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冬闲,他去野外套兔子无意间遇见自己20年前的女人,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悔恨不已

修为之士 2024-05-06 19:34:18

这个故事发生在80年代初期的兵团连队。

王二勇是连队的一名职工。这年冬闲,王二勇成天啥事没有,闲得心发慌。他老婆宋玉香对他说,要不你也找点事干,学学人家蒋文军,套兔子去。

宋玉香说的这蒋文军在连队的名声并不好。在大集体劳动时,他不是肚子疼就是腿抽筋,一年四季上不了几天工,全都在装病号,工资还照拿不误。

要是哪位领导不批他假,他就软缠硬磨,甚至要赖,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在冬天装病号时,并不在家好好待着,天天跑到荒原上去套野免。久而久之,竟然练就了高超的套野免的本领,只要出门就不会空手。

下雪那天下午,宋玉香看到蒋文军又提着几只兔子回到连队,就像嘴馋流口水一样,眼馋得眼睛直流泪水。

那个时候,正是连队炊烟四起之时,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宋玉香看到蒋文军提着野免从面前走过,她仿佛闻到了炖野兔的香味,心想,要是王二勇也能套些兔子回来,家里就可以不断肉了。

所以,在晚上看到王二勇闲得要死时,她便鼓动王二勇也去套套野免。

王二勇头一次出门套兔子那天,是个风天。风是后来才刮起来的,王二勇刚出门时并没有刮风。天空晴朗,阳光灿烂,刚刚迎来了一场雪,大地银装素裹。天气也不甚冷,王二勇向荒原走着,还出了一身细汗。风是在王二勇下完兔子套时刮起的。那个时候,天空像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一样,突然变得乌黑紫青,没多久就刮起风来。

王二勇下兔子套的这个地方,农场人叫它黑寡窝。谁都不知道黑寡窝是啥意思,但人们都把黑寡窝视为不祥之地。

当年,农场刚开发时,有名职工在黑寡窝迷了路,被冻死了。这位职工天黑了还没有归队,农场派人去寻找,有一个人却遇到了狼群,被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棒子。

还有一件事,是几年前发生的。有一个人到黑寡窝打柴,好好的,拉车的牛却突然受惊了,把这个人从车上掀了下来,把双脚压断了,成了一个瘫子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黑寡窝有一眼野泉,一年四季水流不断。由于水分充沛,这里的胡杨树、红柳、梭梭柴、芦苇和各种野草长得十分茂盛,尽管此地不祥,人们放牧、拉柴还是喜欢到黑寡窝来。

大风刮起时,王二勇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些往事,不由得产生了恐惧,不敢再停留,辨明了连队的方向,迎着大风往回赶去。也许是大风呼号对他产生了严重干扰,使他的双耳失聪,以至来自不远处针对他的一声声呼喊,他都没有听到。

正在他埋头急走之时,突然有一块石子落在了他的脚前。他抬起头来一望,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和一群羊。

哎--哎--哎,前面那个人,聋了吗?叫你咋不理人呢?快来帮我赶赶羊。

一个女人向着王二勇大声呼喊。在女人对他呼喊时,又有一股强风吹过,刮得几只羯羊脱离了羊群,向着远方跑去。

女人顾不得把王二勇喊应没喊应,赶紧挥着羊鞭去追赶那几只羊。

看到这种情形,王二勇不能再走了,随手折了一根红柳条,向乱作一团的羊群跑去,帮着女人看护羊只,女人终于把那几只羊赶了回来,跑到王二勇跟前说,谢谢,谢谢你了……

王二勇听了女人的致谢,说,没啥,没啥。当时王二勇是低着头的,集中精力维护着羊群秩序,说完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女人,心却顿了一下,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女人在这之前好像也没有认出王二勇,看清是王二勇后,也说了和王二勇同样的话来,怎么是你?

