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622:关于北魏胡太后行为做几点思考

花言大帅 2024-03-03 20:46:24

学习内容:卷第一百四十八,梁纪四(公元515年—518年,共4年)

北魏宣武帝元恪病逝,太子元诩即位

高肇被刑豹扼杀,北魏朝廷对外称其自杀

北魏尊胡太妃为皇太后,

胡太后拒绝治罪于忠,任用其为太师

【原文】

高祖武皇帝四

天监十四年(乙未,公元515年)

春正月乙巳朔,上冠太子于太极殿,大赦。

辛亥,上祀南郊。

甲寅,魏主有疾;

丁巳,殂于式乾殿。

侍中、中书监、太子少傅崔光,侍中、领军将军于忠,詹事王显,中庶子代人侯刚,迎太子诩于东宫,至显阳殿。

王显欲须明行即位礼,崔光曰:“天位不可暂旷,何待至明!”

显曰:“须奏中宫。”

光曰:“帝崩,太子立,国之常典,何须中宫令也!”

于是光等请太子止哭,立于东序;于忠与黄门郎元昭扶太子西面哭十余声止。光摄太尉,奉策进玺绶,太子跪受,服衮冕之服,御太极殿,即皇帝位。光等与夜直群官立庭中,北面稽首称万岁。昭,遵之曾孙也。

高后欲杀胡贵嫔,中给事谯郡刘腾以告侯刚,刚以告于忠。忠问计于崔光,光使置贵嫔于别所,严加守卫,由是贵嫔深德四人。

戊午,魏大赦。

己未,悉召西伐、东防兵。

骠骑大将军广平王怀扶疾入临,径至太极西庑,哀恸,呼侍中、黄门、领军、二卫,云:“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须入见主上。”众皆愕然相视,无敢对者。

崔光攘衰振杖,引汉光武崩赵熹扶诸王下殿故事,声色甚厉,闻者莫不称善。

怀声泪俱止,曰:“侍中以古义裁我,我敢不服?”遂还,仍频遣左右致谢。

先是,高肇擅权,尤忌宗室有时望者。太子太傅任城王澄数为肇所谮,惧不自全,乃终日酣饮,所为如狂,朝廷机要无所关豫。及世宗殂,肇拥兵于外,朝野不安。于忠与门下议,以肃宗幼,未能亲政,宜使太保高阳王雍入居西柏堂省决庶政,以任城王澄为尚书令,总摄百揆,奏皇后请即敕授。

王显素有宠于世宗,恃势使威,为众所疾,恐不为澄等所容,与中常侍孙伏连等密谋寝门下之奏,矫皇后令,以高肇录尚书事,以显与勃海公高猛同为侍中。于忠等闻之,托以侍疗无效,执显于禁中,下诏削爵任。显临执呼冤,直閤以刀镮撞其掖下,送右卫府,一宿而死。

庚申,下诏如门下所奏,百官总己听于二王,中外悦服。

二月庚辰,尊皇后为皇太后。

魏主称名为书告哀于高肇,且召之还。肇承变忧惧,朝夕哭泣,至于羸悴。归至瀍涧,家人迎之,不与相见。

辛巳,至阙下,衰服号哭,升太极殿尽哀。高阳王雍与于忠密谋,伏直寝邢豹等十余人于舍人省下,肇哭毕,引入西庑,清河诸王皆窃言目之。肇入省,豹等扼杀之,下诏暴其罪恶,称肇自尽,自余亲党悉无所问,削除职爵,葬以士礼;逮昏,于厕门出尸归其家。

魏之伐蜀也,军至晋寿,蜀人震恐。傅竖眼将步兵三万击巴北,上遣宁州刺史任太洪自阴平间道入其州,招诱氐、蜀,绝魏运路。会魏大军北还,太洪袭破魏东洛、除口二戍,声言梁兵继至,氐、蜀翕然从之。太洪进围关城,竖眼遣统军姜喜等击太洪,大破之,太洪弃关城走还。

癸未,魏以高阳王雍为太傅、领太尉,清河王怿为司徒,广平王怀为司空。

甲午,魏葬宣武皇帝于景陵,庙号世宗。

己亥,尊胡贵嫔为皇太妃。

三月甲辰朔,以高太后为尼,徙居金墉瑶光寺,非大节庆,不得入宫。

魏左仆射郭祚表称:“萧衍狂悖,谋断川渎,役苦民劳,危亡已兆;宜命将出师,长驱扑讨。”魏诏平南将军杨大眼督诸军镇荆山。

魏于忠既居门下,又总宿卫,遂专朝政,权倾一时。初,太和中,军国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禄四分减一,忠悉命归所减之禄。旧制:民税绢一匹别输绵八两,布一匹别输麻十五斤,忠悉罢之。

乙丑,诏文武群官各进位一级。

夏四月,浮山堰成而复溃。或言蛟龙能乘风雨破堰,其性恶铁;乃运东、西冶铁器数千万斤沉之,亦不能合。乃伐树为井干,填以巨石;加土其上,缘淮百里内木石无巨细皆尽,负檐者肩上皆穿,夏日疾疫,死者相枕,蝇虫昼夜声合。

