平日里有些急性子,但她很少会如此歇斯底里的吼我。我被吓哭了,木讷的点头说我知道了。而程诺,就站在一个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爸爸回家时看到我正在往储物室搬东西,程诺则坐在沙发上吃着妈妈刚买回来的草莓蛋糕。

“小雅你在搬什么......”

他话还没问完,我就憋不住委屈,抱着他的腰开始哭起来。

妈妈猛地推开卧室门,大吼着质问我在哭什么?我不是答应了吗?

爸爸皱着眉看了看哭的快要晕过去的我,难得严肃的和妈妈说话:“小雅的房间很大,两个小孩子分着住......”

爸爸的话没有说完,我听到了妈妈尖叫,和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被吓傻了,爸爸把我护在了身后。我模糊的听到妈妈在骂我虚伪自私没有同情心,说我明明答应了却装委屈,骂爸爸偏心,这个家里只有她是外人,我们老许家容不下她。

“姨妈!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就在全家乱成一团的时候,程诺恰合时宜的哭了。她尖着嗓子叫喊着想回家想妈妈,踉踉跄跄的跑下沙发抓着我妈的衣摆不撒手,嘴角上还沾着粉色的草莓奶油。

3.

往后的两年里,所有的闹剧都以我的退步收场。我妈那句欠她的就像是一句训狗的魔咒,让尚且年幼并以她为天的我无法反抗。我搬进了那个铺着榻榻米的储物室,不流通的空气和压抑的空间经常让我出现窒息的错觉。

我开始变得沉默变得沉闷,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当然,这也归功于我妈在这两年内对程诺百般呵护对我越发冷淡。有一次她甚至忘了我对芒果过敏,递给我满满一碗芒果糯米饭。

“小诺说她想吃这个,她口味随你小姨,都喜欢吃甜的。她都没吃过这种稀罕玩意...你吃不了就去拿冰箱里面昨天晚上做的凉面。”我妈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扯上我那位过世的小姨,然后陷入自我感动的回忆里,最后敷衍着把我打发走。

冷冰冰的面条上凝固着油脂,我吃了一口就想吐,用微波炉加热后它们变得软塌塌又黏糊,我吃的一阵反胃,但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我拼命的把那些烂糊糊的面条塞进嘴里。当晚我就因为急性肠胃炎去了医院,我爸看着病床上的我难得黑了脸,对着我妈毫不客气的责问。

“李秀丽!小雅是你亲闺女!”我爸很少和我妈讲重话,平日里我妈更强势一些,他受了气最多也就是叼着烟蹲在厕所里不肯出门。我妈站在另一边,身后还护着程诺。

“是!是我亲女儿,我也心疼啊!你吼我做什么,我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你管过吗!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对比起我爸的笨嘴拙舌,我妈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的我爸一句话也还不上嘴。“我和你们许家不是一条心行了吧!我是外人,我害死你们家孩子了!”

我妈吼完,甩手就离开了病房,我爸的两条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踏着很响的步子也离开了病房。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睛酸涩却哭不出来。

屋子里还有个人,程诺。我深呼吸后盯着她,她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仿佛觉得刚才的一切很有趣一样。

她不和我说话,却嘲弄的撇了撇嘴。

过了良久,她笑呵呵的开口:“小雅姐,糯米饭可好吃了。”

我睁大双眼看着她,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炫耀她抢走了妈妈对我的关注?还是笑话我家发生了争吵?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气血翻涌上脑海。

“你滚出去!”我尖叫大吼,抓起了桌子边的水杯,狠狠砸了过去,手背上的输液针被扯掉,血水汩汩涌出。

“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你滚开啊——!”

我的叫声太刺耳了,在楼道里争吵的父母推门而入,入目的是满手鲜血歇斯底里的我,和缩到墙边楚楚可怜的程诺。

“许雅!”

“小雅!”

