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抄家流放后,我毅然休夫,再重逢我是边关医女,他已是少年将军

向人间借朝暮 2024-08-28 14:41:11

我爹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巨贾。

及笄那年,我强点了江宴山做上门女婿。

他本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但抵不过我家权势,还是妥协了。

两年后,我爹锒铛入狱,我断然休夫,他亦走得决绝。

再重逢,我是边关的医女,他是新上任的少年将军。

他带着身怀六甲的青梅来买我的药。

「岑宿云,你欠我的我都会一一拿回来。」

可是后来,他却哭着说他后悔了。

1

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还能与江宴山重逢。

边关战事频发,药材短缺。

这一批新到的药材极为珍贵,不可有闪失。

我低头整理时,他就这么猝不及防闯了进来。

他黑了些也瘦了些,但面容与从前那个少年郎并无多少差异。

面如冠玉,英俊深邃。

微风吹过他鬓边的碎发,带着我身后的风铃声轻响。

他见我亦是一顿,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亲昵地揽过身旁人的腰。

我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位美貌妇人。

他唤她「乐芜」。

原来是乐芜啊,那就不奇怪了。

「乐芜」这个名字,我听过很多次。

从前爹爹跟我说:「他已有未婚妻,说是青梅竹马,名唤乐芜,囡囡要不再考虑考虑?」

婢女阿梨也跟我说:「姑娘,奴婢去打听过了,这大街小巷的人都说乐芜是他自小订下的娃娃亲,说是再过两年就准备成亲了,姑娘要不换个人选?」

哥哥豪气地将剑掷在桌上,开口道:「小妹莫再闷闷不乐,你若真属意江宴山,哥哥去把那乐芜赶出松江府,把江宴山给你绑来。」

饶是如此,我还是固执地点了江宴山做我的上门女婿。

2

看见乐芜的那一刻,我心道难怪。

难怪江宴山对她念念不忘,难怪松江府的人都说我破坏了一对极好的姻缘。

女子眉眼如画,双瞳剪水。

他们站在一起,很相配。

她穿着绣着芙蓉花的粉色长袍,步步生莲。

或许是为人母的原因,她笑得极温柔,轻抚突出的小腹。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劳烦大夫为我把一下脉,再为我拿一些安胎药。」

她口中的大夫自然是我。

我不是自小学医,但这几年耳濡目染,再加上用心钻研,也学到了很多。

虽算不上医术精通,但为孕妇把平安脉,拿安胎药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我为她把脉时,江宴山突然开口了。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他轻抚乐芜的肩头,带着笑意问她。

乐芜微微一怔,慢慢道:「都好,我的孩子我自然都喜欢。」

「那若是男孩儿,我就教他练剑,女孩儿我就教她读书写字可好?」

乐芜笑着答应了他。

乐芜轻抚着肚子满脸的慈爱样子,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我也想要有一个孩子的。

那时我已与江宴山成亲一年,可还未圆过房。

我带着试探提出时,他只是冷硬地拒绝了。

「我不喜欢小孩子。」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打消了我全部的念头。

连父亲来问时,我也只是搪塞害怕疼痛,不想现在生。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啊。

见我对他们的对话没有反应,江宴山盯着我头顶的眼神愈发炙热。

仿佛要将我盯穿。

乐芜的脉象并无大碍,但有些气虚,需要安心调养。

我到后院找药材时,阵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步子迈得很大,三两步就追上了我。

一道阴影从我头上垂下。

「站住。」

见我脚步不停,他强硬地拉过我的手,迫使我转身。

「岑宿云,你还要跑哪儿去?」

「跑到这边关来,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3

江宴山步步紧逼,直到我身后抵着墙面他才停止。

我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与你之间已无半分关系,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去,也与你无关。」

江宴山闻言气笑了,似乎是想起了陈年往事,眼神愈发阴鸷。

「没错,从你写下那封休书开始我们就没关系了。」

还没等我这颗心完全落下,江宴山突然将头凑近,在我耳旁咬牙道:「可别忘了,你岑家从前是如何对我的。」

「这些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从前岑家人对江宴山百般刁难。

我爹为了满足我的心愿,故意打压江家产业,连订了亲的乐家也不放过。

江家抵不过岑家的权势,也不想连累旁人,这才忍痛答应,将唯一的儿子送来了岑家。

听说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婆婆气得头风发作,在床上躺了三天。

可那时的我并不关心这些,满心只有可以和喜欢的人成亲的喜悦。

作为上门女婿的江宴山在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爹看不上他的家世,只是把他当作玩具一样送给我,还琢磨着为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夫君。

