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我睡过的两个女人和继母。
等待我的却不仅仅是审判。
我问他:你到底有多恨我。
他说:恨到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杀你!
1.
闵复建看到我将刀捅入闵倩的身体,他手中的方便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鸡蛋摔碎撒了一地。
金灿灿的蛋液和地上的鲜血混在一起,交织成了一幅鬼魅的油画。
我从他身边夺路而逃,他并没有阻拦,邻居被凄厉的惨叫惊扰,这才有人打了 110。
几个小时前,闵倩还给他打电话,说我想吃岳父做的菜了,
下班后,闵复建急急忙忙的去超市买了食材,准备去女儿家给小两口打打牙祭。
然后就看见了开头的一幕。
我和闵倩结婚才刚刚三个月,正是腻的不行的蜜月期。
闵复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温文尔雅的我会像饿狼一般将他女儿撕的粉碎。
闵复建是本市著名的药剂专家,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妻子去世以后,他一个人将闵倩养大成人。
我和闵倩是初中同学,我身高一米八八,长相英俊,父亲又是本市首富。
闵倩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很快我们就结婚领证。
虽然闵复建并没有向警方提供有价值的口供,但是根据邻居的描述和凶器上的指纹,很快就确定了我为犯罪嫌疑人,依然对我采取了强制措施。
闵复建从那天起,就一直待在女儿家没有再出过门。
警方一直和他联系,希望他能将当时所看到的告诉警方。
因为我在口供中声称,是闵倩患有抑郁症,因为家庭琐事要自杀。
我奋力阻拦并抢夺刀具,不小心误伤闵倩,这才酿成了惨剧。
但岳父却始终不曾露面,外界都盛传他已经疯了。
2.
检察机关最终仍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起诉了我,不出意外的话,我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开庭的那一天,闵复建出现了。
闵复建出庭作证,女儿确实长期患有抑郁症,女婿也算是个受害者。
自己赶到女儿家的时候,女儿正要死要活,是女婿不顾个人安危上前夺刀,这才失手伤了闵倩。
我心中冷笑,在两千万的诱惑下,亲情不值一提。
最终,法院以过失伤害致人死亡,判了我四年零六个月。
而闵复建从此凭空消失。
在监狱里,我们都是罪犯,身上不需要再有遮羞布。
我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人性中的另一面很快展现出来。
我是个变态,只是我自己不愿承认而已。
我感觉周围的人就像苍蝇一样,每天嗡嗡的实在令人讨厌。
他们的每个眼神,我都看成是对我的嘲笑。
他们每一次窃窃私语我都认为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我不善言谈,拳头却是一流的奔放。
于是,小黑屋成了我的长期居住地。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叫老席的人出现了。
他学问很大,大到狱警也来向他请教。
他很会做人,会做到整个监区的人都对他高看一眼。
他愿意和我做朋友,他不会嘲笑我嘴笨,也不会嘲笑我没有社会经验,是个「爸宝男」。
他还教我读书,读《孙子兵法》、读《鬼谷子》、读《六韬》。
刑满释放的时候,我告诉老席,等你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咱俩一起打天下。
老席笑了笑:「很多人都在等我一起打天下!」
3.
我的自卑要感谢我的继母,从小她就是两副面孔待我。
人前嘘寒问暖,人后我就会被打的遍体鳞伤。
我有一只耳朵是听不见的,右眼里有个血块,直到我结婚前才取了出来。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只有正常男人一半的性能力。
这一切都拜她所赐,在家里,我连个下人的地位都不如。
极度的自卑产生了极度的自尊。
我也生就了两种面孔。
四年多的时间不长不短,父亲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我是家中独子,因为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死了,掉在水里淹死的。
没人想到生性懦弱的我,会将弟弟推下水。
并且在他挣扎着即将上岸的时候,我将他的脑袋又狠狠地摁了回去。
我继承了家族企业,并将老席请了过来。
我娶了一个二线明星做了老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一切都在走向人生的最顶峰。
4.