认出女人之后,王二勇的态度大变,把握在手中的红柳条猛地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王二勇的态度让女人愣了一下,她知道,王二勇一旦离去,就又把她逼到了极端困境。凭她一个女人,是很难在大风天把一群羊赶回羊群(指饲养羊的场所)的。心一急就哭出声来,骂声伴随着哭声同时飞扬起来,姓王的,你竟然敢走?你遇难不帮,见死不救,你他妈不是个男人…

女人名叫高秀英。王二勇恨高秀英。这种仇恨,源于二十年前的一段恋情。

在一九六四年的春天,王二勇的父亲与高秀英的姐姐,想把王二勇和高秀英撮合在一起,两人商量好后,各自回家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和妹妹。

王二勇和秀英听了父亲和姐姐的话,最初还都产生了羞赧。但这种羞赧短暂得就如一枚从屋檐上落下的水滴,滴答一声就过去了,紧接着,王二勇和高秀英犹如两只跳进池塘里的青蛙,幸福得无与伦比。

王二勇向父亲、高秀英向姐姐点了头后,在王二勇的父亲和高秀英姐姐的精心安排下,王二勇和高秀英在春季细雨纷飞的一天,两人在王二勇的家中,坐到了一条板凳上。

那个时候在连队,培养爱情的土壤还十分贫瘠,长不出茁壮的苗来,也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在雨水的无声飘落中,王二勇和高秀英的心也被滋润得水光闪亮,在雨停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

他们认为他们是同一个连队的职工,彼此都相互了解,没必要再拖下去,在“五一”就可以结婚成家。之后,高秀英在王二勇家吃了一顿饭。在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王二勇的母亲为她夹的半碗炒鸡蛋时,她已经把王二勇视为自己的亲人了。

接下来,王二勇向连队申请了一间房子,又找来几个人把房子重新泥了一遍,并用石灰把房子重新进行了粉刷。在房子里支了一个大木板床,还从家中搬来两个箱子和一个矮桌,分别放在房子的两个角落。一个新房就算收拾好了,只等着五一劳动节到来时新娘入住。

可让王二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却发生了变故。在临近“五一”的一个夜晚,高秀英的姐姐来到王二勇家。

王二勇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天空的月亮很大,因为月亮的明亮,连队变得如同白昼。一些不知名的鸟儿误以为这就是白天,从窝中飞出来,在夜空中飞翔乱叫。

高秀英的姐姐进到王二勇家后,把王二勇给支走了,和王二勇的父亲、母亲小声说起什么。

王二勇出门后,并没有走远,就坐在离他家不远的一截木头上,浮想联翩。当时,他已强烈地意识到,高秀英的姐姐在夜间光临他家,一定有大事发生。

但他没有往坏处想,在明亮月光的刺激下,他的脑子显得十分活跃,眼睛也出奇的好使。他仿佛看到他和高秀英领取了结婚证,看到串串鞭炮在欢快地炸响,看到一身红衣的高秀英走进了他收拾好的新房,看到客人们离去后他急不可待地吹熄了煤油灯……

就在他做着无边的想象时,他家的房门开了,一屋子的灯光破门而出,他看到高秀英的姐姐离开了他家。

高秀英的姐姐前脚离去,他后脚就进了家门,却看到父母是一脸的愁容。停了好一会儿,父亲叹了一声,告诉他,高秀英家不同意这门亲事了。高秀英在她姐姐的鼓捣下,已经决定嫁给刚刚分到连队的一个转业军人。

那人名叫何中元,在连队担任司务长(一种军衔叫法。主要负责粮油的管理与发放)。听到这个消息,王二勇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口气噎在了心口,昏了过去……

高秀英依照既定的时间,在五一劳动节按时结了婚。新房用的就是王二勇收拾好的那间房。当时连队领导让王二勇交出房子的钥匙,把房子让给何中元和高秀英时,王二勇不干,不交钥匙。

不知何中元是不是得到了谁的怂恿,王二勇不交钥匙,他就把门锁撬了,把王二勇放在房子里的箱子和矮桌扔了出来。何中元的过激行动激怒了王二勇,他大吼一声扑上去要拼命,何中元轻易地躲闪开了,说,算了吧,你是打不过我的。

这时,王二勇仔细地审视了一下何中元,见何中元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知道自己打不过何中元。耻辱和怒火交织在一起,王二勇再一次昏迷了,栽倒在地。

昏迷是短暂的。王二勇醒过来后,失声哭了起来,如一头牛犊凄惨地吼叫,你们欺负人,你们要得到老天的报应……不知是不是王二勇的咒骂起了作用,高秀英和何中元结婚之后,没过几年还真遇到了一个坎,没有迈过去。

因为何中元贪污连队的数百公斤粮食,被开除了党籍和干部队伍,分配到离连队五公里外的三号羊群当了一个牧工。高秀英也受到牵连,随着何中元一道去放羊,一放就放了十多年。

王二勇没有理会高秀英的高声叫骂,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看着王二勇远去的背影,高秀英心中一急,哭了起来,放松了对羊群的看管。这时,羊开始乱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脱离了她的看管。