我哥这个未来的家主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成了纨绔子弟。

与我哥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同,江宴山不是看书就是练武。

我哥每每见此都要挖苦他一番,再想方设法给他使些绊子。

譬如将他看的书换成春宫图,嘲笑他羞红了的脸。

再往他的鞋子里放上银针,让他的脚受伤没法练武。

而对于这一切,我并不知情。

每天换着花样讨好江宴山,却换来他一天又一天的冷脸。

直到我那婆婆受不了,哭着求到了我面前,让我放过他儿子。

我这才知道,我以为的世间珍宝,是江宴山痛苦的根源。

我给了他自以为的爱,也给了他羞辱与禁锢。

如今岑家没落,他成了手握重权的将军。

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没法抵抗。

不过我也没想过抵抗,欠他的,就还给他吧。

江宴山看见我腰带上佩戴的锦囊,扯了下来,拿出里面藏着的纸条,端详片刻开口道:「没有关系,还带着前夫送的锦囊?」

一瞬间,我在他面前的盔甲四分五裂。

在我们分开前,还勉强算有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

他书法极好,我央着他写一幅小字条给我,好日日装在锦囊里佩戴。

我还特意嘱咐,要能体现情意的诗句才行。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

收到字条时,我很不满,这诗里既没有情,也没有爱,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让江宴山为我写字就已经很开心了,再不敢奢望更多了。

即使后来受了诸多磨难,我也小心翼翼地护着这锦囊,不让它有一点闪失。

离开前,江宴山在我耳旁警告:「别在药里面耍花招,伤了乐芜我要你偿命。」

我那颗本已枯死的心,还是不争气地酸涩了。

4

江宴山遣人来叫我时,我正为一位年老妇人开好药。

或许是军医不够,江宴山请我去为受伤的将士医治。

我答应了,之前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若说皇上重视边关战事,是真的。

来来回回派了不少将士军官过来。

若说皇上不够重视,也是真的。

边关物资紧缺,军饷粮草总是供不应求。

本应在一年就结束的战事,硬生生拖了好几年,更多的人在此地断送性命。

每每战事发生,都会出现军医不够,药材短缺的情况。

医馆前去支援的现象已成常态。

我面无表情地为将士缝针接骨时,江宴山明显吃了一惊。

从前的我十指不沾阳春水,针线更是从未碰过。

如今,我已经能熟练穿针引线,再忍着血腥将裂开的血肉缝合。

接骨时更是果断迅速,那将士还未反应过来,骨头就已经接上了。

「你怎会这些?」

「见得多了就会了。」

我不再理会江宴山,继续处理手上的伤口。

从天亮忙到天黑,总算是协助军医忙完了。

乐芜端着汤走来时,我赶紧上前接过了碗。

她月份应该挺大了,肚子鼓起来像一个球。

即便如此也还是跟着江宴山来这贫瘠的边关,可见他们感情是真的好。

也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感情,又岂是别人能比的。

她见我额角染了血迹,拿出手帕为我擦干净。

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也难怪江宴山喜欢了。

「劳烦姑娘做这些事了。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还不知晓姑娘姓名。」

我顿时慌了神。

若是她知道,我就是那个抢她夫君的岑宿云,不知要如何记恨我。

「我……我叫……」

「乐芜。」

我一筹莫展时,江宴山出现了。

他安抚完受伤的将士,一脸疲惫地朝我们走来。

看见乐芜的那一刻,他神情放松了很多。

边关昼夜温差极大,晚上起了风还有些冻人。

他警告地盯了我一眼,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乐芜身上。

他将乐芜轻轻揽入怀中,为她系好披风带子。

倒是乐芜好像有点被他的动作惊吓到,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与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很投缘。」

「见到姑娘,不由得想起家中还未成婚的幼弟……」

她虽未明确说出来意,但我已经明了。

她是想为我和她弟弟做媒。

江宴山的脸色逐渐发沉,将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乐芜脸颊发红赶紧解释道:「是我的不是,脑子糊涂了,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

