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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的一天,一位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妪来到麻城苏区的军区,老妪颤颤巍巍问正在站岗的警卫员:“你们这里有一位名叫王树声的人在吗?我是她的大娘。”
现在各地的局势仍不稳定,为了保护军官的人身安全,警卫员自然不能轻易放人,警卫员告诉老妪不远处有处河滩,让她先去哪里等候,自己则进去通报军官。
警卫员将老妪的话带到王树声那里去,此时的王树声是国防部副部长,前阵子,他率领人民政府代表团来到麻城苏区工作。
得知有位老妪来找自己,王树声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着外面跑去,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王树声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对着老人喊道:“娘……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人听到声音后,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拍了拍王树声,她哽咽着说:“树声,大娘好想你!”
王树声一边哭,一边说:“娘,您不要叫我树声了,您叫我政道吧!”
听到政道这个名字,大娘的哭喊声更大了。
王树声这里说的“政道”究竟是何人,他同老大娘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一段往事呢?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拨回28年前。
1928年5月的一个深夜,周大娘刚送走来家里串门的邻居,送走客人后,大娘回到家里打扫了一个屋子,然后拿着一盏油灯走到里屋,看着床上正在酣睡的孩子,周大娘脸上露出一抹安逸的笑容,还好,刚才他们的谈话声并没有打搅到他。
周大娘将油灯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了看孩子身上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虽说现在已经步入5月,但山里面的气温并不高,周大娘细心给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后便回到自己房间里,熄灭油灯,她也准备休息了。
周大娘是庄稼人,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田里忙农活,长时间的劳作让她腰部受损,此时躺在床上也并不舒服,后腰的阵阵疼痛更是让她难以入眠。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击打声,紧接着,院子里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警惕心高的大娘连忙爬起来,光着脚丫快步走到大门前,然后将耳朵贴在上面听门外的动静。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说话声。
“你们的速度快一点!快把他抓住!如果你们能抓住王树声,全部打赏两百大洋!”
听到“王树声”三个字后,在门里听动静的周大娘突然紧张起来,他们此时要抓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大侄子!周大娘眼下顾不得自己安危了,她首先要保证王树声是安全的才行。
周大娘大着胆子将大门打开半边,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出来,往街道上看了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前晃了一下,大娘对着那身影轻轻呼唤:“大侄子!大侄子!快过来!”
正在找躲藏地的王树声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连忙停下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前方,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大娘!
此时的王树声就像在森林中迷路的探险家,他终于找到能让自己走出荆棘的方向,王树声迈着大大的步伐朝大娘家跑去。
见到侄子的周大娘自然是高兴的,但是由于形势严峻,所以她没有跟王树声说话,直接一把将他拽到了屋里,然后又静悄悄关上大门。
“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跑了,怎么人突然一下就不见了?”
门外传来敌军的吼叫声。
敌军的声音透过大门传到大娘和王树声耳朵里,大娘对着王树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没有抓到王树声,门外的敌军们自然不肯罢休,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全然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百姓们都要休息的呀,敌军们的框框砸门声将百姓们全部吵醒,一时之间,响亮的敲门声跟高低起伏的狗叫声融合在一起,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敌军跑到营长面前汇报情况:“报告营长,我们没有搜到他!”
“把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我要挨家挨户查,就不信抓不到他!”
没一会儿,整条街道上就站满了老老少少。
营长对着村民们大声呼喊:“深更半夜打搅你们实在对不起,我们刚才正在抓一个人,结果追到这条街上就不见了,这个人叫王树声,我们抓他也是为了大家好,如果大家能将此人交出来,我们重重有赏!如果是故意帮助此人躲藏,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营长说完后,现场陷入一片寂静当中,没有一个人搭话,百姓们的无言让营长非常生气,为了能让百姓们说出王树声的下落,敌军故意将刺刀架在一位老人的脖子上。
见状,站在人群里的周大娘十分焦急,她该怎么解救乡亲呢?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慢着!”
营长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周大娘)。
“很好,很好,早就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王树声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的。”
“他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就在我家里!”
闻言,一行人陆陆续续跟着周大娘回了家,虽然他们人多,但他们并未完全相信周大娘的话,为了防止前方有陷阱,营长对周大娘说:“我们不进去了,你把他哄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等你,速度快一点!不要耍花招!”
周大娘进了屋,点燃了屋里面的油灯后,她走到一间放着柴火的杂物房。
“大娘,外面那一帮人走了吗?” 王树声问。
“走是走了,只是怕还有人在街道上抓你呀!你先不要动,我让我孩子出去探探口风,要是等安全了,你再出去也不迟。”
语毕,周大娘便拉着自己的孩子朝屋外走去,王树声抢上几步上前拉住大娘孩子的手臂说:“不行,不能让他去,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他出个事可怎么办!”
周大娘转过身对王树声说:“大侄子,外面那帮人的心有多黑你我都知道,你现在是游击队的代表,是我们的希望,打击他们还是要靠你们呀!我家孩子虽然很老实,但是关键时候还是非常机灵的,你让他去看看,如果没有危险,我们再回来告诉你。”
此时的王树声很纠结,大娘的话并无道理,但是让一个无辜的人替自己承担风险,显然也不行,奈何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只能让大娘孩子先去探探口风了。
周大娘拉着孩子从杂物房出来后,并没有朝着大门走去,反而是拐了个弯,来到大娘自己的房间里面。
借着昏暗的灯光,孩子发现母亲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娘,怎么了?您有什么难处吗?没事的,我替他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孩子在宽慰自己,周大娘的眼泪瞬时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最终,周大娘还是把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啊,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把你放到危险之下,但你也知道你树声兄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我明白的,娘,您别哭,我明白的,您不要着急,我这就出去,等我把他们骗走了,我就来陪您!”
就这样,大娘的儿子被敌军当成是王树声抓走了,她的儿子就叫政道……
藏在杂物房的王树声听到屋外有嘶吼声,他以为政道被敌军抓住了,便急急忙忙不顾一切冲出来救人,走到屋外时,王树声看到大娘倒在地上,他连忙蹲下身子抱起大娘:“大娘,醒一醒!怎么了大娘!”
悲痛欲绝的大娘渐渐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大串大串的泪水喷薄而出,此时的王树声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轻轻将大娘放在地方,拔腿就要跑,他必须要把政道救回来。
大娘见状紧紧抓住王树声的胳膊:“你别去!你别去!你快走!如果他们发现抓错人了,肯定要回来的!为了所有的百姓,你快走!”
王树声对着天空大哭一嗓子,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大娘,便离开了,这一别,就是23年。
待局势稳定后,王树声一直在打听大娘一家的下落,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直到1951年那天,周大娘来找自己,也就是我们文章前半部分提到的故事。
如今的大娘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她的三个儿子全部牺牲在战争之中,悲痛欲绝的大娘哭瞎了自己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大娘,黄树声泪流满面,从今之后,他就是大娘的亲儿子,他要肩负起养育大娘的责任,他要回报大娘……
再次见面,回忆如同刑满释放的春天。
这篇《1951年,一老妪点名要见开国大将,大将悲痛哭喊:娘,我是政道啊》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欢迎您在评论区里留下宝贵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