妈妈跑了过去,挡住了程诺。爸爸来到床边,试图靠近我。可那时的我不知怎么了,像个不受控制的炮仗,靠近我的都要被误伤。赶进来的护士们开始为我处理伤口,我哭的抽抽噎噎,快要背过气去。

我是怎么了?我曾经是被长辈们夸赞的乖巧淑女,她们说我文静又懂事,我是怎么了!

4.

输完液开完了药,我被带回了家,躲进了那间封闭的储物间。凌晨一点左右,我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就弹射一般坐起了身。

是妈妈。

“肚子还疼吗?"妈妈的声音很轻,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她还肯温柔对我的样子。我有些委屈,眼泪差点滑出眼眶,为了避免开口哭出声,我只是摇了摇头。我以为妈妈终于想起我这个可怜的女儿,可惜下一秒,她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小雅,妈妈一直认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呼吸一顿,手开始颤抖起来。

“可你今天怎么能那么做?诺诺被吓得回来一直哭。妈妈和你说过,她很可怜,她已经没有妈妈没有家了。你为什么不能让着她一点呢?你今天为什么要砸她,咱们欠了她那么多,你怎么还能骂她呢?你如果真的容不下诺诺...你要不要去奶奶那里...”

眼角很热,是眼泪在流。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期许的心情现在碎的无法拼合,我想开口辩解是程诺挑衅在前,但脑海里凭空出现一个声音:“妈妈不会信的,妈妈早就不要你了。”

“啊啊啊啊啊——!”我突然捂住耳朵然后发疯一样大叫起来,妈妈被我吓了一跳,絮絮叨叨的嘴停下了。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我听到爸爸急匆匆的跑步声。

“李秀丽!”爸爸冲上来抓住了我在扯头发的手,扭过头对着妈妈呵斥,“晚上不睡觉你又来干什么,你一定要把孩子弄死才开心吗?”

妈妈的脸涨的通红,指着我喃喃自语着:“这孩子疯了,她变了,一点也不听话了,她以前很乖的。”

爸爸不想搭话,确保我不会再伤到自己后,他把妈妈推出了房间,没关上的门缝里,我看到了穿着白色睡裙满眼困意的程诺,看戏一般盯着我。

从那天后,我和妈妈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爸爸回家的时间反倒是变长了。他塞给了我一些钱,告诉我不想在家里吃就去外面吃馆子,他的工资卡在妈妈那里,这些钱是他偷留的。

一个月后,正赶上国庆假期。那天爸爸回来的晚了些,他推开门,双手藏在背后,神秘兮兮的说:“小雅,猜猜我带了什么?”他不等我说话,直接从身后捧出一个小盒子,一团黄白相间毛茸茸的小东西动了动,抬起头对我“喵”了一声。

我那张闷闷不乐许久的脸终于放了晴,接过箱子后嘿嘿的傻乐了两声。

“车上有它的猫粮和猫砂,快来和我一起搬。”爸爸拍了拍我的头,招呼着我出门。我看了看怀里的小猫,刚准备放下却被身后的一道视线盯得有些不舒服。

是程诺站在餐桌旁看我。我下意识把猫抱得更紧,带着它一起出门去搬东西。

我给它取名无二。我说它是我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余下的三四年里,我无所谓妈妈是否偏心,她做了我不吃的饭我就拿着爸爸给的钱点外卖,她给程诺买了新衣服忘记了我,我便回到储物室里抱着无二复习功课,根本不多问一句。

妈妈看无二不顺眼,程诺也是,因为无二讨厌她。自从上了初中后,程诺迷恋上了打扮,身上总有一股脂粉味。她一靠近,无二就对着它哈气。

高考前夕,我专心复习,无二会乖乖的趴在我脚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陪我。我成绩还不错,上不了什么重本但考上一所外地的一本离开这里还是十拿九稳。爸爸答应我,如果我要去外地上学就把无二送给到奶奶家,奶奶家有大院子,无二肯定喜欢。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高考前一周,我的最后一个月假。程诺和我同校但高二总比我们早放半天,临近考试我对无二的依赖越来越强,只要能回家就想抱着它说话。我背着书包跑进家门,只看到储物间的门是开着的,我耳边嗡鸣了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储物室里,没有。

客厅里,没有。

厨房里,没有。

......

