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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年间,由于清流派反对锋芒完全指向了权宦,清流派与宦官集团的矛盾迅速激化起来。
一边是清流派官僚打击权宦的风潮日急:延熹五年(162年),太尉杨秉一次惩处身居要职的宦官党羽五十多人;延熹八年(165年),杨秉又参奏中常侍侯览任益州刺史的弟弟侯参贪残、暴虐,侯参畏罪自杀,因此事牵连其势炙手可热的权宦侯览、具瑗,前者被罢官,后者被削封。
另一边,权宦们也紧锣密鼓地进行反击:河南尹李膺、大司农刘祐、山阳太守翟超、廷尉冯琨皆因惩处宦官而遭中常侍苏康、管霸等陷害,获罪判刑。
1、清流派的诛杀双方斗争激烈,促使清流派官吏以极端的手段惩处权宦。
南阳太守成瑨公正、鲠直,深受李膺器重的岑晊便慕名成了他的属官。延熹八年(165年)成、岑二人协力逮捕了与外戚、宦官串通一气,被称为“南阳大猾”的富商张汛,以及他的宗族、宾客二百多人。正值审讯那批罪犯之际,朝廷颁发了大赦之令。
可成瑨、岑晊无论如何也不甘心让那些人逍遥法外,于是违令将张汛及二百多人全部诛杀。
与此同时,太原太守刘瓆也不顾赦令诛杀了肆行贪虐的宦官赵津。
宦官们便怀着满腔怨毒大举报复,立即授意有关衙门逮捕了成瑨、刘瓆、并上奏言“瓆、瑨罪当弃市”。
紧急之中,太尉陈蕃、司空刘茂、司徒刘矩联名请求宽宥成、刘等人。
桓帝正为成瑨、刘瓆目无朝廷而勃然大怒,三公的联名上奏无疑更是火上添油,结果,桓帝不仅没接受三公的“请说”,而且还声色俱厉的谴责三公,与宦官有染的朝臣便趁势奏请治三公“请说”之罪。
慑于高压,刘茂、刘矩只得缄默不言,独有陈蕃冒险再次犯颜直谏,力陈成瑨等人确属精忠朝廷,只是除恶之心太过迫切,不可诛杀;同时也表明,为了朝廷的安危,自己才冒死上奏。
陈蕃的忠心耿耿不仅没能打动桓帝,面对他的奏章桓帝反而更加怒不可遏,最终将成瑨、刘瓆处以极刑。
刘瓆、成瑨之死无疑表明,清流派官僚与桓帝之间已存在着无法消弥的严重分歧与对立,同时还让人隐隐约约感觉到桓帝心灵上正弥漫起一层可怕的阴影。
2、首次党锢之祸河内郡有个叫张成的方士,平素与宦官颇有交情。延熹九年(166年)某日,张成占卜测到朝廷将大赦,于是就唆使其子趁机报怨杀人。
司隶校尉李膺获知此事即拍案而起,立即督促属下抓获了凶手。
宦官们已从前不久的成缙、刘瓆之死中捕捉到桓帝心灵中的阴影,深知桓帝对那帮清流派官僚已经很不放心,于是便不失时机地教唆张成的门徒牢脩上书桓帝,控告李膺等人收买太学生,勾通郡国生徒,互相联络,树朋结党,诽谤朝廷,惑乱人心而败坏社会风气。
显然,牢脩的控告将清议风潮的一些色彩严重地渲染和扩大了。已经心存担心和怀疑的桓帝一见牢脩的控告,哪里还可能有思考辨别的余地,反而确信自己的担心和怀疑绝非多余,也就立即杀气腾腾地诏令速捕“党人”。
于是,一张逮捕大网就在全国范围内张开。
首先将李膺下狱拷问,牵连所及有杜密、陈翔、陈寔、范滂等二百余人。有的“党人”闻风逃遁,朝廷就悬赏重金捉拿。
执行大逮捕的使者相望于道,全国上下笼罩在一派恐怖气氛中。皇帝诏令所到之处,官吏或为了应命邀功,或为了挟私报仇,乱抓滥捕,有的郡竟查出数百“党人”。
太尉陈蕃为“党人”上书力谏桓帝,不但无济于事,陈蕃还因此被罢免。紧接着,窦皇后的父亲城门校尉窦武以及桓帝特别器重的尚书霍谞,也为“党人”上书求情,这才使桓帝稍微冷静、清醒了一点。
后来在审讯中,不知李膺等人是出于有意,或是确有其事,“党人”的供辞中牵连出许多宦官子弟。这样一来,宦官也惧怕起来,迫不得已也以种种理由请求“赦党人”。由于种种力量的影响,桓帝才在永康元年(167年)诏令大赦天下。
“党人”虽然获赦出狱,但朝廷又宣布将他们“禁锢终身”,永远不得为官。
