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跳楼的时候,霸凌我的人突然发给我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我的亲生妹妹,正在被人轮奸。
目眦欲裂,我疯了一般地跑下楼去。
不!
你们欺负了我还不够?!还要祸害我的妹妹?
命运是如此地不公平。
疼痛的心脏唤醒了心中的魔鬼。
妹妹还是死了。
我收拾着妹妹的遗体,心中绝望也充满悲痛。
既然命运如此的不公平,
那就让我来把它变的公平。
当法律做不到澄清罪恶,那爱就会露出尖牙。
等着我。
我来到警局报案时,霸凌我们姐妹二人的恶魔正坐在走廊里刻意地“伤心”。
「瑶瑶,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哭了。」
一旁打扮清爽的男孩儿拍着坐在中间卷发女孩儿的背。
不是她的错?!
手心传来疼痛,我知道是指甲又扎破了皮。
但我知道,我怎么说都没有用。
林瑶父亲开着一家房地产公司,在H市里不说权势滔天的存在,但也足以让有些人惹不起的。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瑶,小黑裙上点缀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结,看上去是那么的清纯无害。
而我站在警察局的门口,身上只有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
命运不公平。
我收拾着妹妹的遗体,这么想着。
那就让我来把它变公平。
当法律做不到澄清罪恶,那爱就会露出尖牙。
等着我。
「呦,陈雯,你怎么还有心思来上学啊,你不是说你们姐妹情深吗?我看你也没有多伤心啊。」
学校的卫生间里,我被一群女生堵在水池边。
「问你话呢陈雯!」
领头的女孩子见我不说话,像往常一样甩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诶呦,糖糖,你和她生什么气啊,她就是个闷葫芦。」
一巴掌被打得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另一个女孩儿拽着头发拎起来。
「啧,这张脸看着真不爽。」
林糖转头厌恶的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她在嫉妒,因为我这张脸比这个学校里的所有女孩都要好看。
「好看顶什么用?她就是个摇尾乞怜的狗。」
「陈雯,你不会是给学生会的人睡了吧,不然以你的家庭条件怎么配和我们站在一起?」
我没说话。
我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好,父亲酗酒早早的死了,母亲受不了也改嫁了,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和妹妹相依为命。
好不容易凭借学习得到了H中的录取通知书,还遇到了这群人。
我听着她们不堪入目的言语,抬起头看着林糖,然后狠狠啐了她一口。
林糖一脸惊愕的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想到平日温顺听话的我会反抗。
「陈雯!你胆儿肥了是不是,还敢跟我吐口水!」
她一个眼色,林糖身边的两个女生奋力按住想要逃跑的我。
林糖狠狠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这一脚踢的我胃里直返酸水。
数不尽的巴掌兜头而下,我听见林糖的呵斥和身边女生的嘲笑。
卫生间里人来了又走,没有一个人肯为我停留。
妹妹惨死地尸体忽然浮现在我的眼前。
不行!
我张口咬住林糖挥下来的手,她痛的尖叫一声。
我拿出吃奶的劲挣扎反抗,身边的两个女生一时拽不住我,我顺势狠狠地掐住林糖的脖子。
「咳咳……陈雯!松手!」
林糖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过我这泼妇打架的仗势?
