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敦煌的女儿樊锦诗,为了守护莫高窟,将敦煌学带回中国,她在沙漠一扎根就是60年,与丈夫分离19载,还在81岁捐出2000万奖金助力敦煌文化,她的一生才是值得歌颂的。
说起来樊锦诗和考古结缘还是被“骗”的,1958年刚满20岁的她来到北大报到,由于时局动荡,学校延迟开学,事先不知的她,只好在北大历史学系打打下手。也在这时,她第一次听说了考古专业。在学姐学长的口中,考古就是在外游山玩水,挖掘宝藏,好不快活。她心动了,就这么被忽悠着选择了考古专业。
然而等真枪实弹的干了,她才知道多么的辛苦,光是步骤就长达14项,每一步都马虎不得,但她依旧做得很出色。所以还未毕业,她就被派往了莫高窟实习。坐完火车坐卡车,一到目的地她就傻眼了,前来迎接她的研究所成员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洗的发白,要是不说,她还以为是当地老乡,生活环境更是一塌糊涂。
没电,没有可以喝的。谁还有一些老前辈,就是土房子,睡的是土炕,用的是土桌子、土凳子,到处都是土啊,都是沙。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但还没等她实施计划,她就先倒下了。由于水土不服,加上身体瘦弱,她被迫提前结束实习返回学校。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回敦煌,而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毕业后校领导找到她,希望她去敦煌研究所工作。说实话,她真的不想去,不只是条件差,还有不想和男友分离。父亲也担心她的身体,向校领导写了一封求情信,但她始终没有拿出来,只因校领导一句“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就让她一见敦煌“误”终身。
初见敦煌时,她就觉得惊艳无比,再次相见,她爱得更深切,深入了解后,又是止不住的悲伤。洞窟里万余量的佛教经书、刺绣、绢花全被盗窃,拿不走的壁画则粘下来带走,分藏在英、法、日、德等十几个国家,三十几个博物馆中,唯独少了中国,所以樊锦诗的工作就是保护好剩下的敦煌文化。
挖掘、加固、修复刻不容缓,而这背后少不了彭金章的支持。她和男友彭金章虽相隔万里,但一直保持书信。工作4年后趁着假期,两人在武汉教师宿舍举行了简洁的婚礼,然后开始了长达19年的分居生活,生下的两个孩子全由彭金章一人照顾,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可人总是有私心的,每次回家探亲,丈夫就提出让她调到武汉,说这样对孩子好。樊锦诗很纠结,也很愧疚。“我这个人真不是个好妻子,也不会怎么会做家务,也不是个好好母亲,影响了孩子们的学习,没有老婆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家的安逸”,所以彭金章再次做出了退让。
为了成全妻子的事业,年近50的彭金章,放弃武汉大学历史系副主任的工作来到敦煌,一切从零干起。“他来了以后呢,他也爱上,他就像民工一样。浑身一天到晚都是尘土,就他发现了委屈的时候”,两人就这样将一生献给了敦煌,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你说什么?亲亲我。我的先生老彭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男子汉。2017年我的老彭走了,我们相识未名湖,相爱珞珈山,相守莫高窟”。虽然丈夫离开了,但樊锦诗的工作没有停,面临的挑战也更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壁画受潮,空鼓、起甲、脱落,这让樊锦诗很头疼。再加上莫高窟的开放,前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
人的呼吸对洞里的温度、湿度、二氧化碳都有影响,更是加剧了壁画的损坏,可又不能不让人看。所以1998年,在美国梅隆基金会的支持下,樊锦诗提出了数字化。“数字档案,每个洞都要做,颜色完全可以跟洞里一模一样,可以不变形、不变色,高保证。这个电影做出来,观众他说,哎呀,这个比进洞看更清楚”。这一伟记用季羡林夸赞她的四个字就是功德无量。
但她的伟大不止于此,1987年莫高窟被批准为我国首批世界文化遗产,申报材料全是她手写的。莫高窟保护条例保护规划出台是她推动的工作之外,她的贡献也是不停的。她的第一套房子是在60岁时借钱买的,每年她都会拿出1万元捐给中国敦煌石窟研究基金会,退休后更是将公积金账户里的45万全部捐出。81岁国家颁给她的“吕志和奖”,2000万港币奖金,她也是一半捐给北大,一半捐给给敦煌研究院,因为她说:“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
而她的莫高窟精神在《我心归处是敦煌》中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唯一一本关于樊锦诗的自传,书中写进了她在莫高窟奋斗的一生,做出的种种贡献,还有对丈夫的爱,孩子的愧疚,以及初来敦煌不为人知的孤独心酸。她表示“余生只要有力气,我会终老在敦煌”。所以这本书是了解她、铭记她、感谢她最好的方式,也是守护敦煌文化,了解敦煌保护人的最佳途径,他们才是值得歌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