魏梁州刺史薛怀吉破叛氐于沮水。怀吉,真度之子也。

五月甲寅,南秦州刺史崔暹又破叛氐,解武兴之围。

六月,魏冀州沙门法庆以妖幻惑众,与勃海人李归伯作乱,推法庆为主。法庆以尼惠晖为妻,以归伯为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自号大乘。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

刺史萧宝寅遣兼长史崔伯驎击之,伯驎败死。贼众益盛,所在毁寺舍,斩僧尼,烧经像,云“新佛出世,除去众魔。”秋七月丁未,诏假右光禄大夫元遥征北大将军以讨之。

魏尚书裴植,自谓人门不后王肃,以朝廷处之不高,意常怏怏,表请解官隐嵩山,世宗不许,深怪之。及为尚书,志气骄满,每谓人曰:“非我须尚书,尚书亦须我。”每入参议论,好面讥毁群官,又表征南将军田益宗,言:“华、夷异类,不应在百世衣冠之上。”于忠、元昭见之切齿。

尚书左仆射郭祚,冒进不已,自以东宫师傅,望封侯、仪同,诏以祚为都督雍岐华三州诸军事、征西将军、雍州刺史。

祚与植皆恶于忠专横,密劝高阳王雍使出之;忠闻之,大怒,令有司诬奏其罪。

尚书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达云:‘受植旨,诈称被诏,帅合部曲欲图于忠。’臣等穷治,辞不伏引;然众证明昺,准律当死。众证虽不见植,皆言‘仲达为植所使,植召仲达责问而不告列’。推论情状,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狱,有所降减,计同仲达处植死刑。植亲帅城众,附从王化,依律上议,乞赐裁处。”

忠矫诏曰:“凶谋既尔,罪不当恕;虽有归化之诚,无容上议,亦不须待秋分。”

八月己亥,植与郭祚及都水使者杜陵韦儁皆赐死。儁,祚之婚家也。忠又欲杀高阳王雍,崔光固执不从,乃免雍官,以王还第。朝野冤愤,莫不切齿。

丙子,魏尊胡太妃为皇太后,居崇训宫。于忠领崇训卫尉,刘腾为崇训太仆,加侍中,侯刚为侍中抚军将军。又以太后父国珍为光禄大夫。

庚辰,定州刺史田超秀帅众三千降魏。

戊子,魏大赦。

己丑,魏清河王怿进位太傅,领太尉,广平王怀为太保,领司徒,任城王澄为司空。庚寅,魏以车骑大将军于忠为尚书令,特进崔光为车骑大将军,并加开府仪同三司。

魏江阳王继,熙之曾孙也,先为青州刺史,坐以良人为婢夺爵。继子义娶胡太后妹,壬辰,诏复继本封,以义为通直散骑侍郎,叉妻为新平郡君,仍拜女侍中。

群臣奏请太后临朝称制,九月乙未,灵太后始临朝听政,犹称令以行事,群臣上书称殿下。太后聪悟,颇好读书属文,射能中针孔,政事皆手笔自决。加胡国珍侍中,封安定公。

自郭祚等死,诏令生杀皆出于忠,王公畏之,重足胁息。太后既亲政,乃解忠侍中、领军、崇训卫尉,止为仪同三司、尚书令。

后旬余,太后引门下侍官于崇训宫,问曰:“忠在端揆,声望何如?”

咸曰:“不称厥任。”乃出忠为都督冀、定、瀛三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冀州刺史;以司空澄领尚书令。

澄奏:“安定公宜出入禁中,参谘大务。”诏从之。

甲寅,魏元遥破大乘贼,擒法庆并渠帅百余人,传首洛阳。

左游击将军赵祖悦袭魏西硖石,据之以逼寿阳;更筑外城,徙缘淮之民以实城内。将军田道龙等散攻诸戍,魏扬州刺史李崇分遣诸将拒之。癸亥,魏遣假镇南将军崔亮攻西硖石,又遣镇东将军萧宝寅决淮堰。

冬十月乙酉,魏以胡国珍为中书监、仪同三司,侍中如故。

甲午,弘化太守杜桂举郡降魏。

初,魏于忠用事,自言世宗许其优转;太傅雍等皆不敢违,加忠车骑大将军。忠又自谓新故之际有定社稷之功,讽百僚令加己赏;雍等议封忠常山郡公。忠又难于独受,乃讽朝廷,同在门下者皆加封邑。雍等不得已复封崔光为博平县公,而尚书元昭等上诉不已。

太后敕公卿再议,太傅怿等上言:“先帝升遐,奉迎乘舆,侍卫省闼,乃臣子常职,不容以此为功。臣等前议授忠茅土,正以畏其威权,苟免暴戾故也。若以功过相除,悉不应赏,请皆追夺。”崔光亦奉送章绶茅土。表十余上,太后从之。

高阳王雍上表自劾,称:“臣初入柏堂,见诏旨之行一由门下,臣出君行,深知其不可而不能禁;于忠专权,生杀自恣,而臣不能违。忠规欲杀臣,赖在事执拒;臣欲出忠于外,在心未行,返为忠废。忝官尸禄,孤负恩私,请返私门,伏听司败。”

