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7日，据The Washington Post网站报道，无人机，尤其是空中无人机（美国军方称之为“无人机系统”）在战争中风靡一时。无人机被誉为21世纪新的神奇武器，乌克兰和俄罗斯、以色列和真主党都在使用它们作战。无人机执行侦察任务（使地面部队几乎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前进）和打击任务——要么向目标实施满载炸药的神风俯冲，要么发射导弹或投掷炸弹。由于无人机价格低廉且广泛普及，现在世界上任何武装组织都可以组建自己的空军或海军。乌克兰没有自己的常规海军，却利用海上无人机瘫痪了至少三分之一的俄罗斯黑海舰队，并重新开放黑海供乌克兰出口。

在战争史上，进攻性创新与防御性反应之间总是存在滞后性。因此，目前对无人机的防御很难跟上其快速发展的能力，特别是考虑到俄罗斯和乌克兰无人机开发商和运营商的不断创新。这给美国军队带来了日益严重的脆弱性，而五角大楼正在努力解决这一问题。

9月底，美国国防部宣布了一项名为“复制者2”（Replicator 2）的新计划，旨在部署无人机防御系统，但在拜登政府任期即将结束之际，这项计划的命运仍不明朗。

像“爱国者”地对空导弹系统这样的高端硬件，最适合用来击落巡航导弹、弹道导弹或敌方轰炸机：你不会想把价值400万美元的“爱国者”导弹浪费在击落一架成本可能不到1000美元的无人机上。但是，这让包括美军在内的世界各国军队争相研究如何探测和击落无人机，尤其是更小、成本更低的无人机，比如在俄乌战争中广泛使用的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

乌克兰已开发出各种声学传感器来探测小型无人机（除其他方法外，乌克兰还使用了手机网络），并正在开发多种方法来拦截它们。这些方法包括自动加特林（即机关）枪、小型导弹、可撞击其他无人机或使用网将其击落的防空无人机、射频干扰器、可控制无人机的网络武器，以及可将无人机击落的激光和高功率微波武器。一些国家甚至尝试使用训练有素的老鹰等猛禽来攻击无人机，但这种方法显然难以推广。在早期的空战中，乌克兰一直在部署自己的无人机，在空战中击落俄罗斯的无人机。这些方法中没有一种是万无一失的；乌克兰最高将领在8月份说，他的部队拦截的俄罗斯无人机不到一半。

图：移动手机正助力乌克兰防御俄罗斯无人机袭击。

马克·雅各布森是美国空军退役军官，现任Tilt Autonomy公司（开发无人武器系统）研发总监。换句话说，全方位的无人机防御需要多种不同技术的无缝集成，而且成本必须足够低廉，以应对不断发展和扩大的低成本威胁。几乎所有主要的防务制造商（包括雷神公司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都已进入这一市场，而一些最具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则来自Anduril、Dedrone和Fortem Technologies等新创公司。

国防部的一位高级官员称，五角大楼一直在关注这个问题，并正在取得进展。美国军方已经部署了定向能武器和其他针对无人机的创新系统。五角大楼成立了联合反小型无人机系统办公室，并在俄克拉荷马州锡尔堡开设了联合反小型无人机系统大学，研究和教授无人机作战技术。2024年，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成立了一个部门范围内的作战人员高级集成小组，以协调和加速无人机的采购。

图：位于锡尔堡的联合反小型无人机系统大学（JCU）是一个集中化和标准化的培训中心，致力于培养善于规划和执行反小型无人机战略的领导者。

这位高级国防官员指出了美军在击落也门胡塞武装发射的无人机方面取得的成功，其中包括瞄准红海中美国海军舰艇的无人机。这位官员称：“我们已经测试并实战了你能想到的几乎所有武器。你看看自2023年10月7日以来针对中央司令部美军或该地区美军舰艇的袭击次数，就会发现我们的反无人机系统正在发挥作用，而且效果相当好。”

然而，任何防御都不是完美无缺的，至少有一次明显的失败：1月28日，一架伊朗制造的无人机袭击了美国在约旦的基地，造成三名美国军人死亡。据Post报道，军方初步评估认为，该基地没有发现低空飞行的无人机，也没有将其击落的系统。这是一次孤立的无人机袭击。试想一下，美军在面对大量无人机群时会如何应对。危险在于，在与俄罗斯甚至伊朗等对手的高强度冲突中，美国的无人机防御系统库存将迅速耗尽。

图：Tower 22基地的卫星图像——位于约旦东北部的美国军事前哨

事实上，目前的许多防御系统都过于昂贵，无法在战斗中长时间使用。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Mark A. Milley将军和前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8月在《外交事务》上写道：“伊朗4月对以色列发动的大规模无人机和导弹袭击最多花费了1亿美元，但美国和以色列的拦截工作却花费了20多亿美元。这并不是一条可持续或制胜的成本曲线。”正如雅各布森说的：“无人机的创新是以曲速进行的，但国防部的采购却是以工业速度进行的。”

五角大楼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问题，因此最近公布了“复制者2”计划。最初的“复制者”计划于2023年宣布，旨在为美军部署更多的无人机；“复制者”计划2024年的预算为5亿美元。9月27日宣布的“复制者2”计划将重点关注快速部署对抗小型无人机系统的技术。

然而，“复制者2”的前景仍不明朗；其实施将取决于下一届政府，其资金将取决于国会。这是一个需要大幅增加国防开支的领域——可以通过削减水面战舰和其他“传统”系统的开支来部分支付，因为这些系统将成为敌方无人机和导弹的攻击目标。美国前空军军官克里斯·邦扎尼(Chris Bonzagni)建议，五角大楼应更好地利用乌克兰战争开发反无人机系统，与承包商及时共享战场信息，促进无人机防御俄罗斯攻击的实时测试。

五角大楼优先考虑无人机防御至关重要，因为无人机正迅速成为战争中无所不在的武器，使美军面临自二战结束以来从未有过的空中和海上攻击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