她急得额角微微出汗,双眸中含着秋水。

让我的心都软了软。

「无事,夫人不用自责。」

「只是,我已有未婚夫君。」

咣啷一声,江宴山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

5

江宴山真如他所说的,要将我欠他的一一讨回去,铆足了劲折腾我。

这段时间,我累得像头牛。

在医馆和军营里来回奔波。

即使军营里的军医够用,他也还是让手下将士来「请」我。

「这些军医大多平庸,哪有岑姑娘用得顺手?」

他眯着眼笑看着我,满脸的不怀好意,但我无法拒绝。

算了,本就是欠他的。

况且对比岑家对他做的那些事,这也不算什么。

直到我晕倒在军营里。

他才终于松了口,让我在医馆休息几天。

可是他手下的将士还是来了。

「将军有令,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这人嘴角有一颗黑痣,与往常来「请」我的并不是同一人。

他眼神浑浊,走路畏手畏脚,我在军营里似乎没有见过他。

我心里不安,没有立马答应。

试探问他道:「将军可说有何事?」

他慌了神,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儿才回道:「将军请姑娘去给夫人把平安脉。」

听到他的回答,我心中警铃大作。

经过调理,乐芜的胎像已稳。

我三天为她把一次脉,昨天刚把过,今天不是把脉的时间。

「好,你等我拿一下药箱。」

我假装答应他,顺手将药箱后的小榔头藏在袖中。

没想到却被他识破。

他非但没有立马逃跑,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掺杂着一丝丝兴奋。

「小娘们,就凭你这力气,想敲晕爷,做梦!」

城中人本就少。

正值夏日正午,烈日当头,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我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到了柜角,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袖中的小榔头滚落,被他捡了起来。

见街上没人往来,他不再伪装,笑着蹲在我身前。

「可惜了这张脸,就这么破相了。」

他用榔头抬起我的下巴,嘴上说着可惜,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强装镇定,颤着音想要安抚他:「药箱左边的那个小柜子里有银子……」

可还没等我说完,他轻蔑一笑,眼里的恶意扩散。

「银子?老子要银子还会等到现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看我吓得往后缩,一把拉过我的脖子就要撕我身上的衣服。

我想起后脖颈的东西,连忙捂着,却被他一巴掌扇得身形不稳。

「表子,还装呢?你平日里看将军的眼神以为老子没瞧见?巴不得男人上你的床吧?」

我本以为对江宴山的感情掩饰得很好,原来连军营里的小兵都能看出来吗?

因为挣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力气越来越小。

算了吧,和性命比起来,清白算什么呢?

而当我刚向命运妥协时,一声厉喝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6

是江宴山的声音。

紧接着身上的重量一轻,身上的狂徒被他一脚踢飞。

可还未等我松一口气,江宴山将我的衣领抓紧。

他双眼通红,眼里布满血色,嘴角微微颤抖。

「岑宿云,你就这么缺男人?谁都行是吧?」

我心中酸涩,像是塞了颗柠檬,再狠狠地压出了汁水。

他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口,也看不见我的挣扎,就这么给我判了死刑。

原来在他心中,我就是这么轻浮的人啊。

他牵唇笑了,嘴角却有苦涩。

「也是,当初你都能为了和你那表哥私奔休了我,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闻言一怔,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表哥是谁。

当初父亲出事得突然,而江宴山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

我已经将他捆在身边两年了,可他还是不爱我。

我也不想耽误他,坐在桌前一下午,还是写好了那封休书。

将休书交给他的那一刻,他难得地发愣了。

随后问道:「为何?」

我强压住心口的疼痛,假装随意地开口:「腻了,父亲为我找了位远房表哥做亲,门当户对,他也很喜欢我。」

隔了好久,我才听到江宴山淡淡地回答。

「好。」

一个字,断绝了我所有的念想,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2.江宴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而我父亲和哥哥下狱,岑家被抄。

自此天各一方。

唇上的触感将我从回忆拉回现实。

江宴山发狠地亲我,嘴角被他咬破,满嘴浓浓的血腥味。

即使我们成亲很久以后,他被我有所感化,有时会回应我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也从未亲过我。

我难免错愕,瞪大了眼睛。

可他嘴里呢喃的话,却将我从这种旖旎的氛围中拉回。

「岑宿云,你就这么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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