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因为得罪了人事而被安排去扫厕所，在美女经理的单人厕所里捡到一个染血的避孕套，却因此升了职。

上班第一天我就把领导得罪了。

我是研究生毕业，但今年疫情，经济形势不好，所以找工作碰了好几次壁。

兜兜转转面了好几处，才终于找到了一份薪资尚可的工作。

但没想到，在报到的第一天，我就把人事给得罪了。

那天是周一，早上。

我拿着材料去人事那登记。

到了才发现，经理办公室门没关紧。

我没留意，随手就打算开门，可走近了才发现里头动静不对劲。

挣扎，扭打，隐隐约约还掺杂着女孩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我满脑子疑惑，凑到门边看了一眼。

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当时就火了。

办公室里满地狼藉。

当初面试我们的人事经理，一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正在里面压着一个女孩，把人按在办公桌上，表情猥琐的对其上下其手。

而且那女孩我还认识，就是跟我们同一批入职的实习生。

叫付欣，本科毕业，今年才24岁，性格温柔，长得很漂亮。

眼下她正拼命挣扎着，满脸都是慌张无措的表情，拒绝的声音已经掺了哭腔。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她甚至忘了该大声呼救，而且又是女孩子，比较瘦弱，根本扛不住那经理的侵犯，满脸绝望的被掀开了上衣。

看到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估计是个人顾忌都忍不了。

“住手！”

我当时就使劲踹开了那扇门，直接闯了进去。

那人事经理被我吓得一激灵，转身看向门口，手上力道一松，这才给了身下女孩逃脱的机会。

付欣迅速爬了起来，捂着上身的衣物缩到了我背后。

而此时，那经理已经认出了我，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心虚和恐惧。

他反而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干什么的，进来怎么不敲门，出来工作你懂不懂规矩！”

这孙子还敢倒打一耙。

我都气笑了，“敲你妈的门，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么！”

因为情绪激动，我的音量也抬高了许多。

不少路过的同事听到，都悄悄站在门口围观，议论纷纷。

“怎么了？”

“新来的实习生怎么哭了？”

到这时候那经理才微微变了脸，理了理衣服，做出了一副虚伪的姿态。

“小付材料填错了好几次，我就说了她几句，结果就吓哭了，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本来就应该多学习。还有徐磊，你误以为我在欺负小付，所以冒冒失失的了闯进来，正义感可嘉，但还是太没规矩了。”

“领导的办公室，进门前是要敲门的，知不知道。社会不是学校，公司是要营收的，领导更不是家长，不可能一直哄着你们，不过念在你们都是新人，这次就这样吧，下不为例。行了，都散了吧，围在这干什么，都不干活的么。”

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门口围观的那些人，表面上也都装作恍然大悟，似乎很认可这解释。

实际上信了多少，却见仁见智，毕竟都是老油条了，这情形不可能看不出点什么。

但工作毕竟是工作，大家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懒得去管那么多闲事，毕竟打工就是为了钱，真相和正义又不能还房贷。

这地中海又做到了经理级别，权力不小，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了实习生得罪他。

所以人也就都散了。

而付欣显然吓坏了，一直不敢出声，最后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块走了，走之前抬头看了我一眼，满眼感激。