太后以忠有保护之功,不问其罪。

十二月辛丑,以忠为太师,领司州牧,寻复录尚书事,与太傅怿、太保怀、侍中胡国珍入居门下,同厘庶政。

己酉,魏崔亮至硖石,赵祖悦逆战而败,闭城自守;亮进围之。

丁卯,魏主及太后谒景陵。

是冬,寒甚,淮、泗尽冻,浮山堰士卒死者什七八。

魏益州刺史傅竖眼,性清素,民、獠怀之。龙骧将军元法僧代竖眼为益州刺史,素无治干,加以贪残,王、贾诸姓,本州士族,法僧皆召为兵。葭萌民任令宗因众心之患魏也,杀魏晋寿太守,以城来降,民、獠多应之;益州刺史鄱阳王恢遣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张齐将兵三万迎之。法僧,熙之曾孙也。

魏岐州剌史赵王谧,幹之子也,为政暴虐。一旦,闭城门大索,执人而掠之,楚毒备至,又无故斩六人,阖城凶惧;众遂大呼,屯门,谧登楼毁梯以自固。胡太后遣游击将军王靖驰驲谕城人,城人开门谢罪,奉送管龠,乃罢谧刺史。谧妃,太后从女也。至洛,除大司农卿。

太后以魏主尚幼,未能亲祭,欲代行祭事;礼官博议,以为不可。太后以问侍中崔光,光引汉和熹邓太后祭宗庙故事,太后大悦,遂摄行祭事。

魏南荆州刺史恒叔兴表请不隶东荆州,许之。

十五年(丙申,公元516年)

春正月戊辰朔,魏大赦,改元熙平。

魏崔亮攻硖石未下,与李崇约水陆俱进,崇屡违期不至。胡太后以诸将不一,乃以吏部尚书李平为使持节、镇军大将军兼尚书右仆射,将步骑二千赴寿阳,别为行台,节度诸军,如有乖异,以军法从事。

萧宝寅遣轻车将军刘智文等渡淮,攻破三垒;二月乙巳,又败将军垣孟孙等于淮北。李平至硖石,督李崇、崔亮等水陆进攻,无敢乖互,战屡有功。

上使左卫将军昌义之将兵救浮山,未至,康绚已击魏兵,却之。上使义之与直閤王神念溯淮救硖石。

崔亮遣将军博陵崔延伯守下蔡,延伯与别将伊甕生夹淮为营。延伯取车轮去辋,削锐其辐,两两接对,揉竹为絙,贯连相属,并十余道,横水为桥,两头施大鹿卢,出没随意,不可烧斫。既断赵祖悦走路,又令战舰不通,义之、神念屯梁城不得进。李平部分水陆攻硖石,克其外城;

乙丑,祖悦出降,斩之,尽俘其众。

胡太后赐崔亮书,使乘胜深入。平部分诸将,水陆并进,攻浮山堰;亮违平节度,以疾请还,随表辄发。

平奏处亮死刑,太后令曰:“亮去留自擅,违我经略,虽有小捷,岂免大咎!但吾摄御万机,庶几恶杀,可听特以功补过。”魏师遂还。

魏中尉元匡奏弹于忠:

“幸国大灾,专擅朝命,裴、郭受冤,宰辅黜辱。又自矫旨为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崇训卫尉,原其此意,欲以无上自处。既事在恩后,宜加显戮,请遣御史一人就州行决。自去岁世宗晏驾以后,皇太后未亲览,以前诸不由阶级,或发门下诏书,或由中书宣敕,擅相拜授者,已经恩宥,正可免罪,并宜追夺。”

太后令曰:“忠已蒙特原,无宜追罪;余如奏。”

匡又弹侍中侯刚掠杀羽林。刚本以善烹调为尚食典御,凡三十年,以有德于太后,颇专恣用事,王公皆畏附之。廷尉处刚大辟。

太后曰:“刚因公事掠人,邂逅致死,于律不坐。”

少卿陈郡袁翻曰:“‘邂逅’,谓情状已露,隐避不引,考讯以理者也。今此羽林,问则具首,刚口唱打杀,挝筑非理,安得谓之‘邂逅’!”

太后乃削刚户三百,解尝食典御。

三月戊戌朔,日有食之。

魏论西硖石之功。辛未,以李崇为骠骑将军,加仪同三司,李平为尚书右仆射,崔亮进号镇北将军。亮与平争功于禁中,太后以亮为殿中尚书。

魏萧宝寅在淮堰,上为手书诱之,使袭彭城,许送其国庙及室家诸从还北;宝寅表上其书于魏朝。

夏四月,淮堰成,长九里,下广一百四十丈,上广四十五丈,高二十丈,树以杞柳,军垒列居其上。

或谓康绚曰:“四渎,天所以节宣其气,不可久塞,若凿湬东注,则游波宽缓,堰得不坏。”

绚乃开湬东注。又纵反间于魏曰:“梁人所惧开湬,不畏野战。”