3、清流与外戚的联合首次“党祸”发生之后,在清流派官僚已无力自救的危急关头,窦武挺身而出,以大无畏的精神犯颜进谏,终于促使朝廷赦免几百“党人”。这一招使得窦武陡然身价倍增,威望猛长,从而为自己成为清流派领袖奠定了基础。
“党祸”之后,被士大夫尊为“一世所宗”的“三君”陈蕃、窦武、刘淑成为清流派的实际领袖。
在三君中,被海内誉为“不畏强御”的陈蕃是中坚,外戚窦武则是其政治权力的靠山,宗室刘淑是其对刘氏王朝精神信仰的依托。
刘淑,字仲承,河间乐成人。他生性宁静淡泊,虽然儒学造诣极深,却一直不为州郡的礼请、公府的征召所动,只醉心于教授学生。
桓帝风闻宗室有这样的高洁之士以后,一面切责州郡埋没人才,一面亲自征召刘淑,刘淑才迫不得已应召去京师。
正是刘淑与桓帝的特殊关系,使得他在清流活动中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成为清流派精神信仰的依托。
以“三君”为旨在消灭阉党的清流派的领袖,是桓、灵之际政治新格局形成的重要标志。
4、剥掉伪装的窦武桓帝驾崩,窦太后临朝称制,窦武以大将军辅政。由于窦武大权在握,清流派终于有了前所未有的坚实的政治权力靠山,“党锢”立即被解除,被禁锢的“党人”被一一起用,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皆列于朝廷,共参政事。一时间,清流派的势力臻于极盛。
桓帝死后,窦武来不及等新帝即位,便让窦太后拜他为大将军。灵帝即位以后,朝廷授陈蕃、窦武等有援立之功的大臣以爵位。对待授爵,陈蕃与窦武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与风格。
陈蕃前后共十次上奏,异常坚决地推辞了所加封爵。陈蕃淡泊名利的态度,会让人觉得他平素所为确实是以朝廷为重。而窦武呢?
加封爵的事情尚在讨论时,儒学出身、刚毅有大节的名将卢植就修书给他,从不同角度,颇富政治见地地规劝他“宜辞大赏,以全身名”。
可是窦武竟充耳不闻,反而促成窦氏“兄弟父子,一门三侯”局面的出现。与陈蕃比较,窦武之权欲熏心是不言而喻的。
更重要的是,和过去的窦武比较,对待权势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这不能不让人觉得,他不仅权欲熏心,而且又老谋深算、处心积虑得极为可怕。
桓帝驾崩以后,按惯例将后宫一批女子外嫁,窦武父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各自留下十多人供自己享乐,这在当时属十恶不赦的大罪。这类事情和他以前的“清身嫉恶”、廉洁秉公相比,也只能从另一角度证明,以前的窦武确实有太多的伪装。
伪装一旦剥去,窦武极度膨胀的权欲便暴露无遗。
5、依托太后的宦官集团桓帝一死,对于宦官来说,形势骤然变得异常严酷。由于外戚窦武辅政及“党人”的起用,使他们的权力急剧跌落,他们甚至感到自己的生存都受到极大地威胁。于是,他们拼命地想夺回失去的权力以保存自己。
这些有强烈危机感的宦官们,一方面暗中做了种种应付紧急事变的准备,一方面使尽浑身解数去争取窦太后支持。
窦太后是一个极为不幸的女子。她虽然在瞬间平步青云,享有了宫廷内的一切尊荣,但桓帝对她始终不感兴趣。
桓帝尸骨未寒,梓棺尚在前殿时,窦太后就迫不急待地下令将桓帝最宠爱的贵人田圣处死。紧接着,她还要处死另外八个贵人,经中常侍苏康、管霸苦谏才罢休。从窦太后对宫人这种超乎寻常的极端残忍态度,可见她曾经受到的伤害有多深。
在充满倾轧和阴谋的宫中生活了几十年,具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又尤其善揣人意的宦官,当然对窦太后的心迹了如指掌。于是,宦官们与灵帝的乳母、宫中的女尚书组成了统一战线,密密麻麻地包围着窦太后,并对她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灵帝的乳母赵娆,宫中号称赵夫人,随灵帝一起进宫。这时,灵帝的生母健在。