当场就懵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妹妹!」
场面忽然僵持,我伸出颤抖的左手给了林糖一巴掌。
「等着吧,你们施加给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还回去。」
我转身走出卫生间,白皙的脸上满是指痕。
身后的卫生间骚乱起来,我听见里边传来林糖恼羞的气吼。
我却毫无波澜。
走廊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也毫不在意。
他们是杀人犯。
我也是。我刚刚踏进教室,教室里就瞬间安静的没了声音。
我低着头,过长的刘海挡住自己幽怨愤恨的眼神。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位置。
靠近门边的空书桌上摆满了恐怖的白色纸花。
没错,这是我妹妹的座位。
我知道那些纸花根本不是对我妹妹的祝祷,而是在人命与鲜血背后的嘲笑。
我伸手拎起一朵纸花,果不其然。
纸花上用红色的水笔写着一句话,
「死的好。」
那堆纸花上无一不是骷髅头和红色水笔写下的诅咒。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去。
头上忽然被纸团砸了一下。
「陈雯,我们给陈姣准备的礼物好看吗,是不是很感动啊。」
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林瑶的跟班宋林正在看着我,手还保持着纸团刚刚扔出的动作。
教室里顿时发出一片哄笑的声音。
我死死地望向她们,指甲再次抠破了纸张嵌入手心。
有血顺着掌纹流下,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有的,只有心中的怒火升腾。
就是他们,我的妹妹就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连带着还有我的未来,我的亲人,我的一切……
怒火焚烧着我仅存的理智,我甚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你这副表情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你不服?」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说话!陈雯,你莫非真成了个哑巴?」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地声音越来越大,我抬起头再次地看向宋林。
「宋林,你怕死吗?」
我声音冰冷,不带着丝毫感情。
这声音仿佛来自于九幽地狱没有任何温度。
听到我开口说话,
周围的人渐渐安静,大家纷纷把目光锁向我俩。
「啥?!」
宋林处在漩涡的中间好似没太听清我说的话。
「宋林。」
「你怕死吗?」
我再次幽幽开口,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一刻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从宋林的眼神中我读到了一丝害怕。
他怔怔的看着我,然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碰掉了身后同学的大水杯。
“啪”
水杯落地,清晰可闻。
宋林咽了一下口水,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林瑶也没想到我这头“软羊羊”会突然“发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收拾起妹妹桌子上的纸花,然后将它们拢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宋林面前。
我撩开刘海,甜甜的笑了笑。
宋林怔怔的看着我。
下一刻,数不尽的纸花落在了他的头上。
「忌日快乐,宋林。」
我嘴上说着,眼神却不加掩饰的瞟向林瑶。
宋林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
呸,这点出息。
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干什么呢,宋林!今天值日生不用干活了,快去把地下的东西扫了!」
班主任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进了教室。
宋林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哆嗦着身体去教室后边的卫生角取来了扫帚。
第一次我没有好好听课,而是看向了阴沉的窗外。
我知道这种威胁震慑的方式并不能维持太久,但是我实在没想到林糖动手的速度会那么快。
晚自习后的白桃巷空无一人,阴暗的巷子里偶尔掠过几只野猫,让人不寒而栗。
我跪在肮脏的污水中被林糖揪起了头发。
随后是接二连三的耳光与谩骂。
「你不是很厉害吗陈雯,还敢打?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穷光蛋一个还想和我争?你也就脸长的好看而已。」
「你的学费不会都是卖来的吧。」
也不知道是打得还是饿的,昏沉中只能看到有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我面前。
醒来后已是到了后半夜,四周空无一人。
我爬起来拖着残破的身体回了家。
那个不太干净的筒子楼,开门时总会闻到一股刺鼻地橡胶气味。
门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的声音。
这个“家”现在就剩了我自己。
简单的用凉水擦洗了一下身体。
我看向破碎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脸颊被打的高高肿起,嘴角还有渗出来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处好肉。
纵然这样,却仍然挡不住少女眼中的神采。
我确实长的漂亮,这一点随了我那个薄情的母亲,她是个好看的女人。
我摩挲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尖锐的边刃划破了我这不算柔软的手指。酒吧里灯红酒绿,人声沸鼎,我穿着新买的绿色小短裙走了进去。
「你确定他们今天来吗?」
我看着硕大的「三春酒店」牌子,转头问旁边的酒吧老板。
老板“啧”了一声,「你都给我介绍那么多好客源了,我还会骗你?楚哥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诚信了,去吧去吧。」
我拿过身边装着高昂葡萄酒的托盘,忐忑的向酒吧最热闹的卡座方向走去。
我和这家酒吧老板是三个月前联系上的,白桃巷的生活并不算太好,很多男男女女都会走上这条路。
老板看我可怜,又有几分姿色,于是了我一份工作。
距离我妹妹死亡,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
我也打听到林柏均今天会到这个酒吧来找小姐。
林柏钧,林瑶的父亲,早年丧妻,因为是家族联姻所以对林瑶并不怎么上心。
这也给了我可乘之机。
「先生,请问您要酒水吗?」
我不在乎我的清白了,毕竟我在乎的从来都留不住。
在酒吧里什么最不值钱?
陪酒的女学生。
什么最值钱?
第一次出来卖的长的好看的陪酒女学生。
我最终还是和林柏钧睡了。
酒店昏黄的灯光打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体上,我却平静的披上浴袍下了床。
「林哥,抽烟。」
精致昂贵的打火机窜出幽蓝色的火苗,我纤长的手指翻出一根烟来。
林柏钧满意的倚在床头,不加掩饰的目光肆意地在我身上游走,「这么小,怎么就出来卖了?」
我眼眶一红,迅速的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
我从小时候就被男孩子毛手毛脚,我知道他们爱看什么。
「呦,怎么还哭了?叔叔哪句话说错了?」
他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都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