高秀英的叫骂并没有让王二勇回心转意,她骂得越狠,他走得越快,很快他就走到了一个碱包之上。站到碱包上,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羊群已跑乱了,可高秀英并没有去收拢羊群,只是站在风中抹着眼泪。

此前高秀英骂他见死不救,只是一种假设。但现下,王二勇好像看到死之气已在四处飘散,他的离开很有可能致使死亡变为现实,或羊或人。

忽然间、那种幸灾乐祸的情绪被荡平了,王二勇稍做思考,冲下了碱包,去帮高秀英收羊。

王二勇返了回来,高秀英又增添了信心,立即和王二勇一道、开始收拢羊只。经过两人的同心协力,羊终于被圈定在一个范围之内、之后又被收拢合为一处,赶着向连队走去

王二勇和高秀英把羊赶回羊群时,已是傍晚时分。在赶羊的过程中王二勇把前尘往事里的那些恨意,暂时给忘却了。

当他帮着高秀英把羊赶进圈里时才醒悟过来,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疑问,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这样一想,又让王二勇看到了如烟往事,于是羞辱和恨意再次涌来,他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脑瓜子,拔腿就走。

就这样走了吗?也不进屋暖和一下。高秀英的家也在羊群。羊圈前方盖有一栋房子,共五间,两间当库房用,三间住人。

高秀英把住房的门打开,看到王二勇走了,大声喊起来,这房子也不是狼洞虎穴,咋就不能进来坐坐喝口水?不知怎的,高秀英的这一声喊叫,让王二勇停下了脚步,他问高秀英,咋让你一个女人在大风天去放羊,何羯子呢?

自从何中元被开除出干部队伍成了一个放羊的牧工,名声一落千丈,连队职工对他不恭起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这许多年过去了,何中元和高秀英也没有生个孩子,人们便给他起了一个十分恶毒的外号,叫何羯子。

高秀英说,他回口里(内地)了……听了高秀英的话,王二勇的心莫明其妙地动了一下,产生了类似于长满白毛的冬瓜在手上擦过的感觉。王二勇再没有犹豫,随着高秀英进了屋。

高秀英在出门放羊时给火炉压了火,进屋后她就开始捅炉子,边捅火炉边对王二勇解释,何中元的老娘死了,他回口里给他老娘处理后事去了。王二勇心中被冬瓜皮擦过的感觉还一直保持着,这时显得多嘴多舌,问道,他走了多久了?

二十多天了,啥时候回来?

他好多年没有回口里了,说这次回去就在老家多待一阵子,谁知道他啥时候回来?

那就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放羊?

高秀英没有回答王二勇这句话,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伴随着叹息,高秀英把炉子捅透了气,又往炉中加了几块煤。不一会儿火就旺了起来,屋内的温度迅速升高。

高秀英说,饿了一天了,我下点面条,你吃了再走吧。不容王二勇答话,高秀英就脱掉了棉衣,张罗起做饭的事来。

高秀英脱掉了臃肿的棉衣,王二勇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美好身材。她细细的腰身被一件红色毛衣紧紧包裹着,胸前高凸出来,并且还不安分,在她活动时,胸前的包像个鸟儿一样欢快地跳动着,使她曲线毕现,风情万种。

看到这样的女人身材,王二勇不由得想起了宋玉香的肥硕的身子,两相一比较,才深知这许多年来,他把糟糠当玉食了,心便如被微风吹挑的池塘一样荡漾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继尔又想,那还能保持不好?她没生过孩子嘛。

不一会儿,高秀英就把面条下好了,还在碗底卧了两个荷包蛋。高秀英把饭端给王二勇时,他和她的手在无意中碰了一下,本就心猿意马的王二勇更慌乱了。

在接碗时,手不停地哆嗦着,导致碗中的汤水漾出了碗沿,溅在了高秀英的胸前,像是被多余的奶水洇湿了似的。

王二勇回到家后,风还没停。伴着风声,他一直没有睡着,鸡蛋与面条的香味还在他的口腔中回旋,眼前总是闪现着高秀英被面汤溅湿的前胸,味觉与视觉在黑暗中的错乱让他无法入眠,不停地翻动身子。

王二勇来回翻动,干扰了宋玉香,她气呼呼的吼道,你干啥呢?跟没有杀死的鸡似的,来回动,来回动,还让不让人家睡了?

