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82年,元朝理财专家被人锤死,他的六个敛财手段让人咋舌

千年历史千面游 2023-12-24 14:27:52

在元朝所有丞相中,阿合马绝对是一个相对更加著名的人物。他是忽必烈的“财神爷”,曾经给元朝的财政奠定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但同时,他也是个凶狠的权臣,甚至敢和当朝太子对着干。不过,在整个中国的历史中,他仍然算是一个开创性的人物。只可惜,他优秀的一面,后来因为自己道德的卑劣,被人们遗忘了。

阿合马是今天的回族人,曾经在西域生活。在自己执政后期,忽必烈对西域人才进行了广泛地征召,阿合马便是借着这股东风上位的。公元1261年,他坐到了上都同知的显赫位置。翌年,他已经掌管中书左右部,并兼任诸路都转运使。至1264年,随着左右部并入中书省,他荣升为中书平章政事。此后,他又兼任制国用使,转而担任尚书省平章政事。1272年,尚书省归并至中书省,他依旧稳坐平章之位,直至最后被杀。自1262年起,阿合马执掌元朝财政长达二十载,在元朝初期的政治经济生活中,留下了自己的烙印。

阿合马之所以能获得忽必烈的青睐,进而平步青云,主要是因为他在理财方面的娴熟技艺。他既精通于搜刮财富,也善于突破思路,用一些新颖的方式来充实朝廷的金库。在他的运作下,元朝的国库确实充盈了起来,极大地满足了忽必烈对外征讨的庞大需求。

阿合马的敛财之道,简单说来就是六个手段。其中的四个,初看起来很简单,似乎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在执行之时,却屡屡发生偏差,最终成了元朝的污点。

首先就是严格的专卖制度。

盐、茶、酒、醋等商品,是老百姓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但是在元朝初年,这些东西却存在着大规模的走私现象。这种私盐私铁,往往比公家的便宜,购买起来也方便,自然很受欢迎。但是老百姓都去买这些私货,就会让国家少收很大一部分税。阿合马执掌财政时期,规定这类商品只能从公家手里买卖。这一点,既保证了国家的收入,也让老百姓可以长久受益。这主要是因为,公家的货物价格比较平稳,不会像私货一样,随着市场的供需有着剧烈的波动。同时,公货的质量也有保证,总体上比私货成色要好。

第二点,就是矿产的开采和冶炼

矿产的开采和冶炼,都是绝对来钱的生意。在宋朝之前,这方面的资源一直是掌握在私人手里。他们能用手中的这些自然资源,不受制约地大肆敛财,最终甚至能形成对抗朝廷的军事实力。尤其是铜、铁等矿产,更是制造武器、铜钱的重要物资。阿合马将矿产也一律收归国有,这样既可以靠矿产增加收入,又能减少国家的安全风险,一举两得。

第三点,就是发行纸币

元朝继承了南宋的“交会”纸币制度,也以一部分贵金属作抵押物,发行了自己的纸币。纸币既有等价的面额,又没有金属货币沉甸甸的分量,使用起来更加方便。通过纸币,元朝实现了商品的大宗交易,有效地提高了国家财富积累的速度。

第四点,大力发展海外贸易

南宋是中国海外贸易大发展的时期。在先进船运技术的加持下,中国的丝绸、瓷器等商品大量地销往海外,赚回了大量的金钱 。在阿合马的主持下,这种海运贸易继续大力发展。此时,中国境内已经有了不少阿拉伯商人,他们掌握着前往欧洲的航路。阿合马与这些人的合作很深,因此也保证了销路的畅通。元朝时期,中国的海外贸易额不断攀升,已经达到了与北方农业和陆路国际贸易持平的程度。朝廷因此而受益,国库有了长久充盈的基础。

而阿合马敛财六项中的后两项,则是不折不扣的暴政。

首先,就是发展农业,提高税收。这一点,简直是帝制时期提高国家收入的常规操作了。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元朝的农业税和商业税提高了好几倍,百姓和商人可谓民不聊生,极大地影响了朝廷在人民心中的威信。

其次,就是包税制度。根据阿合马的规定,元朝的收税任务,是要转包给一些想要参与税收的个人的。执行的时候,官员从这些人手中收取指定数额的税款。至于这些人具体收多少,朝廷并不多加管理。可以想象,这些人既然弄来了收税的权力,自然不可能只收取规定的税款,肯定是要多收以收回自己成本的。这就造成了元朝税收混乱、税额居高不下,老百姓苦不堪言的情况。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合马的那些好的经济政策,也逐渐变了味道。专卖制度原本是用来惠民的,但是具体的执行人员,却在卖出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大幅提高价格,让老百姓多付出了很多钱;矿产的专营,造成了金属使用的集中,进而演变成了农具生产和发放不及时,影响了农业;至于纸币,那就更别说了。钞法执行后不久,纸币就开始脱离抵押物而滥发,造成了自身价值的严重贬值。而且,由于防伪技术不到位,纸币仿制的情况屡有发生。老百姓手里的纸币逐渐变成了废纸,这对经济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只有海外贸易这一点,一直到元朝末年仍在持续,算是给国家提供了一笔良性的收入。

