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好都亥时一刻了,又偷偷摸摸的回里屋,悄悄的爬上床。没办法,这个家里只有这一张床,还好几个孩子睡得沉,喻锦安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强制自己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困顿,轻手轻脚爬起来,用凉水洗漱一下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清晨的薄雾轻轻笼罩着顾家村,清脆的鸟鸣、冰凉的空气,呼吸间空气中形成了淡淡的气雾,这是她从没体会过的纯净与祥和。喻锦安拢了拢破棉袄,灵魂与身体分外契合,并且接收了全部的记忆,原来魂穿异世重新生活真的不是梦。
现在是农历十月二十,温度已经不到十度,看来她生活的地方偏北一点。活动了下筋骨,骨节咯咯作响,看来锻炼身体也得抓紧了,长舒一口气,开始新的一天。
烧了锅水热着等孩子们醒来洗漱用,顺便把厨房洗洗刷刷了一遍,扔掉不能用的东西之后,厨房所剩的东西少得可怜,一口铁锅配一柄铁铲、七个破饭碗、三个破海碗、八双发霉的筷子、两个没水的缸和一缸底的陈年糙米。
油盐酱醋葱姜蒜一个都没有,更不用说腌菜咸菜了,整理完的厨房挺大的,东西挺少的。把摇摇欲坠的碗柜拆了拆丢到柴火堆里,厨房里又少了一样东西。
喻锦安有些无语地挠挠头,穷是真的穷,家里仅剩的粮食就是缸底的陈年糙米,看量应该只够母子六人吃一顿,真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里屋大床上,顾连最先醒来,恍惚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梦里的后娘换了个灵魂并且对他们特别好,但身上干爽的感觉好像是真的……顾连一惊,连忙翻身爬起,大床上有他四个弟弟妹妹却没有喻锦安。
顾连起来顾落顾召几个也醒了,顾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顾连,“哥,那个女人呢?”
顾召愣愣地说:“昨天不是我做梦吧,那个女人真的……”
顾月软软的倒在顾落身上,软糯的说道:“姐姐,后娘还在吗?”
顾连托起顾沉,“先起来再说吧。”
里屋传出动静,喻锦安过去一瞧,孩子们都自行起来了,梳头的梳头穿衣的穿衣,乖得很,喻锦安透过窗看着五个萌娃乖巧的模样,心都软化了。
“连儿落儿,带弟弟妹妹出来洗漱,娘烧了热水。”
五个孩子皆一惊,她还在!不仅还在,还起来给他们烧热水,原来昨天,真的不是在做梦!
顾月蹦哒着小短腿往外跑,还叫着娘,喻锦安连忙过去迎接她的小四。天知道只是昨晚为他们洗个澡就俘获了他们的心,让他们都接受了她。
大的几个比较嘴硬,小的顾月顾沉都先唤她娘了。顾沉也想找娘,可是眼睛看不太清,不敢乱动,只好牵着顾连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
“早安我的小宝贝~”喻锦安和顾月贴了贴脸,软乎乎的小脸还带着刚起床时的热乎劲,贴贴舒服极了。
“都过来,娘给你们洗漱。”
喻锦安挨个给顾召三个小的洗漱,顾连顾落自个拿了洗漱东西去一边,喻锦安看了眼两人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心疼。
给顾召三个小的洗漱完还一人一个早安吻,顾月顾沉笑得超甜,顾召也笑得见牙不见眼,顾落表示这个缺心眼弟弟没救了。
喻锦安对两大小大人招了招手,等两人靠近就轻轻按住,也一人亲了一下。
“这是早安亲亲,一家人之间才可以这样,而且只能亲额头哦。”
喻锦安点了点顾沉的小鼻子,孩子们受过的苦和屈辱她没资格让他们释怀,她只能让他们以后过得好一点、开心一点。
顾连抿着嘴擦了擦额头,看似不满,却又好像红了耳朵,顾落被亲的时候眼神亮了,好像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
喻锦安看锅里还剩下一些水,倒也干净,就洗了糙米捣碎了加进去煮成粥。刷干净了碗,一人打了一大碗粘稠的糙米粥,糙米粥没什么味道,但五个孩子吃起来津津有味,连碗都舔干净了。
饭吃完,顾落主动站起来把碗收好拿去刷,喻锦安陪着她一起刷碗,顾落蹙眉频繁地看她,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你……真的不是那个女人?”