我也想走，但迈出一步，在想起材料还没交。

所以又转过了身来。

那地中海见我回头折返，又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起来，满眼防备的瞪着我。

我没理他，把填完的表格直接扔在了他桌上。

“资料填完了，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

他脸色几度变幻，显然是对我厌恶到了极点。

我也不在乎，直接出了办公室。

不就一份工作么，没了就没了，也不是不能再找。

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必被开除的。

但意外的是，没想到还是顺利入了职。

估计他职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哪怕恨我，可是也没有权利直接开除一个人。

不过从那天开始，那人事经理估计彻底记恨上我了。

虽然没法开除我，可是暗中想办法，给我使绊子的事，他却没少干。

按照规矩，公司新人刚入职的时候，实习期都得从基层做起，在各个相关部门轮岗，熟悉公司流程，学习工作内容。

等轮岗结束之后，再返回原定部门，敲定工作岗位。

这批一共招了18个人，其他人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轮岗的。

只有我，原本明明是研发岗，可却被安排到了销售组里，干杂活。

拿快递，打扫卫生，擦地，洗厕所……还美名其曰，这是在帮我锻炼心智。

可实际上就是在故意搞事，想让我无法转正，考核的时候直接被刷掉。

很多人也能看出不对劲，但有人事经理暗示在前，也没人愿意替我出头。

所以实习期都过半了，我还一直在打扫卫生，转正要考核的内容，一点都没接触到。

但我倒无所谓。

毕竟我那合同上，实习期的工资也不低，办公室不乱，所以打扫卫生花不了多久，我大多数时候都在摸鱼划水，这钱赚的实在容易。

可那人事经历听说我躺平享受之后，反而气歪了鼻子。

又搞事，让人把打扫办公室厕所的活也甩给了我。

所以上班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挨个办公室打扫卫生。

干的多了，倒是游刃有余，效率越来越快。

这不，马上就要完活了。

我总是把我们部门留到最后一个。

这样等打扫完，就可以直接回工位休息了。

我换了一桶水，直奔经理办公室。

销售部门经理，也就是我目前的顶头上司，叫钟情，是个大美女。

五官精致，大波浪卷发，身材又高挑火辣，两条腿又直又长，属于走在街上溜一圈，回头率百分之百的那种。

可她偏偏不苟言笑，一直冷着张脸，像坨子冰山似的，而且对待工作严苛到了变态的程度。

听说因为工作失误，骂哭过好几个人。

我是被人事经理塞过来受罪的，她知道，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我不是她们部门的人，而且坐到那个位置的，的确犯不上关心一个小实习生的前途。

我走进办公室，一股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经理不需要考勤，所以钟总一般得等到十点半才会来上班。

我没管那么多，开始干活。

整理完办公桌，我就进了她的私人厕所开始打扫。

平心而论，这活并不累，因为私人厕所并不脏，而且里面还充斥着一股好闻的香气，估计使用者也就是在里面补补妆什么的。

我跟往常一样，把洗手台擦干净，马桶也刷了一遍，最后扫地。

可扫到角落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远离洗手池的那个墙角，有一小坨脏东西，黏糊糊的粘在地上，怎么都扫不动。

这什么玩意儿？

我努力几次无果，有点疑惑的蹲下，想看看是什么。

可这一看却愣住了，竟然是一个避孕套，半透明，而且被撑得松松垮垮，一看就是用过的。

是从角落里扫出来的，估计在地上滚了很久，所以粘了很多尘土，可还是不难辨别出上面染着点点红色的痕迹。

这是私人卫生间，钟总出了名的高冷，不许别人随意出入她的办公室，所以这东西是谁的不言而喻。

别人都说钟总是大老板提拔上来的，年轻又漂亮，可却一直都是单身，难道是……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看着这玩意，再联想钟总平常那高冷又难以接近的模样，实在觉得有点颠覆。

不过为什么会有血呢。

是处女，还是特殊时期玩的太狠……

我赶紧摇头，止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飞快的把那东西收进了垃圾桶里，只当从没看到过。

毕竟在电影里，小喽?都是死于多管闲事。

不该管的事直接忽视，这也是我能顺利活到这么大的保命秘籍。

所以我甚至做好了准备，要把这事儿带进坟墓里。

整理完了厕所，我也得了会儿空闲时间。

找了个没人用的办公桌，继续看教材，给自己充电。

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到齐了，开始工作。

本来是个挺平常的上午，可是十点钟那会，楼下却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人声嘈杂，跟平常大不一样。

不少埋头干活的同事也都注意到了，互相询问。

“怎么了？楼下怎么那么吵？”

“是啊，楼下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有好事的跑下楼看了一圈。

回来之后气都没喘匀，就说，“来了好多警察，说是有人报案发现了尸体。”

“啊？你悬疑片看多了吧，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尸体。”

“是啊，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没说谎！”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怎么不信呢，我说的是真的，警车都来，就在楼下停着呢，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啊！”

“真的假的？”

“小孙，你演的挺像啊。”

他的表现真实，但话里的内容却实在离谱。

这会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按照小孙说的，趴到窗边往楼下看了。

“卧槽！真的是真的啊。”

