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古国回来,我没有恶补成吉思汗史料,却不时想起她,那朵勇敢的“哈萨克之花”

邛水河畔的奇人奇事 2024-02-11 11:37:13

故事发生在我去蒙古国任外资房地产开发公司甲方监理工程师期间,故事的主人公叫波塔。波塔是位生活在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的哈萨克女人,大概四十来岁,小矮个,却胖,属于丰乳肥臀型。她性格粗犷、爽利;除了哈萨克语外,她还会中文、蒙古语,从语言的天分而言,我挺佩服她,因为我只会汉语。

(在乌兰巴托遇见哈萨克人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在郊区的草原上就有一个哈萨克村,那里密密麻麻蜂巢似地布满了随意搭建的铁皮简易房,大概有几百户,类似贫民窟。我们曾开车经过那附近,感觉有安全问题,遂不敢步入那些“违章建筑”间的小巷。)

波塔刚开始只是一个材料供应商。后来,包工头(总包下面的分包)跟咱们甲方闹矛盾。由于矛盾异常激烈,只好将他剔除不用。但这样一来,工地上有些工序便因无人干活而停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波塔挺身而出,抓住了这个机遇,成为了新的包工头(这是波塔来到蒙古国的第六年)。

波塔最初并没有引起我对她的注意。她作为包工头,整天混迹于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之间,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很难让人正眼瞧她。

却有那么一天,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简洁、颇有民族特色的服装,略施粉黛,肌肤白净,服饰的领口和腰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波塔作为成熟女子的韵致,醇美的风姿呼之欲出,连不苟言笑的总经理都不免多看了她几眼,不知是不是文人墨客笔下描述的“惊艳”?

乌兰巴托

波塔来自遥远的哈萨克斯坦国。在老家那个小乡镇生活时,她只是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如今却成了咱们大型工地上承包工程的一位负责人。言谈之间,仿佛她对故乡一点眷念之情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故乡是她的伤心之地?

原来,在几年前,波塔的老公就去世了。照当地的习俗,天经地义,老公的弟弟就得接收哥哥的一切财产,包括牛羊,包括老婆、孩子(作为理工男的我,第一次听到现代社会还有这样的陈风陋习,不免有些惊讶)。而我们的波塔,并没有看上这位小叔子。她决定反抗一把,于是在一个寂静的黑夜里,她偷偷地跑了,从此勇敢地离开了那个承载着伤心记忆的故园。

我的蒙古国女同事

不知是什么机缘驱使,勇敢的“哈萨克之花”波塔来到了蒙古国的乌兰巴托。初来乍到,首先就要克服语言关。波塔先是进入一所大学,潜心学习中文和蒙古语。至于学费和生活费,波塔只能靠变卖随身携带的一点金银首饰,勉强维持着。

两年后,波塔能流利地使用汉语和蒙古语与人交流了,她便试着涉足建筑行业。刚开始,只是为一些建筑工地供应材料(提到建材,又引发我一些慨叹,蒙古国严重缺乏各种建筑材料,包括砖、水泥,钢筋等)。

在我心目中堪称女强人的波塔,不知怎么想的,她并没有如我们的习惯性思维,刻意找一位乌兰巴托当地的男子作为依靠。在成为咱们工地的包工头后,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宴席上,她带来了自己的家人。也是直到这天,我才知道,她老公居然是位中国帅哥,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通通都猜错了)。据说,早期在辗转于各个工地做材料供应商期间,波塔觅得一份爱情。她认识了这位英俊的中国小伙,两人很谈得来,遂结为连理,还生了一双活泼可爱的儿女。

值得一提的是,波塔的思想跟咱们国内的姑娘有所不同,倒与俄罗斯女性有些相似。由于她的中国老公各方面能力比起她来,偏弱,老公便退守家庭做起了全职“奶爸”,而在外面冲锋陷阵的全然是我们这员女将。

与蒙古国女同事合影

波塔一家现在住在一个高尚小区,养着几台车,但她说话还是那么谦虚,她说自己的能力其实很普通,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生活很不容易,她还要养大两个孩子。波塔最大的烦恼是,手中持有的还是哈萨克斯坦的护照,有时还得回去办签证,每次匆匆往返需要浪费四、五天的时间(蒙古国的国籍想都不要想。据我所知,在蒙古国生活了三代人的华侨都入不了该国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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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水河畔的奇人奇事

简介:做过语文教师的情感领域写作者,爱好心理学。喜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