喻锦安手上都是水,就拿脸去蹭了她头顶一下,“当然,那坏女人做过的事我不会再做,并且我还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
顾落疑惑地看着她,喻锦安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们的爹,没死,并且还当了大官。”
顾落一愣,三年前就因为传来他们的爹战死的消息,他们才被赶出来的,可现在喻锦安却说他们爹没死?
“这种话我怎么相信你。”
喻锦安也不闹,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件只有顾落知道的事,“那我在跟你说个秘密,你们的爹,不是亲生的。”
耳边就好像炸了道惊雷,轰的一声让她思绪全无,抖着声惊疑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爹,顾霖,不是顾家人亲生的,真的是捡来的。这件事只有他们的奶奶,顾家的老夫人知道,老夫人一直藏的很好,而她也是在爷爷去世时,偷听到她跟爷爷讲的悄悄话才知道的,就连顾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喻锦安一笑,“你不用乱猜我是怎么知道的,明白现在那个坏女人已经不在了就好。”
顾落被眼前女人的笑颜晃了眼,她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却又好像一点都不像,下意识地对她产生了依赖感和信任感。
“那你会离开我们吗?”
“不会,这辈子除非你们不需要我,。”
“……娘,我可以叫你娘吗?”
“当然。”喻锦安用脸蹭了蹭她的小脑袋,给足了安全感。
喻锦安出来时,顾月和顾沉蹲在厨房外等着她,见她出来立马黏在她身边不想走。她们已经对喻锦安的话深信不疑了,因为她昨晚跟他们说不会再欺负他们,他们就真的没有挨打挨骂了,还吃上了粘稠的糙米粥,这是他们短暂的人生中第一次吃到这样满足。
不管是在顾家,还是在这里,他们从没吃饱过,每天一碗白水加几粒米,运气好点能吃到顾家人剩下的馍馍,搬到老宅这之后原来的锦安更不会给他们剩下什么,还每天打骂他们说自己一个人养家辛苦。
喻锦安一手抱一个毫不费力,小家伙身上的骨架硌得她生疼,顾月顾沉甜甜地叫着娘亲,搂着她蹭,把她的心都叫化了。
叫齐五个孩子在里屋开会,母子六人围在一起。
“家里没粮了,我打算去山上打点猎物。”
顾连和顾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之前这个后娘胆子最小,顾召跟她说了好多次可以去山上打猎,她不去反而还骂了顾召一顿,还把他赶去山上找吃的。喻锦安猜到她一来就去山里找兄妹三人的原因了,应该就是打骂他们没良心然后把他们赶去山上找吃的。
“连儿,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娘中午前回来。”
顾连点头应下,牵着顾月顾沉的手不让他们跟出去。五个孩子里顾连最早熟,像个小大人似的,但也只是个七岁小孩,临走前还是揉乱了他的小发髻。
晃悠悠地背起小竹篓还不忘把昨晚杀好的鱼带上,她不知道这鱼是什么品种的,但以她上一世的经验来看,这鱼应该是刺多又腥的一种,不适合给她的五个小家伙吃,吃不了不如卖了。
脚步一拐没去山上,特地避开村里人下地的时间,还刻意躲着人才走出村子。不是她怕人,实在是她在村里的口碑不太好,已经到了人见人嫌的地步,遇到脾气差点的会直接往她身上吐口水,她可不想找这晦气。
在这个时代,基本是每家每户自己种些菜养养鸡鸭鹅的,都是自给自足,需要买点东西卖点钱的就去镇上,镇上虽然没有多繁华,但东西还是一应俱全的。
按着记忆里的小路,不到一柱香的脚程就到了小镇,顾家村位置不错,离镇子也不远,不然就她这虚弱的身子估计会倒在半路。
看离镇子不远,就气喘吁吁地靠着树喘气,不远处有一处茶摊,不少路过的人都会花几文钱点壶茶在这歇歇脚。
喻锦安缓过气继续进小镇,路过茶摊的时候特地细细闻了一下,茶摊只有两种茶,像似微苦的绿茶和甜甜的凉茶,还有一些小吃的味道,算不上多好吃,当个零嘴就着茶水还行。
一路走进去路边都有不少小摊,卖什么的都有,看来这个朝代并不是很落魄,相反还很好,国泰民安、生机勃勃的样子。
喻锦安找了一条小巷角角,把竹篓往地上一摆,开摊。
竹篓里三条鱼个个肥硕,还杀得干干净净,天气寒冷,放了一晚上冻着,现在看起来也还行。
刚开张,小巷里走出一个准备买菜的妇人,女人路过喻锦安的小摊看了两眼,三条肥硕的大鱼好像还新鲜,摊主还是个小姑娘。
“老板你这猪鱼不新鲜啊?”