第一个人惊呼，很快有其他人也跟上。

“楼下真有警车啊，这是出了什么事，难道真死人了？”

“哪死人了，谁啊，怎么死的，咱们公司还是其他公司？”

我们这公司办公地点在核心区，所以办公楼是好几个公司并用。

我们在2到8层，9到22层属于其他公司。

所以会有人这么问。

“不知道啊，要不下去看看？”

办公室里一阵骚动，早就没人乖乖坐在原地了，有几个好事儿的已经在穿外套了，蠢蠢欲动准备下楼看热闹。

但忽然间，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再之后，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均是一脸严肃。

进门就开始解释，说，“您好，我们接到报案，在你们公司发现了尸体，初步判断是恶意伤人致死，为了追查凶手，现在有些情况需要向各位了解，希望配合。”

办公室里瞬间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震惊。

杀人案没少听说，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还是第一次，别说别人，我也懵了。

尤其在知道了更多情况以后，我更觉得难以置信。

死者叫孟东鹏，是我们这次，同一批招进来的实习生中的一个，男，25岁，本科毕业，天津本地人。

而更巧的是，他还跟我一块，被分到了目前所在的这个销售小组。

不过他本来就是销售岗的，而且没有得罪人事经理，所以轮岗流程照常，他挺擅长跟人打交道的，所以做的还算如鱼得水，很快就跟组里的几个老同事都混熟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方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我们这个办公室进行调查。

因为放眼整个公司，我们这个办公室里的人，的确是这段时间以来，跟他接触时间比较长的。

凶手要杀人，必定有杀人动机。

而杀人动机，需要相处矛盾，所以凶手一定是在死者的社交圈里的。

孟东鹏是个实习生，才来没多久，他目前待的部门，也是他轮岗的第一个地方，所以调查范围并不算大。

他今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是被前辈，带出去谈单子了，没想到人竟然死了。

尸体是今天上午被发现的，九点半左右。

被脱光之后，扔在了二楼保洁室的仓库里，保洁阿姨准备拿工具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当场就被吓晕了，有人路过，发现状况之后才报了警。

而警方，也就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保护现场，开启调查。

“你跟死者在面试之前认识吗？”

我摇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认识，只有群面的时候，我们分组讨论分到了一个组里，不过当时有很多人，我们没什么机会单独说话。”

对面的警察点了点头，旁边的女警低头记录。

之后继续问道，“你们关系怎么样，两个人都是实习生，又分到了同一个小组，按理说相处时间久，关系也应该比较近吧。”

“没有，我俩其实不熟，因为平时很少见面，工作内容不同……”

那问话的男警察浓眉方脸，一身正气的开口，“在一个组里还很少见面？你不要紧张，请如实作答。”

我有点儿尴尬，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人事经理想让我多锻炼锻炼，让我负责公司里的卫生打扫，所以我平时不跟着他们一块学习。”

那男警察皱了皱眉，“可你资料上写的是技术研发岗，为什么要去打扫卫生？”

“这个……说来话长。”

这事跟案情无关，我有些犹豫。

那警察却很严肃，“你直接说，别隐瞒。”

我这才简单解释了，当初得罪人事经理的经过。

那警察听完有点意外，但还是说了句，“明白了，但这事确实不怪你，你是个好小伙子。”

几个警察的态度都和缓了一些，没再追问其他的。

又问了一些基础的问题，诸如孟东鹏的家庭状况，基本信息，以及他平时在公司里，跟哪些人比较亲近等。

之后就让我走了。

而一出审讯的房间，我就立刻被同事们团团围了起来。

七嘴八舌的问我，警方都问了什么。

这段时间大家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相处了那么久，倒也不像陌生人那么生疏。

反正大家都要被询问，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我就把知道的情况，都如实复述了一遍。

众人表情各不相同。

有担忧，有紧张，也有伤心。

尤其这段时间，一直带着孟东鹏找业务的老同事，表情特别沉重。

我又回到了角落里的办公桌，心情复杂。

我跟孟东鹏虽然不熟，只有新人报到的那天，一起吃了个饭，平时见面也不怎么招呼。

但忽然得知他的死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今天就成了一具尸体呢？

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警方对我们这个办公室的问询已经进行完了，开启了下一步调查。