让13岁的孩子置身于阴谋笼罩、杀机四伏的宫廷中,灵帝的家人必定会精心选择随其进宫的人。
这个乳母赵娆,果然非等闲之辈。她很清楚自己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皆系于小皇帝的权势之上。进宫之后,她很快就敏锐地觉察到,陈蕃、窦武之流素来对宦官、乳母之类都很厌恶、排斥,并且他们的势力正朝威胁皇权的方向发展。于是,她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与宦官联合。
赵娆、宦官王甫与曹节以及女尚书一伙人勾结起来,整日入侍太后左右,甜言奉承,蜜语谄媚,弄得窦太后在清醒与晕乎乎间,把这些人当成了心腹亲信,数次诏令封赏他们。
更为关键的是,冲着太后渴望自由的心理,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使太后明白,陈蕃、窦武等人始终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在利用和摆布她。
正是这种极度地反感和痛恨,导致了窦太后与她的父亲以及她曾经十分敬重、全心仰仗的重臣,在重大政治问题上的严重分歧。
6、陈蕃、窦武的诛除宦官计划与宦官的作为相比,陈蕃、窦武等人则显得骄狂自信,反应过于缓慢。
窦太后当初能在一种异常艰难的境况下立为皇后,多亏了陈蕃竭尽全力的吁请,所以太后自然就对陈蕃心存一份特殊的感激与敬重。
灵帝即位以后,窦太后擢用陈蕃为太傅,与大将军窦武、司徒胡广共录尚书事。胡广生性中庸、平和,待人处事老于世故,所以政柄实际上是操在陈、窦二人手中。
陈、窦大量征用名贤,以尹勋为尚书令,刘瑜为待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以窦武的侄儿窦绍为步兵校尉,窦靖为侍中兼领羽林骑兵;原来被禁锢的党人如李膺、杜密、刘猛等人也被重新起用,担任了朝廷要职。
这样一来,陈蕃、窦武就控制了朝廷许多要害部门及部分军队。京城洛阳顿时有了一派新气象,无数士人对新的执政集团寄予了殷切希望,大家都翘首期待着好日子的到来。
虽然形势一派大好,但从宦官、乳母等人频繁而卓有成效地活动中,陈蕃、窦武还是觉察到实现自身的抱负面临巨大障碍。陈蕃一向以为,那帮权宦是朝纲混乱、天下汹汹的总祸根。
尽管他从小就有“澄清天下”之志,但在顺、桓两朝都不曾遇上时机,眼下既然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机遇,他肯定会时常告诫自己,必须把握住大好时机,一举诛除宦官,以酬壮志。
五侯助桓帝诛灭梁氏的事实。留给窦武的印象和教训都是至为深刻的,自己要久专国政,那帮不甘心丧权的宦官当然显得太多余。
窦武仇视宦官的心态多少让陈蕃觉察到了。不过,立志诛除宦官的陈蕃也很清楚,在几十年的戚、宦迭相专权过程中,宦官们已逐渐在朝廷内外为自己编织起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并积累了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
尤其是桓帝延熹年间,随着势力的长足发展,更使宦官们蓄积了不可等闲视之的能量。企图将他们全部诛锄掉,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与大将军窦武联手,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希望与窦武联合的陈蕃,时还弄不清窦武对宦官的仇视是否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所以也就颇为小心、谨慎,从不敢把诛锄宦官这一非同小可的打算暴露出来。