萧宝寅信之,凿山深五丈,开湬北注,水日夜分流犹不减,魏军竟罢归。水之所及,夹淮方数百里。李崇作浮桥于硖石戍间,又筑魏昌城于八公山东南,以备寿阳城坏。居民散就冈垄,其水清澈,俯视庐舍冢墓,了然在下。

初,堰起于徐州境内,刺史张豹子宣言,谓己必掌其事;既而康绚以他官来监作,豹子甚惭。俄而敕豹子受绚节度,豹子遂谮绚与魏交通,上虽不纳,犹以事毕征绚还。

魏胡太后追思于忠之功,曰:“岂宜以一谬弃其余勋!”复封忠为灵寿县公,亦封崔光为平恩县侯。

【原文华译】

高祖武皇帝四

天监十四年(公元515年)

1 春,正月一日,南梁皇帝萧衍在太极殿为太子萧统举行加冠成人礼,大赦。

2 正月七日,萧衍在南郊祭祀天神。

3 正月十日,北魏主元恪患病。

正月十三日,元恪崩殂于式乾殿。

侍中、中书监、太子少傅崔光,侍中、领军将军于忠,詹事王显,中庶子、代人侯刚,于东宫迎太子元诩到了显阳殿。

王显想要等第二天再举行即位典礼,崔光说:“皇位不可有片刻空置,为什么要等待天亮呢!”

王显说:“必须奏报中宫皇后。”

崔光说:“帝崩,太子立,国之常典,何须中宫下令!”

于是崔光等请太子停止哭泣,站立于东厢房。于忠与黄门郎元昭扶太子西面哭十余声,即行停止。崔光摄理太尉职务,奉策书,进献皇帝御玺,太子跪受,穿上衮冕黄袍,登太极殿,即皇帝位。崔光等与当夜值班的群官站立庭中,北面稽首称万岁。

元昭,是元遵的曾孙。

高皇后想要诛杀胡贵嫔,中给事、谯郡人刘腾把消息报告侯刚,侯刚报告于忠。于忠问计于崔光,崔光派人将胡贵嫔安置于别的地方,严加守卫,因此胡贵嫔对四人十分感激。

正月十四日,北魏大赦。

正月十五日,召回在东、西战场出征的全部军队。

骠骑大将军、广平王元怀抱病进宫吊唁,径直走到太极殿西厢,哀恸,呼唤侍中、黄门、领军将军及左右卫将军,说:“我想要上殿为大行皇帝哭灵,再进宫晋见主上。”众人皆愕然相视,没人敢回答。

崔光身穿丧服,手持丧杖,引用汉光武帝崩逝时赵熹扶诸王下殿的故事,声色俱厉,听到的人无不称善。元怀声泪俱止,说:“侍中以古义纠正我,我敢不服?”

元怀回去后仍频频派左右向崔光道歉。

之前,高肇擅权,尤其猜忌宗室中有声望的亲王。太子太保、任城王元澄数次被高肇进谗言陷害,害怕不能保全自己,于是终日酣饮,行为癫狂,朝廷机要,一概不问。等到世宗元恪崩殂,高肇拥兵于外,朝野不安。

于忠与门下官员商议,认为肃宗元诩年幼,不能亲政,应该让太保、高阳王元雍入居西柏堂,裁决政务,以任城王元澄为尚书令,总揽百官,上奏高皇后,请即刻下令授权。

王显一向有宠于世宗元恪,恃势使威,大家都痛恨他,他担心自己不能为元澄等所容,与中常侍孙伏连等密谋压下门下省奏章,假传皇后命令,任命高肇为录尚书事,以王显与勃海公高猛同为侍中。于忠等收到消息,以王显侍奉先帝医治无效为借口,逮捕王显于禁中,下诏削除他的爵位和官职。王显被捕时呼冤,直阁将军以刀环猛撞他的腋下肋骨,将他送到右卫府。过了一夜,王显就死了。

正月十六日,高皇后下诏,一切按门下省所奏执行,百官听命于二王,于是内外悦服。

二月七日,尊高皇后为皇太后。

北魏主元诩自称名字,写信告哀于高肇,并且召他还京。高肇承受着这种变故,忧惧不已,朝夕哭泣,羸弱憔悴,回军,走到瀍涧,家人迎接,他不与他们相见。

二月八日,高肇抵达京师,衰服号哭,升太极殿尽哀。高阳王元雍与于忠密谋,命直寝将军邢豹等十余人埋伏于舍人省下,高肇哭毕,引入西厢,清河诸王都看着他窃窃私语。高肇进入中书省,邢豹等将他扼杀,北魏主下诏,宣布他的罪状,声称高肇自杀,其余亲党一概不予追究,削除官职和爵位,葬以士人之礼。黄昏时分,将尸体由侧门抬出,交给他的家属。