“这位姐姐说笑呢~”喻锦安抬眼一笑,明媚的笑颜笑得女人心尖一抖,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哎!
喻锦安没见过自己的脸,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才笑得要多甜有多甜,“小女一早就跟父亲带了一大筐的鱼出来卖,现在只剩这三条不怎么肥的了,这位姐姐可看得上?小女便宜些买给姐姐。”
甜糯的声音一口一个姐姐的,配上那娇艳讨喜的俏脸,把林婶听得是迷了眼还软了耳根,掏出荷包笑呵呵的道:“那这鱼怎么卖?我都要了。”
喻锦安乐了,这才刚开摊一会儿,笑一笑就卖出去了?“不贵不贵,一条十八文钱。”
“呦!比外面鱼摊的还便宜一文钱。”林婶一看摊主好看鱼也便宜,掏钱的速度更快了。
“姐姐家里几口人呀?这么多鱼可吃得完?”
“吃的完吃的完,我家六个壮小伙子呢。”
林婶麻利地给了钱,喻锦安利索的把三条鱼放进她的竹篮里,还不忘甜甜的笑,林婶趁机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
“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婚配?我认识些青年才俊可优秀了,你可有心瞧瞧?”
喻锦安愣了下,这是……买菜顺便牵红线?
她现在可是五个孩子的娘,这姻缘还是算了吧。笑着和林婶扯了两句闲话敷衍过去,和林婶道别后直奔米铺。
她观察过这里的物价,白米一斗五文钱、糙米三文、陈年糙米一文,一颗白菜两文钱、一斤猪肉二十文、一条鱼十五文到二十五文左右,而这镇上买鱼的摊子就四家,卖的都在十九二十文,她只想卖这一次救急,就卖的便宜点。
手上现在有五十四文钱,精打细算买了两斗白米、两颗白菜、半斤猪肉,去了二十四文。
又在油盐铺子里逛了一圈,发现这个朝代挺神奇的,油有芝麻油、花生油和猪油,调味料也挺多的,香油盐酱醋辣椒面,调味的还有葱姜蒜。
喻锦安一边惊叹一边把必用的调味料各买了一些,心疼的数了数仅剩的三文钱,调味料花了十二文,贵的是油。选了最便宜的菜籽油,但也得十五文。
收好三文钱,背起沉甸甸的竹篓,小竹篓已经被塞满,她特地将肉油调味料放到底下藏着,上面看起来就两颗白菜,又顺路摘了点野菜遮掩。
老宅本就落魄,母子六人一直没什么钱,这突然又买肉又买油的,肯定会被人察觉不对劲,还是低调一点好。
回来时快中午,再小心的避开人群还是会碰到几个意外,比如村里嘴最碎的顾赵氏,赵婶子。
赵婶子提着菜篮一看到喻锦安就忒了口唾沫,“真晦气,遇见黑心肝的顾老三家媳妇。”
喻锦安眉间一挑,邪气地笑道:“呦~赵婶子这么晦气还是少出门吧,免得你天天倒霉。”
“你!”赵婶子没想到这坏女人的嘴越来越会说了,“刁妇!我看还是赶紧来个人救救那几个孩子吧!”
纤细的手指绕着胸前的垂下的长发,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现在这个世道,虽然没有乱世饥荒,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富足,谁家都没余钱。
“好啊,正好来人把那几个赔钱货收了吧,省的我一天天为他们操心。”喻锦安眼神一扫,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惹得她不屑一笑,“各位既然这么避之不及?咋还怕我硬塞似的呢!赵婶子,您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您看看,谁愿意收留那几个孩子呢?还不得我费心费力的拉扯他们。”
赵婶子又一次没在她这讨到什么好处,灰溜溜的走了,喻锦安撸起袖子叉着腰,一副强硬摆烂的模样。
“各位恕我直言,如果谁家有余钱了、能救我那五个孩子出水火的,请直接带着银子来找我,一个孩子三十两银子,只要银子够了,小女子定双手奉上那孩子。”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气,一个孩子三十俩银子!这可是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销,这女人想钱想疯了吧!
