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婆婆十二个南瓜,婆婆让公公打了我一顿。
老公也骂我败家,要和我离婚。
法官将儿子判给了我,老公不愿,说这是他的命根子。
我反手就将报告甩他脸上,「就你那十二个南瓜,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命根子?」
1.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我一听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地在田埂里深一脚浅一脚跑着。
身后老公陈开的声音阵阵传来。
「快!你们从那边包过去,不要让她从那里跑了。」
话落,几个人影就堵到了水沟路口。
我眼瞧着水沟被堵,没办法只能一直往前跑。
直到眼前没了路,我用力扒开眼前的灌木,想从这里钻过去。
这样我就自由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一刻都不敢停歇。
一边用手扒开,一边靠身子的重力压着灌木蹭过去。
一束手电照过来,「找到了,在这里!」
我心里一咯噔,脚腕随即被拽住。
陈开拽住我的脚腕,往外一拉,我就摔到了泥泞的田里。
「让你跑,让你跑。」
他一脚脚踹在我头上,像是在踩一直偷吃田里粮食的老鼠。
我趴在泥里,双手抱着头。
还是避免不了泥巴灌进到我的鼻子和嘴巴里。
他踹累了,就把脚踩在我头上,将我头摁在泥里。
「还跑不跑?」
我头扎在泥里,呼吸不了,只能慌乱摆手。
旁边的公公持着拐杖打在我身上,「再跑就打死你。」
说完转头交代陈开,「差不多得了,别把她弄死,还要让她留个种。」
陈开听了把脚松开,手抄起我的胳膊把我捞起。
我大口喘着气,不断地呼吸着。
任由泥巴流进我的嘴里也不在乎,我只想活着。
陈开像旁边招了招手,「过来,把她手脚绑起来拖回去。」
他弟弟陈鑫手脚麻利的将绳子套我手脚上,系了一根牵引绳,一路拖着我回了村。
2.
第一次逃跑失败。
陈家人开始对我严加看管。
除了干活,我每天能待的地方,就是房子、院子。
大门都不能出。
不知道我逃跑的事,我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会骂我吗?
正想着,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亲家,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我来看看文梅。」
「哎哟,你来得正好,赶紧说说她。」
我婆婆埋怨着说道,「这文梅,好好的日子不过,瞎往外跑。要不是我们去找,她都不知道会被人拐哪里去哦。」
「是是是,我去好好说说她。」
脚步声停住,门口响起了钥匙碰撞开锁的声音。
门一开,我看到我妈大包小包拿着东西。
赶忙上前去拿。
婆婆以为我要逃跑,把我妈往房里一推,快速地锁上了门。
「亲家,你先聊,我把门锁着,你们聊好再叫我。」
我上前拍打着门,怒骂「你关我就算了,干嘛关我妈,开门!」
妈妈拉过我的手,「算了算了,你先过来。」
她把我拉倒床边坐下,从大包小包里掏出我爱吃的粿。
「吃吧,边吃边聊。」
我接过,撕开粿外面的叶子,咬开一口。
里面满是芝麻花生就着糖的香甜。
好久没吃过了。
这些香味萦绕在我苦涩的嘴里,眼里涌出一股酸涩。
我撇过头,用袖口擦着。
「咋哭了?」我妈掰过我的头,帮我擦着眼泪。
「没。」我勉强扯出笑容,「太久没吃了,想得很。」
「妈,我想离开这里。」我扑在她怀里抽泣。
妈抱着我,轻轻拍着后背安抚,「这里不好吗?」
我摇摇头,和她说着我嫁过来这一年是如何过的。
第一个月对我还行,后面几个月,见我还没怀孕,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只要稍微让他们不称心,就会辱骂殴打我。
我受不了了!
但是我逃不掉。。
妈妈听着连连叹气,「实在不行就离婚回家,妈妈帮你。」
3.
自从赌鬼爸爸死后,我妈就独自一人把我带大。
我从小看着妈妈是如何被爸爸殴打要钱,且夜不归家的。
妈妈看到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觉得像当年的她那样。
「她妈来做什么?」
门外陈开的声音传来,我和妈妈立刻止住话题。
我敲了敲门,「饭好了吗,我们饿了。」
门打开,陈开对我妈笑脸相迎,「妈,你来了也不说声,都没准备啥吃的。」
我妈转头看向我,「也没啥,你们夫妻俩出问题,我来劝劝,现在都好了,一起出来吃饭吧。」
她眼神示意着我。
我上前躲在我妈后面,对着陈开道歉,并保证好好生活。
他将信将疑,碍着面子还是把我放了出来。
公公坐在饭桌旁冷哼一声,「还不过来盛饭。」
我应声,拿起碗到厨房盛饭,双手端着递到他跟前。
他接过,我又接着去给其他人盛饭。
等所有人都上桌,婆婆笑着和我妈解释,「文梅被你们教得多孝顺,还给我们盛饭,我们家真有福气。」
「这福气是好,就是你们不珍惜。」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遍自顾自的说着。
「所以我打算,让他们俩离婚算了,省得我女儿整天想往外跑。」
「你啥意思?」婆婆放下碗筷站起身盯着我妈。
我妈还是不急不缓,「我说,她要离婚,彩礼如数退回给你们。」
「不行!」公公把碗一甩,阴沉沉说道,「当时我们可是花钱办了酒席的,现在退彩礼怎么够?」
陈开也在一旁附和,「再说了,她还没给我生一儿半女,怎么说都不能离。」
在村里能娶到我这种读过几年书的女孩是很不容易的。
当初要不是为了还爸爸的赌债,我也不用着急忙慌结婚。
现在彩礼能拿出来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能把办酒席的钱凑出来。
我在底下勾了勾妈妈的手,摇了摇头。
事情就此作罢。
离开时母亲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认真听话。
我无心听,但感觉到手心有点刺挠。
纸团?!
4.
母亲离开后,我又被关回房间。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心的纸团,上面写着两句话。
「好好活着。我帮你逃。」
看完,我把纸条撕得粉碎,丢进旁边的尿桶里。
我开始学着乖巧,百依百顺。
妈妈也常来看我,美曰其名:教导我。
陈家人对我的戒备,慢慢松懈。
觉得我已经被教化,再加上妈妈经常性的探望,他们更加深信不疑。
所以当我们母女俩一起出门,他们也不会让人跟着。
今天母亲还是照样来陈家找我,还带来了一个瓦罐子,说是好东西。
我打开闻着有点羊膻味,她说这是羊奶,对身体可是大补。
她好不容易去养羊户那里挤的,晚上睡前喝点,可别提多舒服。
公公婆婆哪里喝过这些,我妈这么一说,他们眼里放光,连忙叫我做晚饭吃。
饭后,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瓦罐,将羊奶倒入碗中。
公公仰头一灌,吧唧着嘴,「咂咂,还行,就是骚了点。」
我看到陈开没有喝,便主动将我眼前的碗递了过去,「你也喝点。」
「对,喝完龙马精神。」我妈捂着嘴笑。
他被这么一说,拒绝不了,也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我松了口气。
其实他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但只要听说对他那方面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尝试。
见他们都喝了,我妈也不久留,叮嘱我几句就离开了。
我忙前忙后收拾着餐桌,眼见着他们都关了灯,我才摸黑回到房间。
「陈开,陈开。」我在漆黑的屋里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他的鼾声。
我打开木柜,翻出最底下我收拾好的布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妈妈早已在门口不远处的大树后等着我,见我出来她扯着我的手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