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娶新欢逼我退亲,我当个皇后,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耳旁情话 2024-11-15 17:31:30

太子为娶新欢逼我退亲,我闪电答应。

这种废柴,也就只配跟无知村妇过活。

京中贵族都等着看我笑话——

怎料,我轻而易举就做了当朝皇后。

再见太子,傻眼了吧,小子?

1

宫道长长,我乘着舆车进宫,正巧跟几位要出宫的贵女对向堵在一起。

为首的苏太傅之女向来跟我不对付:

“哟,这不是未来的太子妃殿下吗?怎么这会儿进宫?”

恶意满满,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京中无人不知,太子南巡带回来个农家女,铁了心的要娶她为妻,已经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了。

果然立时便有人附和:

“太子殿下这会儿还跪着呢,瞧那架势,咱们江小姐怕不是要跟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平起平坐了。”

几人哄笑起来,看热闹的,讽刺的不加掩饰,

随车的丫鬟喜儿满脸怒容,正欲开口,

我已经摆摆手,示意让道,给他们先过。

几辆舆车与我擦肩而过,不晓得是从哪辆车上传来的讥讽,

“要不是有个好出身,就凭她那副尊荣,也配做太子妃?”

京中无人不知,我这个未来太子妃貌若无盐,腹中又没二两墨水。

说纨绔都有点侮辱纨绔了。

偏偏出身好,地位高,又是皇帝的亲外甥女,大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

多少名门贵女背地里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妒忌我命好,只是托生了个好胎,便能当太子妃。

可直到太子南巡回京,铁了心要娶一个不明来历的农家女。

一时间前朝后宫,朝堂上、乡野间传的沸沸扬扬。

那些嫉妒夹杂着愤懑,又变成了等着看我的笑话。

出身好又怎么样?会投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个乡野丫头骑在头上?

车舆等了一会儿才重新上路,喜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忿忿:

“小姐,你怎么就由着她们诋毁你!”

我在颠簸的车厢内闭上眼,

说吧,最好说的再大声一点。

农家女,浣纱女,采茶女,换成谁都是一样的。

太子想让我难堪,

闹这一出,不就为的是这个吗?

六月里日头正毒,沈煜跪的摇摇欲坠,

他紧闭着眼,几乎是强弩之末,我从丫鬟手里接过伞遮在他头顶。

沈煜睁开眼,见是我又没了好脸色,蹙着眉把我的伞推开,

“不用你假好心。”

我被刺了一句,也只是表情淡了些,又握紧了伞柄又朝他的方向靠过去。

沈煜恼了,咬着牙朝我发难:

“你装腔作势的给谁看?江近月,你若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己去求父皇退婚。”

他对着我从来没有好脸色,

也是,毕竟这样天资聪颖,风光霁月的皇太子殿下,有这样一位不堪良配的未婚妻,

别说旁人为他不值,他自己心里又岂会没有怨言?

这样嫌恶,厌弃的眼神我从很多年前看到现在,已经看过太多遍,早就感知不到痛了。

“所以殿下想让我怎么做呢?”

2

我平静的好像他不是在羞辱我,而我温声询问的也不是我自己的命运。

沈煜却还是笃定了我是在装模作样,

他气的双目赤红,话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能不能别总做出这幅模样来恶心人?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盈盈。”

“你装什么无辜?”

他又一次一把把我推开。

之后又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点不堪或是痛苦的神色来。

但结果让他很失望,

我只是把伞收了,然后客气的行了一礼就进了御书房。

仿佛他这些掺着毒针的话不是对我说的。

若是在早几年,我定会因为这些伤人的话心如刀绞,

可今时早不同往日了,我清楚沈煜这些招数来来回回的用,最后目的只有一个,

想和我退婚。

他讨厌我永远不起波澜的情绪和脸色,就好像这场婚事只有他一个人不满意一样。

可他不知道,

我只是比他更早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场婚事从来由不得我们做主,

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要当太子妃的。

但那天沈煜到底没能如愿。

陛下在他梗着脖子又说了一遍“儿臣此生非盈盈不娶”的时候,拿砚台砸破了他的头。

沈煜呆滞在原地,话说了一半被噎在喉咙里,血流如注,顺着额前霎时间红了半张脸。

陛下看不出喜怒的端坐在书案后面,

“近月才是你的太子妃。”

沈煜半张着嘴,脸色麻木的下意识说了句:

