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就知道自己潇洒！一个月5000块，够干什么？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您怎么这么自私？”

儿媳周琴站在我面前，语气尖锐，脸涨得通红，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抱着我的小孙子，怒气冲冲地对我发难。

我愣住了，手里拎着刚从云南带回来的特产，站在门口，连鞋都没换，就被她堵住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周琴抱怨我的“自私”，但这次，她话里的刺扎得更深。

我没想到，自己辛苦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每月拿出5000块补贴他们的生活，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周琴，你说我自私？”我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住怒气，冷冷地问道，“我每月给你们5000块，还帮你们带孩子，这叫自私？”

“妈，您每个月才给5000块，知道现在孩子的开销有多大吗？奶粉、尿不湿、早教班，哪样不花钱？”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里甚至带着不屑，“您倒好，出去玩了十天，知道这十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听得心头一阵发凉。

这就是我日夜操劳、倾心付出的回报？

我叫陈淑珍，今年56岁，老伴去世得早，儿子王俊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为了让他过得好，我省吃俭用，攒下了一套房和几十万存款。后来，王俊结婚了，娶了个模样周正、性格看着也挺温柔的姑娘——周琴。

婚后，周琴怀孕了。我知道他们小两口经济压力大，主动每月拿出5000块贴补他们的生活，还包下了孩子的奶粉钱。周琴坐月子的时候，我更是每天炖汤做饭，伺候得无微不至。

那段时间，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心里却觉得甜。毕竟是儿子儿媳，血浓于水，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可这一切，似乎没有换来他们的感激。

事情的导火索，就是我这次的云南之旅。

退休后，我加入了一个老年旅行团，平时没事就跟几个老姐妹出去散散心。这次去云南，是我盼了很久的旅行，从大理到丽江，整整玩了十天，回来时满心欢喜，想着把带回来的特产分给家人。

没想到刚回到家，还没见到儿子，就被周琴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妈，您知道吗？这十天俊哥每天忙工作，我一个人带孩子，腰都快累断了！您倒好，出去旅游，玩得开心吧？”

“周琴，我不是不帮你们，平时我做饭、带孩子不也没少操心吗？这次出去玩，不就是想歇一歇吗？”

“歇一歇？”周琴冷笑了一声，“妈，您一个月才给5000块，我们一家三口怎么过？这孩子的奶粉钱都快不够了！”

“5000块不够？周琴，你也太不知足了吧。”我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们自己的孩子，难道不该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一直帮你们？”

“妈，您别忘了，俊哥可是您儿子！您不帮我们，谁帮？”

她这句话一下子刺中了我的心。

是啊，王俊是我儿子，我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寒。

儿子王俊听到争吵，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琴，叹了一口气：“妈，周琴这几天带孩子实在太累了，您别往心里去。”

“俊哥！”周琴顿时转向他，语气里全是委屈，“我这么辛苦，不就是因为你妈出去玩了吗？”

“够了！”我打断了她，“王俊，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我每月给你们5000块，还要帮你们带孩子，难道这不是尽心尽力了？你们倒好，我出去玩一趟，就成了自私的人！”

王俊低着头，没吭声。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心里一阵发冷。这些年，我为了他们掏心掏肺，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个决定——断供。

既然他们觉得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那我就干脆什么都不管了。

吃早饭时，我平静地对王俊和周琴说：“从下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孩子我也不帮你们带了。”

“妈，您说什么？”周琴放下筷子，瞪大了眼睛，“您不拿钱了？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我淡淡地说，“既然你们觉得我自私，那我就自私到底吧。”

“妈，您别闹了。”王俊急了，“现在孩子还小，周琴又没工作，我们怎么撑得住？”

“当初你们让我每月拿钱，我没说一个不字；让我帮忙带孩子，我也从没推三阻四。”我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可既然你们嫌我做得不够，那我就干脆什么都不做，免得再被骂。”

周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不买菜，不做饭，不给钱。孙子哭了，我也当没听见。

刚开始，周琴还在硬撑。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忙里忙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却一句话都不敢再跟我说。可几天后，她终于撑不住了。

“妈，我错了。”那天晚上，周琴突然走进我的房间，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该说您自私，求您别生气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低头。

“妈，我就是太累了，才会说那些混账话。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她哽咽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心里不是不软的。可我知道，如果这次轻易原谅她，以后还会有下一次。

“琴琴，我可以原谅你，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我叹了口气，“我是婆婆，不是保姆，更不是提款机。我可以帮你们，但不是义务。”

周琴一直点头，眼里满是懊悔。

后来，我恢复了每月的补贴，但只给3000块。同时，我也明确告诉他们，我退休了，想过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事事操心。

周琴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她开始主动分担家务，甚至还会陪我聊聊天，问问我的身体状况。王俊也变得更加体贴，不再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要靠一次次的碰撞，才能找到平衡点。

这世上，没有谁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婆婆也好，儿媳也好，只有彼此尊重，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