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今天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当年父亲重病住院，再三打电话给小叔，小叔都百般推辞。
甚至在葬礼上，小叔一家人都没有现身。
看到如此绝情绝义的亲戚，我和母亲险些气炸了。
而最近堂弟结婚，我也有样学样：人去吃席，但祝福和礼金都没有！
我要做的，就是让婚礼上所有亲戚认识小叔一家是什么人。
01“你小叔到底什么时候能来看我？”母亲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问的，手中拧着湿毛巾，准备给父亲擦洗额头。
我坐在旁边，嘴巴紧闭，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病床上那张苍白的面孔。
父亲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眼神空洞，像是早已不再关注这个世界。
“我也不知道，妈。”我低声回应，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那个从小和父亲关系不好的人，这时候还会突然冒出来吗？
“别再给他打电话了，他就是不想来。”母亲气愤地将毛巾拧得更紧，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它撕裂。
她的脸色泛红，看起来像是随时要爆发一样。
我知道，母亲有多少委屈，父亲卧床这么久，小叔从来没露面，哪怕给一分钱，哪怕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总是各种理由推脱。
父亲的病越来越重，我心里多少有点担心，但小叔那边我几乎完全放弃了。
“再等一会儿吧，给他点时间。”
我看着母亲，没敢再多说什么。其实我知道，这样的等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小叔从不曾真正关心过这个家。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天父亲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病情变得更加严重。
母亲急得几乎要疯了。她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声音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你什么时候能来？你哥哥快不行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叔低沉的声音：“我很忙，最近工作有点多，等有空再去看看。”声音是那种冷冷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口头上的敷衍。
“忙？”母亲几乎要崩溃，“你哥死了你都不来！”
我看着母亲的脸色变得铁青，内心的愤怒也是一阵阵涌上心头。
“算了，别再等了。”我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我们自己撑过来。”
母亲低下头，眼泪再次溢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父亲去世的那天，家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病床上的父亲面色苍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气力。
医院的白墙，冷冷的病房，让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
我站在父亲床前，心里一阵酸涩，既想为他祈祷，却又深知，死神已经来临，所有的希望都已成空。
母亲已经在医院里守了几天几夜了，几乎不敢合眼。
她总是默默地替父亲擦拭着汗水，一脸疲惫。
每次我劝她休息，她都摇摇头：“不行，不能离开他。”她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你不也应该休息一下。”我说，感到一阵愧疚。
“没事，你去吧，我不累。”母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决绝，她只是低着头，手指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已经几乎到了极限，可她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多辛苦，也不肯停下来。
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已经没人再指望奇迹，但那一刻，我们心底的那点希望，依然没有完全熄灭。
“妈，打个电话给小叔吧。”我突然开口。
“打什么电话？”母亲瞪大了眼睛，脸色一瞬间苍白了几分。“他早就不管我们了。”她紧握着父亲的手，声音微微颤抖。
我不再说话，回到了父亲床前。空气中的温度似乎比往常冷得多。
我看着父亲那张逐渐变得陌生的面庞，心里隐隐地有一种痛。
曾经小叔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坏，两个人常常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分享一些生活琐事。
但这些年，小叔逐渐疏远了父亲，直到现在，他连父亲最后的时光都选择了回避。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打破了沉默，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小叔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
“喂？”小叔的声音传来，有些模糊，但依然是那种不急不慢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你哥已经……”母亲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怎么这么狠心？”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了小叔冷漠的声音：“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别折腾他了，别再给他添麻烦。”这句话几乎是机械式的，听起来没有一丝感情。
母亲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抬头望着我，眼神中满是失望。
我也沉默了，望着病房的四壁，空气中的沉闷感愈发浓重，小叔的冷漠让我彻底明白了，不管父亲怎么求他，他也不会改变。
几年过去了，父亲的去世成为了我们家无法回避的话题。
不久前，堂弟通知我们，他要结婚了，我心里有些复杂。
“你打算去吗？”母亲问我，她似乎有些犹豫，虽然表面上她很平静，但我知道她内心并没有真正从父亲的去世中走出来。
“去，我当然去。”我回答得很干脆，甚至有些冲动。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再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对小叔那种冷漠早已忍无可忍，我说去，母亲也没再拦着我。
婚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母亲似乎不太想去。她总是觉得这样的聚会，，根本没有什么开心的理由。
我早早地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心里却始终不平静。
尽管母亲告诉我，结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我的内心深处始终无法放下那份愤怒。
我知道，今天我一定要让小叔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最冷漠的人。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我推开大门，看到一群亲戚在热烈地交谈，笑声不断，像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我站在大厅的角落，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终于，我看到了小叔，他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地方，和他的妻子、孩子们聊得很开心。
那一刻，我的愤怒突然爆发了。
“小叔！”我突然大声叫道。
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看向我，小叔也抬起头，看到了我，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来了？”他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不悦，仿佛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
“怎么，不欢迎我？”我冷笑了一声，语气并不友好，“我只是想看看，作为家里最不孝的人，你今天是不是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小叔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站起身，似乎准备和我理论。可是，我没有给他机会。
“你还真敢让我随份子？”我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声音变得冷厉，“当初我爸病重，你在哪儿了？你竟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来见，今天你还想让我送份子钱？”
周围的人听到我这样说，都纷纷低下了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小叔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似乎想反驳几句，却又不敢当场发火，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
“你少说两句。”小叔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急躁，“今天是堂弟的婚礼，不要在这里闹事。”
我没有理他，转身继续走到宴会的另一边。对我来说，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让大家都知道了，谁才是那个真正不负责任的人。
整个婚礼过程，我始终没有给小叔一家任何面子，席间我既不主动打招呼，也没有送去份子钱。
就算亲戚们问我为什么，我也只是淡淡地回答：“我不想随份子，毕竟当初我爸死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打。”
婚礼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而沉默。亲戚们似乎感受到了不对劲，窃窃私语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看得出来，大家都在关注着我和小叔之间的互动，小叔紧张地收回了眼神，不再敢和我对视。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心里一阵冷笑。小叔越是低调，越是没有态度，越是让我觉得他的冷漠愈加令人反感。
这个婚礼本该是堂弟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但在我眼里，却变得有些恶心。
堂弟看起来有些茫然，他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
尽管他是主角，但显然他并不明白我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甚至有些不敢开口问我。
“小哥，你坐这儿啊。”堂弟突然凑了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气氛。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忙他的。
然后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意识到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某种虚伪的笑容，仿佛大家都在忙着装扮一场无关痛痒的戏剧。
“你还真敢来啊。”小叔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来。
我转过头，望着他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几乎能感受到他对我那种隐隐的敌意。
“我怎么不能来？”我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看似无害的冷冽，“你既然来了，那我也不差这场戏。”
“随你怎么想。”小叔低声说道，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似乎有些失去耐性。
婚礼上，堂弟和新娘的亲友们似乎开始渐渐察觉到我们的异样气氛。
几位亲戚主动走过来和我打招呼，但我依然冷冷地回了一句：“谢谢你们，今天我就是来吃个席的。”我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热情，甚至还带着些许挑衅。
亲戚们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说话。
或许他们也感到自己与这场家庭矛盾的纠葛并没有太大关系，但看到我如此直接地表达不满，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敢与我正面接触。
小叔一家并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甚至他们一开始就选择了坐得远远的。
我无心去和他们沟通，更不希望再有任何接触。
直到婚礼结束，小叔一家人都没有和我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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