汉斯是美籍华人,他来本市的时候市里的一二三把手悉数到场迎接。
只为了他手里百亿美金的投资项目。
按汉斯的投资计划,出资比例是他与政府各占百分之五十。
但本市现在政府财政吃紧,于是政府准备由本地有实力的企业来承担投资。
我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但是没想到被老席呵斥了一通。
说我眼光不够长远,应该想方设法拿下这个项目。
欢迎晚宴上。
「汉斯先生,这位是本市著名的企业家夏总,市里的十大杰出青年!」市领导在我的运作下,主动将我介绍给了汉斯。
「夏先生,幸会!」汉斯的汉语发音已经有些生硬。
我看着汉斯线条分明的面孔,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
「汉斯先生看起来好像很面熟!」
「哦,优秀的人往往有些东西都是相通的!」汉斯的汉语有些生硬。
「哈哈!」「干杯!」
5.
今天是我生日,妻子池曼忙前忙后,完全没有明星的架子。
婚后她对我百依百顺,我也在药物的控制下,病情渐渐好转了。
「今天咱们让寿星给我们表演个节目,怎么样?」沈嘉宏今天有点兴奋,开起了我的玩笑。
他是我的发小,也是公司的副总。
也是除了老席之外,我最信任的人。
「我替夏总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关键时候老席替我解围。
「北宋宋徽宗年间,一个举人带着仆人进京应试,到开封府后,仆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凌辱举人。
这让举人愤恨不已,于是写好了诉状,想将这个仆人送到开封府治罪。
一起同住的考生知道后,对举人劝解一番,过了很长时间才消气。
举人决定不再追究但心里还是有点恼火。
他取过诉状,模仿开封府尹李孝寿的签名,并在诉状下写下判词:不必再勘察,直接杖责仆人二十大板。
完事之后,哈哈大笑,和其他考生喝酒去了。
举人这样做,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没想到仆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到这张诉状,第二天直奔开封府告发他的主人,擅自模仿府尹判决书,私自用刑。
李孝寿立刻命人将举人抓来审问。
这个举人不敢扯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禀告。
听后,李孝寿潘然变色,说道:你所下的判词正合我意!」
讲到这里,老席端起酒杯,不再说话。
「哎!」大家纷纷起哄,觉得没有意思。
我看着上蹿下跳的沈嘉宏,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如果说我的发病值在 100,此时已经到了 20。
6.
本市最近新开了一家奢饰品店,是池曼最喜欢的牌子。
池曼和店长曲沁很快打成一片,每次池曼回来总会夸她会来事,总是将限量款留给自己。
后来两个人又玩起了哈雷,和一帮小年轻每天到处骑行、露营。
我工作太忙本来就时间陪他,如此倒正好省了我的事。
直到有一天,池曼回来对我说:
「老公,没事你也健健身吧,曲沁的男朋友腹肌有八块呢!」
我人到中年,平时应酬又多,老早就起了啤酒肚。
再加上内心潜在的自卑,房事方面一直差强人意,池曼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
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顶在墙上,用膝盖狠狠的撞击她的腹部。
「怎么样,我的力度还可以吧,还需要练腹肌吗?」
池曼没想到我说翻脸就会翻脸,更没想到我会动手打她。
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向我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我的发病值此时已经到了 40。
7.
今天是周末,又到了看望继母的时候。
我出狱后没多久,继母就进了精神病院。
原因很简单,我找了十几个流浪汉,当着我的面强暴了她。
并且告诉她,弟弟是我杀的,然后她就疯了。
医生早已经被我收买,听着她痛苦的嚎叫,我心情平复了很多
。本来今天没有这个节目,但是最近感觉莫名其妙的烦躁,所以临时加了这个节目。
从医院出来,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发病值降到了 35。
老席最近给我推荐了一部书,叫《卡拉马佐夫兄弟》。
写的是父子相残的事情,真心不错。
下午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议题是公司下一步的投资方向。
父亲现在还是实际上的控制人,公司元老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他们主张继续深耕现有产业,不主张冒险。
我坚持投资汉斯的医药公司,我被汉斯说服了,我觉得未来的空间更大一些。
大家闹的不欢而散,父亲摔门而出,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
「没有老子那 2000 万,你有资格站在这和我讲创新吗?」
《卡拉马佐夫兄弟》!我的发病值到了 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