“儿臣只是想……”

过了好一会儿,沈煜挺直的脊背弯下来,匍匐着把头磕到地上,

血顺着他半张脸流在地上,他竟也似毫无察觉,

只声音嘶哑的回答:

“儿臣明白了。”

那天出宫的路上,沈煜拦住我的舆车,包扎处理过的伤口渗着红,

他背光站着,脸色忽明忽暗,有些骇人。

“就算你用尽手段逼孤娶你,未来是废是立,也是孤说了算。”

明晃晃的威胁。

我读的出他眼神里的恨意和不甘,他的愤怒几乎要凝为实质的将我掐死。

我当然也丝毫不怀疑,等他登基那日,就会不顾朝臣的反对把我打入冷宫。

他就是这么讨厌我,

更确切的说,是恨我。

哪怕我什么也没做,哪怕我当不当太子妃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他在试图掌控他和嘲弄他的这些人里挑挑拣拣,最后也只能恨我,就像他说的那样,

如果没有我,他就可以娶心爱之人为妻。

想到这里我坐在昏暗的灯光里低头笑了一下,

挺没意思的,真的。

“那是殿下的自由。”

他太年少,太天真也太无谓,以为做了太子,当了皇帝就可以决定一切。

等他真成了九五之尊就会明白,

皇帝也会被掣肘。

不是我嫁给了他,我才是太子妃,

而是他娶了我,他才是太子。

……

沈煜娶苏盈盈过门那天热闹的紧。

不像是纳太子良娣,倒像是娶太子妃。

南海的东珠做冠,凤冠霞帔,敲锣打鼓的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礼部上了两天的折子,说这不合规矩,最后也只是得到个无关紧要的批复:

“随他去吧。”

到底是太子,娶个良娣而已,没有不准的道理。

可沈煜做事从来不顾我的颜面,

又或者说他这样大的排场就是为了要让我难堪。

3

那日我没出门都听见外面传的流言蜚语,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手笔。

街里巷间传的沸沸扬扬,

说苏盈盈得太子殿下偏爱,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江家女貌若无盐,不比徐良娣对太子有救命之恩。

甚至有人说江家式微,陛下是要借机打压。

他算盘打的好,借别人的嘴打我的脸。

只是他从不想,前朝后宫从来都是这样千丝万缕的彼此纠缠,一点风吹草动摆到台面上来便成了大问题。

那日陛下又亲自召我进宫,流水一样的赏赐公之于众,

生生把太子娶良娣的风头都抢了。

“近月,太子再怎么闹,你也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我知道这是承诺,是补偿,是保证。

“等你下月及笄礼过了,便行太子妃的册封礼吧。”

“至于那个女子,届时你想处置也无不可。”

皇帝舅舅坐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可我知道他其实不是真心要为我做主。

哪怕他真是我亲生的舅舅又如何,血脉至亲在皇家就是个笑话。

他只是忌惮江家,忌惮我母亲,忌惮我北疆戍边的父亲。

而我只是个棋子。

我领了赏赐谢了恩,我知道我面前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从来都只能说好,

走出宫门的时候阳光夺目,我闭了闭眼,

那时候我还在想,日后等我嫁给了沈煜,从太子妃到皇后,也不过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

他恨便恨吧,

这么多年这样讨厌我,不也怎么过来了吗?

反正也只是江家女做太子妃,

又不是江近月嫁给沈煜。

只是我没想到变故来的太快,

我把沈煜想的太无能,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花朝节办在静安寺,京中叫的上名字的名门贵女都去参加。

这竟是我头一次见到苏盈盈。

她一身素色衣裙不施粉黛的站在桃花树下,比花更艳三分。

因着上次逾矩成亲的事,陛下态度明朗,

没什么人敢与她搭话,她便安静的跟在沈煜身边,一对男才女貌,赏心悦目。

沈煜看到我,不动声色的把人挡在身后,又单独约我上了花楼。

我以为是他又要发作,说些难听的话,却未曾想他垂着头别扭的道了歉。

“娶亲的事是我不好,父皇早教训过我了。”

沈煜抬起头抿着唇,倒是很诚恳的样子:

“盈盈出身不好,若是不这样为她筹谋,将来京中那些女子也不会看得起她。”

“你将来与她相处便知道了,她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你能容人,下个月过了门便是太子妃,盈盈日后还要拜托你来照顾。”