我找了所有地方,喊了无数次无二的名字,可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

门响了,程诺和妈妈拎着菜回来了。

“妈,你有没有看到无二。”我带着哭腔的询问,这几年我和我妈关系差到几乎说不上话,反倒是程诺和她越来越亲昵。

“那个死猫?我今天去储物室找东西,一开门它就跑出去了,从厨房窗户里跳走了。猫这种东西养不熟,跑了就跑了。”我妈把菜放到餐桌上,语气不善的说着,程诺跟在后面帮着腔,“是啊小雅姐,那只猫我们去找了,没找到,肯定是玩野了。”

这可是六楼!

“不可能!”时隔多年我又一次情绪失控,我尖锐的嗓音让妈妈和程诺都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开我的门!我在里面住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别人的东西了,为什么要开门!无二很乖,不可能乱跑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和诺诺故意把你的猫放跑的吗?我是你妈妈,你怎么和我讲话的?为了一个小畜生你还要杀了我们不成。”妈妈把菜篮子一摔,挑起高高的嗓门喊了回来,程诺则闭上了嘴,完美的隐身。

杀了?我的意识开始开始模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跑到沙发边上拿起了玻璃水果盘子,用了全部的力气照着程诺的方向砸了过去。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隐约能感受到女人的尖叫,但我不想管了,我转身往外跑,冲到楼下扯着嗓子含无二的名字。

妈妈跟着冲了下来,大骂我丢人。几个认识我的邻居也凑过来看热闹,她们都知道这几年我家的情况,我妈为了自己妹妹的遗孤对我这个亲生的越来越偏心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程诺总是穿着崭新又漂亮的鞋子,我脚上的杂牌帆布鞋已经刷的发白,开过两次胶。

我现在没有依靠,我被巨大的无力感吞噬了。

妈妈继续在身后骂着我,可是我不想理。

5.

我找到了深夜,狼狈不堪的回了家。妈妈坐在客厅里准备对我说教,我忽略了她让我站住的命令回了房间,关上了门。此时我才发现,门锁被换了...她甚至为了程诺找了开锁师傅,只为了打开我这个亲女儿的房门。

第二天我发了烧,嗓子干裂的发不出声音。我觉得我快死了,难过的蜷缩在榻榻米上。我想开口叫无二,我想和以往一样,在无助的时候抱着无二好好哭一次,可是我喊不出来,无二也不在了。

我是挣扎在冰冷海水里的溺水者,我最大的浮木也被抽走了。

晚上爸爸出差回家,发现了家里的低气压,他敲门叫我却得不到回应,从妈妈那里拿到了新的钥匙后发现了昏倒在地的我。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又是医院。

楼道里有争吵声,大概是爸爸在说要离婚,而妈妈在哭。

我记得我家最初不是这样的啊,爸爸内向一些却很爱我们,虽然很忙但周末会带着我和妈妈去附近的生态园玩,妈妈虽然是个有些急躁的人,但她会温柔的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照顾我,我明明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啊,为什么现在要变成这样。

“小雅姐你醒了啊,要喝水吗?”程诺像是忽然出现的鬼,端着一杯水站到我的床边,我的嗓子很痛发不出声音,只好阴沉沉的盯了她一眼。

程诺长得不错,她的脸可以骗过很多人,但是我的记忆里只有她满脸戏谑的神色,仿佛每次把我家搅的鸡飞狗跳都可以给她带来十足的优越感。

见我不理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背着光,我看不清她的样子,模糊的瞧见她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而后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我因为心情抑郁,情绪一直很低落,这种情况持续到了我高考,我依然病怏怏的,考场上好几次都差点晕倒,胃里翻江倒海。