4 北魏伐蜀时,军队到了晋寿,蜀人震恐。北魏益州刺史傅竖眼率步兵三万攻击巴北,南梁皇帝萧衍派宁州刺史任太洪从阴平小道进入益州,招诱氐人、蜀人,截断北魏军交通线。正巧,北魏大军班师北还,任太洪袭破北魏东洛、除口两个军事据点,声言南梁大军即将陆续抵达,氐人、蜀人翕然响应跟从。任太洪进兵包围关城,傅竖眼派统军姜喜等迎击任太洪,大破南梁军,任太洪放弃关城,撤回。

5 二月十日,北魏任命高阳王元雍为太傅、兼领太尉,清河王元怿为司徒,广平王元怀为司空。

6 二月二十一日,北魏葬宣武皇帝元恪于景陵,庙号世宗。

二月二十六日,尊胡贵嫔为皇太妃。

三月一日,以高太后为尼姑,迁居金墉瑶光寺,不是大节庆,不得入宫。

7 北魏左仆射郭祚上表称:“萧衍狂悖,企图筑坝截断淮河,役苦民劳,危亡之兆已现,应该命将出师,长驱扑讨。”北魏朝廷下诏,命平南将军杨大眼督诸军镇守荆山。

8 北魏于忠既居门下之位,又总管宫廷宿卫,于是专揽朝政,权倾一时。

当初,太和年间,军国多事,高祖元宏以用度不足,百官俸禄一律减少四分之一。现在于忠下令,将所减少的俸禄全部补发。旧制:百姓缴纳绸绢一匹,另外加收绵八两;缴纳棉布一匹,附加麻十五斤,于忠将附加税全部取消。

三月二十二日,北魏主下诏文武群官各进位一级。

9 夏,四月,浮山堰(淮河大坝)筑成,却又崩溃。有人说蛟龙能呼风唤雨,摧毁堰坝,但是它怕铁;于是运东、西冶炼场铁器数千万斤沉入水中,大坝仍不能合拢。又砍伐树木用来做护栏,填以巨石,上面再加土。沿淮河一百里内,树木石头,无论大小,全部用尽。担土扛木的人肩膀全都磨破,加上夏日疾疫,死者尸体相互枕藉,苍蝇蚊虫叫声昼夜不停。

10 北魏梁州刺史薛怀吉击破叛氐于沮水。薛怀吉,是薛真度之子。

五月十二日,南秦州刺史崔暹又击破叛氐,解除武兴包围。

11 六月,北魏冀州和尚法庆以妖幻惑众,与勃海人李归伯等作乱,推举法庆为主。法庆以尼姑惠晖为妻,任命李归伯为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法庆自号为“大乘”。又配置让人发狂的药,让大家吞服,吃药之后,父子兄弟也不认识,只知道杀人。

刺史萧宝寅派兼长史崔伯率军攻击法庆的叛军,崔伯战败身死。贼众更加壮大,所到之处,摧毁寺舍,斩杀僧尼,焚烧经像,声称:“新佛出世,除去众魔。”

秋,七月六日,北魏朝廷下诏,命右光禄大夫元遥代理征北大将军,出兵征讨法庆。

12 北魏尚书裴植,自认为家世门第不比王肃低,而朝廷给他的待遇不高,怏怏不乐,上表请求解除官职,归隐嵩山,世宗元恪不许,而且对他深为怪罪。

等他做了尚书,志气骄满,经常对人说:“不是我需要做尚书,而是尚书需要我!”每次入宫参与议论,喜欢当面讥讽诋毁群官,又上表攻击征南将军田益宗,说:“华、夷异类,夷人官位不应在百世衣冠家族之上。”于忠、元昭见了他的表章,对他切齿痛恨。

尚书左仆射郭祚,积极钻营升官,自以为是东宫师傅,满心希望能封侯、仪同三司。北魏主下诏,任命郭祚为都督雍州、岐州、华州三州诸军事,征西将军,雍州刺史。

郭祚与裴植都厌恶于忠专横,秘密劝高阳王元雍把他外放出去做地方官。于忠听闻,大怒,令有司诬奏二人罪状。

尚书上奏说:

“羊祉告诉裴植姑妈的儿子皇甫仲达说:‘受裴植指示,诈称接到皇帝诏书,率部曲图谋于忠。’臣等彻底调查,被告虽然不肯承认,但是证据确凿,依法应当判处死刑。各种证据虽然没有牵涉到裴植,但是大家都说‘皇甫仲达是受裴植指使,裴植召见皇甫仲达责问,却不告知同僚’。以此推论,说裴植不是皇甫仲达同党,绝不可能,这不是寻常案件,可以有所减刑,应该与皇甫仲达一样,判处裴植死刑。裴植曾经亲率大军,献出城池,归附王化,属于对国家有大功的人,依照法律,乞请皇帝裁决。”

于忠假传圣旨说:“他们的阴谋既然如此凶险,罪不当恕;虽有归化之诚,不必再加讨论,也不必等到秋后再处决。”