阿合马的经济政策之所以会变质,主要原因还是他自己的贪腐。例如,在1273年,他的儿子忽辛担任了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在江南平定后,他的另一儿子抹速忽出任杭州达鲁花赤。他广泛收集党羽,不少商人都通过贿赂获得了官职。除了钱之外,他还收美女,献女者也可以获得高位。此外,忽辛的部下常利用职权经商,借机侵吞国库财物。通过这些外围人物,阿合马家族占有了大量土地和金钱。而国家的风气,也因此变得一团漆黑。

在贪腐的同时,阿合马还大肆弄权,排除异己,甚至不惜与太子真金作对。

真金是在汉文化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倾心主张汉化。但是阿合马却认为,依照汉法建立的国家机构,阻碍了他理财,于是便想方设法控制、改造这些机构。1266年,他增设制国用使司,并兼任使职。1268年,朝廷新设了御史台。阿合马担心御史监察自己,所以屡次请求忽必烈撤销,但始终未获成功。阿合马只能退而求其次,设法限制其作用。这一点,他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目的。

此时,木华黎的后裔安童登上了相位,他站在汉法派一边,对阿合马构成了障碍。于是阿合马向忽必烈提出,想要提升安童为太师。他是想要用“明升暗降”的方法,去掉安童的权力。不过这一次,他未能如愿。次年,他又建立尚书省,自任平章事,以尚书省掠夺中书省的权力,甚至到了后来彻底合并了两省。他大力排斥汉法派官员,将自己的亲信子侄安插到各个要职之上。其态度嚣张,甚至安童都无法制约。

对于阿合马的行为,汉法派大臣史天泽、张文谦、廉希宪等人纷纷站出来谴责。有时候双方的争执,要由忽必烈来裁决。虽然忽必烈也会斥责阿合马,但因为赖其理财,所以还是经常回护阿合马。

眼看阿合马权势日增,安童在1274年,发起了弹劾。但是,忽必烈不仅没有惩罚阿合马,反而赞扬他是回回人中的相才。第二年,安童被排挤出朝廷,汉法派的势力更加衰弱。

不过,汉法派的主心骨——真金太子一直没有倒。真金在当时,是中书令兼枢密使,但实际并不参与政事。1279年,汉法派众大臣想了办法,总算让真金获得了一些权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制衡阿合马了。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中书左丞崔斌又在忽必烈面前弹劾阿合马。可是,忽必烈虽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实在舍不得阿合马这个理财专家,于是再次回护了他。阿合马缓过劲来,立刻将崔斌诬陷致死。

看到这种情况,汉法派大臣们已经彻底无语了。他们知道,再这样下去,正直的朝臣都会被阿合马一一干掉。为了能彻底搞掉阿合马,他们准备使用一个非常规的方法。

公元1282年三月十七日夜,千户王著带着八十余人,在忽必烈离京的情况下进入大都。王著打着为太子礼佛的旗号,来到了东宫南门,然后呼唤阿合马出来迎接。阿合马刚一出门,王著就一把将他抓住,用藏在袖中的一柄大铜锤,砸碎了他的脑袋。一代权臣阿合马,就这样被除掉了。

杀掉阿合马之后,王著和自己的手下从容被捕,并于几天之后被处死。等到忽必烈回京之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例数阿合马的诸多罪行,下令将其戮尸,让狗吃其肉。阿合马的那些子侄,也全部被处死,同党大多被罢黜。显然,忽必烈不是不知道阿合马的坏,而是当初为了敛财,而刻意选择了纵容。这之后,忽必烈为了维持自己的巨额花销,又起用了卢世荣、桑哥等人,他们和阿合马简直是如出一辙。直到自己晚年,忽必烈实在折腾不动了,才惩罚了这些所谓的“理财专家”。

阿合马等人的勃兴速亡,是帝制时代的老桥段,没有什么稀奇。但是,他留下的理财手段,也有可取之处。专卖制度,保证了商品的质量和价格平稳,只要操作得当就是善政;开矿铸铁,这类以国家资源发财的活动,本来就应该是国家来掌握,这样才有可能将财富用之于民;纸币的发行,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理所当然,只要不滥发就可以;至于海外贸易,这正是中华当年之所以强大的原因。明朝初年少了这一块,造成了财政举步维艰,不得不派郑和去重新拓展。只不过,手握财政大权的人,要能禁得起金钱的诱惑。否则,他们贪腐起来,可是比谁的危害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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