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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时期,昭文这个地方有一户姓冯的世家大族,家中有两个女儿,大的叫彩苞,小的叫彩缕,都长得十分漂亮。两姐妹从小就与近邻的夏仰高和吴应周青梅竹马,互相倾慕。吴应周曾说道:“我长大后一定要娶彩缕为妻。”夏仰高则回应:“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娶彩苞。”后来,他们都通过媒人向冯家提亲了。
冯家的主妇邱氏是彩苞的继母,同时也是彩缕的亲生母亲。她对待彩苞冷淡,而对待彩缕则十分宠爱,因为彩苞并非她亲生,所以她常常对彩苞另眼相看。那时,夏仰高的父亲是高州的总镇守,权势显赫,拥有众多兵马,声势浩大。相比之下,吴应周的父亲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官,但他非常看重名利。
随着两个女儿逐渐长大,邱氏认为夏家权势滔天,便将自己亲生女儿彩缕许配给了夏仰高,而将继女彩苞许配给了吴应周。这四个青年男女被乱点了鸳鸯谱,都不满意这桩婚事,但因为两姐妹长相相似,也就没有太过计较。
后来,吴应周的父亲由主簿升职为知县,通过大量聚敛钱财致富。然而,他最终被弹劾,削去官职,回到家乡。他在家乡购置了良田、建造了大屋,并雇佣了奴婢。他的儿子吴应周也进入了县学。而夏仰高的父亲则出征阵亡,家中又遭遇火灾,夫人因此忧伤而死。夏仰高逐渐陷入贫困,只能卖屋借债,靠教学生为生。他性格放荡不羁,嗜好饮酒和吟咏诗歌,因此被人们视为狂生。邱氏私下里感到后悔,彩缕也时常怨恨自己的母亲,但彩苞却依然若无其事。
几年后,吴父要给儿子吴应周完婚,邱氏无可奈何,只好为彩苞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否则生怕被吴家人笑话。夏仰高听到了这消息,感慨地说:“他能娶媳妇,我为什么不能娶呢?”在朋友的资助下,他得到了一百两银子,于是决定和吴家同一天举行婚礼。
结婚的那天,吴家宾客如云,非常热闹、显赫。而夏家只是用青布搭成了一个帐篷,准备了一些鼓乐而已。在准备上堂拜见岳父母和会见其他亲戚的应酬时,夏家的人都觉得和吴家相差甚远。围观的人也都羡慕彩苞而嘲笑彩缕。彩缕悲伤哭泣,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两眼都哭肿了。到了这时候,她也不肯化妆。彩苞则打扮得漂漂亮亮,画好眉毛,戴上头饰,然后劝她说:“嫁人是父母安排的,贫富也是命中注定的。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彩缕哭得更厉害了。
邱氏这时心如刀绞,生气地说:“你这个贱人自己得意忘形,不想想你妹妹的苦。”彩苞说:“这是她自己自愿的。她从小就喜欢用扇子、胭脂、粉饼之类的东西化妆打扮自己,就以为仰高哥喜欢她,她一定要嫁给他。现在他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穷些而已,她就作出这种姿态。我平生有和谁比过高低吗?”
邱氏更加生气了,说:“如果让你改嫁到一个穷人家,你愿意吗?”彩苞笑着说:“如果真的是母命如此,我有什么不可以的。”邱氏说:“你是在开玩笑。”彩苞说:“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如果您不相信我,请和我击掌(双方互拍手掌,表示信誓)为誓。”当她们真的击掌后,彩缕才停止哭泣,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刚好吉时已到,于是她们姐妹俩就相互交换了未婚夫后出嫁了。
夏仰高娶妻归来后,揭开头巾一看,原来正是自己意中人彩缕,惊喜得如在梦中一般。晚上睡觉时,他偷偷地问她:“你不就是彩苞妹妹吗?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呢?”妻子笑着说:“因为看到这个世道太肮脏了,想要替你出一口气。”然后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夏仰高更加高兴地说:“天下的佳人,竟然有人像你这样可怜我,只是怕吴家会起诉我们。”妻子说:“实话告诉你,那个彩苞已经私下和吴应周私通了,他正求之不得呢,又怎么会起诉我们呢?”