八月五日,裴植与郭祚及都水使者、杜陵人韦俊都被赐死。韦俊,是郭祚的儿女亲家。

于忠又想杀高阳王元雍,崔光坚决不从。于是免去元雍官职,让他以亲王身份回家。朝野都知道这是天大冤屈,无不气愤切齿。

13 八月六日,北魏尊胡太妃为皇太后,居崇训宫。于忠兼领崇训卫尉,刘腾为崇训太仆,加侍中,侯刚为侍中抚军将军。又任命太后的父亲胡国珍为光禄大夫。

14 八月十日,南梁定州刺史田超秀率三千人投降北魏。

15 八月十八日,北魏大赦。

16 八月十九日,北魏清河王元怿进位为太傅,兼领太尉,广平王元怀为太保,兼领司徒,任城王元澄为司空。

八月二十日,北魏任命车骑大将军于忠为尚书令,特进崔光为车骑大将军,并加仪同三司。

17 北魏江阳王元继,是元熙的曾孙,先为青州刺史,被控抢夺良家妇女为婢,被削夺爵位。元继的儿子元乂,娶了胡太后的妹妹,八月二十二日,北魏主元诩下诏,恢复元继原来的王爵,又任命元乂为通直散骑侍郎,元乂的妻子为新平郡君,并拜为女侍中。

群臣奏请皇太后临朝称制。九月五日,胡太后开始临朝听政,但她的指示仍称为“令”,而不称为“诏”,群臣上书则称她为“殿下”。胡太后聪悟,颇好读书作文,射箭能射中针孔,政事都由她亲笔批示裁决。

加授胡国珍为侍中,封安定公。

自从郭祚等人被处死,诏令生杀大权都由于忠掌握,王公们畏惧他,见到他都双脚沉重,不敢移动;屏声静气,也不敢大声呼吸。太后既亲政,解除于忠侍中、领军、崇训卫尉职务,只保留仪同三司、尚书令。

后来,又过了十几天,太后接见门下侍官于崇训宫,问道:“于忠身为百官之首,声望如何?”

侍官们都回答说:“不称职。”于是外放于忠为都督冀州、定州、瀛州三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冀州刺史;以司空元澄兼领尚书令。

元澄上奏说:“安定公胡国珍,应该出入禁中,参与咨询国家大事。”皇帝下诏听从。

18 九月十四日,北魏代理征北将军元遥击破大乘叛军,生擒法庆及渠帅一百余人,砍下人头,送到洛阳。

19 南梁左游击将军赵祖悦袭取北魏西硖石,作为基地,对寿阳形成军事压力;又在旧城之外,修筑外城,迁移淮河沿岸百姓以充实城内。南梁将军田道龙等攻打附近各北魏军事据点,北魏扬州刺史李崇分遣诸将拒战。

九月二十三日,北魏派代理镇南将军崔亮攻打西硖石,又派镇东将军萧宝寅攻打南梁修筑的淮河堰坝,准备摧毁堤坝。

20 冬,十月十六日,北魏任命胡国珍为中书监、仪同三司,侍中如故。

21 十月二十五日,南梁弘化太守杜桂举郡投降北魏。

22 当初,北魏于忠掌权用事,自称世宗元恪生前曾允许他越级升迁。太傅元雍等都不敢违背,加授于忠为车骑大将军。于忠又说他在新旧政权交替时有定社稷之功,暗示百官出面为他增加封赏。元雍等建议封于忠为常山郡公。于忠又不好意思单独受赏,于是暗示朝廷,同在门下省任职的官员,都应该增加封邑。元雍等不得已,又封崔光为博平县公,而尚书元昭等不断上诉。

太后下令公卿再议,太傅元怿等上言:“先帝仙逝,奉迎新君,侍卫宫廷,本是臣子常职,不应该以此为功。臣等之前建议给于忠增加封邑,只是畏惧他的威权,以免被他暴戾报复而已。如果功过相抵,都不应该受赏,请全部追回。”崔光也上书奉送自己的印信和采邑。奏章前后呈递十几次,太后听从。

高阳王元雍上表弹劾自己,称:“臣初入柏堂之时,见所有诏旨都没有呈给皇帝批准,由门下省直接签发,臣子决策,而由皇帝执行,我深知不能这样,却又不能禁止。于忠专权,随意生杀,而臣不能违抗。于忠还想杀我,幸亏主管官员(崔光)坚决反对。我想把于忠外放为地方官,只是有这个念头,还没有实行,反而被于忠废黜。我尸位素餐,辜负国家大恩,请允许我辞职回家,等候处罚。”

太后以于忠有保护之功(救了她的命),不问其罪。

闰十二月三日,任命于忠为太师,兼领司州牧,不久又任命他为录尚书事,与太傅元怿、太保元怀、侍中胡国珍入居门下省,共同管理朝政。

23 闰十二月十一日,北魏代理镇南将军崔亮抵达硖石,南梁守将赵祖悦逆战而败,闭城自守。崔亮进兵包围。

24 闰十二月二十九日,北魏主元诩及胡太后到景陵祭拜。

25 这年冬天十分寒冷,淮河、泗水全部冰冻,修筑浮山堰(淮河大堤)的南梁士卒,死者十之七八。

26 北魏益州刺史傅竖眼,性情清廉朴素,汉人和獠人都怀念他。龙骧将军元法僧接替傅竖眼为益州刺史,元法僧一向没有治理政事的才干,又贪暴凶残,王、贾诸姓,是本州士族,元法僧照样征召他们的子弟当兵。葭萌平民任令宗利用民心对北魏的不满,杀死北魏晋寿太守,献出城池投降南梁,汉人、獠人纷纷响应他。南梁益州刺史、鄱阳王萧恢派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张齐将兵三万人迎接。