喻锦安没给他们插话的机会,瞬间换了一副柔弱面孔,红着眼眶欲哭无泪的样子,“小女子才十八岁,却要一个弱女子独自拉扯五个孩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还别说,虽然换脸舒服快了点,但围观看热闹的还就吃这一套,喻锦安在村里人面前总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坏女人模样,这偶尔来次装柔弱的感觉还真挺可怜的,有些招人疼。
心软的婶子们分分安慰她,别的十八岁的姑娘才刚当上娘呢,她就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后娘了,都说后娘难当,更何况还是五个孩子的后娘。
喻锦安这次去镇上还悄悄探到一些新的风俗,这里不像她上辈子历史上女子十三四岁就备嫁的,这里的女子十六七岁才备镓,十八岁当娘的不多。在这里的人眼里,十八岁的姑娘只是初为人妇,她却十五岁就当了后娘,连丈夫的面都没见到,还被夫家赶出来,也是怪惨的。
柔柔的谢过安慰她的婶子,背着竹篓赶回了家。在围观村民眼里,她是坚强的扛起了整个家,在村民心里,之前的锦安很讨厌,但今天的锦安有些让人心疼。
喻锦安赶在午饭前赶回了家,一进院子就看见小脸惨白脆弱的五个宝贝,吓了她一跳,连忙放下竹篓上前圈住他们。
“天呐!宝贝们怎么了?”
顾连抖着声问道:“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卖了……一个人三十两银子?我们果然还是累赘!”
原来是听到她怼人的话了。
喻锦安噗呲一笑,捏了捏顾连的脸,“想什么呢,那是我吓唬他们的。”
看着还是不安的孩子们,挨个亲了亲额头,“娘那是吓唬他们的,让他们再也不敢打你们的主意,娘说过不会离开你们的,除非你们不要娘了。”
五个小家伙安心多了,顾召高傲的抬头,“我就说娘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把我们卖三十两。”
顾落对这傻弟弟没眼看了,顾连缓了缓心神,好像也是,毕竟三十两一个孩子还真不值得,三十两是一家五口一年的花销啊。
话说明白了,小家伙们又亲亲热热的和她蹭脸贴贴。顾沉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却很早的就明事理,有些后怕的搂住喻锦安。
“好了好了,娘不会离开你们的哈。”喻锦安左手一个顾召右手一个顾月,还不忘用脚关好院子门,“连儿和召儿把竹篓抬进厨房,落儿把竹篓里东西拿出来放好,娘给你们做饭。”
做饭!顾召一听,兴奋的和顾连把竹篓台进去,还一直嫌顾连太慢,顾落乖乖的跟进去整理东西。
野菜白菜没什么,调味料在她看来稀罕了,油米就更稀罕了,没想到底下还藏着一块肉!顾落惊喜的叫了声娘,举起手里的半斤猪肉炫耀,可把几个小家伙高兴坏了。
喻锦安食指抵在唇前,“小声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哦哦哦。”
四个小家伙捂着嘴偷笑,像是得到稀世大宝贝一样开心,顾连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她。
“你不是去打猎吗?哪来的钱买东西?”
喻锦安揉了揉他的小发髻,“娘在河边抓到两条鱼就顺便拿去卖了换钱,别担心。”
粗略估计这些粮食够他们一家六口吃七天,又该为七天后的生活担忧了……喻锦安无奈一笑,让大孩子照顾小孩子玩一会,用心为孩子们做午饭。
因为早饭也没吃,所以午饭做的丰盛些,糙米粥和清炒白菜,再来一个肉沫炒野菜。怕孩子们突然吃太好会胃难受,做的没那么多,吃得七八分饱就好,小家伙们照样捂着小肚子傻乐。
“娘真好!最喜欢娘了!”顾召吃饱了嘴也甜了,逗的喻锦安揉着他小脸捏捏搓搓。
和顾落一起洗完碗,哄了几个小家伙睡午觉,本想悄悄出门山上碰碰运气,没想到刚打开大门身后就跟了一个小尾巴。
喻锦安无奈的看着小尾巴顾连,“连儿不睡午觉吗?”