通过多方观察和种种分析,陈蕃认定窦武也有诛锄宦官的志向。但是,即使如此,这毕竞只是他自己的一种判断,还需进一步加以证实。所以,有一次,趁与窦武共商朝政之机,陈蕃还是揣着几分忐忑,向窦武合盘托出了诛灭宦官的计划。结果,窦武也很是激动地表示了自己诛杀宦官的强烈愿望。
一时间,陈蕃大喜过望,竟情不自禁地从坐席上一跃而起。陈蕃心里完全踏实了,以为诛锄宦官必定会马到成功。因为不仅消灭宦官是众望所归,而且他自己于太后的恩德也不是那帮谄媚太后的权宦所能比的,太后那里也不致有什么问题。
至于窦武,不仅也像陈蕃这样踌躇满志,并且还多了-、一种因释放久被压抑的欲望而带来的轻松与飘然。所以,尽管他们二人决计从事前所未有的重大行动,但这行动却是在一种不知不觉地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开始的。
7、陈蕃、窦武的先下手陈蕃见窦武并不怎么将铲除宦官的事搁在心上,心里煞是着急。
恰好,建宁元年(168年)五月发生了日食。
陈蕃便趁机敦促窦武说:
“过去,宦官石显可以谮杀御史大夫萧望之。前一阵子,李膺、杜密等人连同妻室儿女都遭受到宦官的迫害。更何况,今天宦官势力已比过去强大好几十倍,且有阴险可怕的赵烧参与其中。我已经快80岁了,别的还想什么?还不是想为将军除害。现在已经出现了日食,这正是铲除曹节、王甫、赵娆等人、改善朝政的大好时机。望将军慎重考虑。”
在陈蕃的敦促下,窦武才去奏请太后,说宦官干政,已弄得天怒人怨,应当将他们统统革职查办,以清明朝政。
窦武虽然是窦太后的父亲,但看见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窦太后就浑身不舒服。
于是,她面带愠色以颇强硬的口吻说:
“汉元帝以来,哪朝没有宦官?要杀也只能杀有罪的,难道可以统统罢免?”
窦太后态度虽然十分强硬,但她也不愿公然与自己的父亲完全对立,所以她还是将过去曾替几个贵人求情的宦官苏康、管霸交给了窦武他们处置。
宦官们从诛杀苏康、管霸之中,闻出了血腥味和火药味,这就激起了他们严阵以待的斗志。
可是已经宣战的陈蕃、窦武却没有做丝毫的部署和准备。在窦武再次与太后较量受挫之后,陈蕃又信心十足地上书太后,请求允准铲除宦官。对陈蕃的请求,太后完全置之不理。朝中大臣获知此事者,都在震惊之中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陈蕃、窦武却竟然没有一点顾虑。
转眼到了八月,擅长图谶、天文的侍中刘瑜根据天象变化,立即上书太后,说已经出现了极其不利于将相的天象,请求太后采取紧急措施防御;与此同时,又将情况通报给陈蕃和窦武,提醒他们应当迅速决断大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窦这才慌了手脚,赶紧做铲除宦官的部署,安排朱寓为司隶校尉、刘祐为河南尹、虞祁为洛阳令,将京畿地区的政治、治安和警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窦武还安排他所亲信的宦官山冰任黄门令,从而在宫内取得了立足点;逮捕了宦官郑䬃,进一步搜集了曹节、王甫等人的罪证。紧接着,尚书令尹勋与黄门令山冰联名上奏窦太后,请允准速捕曹节等人,并由侍中刘瑜连夜将奏章呈送宫内。
8、第二次党锢之祸宦官们早已从对手的腾腾杀气中嗅出了气味,正摩拳擦掌地伺机反扑。可是无论是陈蕃,或者是窦武,似乎都没有充分意识到呈送奏章这一事件的重要性,因而出现了致命的疏忽。
就在当晚,出纳奏章的内官伙同太后长乐宫的总管朱瑀,盗走了关于诛宦官的奏章。同仇敌忾的宦官们迅速集合起来,传阅奏章之后,共饮血酒,对天盟誓:务必铲除窦武等人!
