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内容:
1,萧鸾登帝即位,
2,萧宝卷被立为太子
3,拓跋宏大举攻打南齐
【原文】
癸卯,以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郎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遥昌,遥欣之弟;诞,谌之兄也。
甲辰,魏以太尉东阳王丕为太傅、录尚书事,留守平城。
戊申,魏主亲告太庙,使高阳王雍、于烈奉迁神主于洛阳;辛亥,发平城。
海陵王在位,起居饮食,皆谘宣城王而后行。尝思食蒸鱼菜,太官令答无录公命,竟不与。
辛亥,皇太后令曰:“嗣主冲幼,庶政多昧;且早婴尫疾,弗克负荷。太傅宣城王,胤体宣皇,钟慈太祖,宜入承宝命。帝可降封海陵王,吾当归老别馆。”且以宣城王为太祖第三子。
癸亥,高宗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以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度支尚书虞悰称疾不陪位。帝以悰旧人,欲引参佐命,使王晏赍废立事示悰。悰曰:“主上圣明,公卿戮力,宁假朽老以赞惟新乎!不敢闻命!”因恸哭。
朝议欲纠之,徐孝嗣曰:“此亦古之遗直。”乃止。
帝与群臣宴会,诏功臣上酒。王晏等兴席,谢瀹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顺人;王晏妄叨天功以为己力!”帝大笑,解之。座罢,晏呼瀹共载还令省,瀹正色曰:“卿巢窟在何处!”晏甚惮之。
丁卯,诏:“藩牧守宰,或有荐献,事非任土,悉加禁断。”
己巳,魏主如信都。庚午,诏曰:“比闻缘边之蛮,多窃掠南土,使父子乖离,室家分绝。朕方荡一区宇,子育万姓,若苟如此,南人岂知朝德哉!可诏荆、郢、东荆三州,禁勒蛮民,勿有侵暴。”
十一月癸酉,以始安王遥光为扬州刺史。
丁丑,魏主如邺。
庚辰,立皇子宝义为晋安王,宝玄为江夏王,宝源为庐陵王,宝寅为建安王,宝融为随郡王,宝攸为南平王。
甲申,诏曰:“邑宰禄薄,虽任土恒贡,自今悉断。”
乙酉,追尊始安贞王为景皇,妃为懿后。
丙戌,以闻喜公遥欣为荆州刺史,丰城公遥昌为豫州刺史。时上长子晋安王宝义有废疾,诸子皆弱小,故以遥光居中,遥欣镇抚上流。
戊子,立皇子宝卷为太子。
魏主至洛阳,欲澄清流品,以尚书崔亮兼吏部郎。亮,道固之兄孙也。
魏主敕后军将军宇文福行牧地。福表石济以西,河内以东,距河凡十里。魏主自代徙杂畜置其地,使福掌之;畜无耗失,以为司马监。
初,世祖平统万及秦、凉,以河西水草丰美,用为牧地,畜甚蕃息,马至二百余万匹,橐驼半之,牛羊无数。及高祖置牧场于河阳,常畜戎马十万匹,每岁自河西徙牧并州,稍复南徙,欲其渐习水土,不至死伤,而河西之牧愈更蕃滋。及正光以后,皆为寇盗所掠,无孑遗矣。
永明中,御史中丞沈渊表,百官年七十,皆令致仕,并穷困私门。庚子,诏依旧铨叙。上辅政所诛诸王,皆复属籍,封其子为侯。
上诈称海陵恭王有疾,数遣御师瞻视,因而殒之,葬礼并依汉东海恭王故事。
魏郢州刺史韦珍,在州有声绩,魏主赐以骏马、谷帛。珍集境内孤贫者,悉散与之,谓之曰:“天子以我能绥抚卿等,故赐以谷帛,吾何敢独有之!”