元法僧,是元熙的曾孙。

27 北魏岐州刺史、赵王元谧,是拓跋干之子,为政暴虐。一天,关闭城门,大肆搜查,逮捕人之后,严刑拷打,楚毒备至,又无故斩杀六人,全城凶惧。民众于是大声呼喊,屯据城门,元谧登上高楼,拆毁楼梯,以保护自己。胡太后派游击将军王靖飞驰赶来,安抚劝告民众,民众开门谢罪,送还城门钥匙。于是,罢黜元谧刺史职务。元谧的妃子,是胡太后的侄女。元谧返回洛阳,被任命为大司农卿。

太后因为北魏主元诩年纪尚幼,不能亲自主持祭祀,想要由自己代行祭事;礼官们商议,认为不可。太后问侍中崔光,崔光引用汉朝和熹邓太后祭祀宗庙故事,太后大悦,于是摄行祭事。

28 北魏南荆州刺史桓叔兴,上书请求不再隶属东荆州,朝廷批准。

天监十五年(公元516年)

29 春,正月一日,北魏大赦,改年号为熙平。

30 北魏代理镇南将军崔亮攻打硖石,未能攻下,与扬州刺史李崇屡次约期水陆并进,而李崇每次都失约不来。胡太后认为诸将没有统一指挥,于是任命吏部尚书李平为使持节、镇军大将军兼尚书右仆射,率步骑兵二千人赶赴寿阳,建立行台,节度诸军,如有违抗,以军法从事。

北魏镇东将军萧宝寅派轻车将军刘智文等渡过淮河,攻破南梁军三个堡垒;二月八日,又在淮北击败南梁将领垣孟孙等。李平抵达硖石,督促李崇、崔亮等水陆并进,没人敢不听指挥,作战不断得胜。

南梁皇帝萧衍派左卫将军昌义之将兵救援浮山,还未抵达,都督淮上诸军事康绚已击退北魏兵。萧衍命昌义之与直阁将军王神念溯淮河而上,救援硖石。崔亮派将军、博陵人崔延伯驻守下蔡,崔延伯与别将伊甕生夹淮河两岸为营。崔延伯取下车轮,拆去轮辋,把辐条削尖,两两接对,揉竹条为大索,串联起来,一共十几条,横断河面,两头各建一辘轳,可以随时拉起或沉入水底,让敌人既无法砍断,也无法烧毁。既截断赵祖悦退路,又让南梁援军战舰无法通过。昌义之、王神念屯驻梁城,不得前进。李平部署水陆两军,进攻硖石,攻克其外城。

二月二十八日,赵祖悦出降,被斩首,南梁守军全部被俘。

胡太后赐给崔亮书信,命他乘胜深入。李平给诸将分派作战任务,水陆并进,攻打浮山堰。崔亮违抗李平军令,声称有病,请求班师,奏表发出,即刻撤军。李平上奏,请将崔亮处以死刑,太后下令说:“崔亮擅自去留,违背我的战略,虽有小胜,岂能赦免他的大错!但是,我摄御万机,不愿多做杀戮,可以特许他以功补过。”北魏大军于是全部班师。

31 北魏中尉元匡上奏弹劾于忠:“先帝薨逝,是国之大灾,于忠却乘机专擅朝命,令裴植、郭祚被冤杀,宰辅大臣(元雍)受罢黜之辱。又假传圣旨任命自己为仪同三司、尚书令,兼领崇训卫尉,追究他的本心,就是想以君王自居。事情发生在大赦令之后,应该公开处刑,请派御史一人,前往冀州就地处决。自从去年世宗晏驾以后,皇太后未亲自执政之前,所有没有经过合法程序——发门下诏书,或由中书宣敕,而是由于忠擅自拜授的,已经经过大赦,可以免罪,但应该追夺全部官职。”

太后下令说:“于忠已经得到特赦,不宜追罪,其他的准奏。”

元匡又弹劾侍中侯刚拷打杀死羽林军军官。侯刚本来因为善于烹调,担任尚食典御(掌管御膳,并负责品尝),前后三十年,因为对太后有救命之恩,颇为专恣用事,王公都畏惧依附他。廷尉判处侯刚死刑。

太后说:“侯刚因公事拷打被告,意外致死,依法不应判罪。”

少卿、陈郡人袁翻说:“‘意外’是说案情已经十分清楚,但是被告拒不交代,所以拷打他,要他亲口招供。而这位羽林军官,一问他就全招了,侯刚却大喊打死他!无理拷打致死,怎能说是意外!”太后于是削夺侯刚封邑三百户,解除了他的尚食典御职务。