曹节等人将灵帝劫持到德阳前殿,让灵帝宣诏平乱,然后以灵帝的名义发号施令:
宫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出入;强迫尚书在刀尖下起草诏书,任命王甫为黄门令。王甫即手持灵帝的节杖,杀害尚书令尹勋和黄门令山冰,释放宦官郑䬃。紧接着,王甫又率兵袭击他们并不信任的窦太后,把象征最高权力的玉玺、符节统统夺走,并将太后软禁起来。至此,已基本肃清了宫城内的异己,完全控制了皇帝和一切要害部门。
陈蕃和窦武完全没有料到宫廷风云会如此突变。
这一晚,窦武曾外出值夜,可是竟然没有作任何的防范部署。
当他从梦中惊醒时,更为眼前的情形震惊不已:不久前还被关押在死牢中的郑䬃,现在却要自己接诏并束手就擒。
他意识到宫廷已发生政变,于是立即策马驰入侄儿掌管的步兵校尉营中,决心以武力与宦官决一雌雄。
他召集当时在京城的卫戍部队北军五校尉数千人聚集在都亭下,命令军士们拼命剿杀叛乱的宦官。宦官却以灵帝和太后的名义发布诏令,令刚刚从西北边境作战回来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率精锐部队讨伐窦武。
拂晓时,王甫又率领官廷内的羽林卫士,在朱雀掖门与张奂军会合。一边是张奂和王甫率领的野战军、羽林军,一边是窦武率领的北军五校尉。起初,两军对峙着,谁也没动手。
在对峙中,形势越来越不利于窦武。宦官们不断向五校尉高喊:
“窦武谋反叛乱,你们身为卫戍军,应当守卫皇宫,怎么能与反叛分子站在一方呢?赶快投降吧,先降有赏!”
尽管窦武也在进行类似的呼喊,但作用甚微。窦武方面的士兵长期屯驻京师,平日深知宦官的厉害,对他们既惧怕,也有几分信服?
再加上现在他们有太后、皇帝为后台,谁还肯背上反叛的罪名去送死呢?渐渐地,窦武的阵形乱了,一队队士兵不断投向王甫方面。
到吃早饭的时光,窦武方面已溃不成军,窦武便与其侄窦绍落荒而逃,又被追兵团团围住,叔侄二人被迫自杀,王甫等人遂割下他们血淋淋的头悬挂在都亭。
陈蕃风闻宫廷发生政变,也同样震惊不已。
仓猝之中,他率领属僚、门生八十多人冲入宫门,大声疾呼:
“大将军尽忠朝廷,你们这帮叛逆,凭什么称窦氏谋反?”
大权在握的王甫,一边数落窦氏一门贪功封侯、贪赃枉法等罪状,一边令士兵围捕陈蕃。陈蕃被打入死牢,满怀刻骨仇恨的宦官们将他打翻在地,并穷凶极恶地踩着他说:“死老鬼,看你还怎么算计我们!”就在当天,陈蕃也被杀害。
几天以后,曹节、王甫等18名宦官因讨“陈、窦有功”受到封赏:
曹节迁长乐宫卫尉,封育阳侯,“增邑三千户”;王甫迁中常侍;朱瑀封都乡侯,“增邑千五百户”,其余各皆增邑、封侯。
紧接着,宦官们又进行了大清洗与流放。朝廷中,凡被陈蕃、窦武选任的官吏皆免官禁锢,窦武的宗亲、宾客、姻属全部被诛杀;陈、窦二人的家属被流放到南部边陲;刘瑜、冯述等人皆遭灭族。
灵帝的统治序幕就这样在血泊之中拉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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