宋玉香夜晚时生硬的口气,如同在温水中浸泡过的干菜,在天亮的时候已经严重软化。起床后,她就把笑容堆积起来,整张脸就像一盘缀满了露珠的向日葵。

王二勇出门去套兔子,虽然头一天一无所获,但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还是让宋玉香看到了希望。早晨,宋玉香一起床就把炉火捅着,忙着为王二勇烤糖饼子。糖饼子是专门为王二勇准备的。

宋玉香的关心让王二勇也增添了不少信心,心里暗自使劲,一定要套几只兔子回来出门时,宋玉香把那几个糖饼子装进王二勇的衣兜里时,像是给王二勇鼓劲似的,亲昵地在王二勇的脸上轻抚一下说,去吧。就像过去送夫参军一般。

这日是个晴天,天空被大风刮得万里无云。由于心里已在暗中使劲,王二勇暂时把高秀英的鸡蛋面条的香味和她湿漉漉的胸脯忘却了,一路阔步走到荒原,开始巡查他昨日下的兔子套。

王二勇一路寻找下来,把昨日下的兔子套大多都找到了。但遗憾的是,兔子套上并没有猎物,很多都被大风刮得歪斜了,偏离了原先的位置。

他一边巡查一边整理着,把兔子套重新下好。走到一片生长着红柳的碱包前,王二勇停下了脚步,四下看了看。他已察觉到,昨天他下兔子套就下到这个地方,不用再往前找了那个时候,已到响午头上,阳光斜斜地照过来。

王二勇轻舒一口气,准备歌息一会儿,生堆火烤干粮吃,便向四处看去,准备找点干柴生火。无意中看到红柳从中有一团灰光闪了一下,套了只兔子?

王二勇快步走向红柳从,近前一看,果然套了只兔子。看到有收获,他掩饰不住高兴,嘿嘿嘿地笑了两声,把兔子解下来,又重新把兔子套下好。

劳有所获让他一直处于兴奋当中,便决定不吃干粮了,马上回家,把野免提到妻儿面前,表表功。

他还没有迈开步,就听到羊的叫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了远处的羊群和头顶着一条红头巾的牧羊人。王二勇已认出来,那个头顶红头巾的牧羊人就是高秀英,便不自觉地向羊群走去。

走了几步,王二勇察觉出,如果他现在走到高秀英跟前,有点唐突。而且现在又没有刮风,秀梅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他这样走向高秀英,是否缺少骨气没事找事?

尽管这样想着,但并没有影响他的行走,很快就走到了高秀英的跟前。高秀英对王二勇再次来到她面前,多少有点意外,意外之外心中很是欢喜,任羊们在四处游走觅食,她和他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他又找来许多干柴,生起一堆火,在火上烤他带的糖饼子和她带的馒头。火光把他和她的脸映得通红,干粮吃得异常的热乎和香甜。

在天黑的时候,王二勇帮着高秀英把羊赶回了羊群。把羊圈好后,又帮着高秀英撒了干草。这些活都干完后,王二勇应当立即回家,他却没有,而是堂而皇之随着高秀英进了屋。进屋后,秀梅又脱掉了外衣,扭动着细细条条的身子,开始做饭。王二勇再一次被高秀英的身材吸引住了,定定地看着她忙里忙外。他的这种眼神被她发现后,乜了他一眼说傻乎乎地站那干啥,坐呀。

高秀英在做饭时不慌不忙,炒了一盘皮牙子炒风干羊肉,一盘炒鸡蛋。把馒头放到锅里馏着,高秀英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又找出一瓶酒,

对王二勇说,你喝一点。

有头一天的相助和今天的主动帮忙,王二勇接过酒瓶时显得心安理得,用牙把瓶盖咬开,倒了两杯酒,对高秀英说,你也喝点?那时,高秀英正在往火炉里加煤,没有应他。等把煤加好后拍了拍手,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了一通,故作调皮状说,喝就喝,有啥了不起的,便走到桌前端起酒杯,和王二勇碰了一下,仰头把酒倒进了肚中。

在两人喝酒的过程中,高秀英一直笑个不停。也许是高秀英真的不胜酒力,也许是她有意而为。喝了几杯酒后,她的动作开始随便起来,说王二勇不计前嫌的无私帮助让她心存感激,她要用给王二勇喂食的方式表示感谢。说着,夹了一块肥瘦相宜的肉块要往王二勇嘴里填。此前,王二勇虽然眼睛总在高秀英身上扫来扫去,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呢,他一时还接受不了,显得极不自然。