顾连蹙着眉不满道:“你要去哪?”
“去打猎。”喻锦安蹲下身子和他平视,“去山上碰碰运气,娘答应了会照顾好你们就一定会做到。”
顾连舒展了眉头,“那我也去。”
喻锦安一惊,“你去做什么?打猎很危险的。”
顾连又蹙着眉头,小眼神像似在控诉他的不满,喻锦安承认自己是颜狗,她受不了那湿漉漉的小眼神软软的看着她。
“……好吧好吧,跟去可以,但是你得躲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顾连淡淡的应了,背着小竹篓跟着喻锦安上了山,冬日慵懒的午后,村口的野猫都懒懒的晒着太阳,村里人都赶在真正入冬前把地里的土收拾好,等待明年的春天。
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整个山里静悄悄的,让人心底发怵,喻锦安伸了伸腰,静谧的山林、清新的空气、泥土草木的清香……都是她上一世从没体会过的安宁。
喻锦安顺手把家里生锈的柴刀拿出来,虽然不顶什么用,但比徒手掰好了。
捡了几根长树枝削成箭,又找到一种韧劲非常好的树枝,简易的削成弓,把韧性极好的葡萄藤抽出筋……一个简易的弓箭get!
喻锦安手指灵巧的做好五把弓和十五只箭,顾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些明显是原来的锦安不会的事,她却做得娴熟。
藏好三把弓箭在草丛或树上,身上背一把弓、手上在拿一把弓搭着箭,剩下的箭让顾连抱着,女子两在树林里开始找猎物。
天气渐冷,山里的温度比外面都低,各种动物都藏了起来准备入冬,女子两找了半个时辰才发现猎物的踪迹。
看土里的痕迹是野山羊的蹄型,喻锦安顺着蹄印走了一小会,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动静,把顾连安置好后,翻身上了一颗粗壮的树干,树干高些,喻锦安俯视看去,还真是一只黑色野山羊扑倒在了草丛里。
喻锦安看着黑色野山羊一愣,虽然她不知道这里的地方会不会有野山羊,但这黑色的野山羊也太稀罕了吧!
喻锦安觉得自己这几十年好像白学了,把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甩掉,拉满弓搭好箭,眯着眼半晌松开了弓弦。
一支箭嗖的一下飞出,沉闷的噗呲声,血花四溅,利箭正中眼睛,从左眼穿过右眼,野山羊痛苦的哀嚎,扑腾两下没了生机。
喻锦安心里庆幸自己的能力没消失,从树上滑了下来,先是走到顾连安慰了他一番,怕他有阴影又搂又抱的,没想到顾连只是愣了一下,表情后知后觉的,眼底却慢慢浮现了兴奋和疯狂。
喻锦安都看在了眼里,她差点忘了自己的五个孩子全是人中龙凤,个个心思缜密却也铁石心肠。
喻锦安有些心痛,她的五个孩子未来如何心狠手辣,都是因为他们的后娘给了他们一个黑暗的童年。
羊的个头不大,应该是天变冷不好找食物饿得,找了草绳麻利一捆,粗木棍穿过,往肩上一扛,喻锦安踉跄了一下,掂了掂有些重,但也扛得起。
顾连想帮忙被她挡了,“娘扛的动,别担心,去前面带路。”
顺道让顾连把她之前藏起来的弓箭带走,母子俩晃晃悠悠的回家,路上免不了遇见同村的人,喻锦安笑着说这羊摔死她碰巧捡了。
顾连把弓箭藏在了他的竹篓里,拿了野菜遮掩,屁颠颠的跟在喻锦安身后,看她笑语晏晏的说谎,和村里人满脸羡慕的样子。
当顾霖家媳妇在山上捡了头羊的消息传遍村里后,不安好心的人总会找上门,例如村里数一数二的小心眼张婶子。
张婶子听到消息时手里的菜也不摘了,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娘两直奔山上去,嘴里还念叨着我的羊我的羊。
喻锦安和顾连带着羊回家,把家里的小家伙高兴坏了,看着自家宝贝们激动的样子,喻锦安想都没想撸起袖子直接杀羊。
厨房里就一把大菜刀,但不影响她杀羊的利落。一般人家的农妇最多杀鸡杀鱼,没人敢杀羊啊猪的,大点的牲畜都找村里的屠夫。
但带着前世的记忆的喻锦安不怕,前世几十年的摸爬滚打,造就了她一身十八般武艺,不说全能,但多少都会点。
放血剥皮,下刀干净利索,血口子没多大,血却放的很干净,一大盆羊血腥臭腥臭的。喻锦安还怕吓着孩子们,结果抬头一看,五个小家伙排成排围在她身边,一脸兴奋又刺激还隐约有些期待,眼睛都睁的老大,眨都不想眨一下的样子。
喻锦安有些不放心,怕他们晚上做噩梦,“连儿,把弟弟妹妹都带进去,别看这个。”
顾连还没动,顾月和顾沉就一左一右贴着她撒娇,“娘~我们不走,我们陪您……我们一点都不怕!”