消息灵通的同事，把警方透露的情况总结了一下。

说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夜里的凌晨1:00到今天早上的5:00。

而且保洁室的仓库并非第一现场。

凶手在杀人之后对尸体进行了移动之后，很仔细的清除了现场的痕迹。

公司监控，还被人为删除了，所以找不到更详细的证据。

凶器是把匕首，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插在死者身上。

按理说凶器上该保有指纹，这样一一比对之后，也能扎熬到凶手。

可这案子很奇怪，那凶器上不光没有指纹，还像附着了一层黏黏糊糊的液体，

说到这，讲话的同事骤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补充道。

“又黏又滑，一看就是那种东西。”

“啊，什么东西？”有人没反应过来。

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说话的同事恨铁不成钢，“就那个啊，那个，做那事用来润滑的……”

“你说润滑液？！”

“咳，你小点声。”

那女同事又气又怨，愤然离开，“你这死变态，满脑子黄色废料，这可是杀人案，能不能严肃点。”

“哎，哎，不是我说的啊，是警方说的……”

两人的争执渐渐远去。

我坐在原地，后背一片僵硬。

脑子里只隐隐约约的捉住了一个词儿——润滑液。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今天早上，整理钟总厕所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见了红的避孕套。

避孕套可以隔开某种东西，以保障“安全”，自然也能通过隔离，达到隐藏指纹的目的。

我后背一凉，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那避孕套确实被用过，但如果不是那种使用方式呢，如果有人把它套在了某样东西，比如匕首上之后，拿着那样东西去杀了人呢。

我眼前突然闪过了，钟总那张冷漠的脸。

难道是，她杀了孟东鹏？

实习期间错误频出，钟总不只一次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而且作为公司领导，钟总身上有公司钥匙，想进入监控室删除监控更是轻而易举。

而最重要的，办公室里的私人厕所，只有钟总才能进，没有其他人敢使用……

我脑子里思绪混乱。

想把这情况告知警方，却又怕是弄错了，给警方增添徒劳的工作量。

毕竟我只是捡到了一个带血的避孕套，剩下的全是猜测，这些证据，根本不够用来确定杀人嫌疑。

因为警方的存在，办公室里很安静，氛围低迷。

而直到十一点半，钟总才姗姗来迟，显然也是刚经历了警方的询问。

她依旧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听着助理汇报工作进展。

只在进入办公室之前，才抬高音量说了一句。

“你们都是拿工资的，警方查案也不能耽误工作的进展，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想趁这个机会偷懒。”

说完就走进了办公室里，依旧是长久以来冷漠的作态。

办公室里有人窃窃私语。

“不是，钟总这也太无情了吧，小孟到底是个天天见面的人，又不是陌生人，怎么这样。”

“嗨，小孟油嘴滑舌，做事又马虎，钟总本来就不喜欢他。”

“行了，你们快别乱说了，好好做事儿，小心被她知道了找麻烦。”

几个女同事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办公室里又陷入了寂静。

而我则坐在原地盯着桌面，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纠结到了极致。

避孕套的事，到底要不要去跟警方说呢？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徐磊，钟总叫你。”

说话的人是钟总助理，付易，也是全部门唯一一个，面对钟总不害怕的人。

因为工作能力强，情商也高，所以人缘很不错。

这会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也小声提醒我道，“刚刚钟总问今天是谁打扫的厕所，大发雷霆，你待会进去加点儿小心，挨骂也别还嘴。”

完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面上却还得跟付易道谢。

脑子里却控制不住的在想，一定是钟总知道了避孕套的事，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犯罪事实，所以现在想叫我进去毁尸灭迹。

但我很快摇头，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现在是大庭广众，先不说这么多同事在场。

而且孙总不管再怎么凶悍，到底是个女人，如果真动起手来，我不一定会受制于他。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心事重重的推开了面前那扇门。

屋内果然是龙门阵。

钟总神色不善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神色阴沉的抬起眼尾打量我。

半天才问，“今天是你打扫了我的厕所。”

我不敢出声，所以只能点了下头，之后就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反应。

她见状冷哼了一声，之后就扔下手里的资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响声，就像催命符似的越来越响。

我不敢抬头，心跳也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