不出意外的,我发挥失常了,明明可以考上一本的分数这次只能擦到二本。没人为我的考试结束欢呼,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爸爸说让我别难过,考试前生病发挥失常很正常,大不了再复读一年。

可是也正是这一年,我们省的复读政策变了,公办学校不在招收复读生,只有昂贵的私立肯接纳,一年三五万的学费让我望而却步。

“家里哪有那么多钱给她复读,又不是考的特别差,好好填志愿...”我妈不支持我复读,因为程诺是艺考生,用钱的地方多,她无论如何都要把程诺供上好大学来安抚我小姨的在天之灵。

爸爸又提到了离婚,我妈便以死相逼,似乎就算离婚也要咬下我爸一块儿肉,她哭哭啼啼诉说着早些年跟着我爸白手起家的不易。

最后我报了一所地区很偏远的院校,选了很冷门的专业,要的分数低一些,但是公立花销不高。我数着可以离家的日子,越发觉得那个名为家的地方让我恶心。

我在附近奶茶店找了兼职,不再和妈妈还有程诺多讲一句话,那个地方多回去一分钟我都感到窒息。

那天我下班,一个坐在花坛边上玩手机的孩子叫住了我。那是楼下阿姨家的小儿子,今年上初二,以前他妈妈还让我帮他补习过英语。

“小雅姐姐。”男孩变声期声音有点哑,他喊住我,说要带我去看个东西。他把我带到没有监控的楼后空地,指着一块儿鼓起来的土包说:“姐姐,那个好像是你养的猫。”

我一时之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过了半天后才磕磕绊绊的问:“我的猫?”

我去保安亭子借了铁锹,把那些前两天淋过雨的泥土挖开,里面有一个塑料袋,袋子里包裹着一只死猫,僵硬的身体和脏兮兮的毛。左侧后腿上有一个正圆形的黄色花纹....是无二。

而无二的左眼上插着一根眉笔。

我在程诺的手上见到过这种牌子,所以那天在医院她指着自己的眼睛是这个意思吗?

我几乎是瞬间崩溃的哭出来,男孩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说是自己在这附近偷偷抽烟,看着程诺拎着一个塑料袋来这边埋下,而当时袋子里的东西还活着,发出了很微弱的一声“喵”。

我那天四处哭着找无二的事情小区都传遍了,男孩纠结了一个多月才下定决心来告诉我。

6.

我冲回了家,门是被我踹开的。

程诺那时候正在沙发上坐着刷手机,和我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说着什么姨妈最好,姨妈一点也不显老,姨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

妈妈很开心,还不忘来一句比你姐姐懂事多了。

我踹门的声音很大,俩人都安静了下来,程诺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的抽了一个嘴巴。

我发狠、用力的把程诺拉下了沙发按在地上,一下子跨坐在她身上,巴掌拳头拼命的落,她护住脸我就死命拽着她的头发。我一边打一边骂,把我这辈子知道的最恶毒的话全说了出来,我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

我听见妈妈从厨房里冲出来尖叫的声音,可奇怪的感觉充斥我的脑袋,她们哭叫的越大声,我妈扯我扯得越用力,我就下手更狠,骂的更恶毒。

“你活该没妈,你活该没人要!你妈死了你就来抢我妈?你该死!你死了去找你妈啊!”

被我压在身下的程诺在哭,喊着姨妈救我。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两个,再次举起拳头,打在了程诺平时要花好长时间修容装饰的鼻子上,温热的血液就那么流了出来。

“许雅!你是不是疯了!”

“啪。”我被打得脸歪向了一旁,我看到妈妈满是眼泪的脸,气得通红,打我的手还没收回去。

我被巴掌扇的脑子嗡嗡的,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只是此刻,我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似乎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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