“不行,晚上做噩梦怎么办,都进屋里。”喻锦安蹙着眉头,她的宝贝们都还小,看也看了点,剩下的还是别看比较好。
顾落拽着她衣角摇晃,可怜兮兮的祈求,顾召在一旁憨笑:“只要娘陪我们,我们就不会做噩梦了,这点小场面有娘在,我们一点都不怕。”
喻锦安还想说什么,被顾连打断,“你放心,我们不会妨碍你的,只是杀羊而已,我们还不至于做噩梦。”
喻锦安想到未来的他们多心狠手辣,突然就无话可说了,之后他们面对的都是杀人暗算防火烧山的大场面了,杀羊这小场面好像还真不算事。
无奈的把羊杀干净,仔细剥皮、去掉内脏、在把羊一节一节砍下,留一个完整的头和一小半羊肉,打带上羊皮算明天一起拿去卖,内脏这玩意儿她爱吃但这里人不会吃,可惜调料不够会又腥又臭,只好忍痛把内脏扔了。
把明天要卖的都收好藏起来,反正天够冷不怕坏,但家里有些破,加上村里人不一定都心善,还是小心点藏起来的好。
顾召垂涎的看着案板上的剩下的羊肉,“娘,这些是我们自己吃的吗?”
“当然。”喻锦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五个孩子五个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跟小鸡崽子似的,“娘待会给你们做一点羊肉焖饭,你们不能吃太多哦,不然会拉肚子的。”
顾月和顾沉答应的很快,喻锦安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地少煮了点,怕他们清汤寡水的肚子突然接收油腻的东西不太习惯。
烧了一锅水焯点羊排,剩下的两只羊后腿挂到院子里的竹竿上,竹竿是她昨晚顺手做的,晾东西也方便些。水烧开下羊排,把买来的所有葱姜和花椒全扔了下去,勉强去去味。
羊挺瘦的,没多少肉,去掉羊皮羊头羊内脏,剩下的够她们一家六口吃个三四天了,但她怕放久了不新鲜,而且羊膻味真不是很好闻。
喻锦安突然有些庆幸这老宅偏远,村尾没几户人家,还离得远,这煮点东西还真不怕引来什么人。
羊也煮的差不多了,捞出来洗一洗,再下锅拿糖和酱油炒一炒,香味就出来了,几个小家伙围在厨房外抬着鼻子疯狂嗅。
炒至八成熟和糙米饭一起焖煮,红烧羊排糙米饭,熟透软烂,能吃就行。
锅里焖煮着,喻锦安想把院子里拾辍拾辍,院子挺大,就是太空旷了,只有院子角角两个空水缸,加上她昨晚做的晾衣竹竿,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带着一串小尾巴在院子忙活着,大门外突然传来不速之客的哀嚎声。
“哪个天杀的把我们的羊偷了啊!我们的羊啊……”
喻锦安眉梢一挑,她的羊才刚在锅里,转眼就有人来“认领”了
ps:这篇文不是本人写的,只是搬别人的,具体原因是我朋友看一篇文看不下去就自己改了,是写给我看的,我拿来分享占个位置(怕以后自己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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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个长篇,喜欢看的可以点个关注等更新。如果你非要骂的话我就当没看见,都不要找晦气哈,万分感谢。
这篇是改编,原文是百度偶然间看见的《穿成五个反派的后娘》喜欢看原著的可以去看原著,但不要再两边底下乱评论还回来骂我谢谢,再次声明我只是别人的搬运工,改编也是改给自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