32 三月一日,日食。

33 北魏朝廷评定西硖石战功。三月四日,任命李崇为骠骑将军,加授仪同三司,李平为尚书右仆射,崔亮进号为镇北将军。崔亮与李平在宫中争功,太后任命崔亮为殿中尚书。

34 北魏镇东将军萧宝寅仍逗留在淮河大坝附近,南梁皇帝萧衍写亲笔信招诱他,让他袭击彭城,许诺将他的家庙牌位及家属送到北方与他团聚。萧宝寅上表,将萧衍的信交给北魏朝廷。

35 夏,四月,淮河大坝筑成,长九里,下宽一百四十丈,上宽四十五丈,高二十丈,大坝上种植杨柳,并驻扎军营。

有人告诉都督淮上诸军事康绚说:“四大河流(长江、黄河、淮河、济水),是上天用来调节宣泄天地之气的,不可长久堵塞,如果能开凿泄洪口,引导积水东流,则游波宽缓,可以保障堰坝不会毁坏。”

康绚于是开挖泄洪水道。又派人到北魏行反间计,散布流言说:“梁人不怕野战,就怕魏人挖掘泄洪水道。”萧宝寅信了,凿山深五丈,开泄洪渠,引导积水北流,水日夜分流而水位不减,北魏军白忙活一阵。大坝蓄水淹没大片地区,夹淮河两岸,方圆数百里。李崇在硖石各军事据点之间修建浮桥,又筑魏昌城于八公山东南,以防备寿阳城被损坏。居民散居山冈丘垄,其水清澈,俯视水中的庐舍坟墓,清晰可见。

当初,堰坝选址在徐州境内,刺史张豹子宣称,一定会派自己来主掌其事;既而康绚以太子右卫率身份前来监作,张豹子十分羞惭。不久,朝廷又下令,命张豹子受康绚节度,张豹子于是诬告康绚与北魏私通,皇帝萧衍虽然不信,但还是以工程已经完成为由,征召康绚回京。

36 北魏胡太后追思于忠之功,说:“岂能因为一个错误就抛弃他所有的功勋!”重新封于忠为灵寿县公,也封崔光为平恩县侯。

【学以致用】

01,“天位不可暂旷,何待至明!”

崔光拥立元诩上位,以及呵斥元怀这一段,很精彩

很明显能感受到崔光的政治智慧以及读书人的那种气节。

02,关于北魏胡太后行为做几点思考

1,以自己的感情和欲望作为出发点,来指导组织的行为,这个组织很容易灭亡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胡太后为了感谢于忠等四人的救命之恩,给多一点回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种回报方式得注意分层分界

给予过程中要有个度,不然对方会觉得,怎么给都不够。

就当时的环境来讲,于忠他们的主要对手是高肇(他的侄女是高皇后,胡太后的地位还只是个充华),所以保护胡太后,其实也是保护他们自己

另外,权和利得分开

重要岗位获得重要权力,这是为推动整个组织能够健康运行,但重要贡献,可以用钱,爵位,名分荣耀等等来奖励

通鉴里面记载胡太后聪明,在放在组织的角度来看,是不够的。

2,缺少组织上的“大略”观

胡太后给自己拿到了一个“主幼母壮”的剧本,在历史当中,一般拿到这种剧本的朝代基本上都会开始消亡,只有几个是例外

比如秦国的芈八子。

比如清朝的孝庄太后

从这两人身上可以看得到什么是国家概念,什么是个人的感情与欲望,她们在使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事业能够传续下去。

3,思考下,这种“大略观”如何培养

胡太后的这种问题,不是胡太后一个人的问题,

往大了思考,也是婚姻问题,婆媳问题,事业传承问题,子女教育问题.....

北魏公司历代董事长艰苦奋斗,还没有荡平天下的时候,由于出现了一个错误的女主人(元恪娶错了老婆),导致公司崩盘分裂

但往细处说,这也不是娶错老婆的問題,这是人性问题,这是“胡太后”这种剧本的常规演法,除非她能有更高的认知,有大局观,能够做到芈八子,孝庄太后的那样子

所以,给我们的启发是什么呢?

1,对于婚姻来讲,从男方角度考虑,女方是否有“大略观”是不是更重要?

2,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大略观”的,这是人性问题,所以要教,要学习。

当年的黄光裕先生入狱,他夫人顶住压力帮他守住了国美(国美与陈晓的股权之争),用他夫人的话说,她的商业思维,能力等都是跟着黄光裕学习的。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修齐治平,在自身修行的过程中,一旦结婚,就要夫妻同修,家庭同修,不然,所谓的“齐”家,就有所缺失。

“齐家”里面,我认为最重要的一方在于女方

所以“太太”很重要,所以“儿媳”很重要,家族兴旺传承靠的是女方。

那些对“太太”“儿媳”不好的,不仅事业会有问题,祖业都可能出现问题。

周王朝800年,开端的四位太太有极大贡献(周文王的爷爷,父亲,自己,儿子 等四人夫人)

西汉的汉武帝为了避免胡太后这种剧本出现杀钩戈夫人,但是汉元帝老婆王政君的出现,导致她的娘家人王莽篡权夺位。东汉后期也是如此情况,但凡有个“有大略观”的女主人出现,东汉或許還能延续一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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