在她把肉伸到他面前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她手中的筷子和夹在筷子中的肉落到地上,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随后,王二勇和高秀英都体验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事情做得张弛有度、畅快淋漓。但也存在着一些遗憾,在事情接近尾声时,房中飘荡起了一股浓重的煳味。这种馒头被烧煳的味道,王二勇从来没有领受过,不能接受。

受到强烈刺激后,他不停地咳嗽,分散了很多精力。

该做的事都做了,也该回家了。王二勇说他要走时,高秀英恋恋不舍,问不能不回吗?他沉思了一下说,不行。要是一夜不回,宋玉香还以为他出事了呢。高秀英知道留不住他,也就不再缠他。

他出门时看到了放在门边的野免,有心想拿走,但一想到人家把那么好的身子都给你了,你还在乎一只野免,也太小气了吧。便没有去拿野免,开门要走。却被高秀英喊住了,说,把兔子拿走。有了这只免子,你回去这么晚也就好交代了。

事实证明,在这件事上,高秀英比王二勇考虑得要周全许多。果然如高秀英所说,宋玉香看到王二勇提着一只兔子回到家,高兴得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察觉到王二勇身上带着酒气,对他回家晚了更是忽略不计。以至在随后的日子里,王二勇均是天黑透了才回家,她都没有产生丝毫怀疑、也没有进行必要的询问。反而认为,这是王二勇勤劳能干的表现,不论有没有免子拿回家,她都对王二勇深夜方归不存任何戒心。

直到有一天,宋玉香睡了一觉醒来,还没见王二勇回家,这才生出了些担心,惶惶地想,会不会出啥事呀。但那个时候宋玉香睡意正浓,这种担心只是一闪而过,翻了个身很快又睡了过去。在翻身的过程中,还嘟囔于一句、一个大老爷们,能出啥事?

是随后不久门外传来的沉闷响声,让宋玉香再次醒来的。听了响声后,她想一定是王二勇回来了,睡意这才消去。她随手拉亮电灯,心想,今天回来这么晚,一定不会空手的。

令宋玉香大为不解的是,响声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见王二勇进屋。于是她对着窗户向外喊道,是不是你呀?回来咋不进屋呢?却没有得到回应。

而她之前听到的响声真真切切,得不到回应又让她产生了害怕,赶忙穿衣起来。跑到另外一间屋里,把十五岁的儿子喊醒,让儿子和她一起开门看看。儿子被叫后显得极不耐烦,嘟嘟囔不愿起床,让她揪着耳朵给揪到了门边。打开门一看,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看到王二勇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门外……

王二勇躺下后就没有再起来,当然不是躺在门边,而是躺在床上。

王二勇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经常会计算自己已躺了多少年。其实,时间长短对王二勇来说已没有意义,长得躺着,短还是躺着,对于一个瘫疾的人来说,还论什么时间长短?时间对王二勇的作用,只是让他的形体与毛发发生了变化。

他躺下没几年,就开始迅速地消瘦,不足十年,他的体重减到了只有四十公斤,头发和胡须全都白完,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人。而那时他才刚刚五十岁。

王二勇瘫痪后,宋玉香多次问过王二勇,出去套个免子,咋就把腰给整断了呢?但宋玉香一次也没有得到王二勇的回答,每次宋玉香问他,他都痛心疾首,却不吭一声。

看到王二勇痛苦的样子,宋玉香总会流下泪来,说都怨我,都怨我。所以,对侍候王二勇她是心甘情愿,没有任何怨言。一家人还得生活,王二勇瘫之后,宋玉香一个人承包了六十多亩地,种棉花。里里外外就她一个女人操持着,农忙时间,忙得是脚不沾地。

但无论怎么忙,怎么劳累,宋玉香对王二勇的照料都是无微不至。端屎端尿就不说了,每日三顿饭都端到床前,晚上要为他翻上三五次身。在他生病时,她就背着他到卫生室打针,风雨无阻。宋玉香侍候王二勇的出色表现,赢得了一片赞誉声。因此,她连续多年被农场评为“三八红旗手”,成了农场妇女的楷模。有人出于对她的同情,曾劝过她,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苦了自己。她每次听后总是泪水横飞。

我一定要好好地伺候他,累死也心甘。当年要不是我没事找事,非要让他去套兔子,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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