他话说的这样诚恳,我也心软了一瞬。

“从前是我不好,”沈煜抬眼认真的看着我说:

“江近月,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挠,

好吧,

我说好吧。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沈煜不必爱我,能相敬如宾,到时候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就很好了。

我从不奢求的太多,

这样就够了。

然而我脚步刚一慢下来,身后便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伸手想拽住身后沈煜的衣角。

他明明一伸手就能扶住我,却任由我手指抓空,

沈煜不疾不徐的抬头,面沉如水,眼神冷厉。

然后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花楼栽进湖里。

那片衣角最终还是从指尖滑走。

水呛进肺里前最后的意识里,

我看到沈煜居高临下,满是恶意的冲着我笑,他说:

“蠢货。”

4

水迅速吞没了我,瞬间没过了我的头。

口鼻呛进了水,手脚也根本不听使唤。

那一瞬间的恐惧像个巨大的黑洞将我吞没,

我以为我要死了。

沈煜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变成虚影,却始终一动不动的高站在花楼上,漠然看着我挣扎求救。

直到那个瞬间我才明白,

原来没有和解,他没有原谅我,都是假的,是装的。

他其实还是恨我的,

他恨不得我死。

周围的声音都变得忽远忽近,我听到模糊朦胧的求救声,扑通跳下的落水声,

甚至有喜儿哭着叫我“小姐”的声音。

但最后仍旧是沈煜的声音,他说:

“江小姐失足落水,定亲王小侯爷舍身相救,孤会像父皇请旨取消婚约,为你们二人赐婚。”

原来是这样……

那个瞬间忽然什么声音都不见了,只剩我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声。

怪不得要选在花朝节,

怪不得假意跟我示好,

怪不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推进湖里。

原来这就是沈煜的不认命,

上京城最有名的纨绔,

这就是他亲手为我选的归宿。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是我六岁那年阿娘离京,她握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

“阿月,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将来要做皇后。”

当时的我一知半解,懵懂的问她:

“为什么呢?”

母亲没有低头看我,她抬起头,眼神越过高高的城墙,越过远处红红的宫墙,她的神色哀伤,

可除了哀伤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年幼的我并不能全然理解,

母亲只是说:

“只有江家的女儿才能做皇后。”

皇后,我当然是知道皇后的,皇后娘娘是我舅母,我每次进宫见她的时候,她都在生病。

她很漂亮,可是她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舅舅不喜欢她,于是她的宫殿永远是灰暗的色调,像笼罩了一层散不去的乌云。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皇宫是一座黄金笼,

而皇后是那只笼子里最衰败的鸟。

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只有我不行。

因为我是江家的女儿,我是江近月。

近月不重要,姓江才重要。

“阿月,不要受委屈,不要吃苦,你喜欢谁,谁就可以做太子。”

当年尚且年少的我还不懂这句话里的野心和欲望,我只知道说我喜欢沈煜。

他就真的做了太子。

可后来京中就只剩我一人,我太久太久没有再见过阿娘,

久到我都要忘了她说的这句话,

久到我都要忘了,

沈煜没有我,

就什么也不是。

再醒来已经过去了两日,

我落水一事已经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太子都进宫请了几次的旨,

他说我当众被小侯爷救下,已然没了清白,太子妃德不配位,请陛下下旨解除婚约。

可直到我伤好那日,

也没有任何旨意从宫中传出来。

听闻东宫里摔了几件上好的青花瓷,太子殿下大发雷霆,甚至当朝质问礼部,

是不是非要他娶一个名节败坏了的女人。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时,我刚收到北疆传来的家书。

喜儿又气又急,

“小姐,太子殿下这么败坏您的清白,万一,万一陛下真的下旨怎么办?”

“您快进宫去求求陛下……”

求?

我垂着眼睛冷笑,求就有用吗?

沈煜特地选在花朝节那日,不就为的是堵不住悠悠之口吗?

我的清白,我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厌恶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他不认命,

难道我就想认命吗?

“不急。”

我笑:“一定会有人比我更急的。”

沈煜身上有一种近乎愚蠢的天真,他太早的被封为了皇太子,以为连皇位都理所当然的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原本这世上的很多事,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他敢设计我,

就得付出代价。

果然那天夜里陛下传旨召我进宫。

沈煜跪在御书房里,

赤裸着后背,全是纵横交错染血的鞭伤,

近乎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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