第二天,妻子梳妆打扮完毕,开始料理家务。看到四周灰尘满地、家具杂乱无章,她叹了口气说:“懒成这样,难怪你这么穷了。”夏仰高说:“从今以后,我就把一切交给你。”妻子说:“好啊,你就为我好好读书吧。”夏仰高笑着说:“我十三经、二十四史、诸子百家,什么都看过了,多读有什么用?”妻子说:“读这些书怎么能出人头地呢?你应该专心研究讲解文字的经书。就算不敢奢望太多,至少也能考得个功名,免得被吴应周他们笑话。”夏仰高说:“这有什么难的。”从此他就闭门读书,不再吟诗作对,只是喜欢喝酒。妻子和他约定了一个方法:每次给他一斗酒,让他跟老师或同学比试文章。如果比试得好,妻子就高兴地奖赏他喝一口。夏仰高以为这样可以多赚些酒喝,就在文章中胡乱自夸。
过了一段时间,妻子开始怀疑他了。她指着他的文章问:“我虽然不懂你写的文章中的深意,但表面的意思我也是知道的。为什么你文章中被圈中的字句有这么多?”夏仰高笑着说:“聪慧而狡猾的你落入我的圈套中了,快给我喂酒。”妻子悲伤地说:“我认为你不是一个长期贫穷的人,所以才不辞劳苦地跟随着你。现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让我怎能自圆其说呢?而且你现在生活和求学的费用都是我卖掉钗簪和耳环换来的,也即将用完。我今后将拿什么来继续呢?”夏仰高被她感动了,更加勤奋努力地读书。
一年转瞬即逝,主管科举的提学官莅临,夏生满怀信心地参加了考试。然而,结果却令人沮丧,他未能上榜,自觉无颜归家,遂在堂下失声痛哭。提学官闻讯而来,关切地询问其缘由,夏生便一五一十地倾诉了内心的苦楚。提学官审阅了他的落选试卷,仔细复核后,不禁感慨万千:“此等才华,岂是区区小试所能埋没?幸得吾在此,特予破格提拔。你距秋季的乡试(举人考试)已不远矣,辜负我倒也罢了,但辜负了家中的贤内助,那才是莫大的遗憾啊!”夏生闻言,满心欢喜地拜谢而去。归家途中,他半开玩笑地对妻子说:“秀才之名已唾手可得,你的心愿即将达成。”妻子却笑道:“还早呢,我岂会满足于仅做一位秀才娘子,即便是夫人之位,于我而言亦不为过。”夏生打趣道:“你这可真是得寸进尺啊!”言罢,二人相视而笑,其乐融融。
起初,彩缕嫁入吴家时,满心欢喜。然而,丈夫吴应周却是个胸无点墨之人,所有文章皆出自他人之手。他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还在后院另筑别室,广纳姬妾。每当赌输归来,便偷窃家中财物以补亏空,彩缕对此深感嫉妒。家中贵重物品频频失窃,她向公婆哭诉,却换来的是冷漠与无视,因此心情抑郁,终日以自认为的尊贵地位来贬低自己的姐姐彩苞。
适逢母亲寿辰,彩缕身着华服,佩戴璀璨首饰前往祝寿。见彩苞以荆钗布裙示人,便肆意嘲笑,举手拍打其肩,金手镯随之掉落,发出清脆声响。她掩嘴而笑:“你与你那穷酸书生丈夫一同前来的吗?”彩苞淡然回应:“莫要小看我夫君,他近日勤学苦读,功名指日可待。”
母亲闻言,不屑一顾:“就算他再努力,也不过是个白衣秀才罢了。”彩苞气愤地说:“母亲怎如此刻薄?怎知我夫君不能成名?”母亲冷笑一声:“若他能成名,我甘愿挖出眼珠给你。”彩缕在一旁附和:“要不,我来代劳,挖出自己的眼珠。”
彩苞含泪而归,从此与母亲和妹妹断绝往来。不久,吴家双亲相继离世,吴应周愈发放荡不羁,家道中落。彩缕屡劝无果,反遭打骂。而夏生则顺利通过考试,成为生员,步入州县学宫。与此同时,吴生因触犯忌讳,被剥夺功名,并受体罚。
秋季乡试,夏生一举中第,成为举人。彩缕懊悔不已,遂花钱请巫师传授巫术,日日诅咒夏生。半年多后,她梦见一金甲神,手持利剑,怒斥道:“你自身无福,嫉妒他人成名,还施展邪术。本应取你性命,但念你曾誓言代母挖眼,今日夏生已高中,我只挖你双眼,以示小惩。”言罢,迅速挖去其双眼。彩缕惊醒,惊恐万分。忽闻锣声大作,原来是报喜之人已到夏家。而吴应周则因屡犯忌讳,被革去功名。彩缕越想越气,突觉双眼剧痛,用手揉搓,随即肿胀如桃,与出嫁时哭肿无异。几经折磨,不出数日,她的双眼竟彻底失明。
夏生中举之时,邱氏派车迎接彩苞。彩苞对随从说:“我今日归家探望母亲,幸得夫君摆脱白衣秀才之名,穿上青袍,我们终得相见。请告知妹妹,如她所愿,看她如何自挖双眼。”夏生入词林之日,邱氏更是亲自迎接彩苞,为其梳妆打扮。昔日对彩缕阿谀奉承之人,如今皆转而讨好彩苞。彩苞闻听彩缕失明之事,亦叹息良久,方才归家。
资料来源:《虞初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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