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二喜,77年我在公社农机厂金工车间当车工组长。我人长得不错,技术也好。车间里有几个小姑娘喜欢我。最后我和我最喜欢的郑霞好上了。
没想到郑霞爹棒打鸳鸯,逼着郑霞与她不喜欢的李明结了婚。我以为我和郑霞缘分已尽,没想到两年后来峰回路转,我和郑霞终成眷属。她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郑霞当时21岁,是公社农电站主任的闺女,长得十分漂亮。虽然二十出头了,可还像个孩子似的,十分单纯,胆子小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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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霞对我十分崇拜,经常向我请教金加工方面的问题,我们常在一起讨论切削工艺,切磋车工技术。闲暇时我们常在一起聊天。从生活聊到工作,从现实聊到未来。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那天下夜班时,大家都回家了。郑霞磨磨蹭蹭地跟在我的后面。我知道她有事,便问她说:“小霞,咋还不回家呢?”
郑霞支支吾吾地说:“陈师傅,今晚外面太黑了,我有点害怕。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一听,开心极了,说:“当然能了。我送你回家也绕不了多少道。放心吧,以后上夜班,陈师傅就是你的护花使者。”
郑霞高兴地说:“陈师傅,你真好。”
其实,那时的社会治安还是挺好的。女孩子不敢走夜路倒不是怕有什么坏人,而是迷信,怕鬼。
那天夜里,天确实很黑。一路上郑霞几乎都是拉着我的手走的。我长到23岁,从没有与女孩子拉过手。现在,拉着郑霞柔软的小手,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走路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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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郑霞送到家之后,我一路小跑地回到家里。以往,我只要头一靠枕头,立马就进入梦乡。可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刚才拉着郑霞手的情景,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从此以后,只要上夜班,我都会送郑霞回家。每次上夜班,我都希望是阴天、黑天,因为,这样我就能拉上郑霞的小手了。
有时在路上,我会给郑霞讲些笑话。把她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劲地打我,说:“陈二喜,你笑死我了。”
与这样的女孩相处,哪个男孩会不动心呢,而我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呀!
可是我不知道郑霞能不能看上我。于是,我就想试探她一下。
那天在下班的路上,我问郑霞说:“小霞,你这么漂亮,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郑霞说:“你自己还是光棍呢,还给我介绍男朋友?快说,要把谁介绍给我呀?”
我说:“厂里那么多男孩,你喜欢谁,我就给你介绍。”
郑霞说:“不行呀。我爹要我和他同事的儿子李明处对象,说李明家境好,又在县城工作。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我问道:“你不喜欢李明,喜欢谁呀?”
郑霞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告诉你。”说着,就往前跑了。
我知道自己没戏。郑霞是这么漂亮,又是主人的女儿,我怎么配得上她呢!我只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了。
就在我灰心丧气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下夜班时,月色清朗。我和郑霞边走边聊,心情好极了。
当我们走到小河边时,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把郑霞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有鬼”,然后就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我。
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她说:“小霞,别怕。这是大鱼戏水的声音。”
郑霞仰起头,看着我,说:“陈师傅,吓死我了。”
夜风撩起了郑霞额头的乱发,月光洒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显得可爱极了。我实在没有忍住,我情不自禁地亲吻她。
没想到郑霞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用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地亲我。
后来,我俩都未能把持住。在河边的草地上,我们疯狂地宣泄着对彼此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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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回味着那个甜蜜的夜晚、憧憬着与郑霞美好未来的时候,那天厂长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对我说:“小陈,你与谁谈朋友不好,为啥要和郑霞谈呢?”
我说:“厂长,我们都是单身,咋不能谈朋友呢?”
厂长说:“小陈,你太年轻了。昨天郑主任来找我了,说你道德败坏,要求厂里开除你。虽然金工车间很需要你,但这个电老虎我们得罪不起,只能委屈你了。厂领导商量了,决定让你先回去避一下风头,等风头过了,再通知你来上班。”
我心里很不服气,我们单身男女,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咋就道德败坏了?我知道我现在说啥也没用,只能认命了。
回家之后,我被我爹揍了一通。说我不学好,把工作弄丢了,以后更不好找对象了。
过了一段时间,厂里通知我回车间上班。我到车间没见到郑霞,就问同事。同事惊讶地说:“什么,这事你都不知道?你回去不久她就和李明结婚了。婚后就离职了。”
我伤心了好长时间。可是郑霞已为人妇,我再伤心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缘分已尽,我只能在心里祝她幸福了。
从此后,我的情绪十分低落,啥事也提不起精神。后来有人给我介绍对象,车间里的小姑娘也向我示好。可是,郑霞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海时趋之不去。我一下很难接受其他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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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年郑霞与李明离婚了,她带着两岁的儿子回到了娘家。回来后又到农机厂来上班了。
和当年相比,郑霞显得有些憔悴,但这并未影响她天然的美丽。她见到我时,脸上带着一种悲怆的微笑,让我看了之后十分心疼。
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么深爱着郑霞。她不仅是我的初恋,她还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现在她离婚了,我觉得是上帝把她还给了我。
但是我一直弄不明白,我和郑霞曾经那么相爱,她为啥要与不喜欢的李明结婚呢?结婚不到两年多为啥又离婚呢?她现在还爱我吗?
晚上回家后,我和我爹妈说了我想和郑霞复合的事。我妈起初不同意。我说:“妈,当初你是支持我们在一起的,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你咋又反对呢?”
我妈说:“儿子,你别犯傻了。当初,她害得你差点丢了工作。现在她是个二婚女,配不上你了。”
我求她说:“妈,郑霞那么好看,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我这两年一直没谈对象,就是心里有她。求你成全我们吧。”
没想到我爹对我说:“儿子,人这一生遇到个喜欢的人挺不容易。既然你这么喜欢郑霞,就大胆去追吧。爹支持你。”
我妈见我爹这样说了,最后只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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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休息时,我对郑霞说:“小霞,我们分别快两年了,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郑霞低下头,说:“二喜,我也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我说:“小霞,明天厂休,我们约个地方好吗?”
郑霞说:“行。我明天到你家去吧。”
我有些担心,说:“你爹……”
郑霞说:“我爹对他当初逼我嫁给李明后悔死了。现在他让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我一听,开心极了,说:“太好了。明天我在家里等你。”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郑霞真的来了,还把她的儿子小石头带来了。小家伙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我妈看到石头可爱的样子,十分喜欢,就抱着他,逗他玩。石头一点也不认生,和我妈玩得十分开心。
我把郑霞带到我的屋里。她流着泪向我讲述了她结婚前后的事情。
原来,那天夜里小河边的事情发生后不久,郑霞发现自己怀孕了。郑霞爹知道情况后大发雷霆,要找我算账,给我好看。郑霞求她爹放过我,说这事张扬出去大家都不好看。她爹就逼她和李明结婚。郑霞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可是李明是个花花公子,结婚之后还沾花惹草。郑霞怀孕显怀之后,李明经常夜不归宿。结果他们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后来石头出生了。因为是早产,李家人心里不爽。随着石头的渐渐长大,李明越来越觉得石头不像李家人,常常借故与郑霞吵架,有时还家暴郑霞。
郑霞爹知道情况后,支持郑霞与李明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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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郑霞的诉说之后,我难过极了。我紧紧地抱住她,说:“小霞,二喜对不起你,二喜让你受苦了。”
郑霞说:“二喜,这就是命吧。”
我说:“小霞,这么说石头是我的儿子了?”
郑霞说:“要不我怎么会把他带来呢!你看,他的额头和嘴巴和你多像呀。”
我一听,惊喜万分,说:“小霞,谢谢你。”
我找出我小时候的照片,跑外面问我妈说:“妈,你看小石头像谁?”
我听了一愣,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把我小时候的照片给好她看。我妈拿我的照片与石头一比对,大惊说:“天哪,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呀。这石头原来是我们老陈家的种呀!”
我说:“妈,你真是火眼金睛,石头就是你的孙子。”
我妈拉着郑霞说:“闺女,辛苦你了,我们老陈家欠你的。”
郑霞说:“婶了,都过去了。”
我妈听了,说:“闺女,我是石头的奶奶,你怎么还叫我‘婶’呢?”
郑霞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害羞地叫了一声:“妈。”
我爹兴奋地对郑霞说:“闺女,石头得认祖归宗。我明天就到你家提亲。”
当年的春节,我和郑霞结婚了。感谢上帝,让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终于走到了一起,还给我带来一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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