魏主以上废海陵王自立,谋大举入寇。会边将言,雍州刺史下邳曹虎遣使请降于魏,十一月辛丑朔,魏遣行征南将军薛真度督四将向襄阳,大将军刘昶、平南将军王肃向义阳,徐州刺史拓跋衍向钟离,平南将军广平刘藻向南郑。真度,安都从祖弟也。
以尚书仆射卢渊为安南将军,督襄阳前锋诸军。渊辞以不习军旅,不许。渊曰:“但恐曹虎为周鲂耳。”
魏主欲变易旧风,壬寅,诏禁士民胡服。国人多不悦。
通直散骑常侍刘芳,缵之族弟也,与给事黄门侍郎太原郭祚,皆以文学为帝所亲礼,多引与讲论及密议政事;大臣贵戚皆以为疏己,怏怏有不平之色。帝使给事黄门侍郎陆凯私谕之曰:“至尊但欲广知古事,询访前世法式耳,终不亲彼而相疏也。”众意乃稍解。凯,馛之子也。
魏主欲自将入寇。癸卯,中外戒严。戊申,诏代民迁洛者复租赋三年。相州刺史高闾上表称:“洛阳草创,曹虎既不遣质任,必无诚心,无宜轻举。”魏主不从。
久之,虎使竟不再来,魏主引公卿问行留之计,公卿或以为宜止,或以为宜行。帝曰:“众人纷纭,莫知所从。必欲尽行留之势,宜有客主,共相起发。任城、镇南为留议,朕为行论,诸公坐听得失,长者从之。”
众皆曰:“诺。”
镇南将军李冲曰:“臣等正以迁都草创,人思少安;为内应者未得审谛,不宜轻动。”
帝曰:“彼降款虚实,诚未可知。若其虚也,朕巡抚淮甸,访民疾苦,使彼知君德之所在,有北向之心;若其实也,今不以时应接,则失乘时之机,孤归义之诚,败朕大略矣。”
任城王澄曰:“虎无质任,又使不再来,其诈可知也。今代都新迁之民,皆有恋本之心。扶老携幼,始就洛邑,居无一椽之室,食无甔石之储。又冬月垂尽,东作将起,乃‘百堵皆兴’、‘俶载南亩’之时,而驱之使擐甲执兵,泣当白刃,殆非歌舞之师也。且诸军已进,非无应接。若降款有实,待既平樊、沔,然后銮舆顺动,亦何晚之有!今率然轻举,上下疲劳;若空行空返,恐挫损天威,更成贼气,非策之得者也。”
司空穆亮以为宜行,公卿皆同之。
澄谓亮曰:“公辈在外之时,见张旗授甲,皆有忧色,平居论议,不愿南征,何得对上即为此语!面背不同,事涉欺佞,岂大臣之义、国士之体乎!万一倾危,皆公辈所为也。”
冲曰:“任城王可谓忠于社稷。”
帝曰:“任城以从朕者为佞,不从朕者岂必皆忠?夫小忠者,大忠之贼,无乃似诸!”
澄曰:“臣愚暗,虽涉小忠,要是竭诚谋国;不知大忠者竟何所据?”帝不从。
辛亥,发洛阳,以北海王详为尚书仆射,统留台事;李冲兼仆射,同守洛阳。给事黄门侍郎崔休为左丞,赵郡王幹都督中外诸军事,始平王勰将宗子军宿卫左右。休,逞之玄孙也。
戊辰,魏主至悬瓠。己巳,诏寿阳、钟离、马头之师所掠男女皆放还南。曹虎果不降。
魏主命卢渊攻南阳。渊以军中乏粮,请先攻赭阳以取叶仓,魏主许之。乃与征南大将军城阳王鸾、安南将军李佐、荆州刺史韦珍共攻赭阳。鸾,长寿之子;佐,宝之子也。
北襄城太守成公期闭城拒守。薛真度军于沙堨,南阳太守房伯玉、新野太守刘思忌拒之。
先是,魏主遣中书监高闾治古乐;会闾出为相州刺史,是岁,表蔫著作郎韩显宗、大乐祭酒公孙崇参知钟律,帝从之。
【原文华译】
1 十月二日,萧鸾任命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郎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萧遥昌,是萧遥欣的弟弟;萧诞,是萧谌的哥哥。
2 十月三日,北魏任命太尉、东阳王拓跋丕为太傅、录尚书事,留守平城。
十月七日,北魏主亲自祭告太庙,命高阳王拓跋雍、镇南将军于列负责将祖先牌位奉迁到洛阳。
十月十日,迁都行动开始,从平城出发。
3 南齐皇帝萧昭文在位时,起居饮食,都要向宣城王萧鸾报告之后,才能执行。有一次他想吃蒸鱼,太官令回答说没有宣城王的命令,竟然不给。
十月十日,皇太后下令,说:“嗣主年幼,对朝政不了解;况且从小深染疾病,不能承担如此重任。太傅宣城王,原是宣皇帝(萧道成的父亲萧承之)后裔,又深受太祖(萧道成)钟爱,应该入承宝命。皇帝(萧昭文)可以降封为海陵王,我也当归老于别馆。”并命宣城王为太祖的第三子。
十月二十二日,高宗萧鸾即皇帝位,大赦,改年号为建武。任命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授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授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度支尚书虞悰称病,不肯出席登基大典。皇帝因为虞悰是自己的故旧老友,想要拉他为佐命大臣,派王晏去告诉他废立之事。虞悰说:“主上圣明,公卿勠力,一定要我这个老朽来支持改革维新吗?不敢闻命!”然后恸哭。
朝议要弹劾他,徐孝嗣说:“这也是古代遗留下来的耿直风范。”于是停止。
帝与群臣宴会,下诏命功臣饮酒。王晏等立即挺身起来,唯独谢瀹不起,说:“陛下受命,应天顺人;王晏妄叨天功以为己力!”皇帝大笑,替他们解围。
散席之后,王晏呼谢瀹同车,一起回尚书省,想要在车上套套近乎。谢瀹正色说:“你的巢窟在何处?”王晏很忌惮他。
4 十月二十六日,萧鸾下诏:“藩国州牧、郡守、县令,有进贡的,如果不是本地土特产,一律禁止。”
5 十月二十八日,北魏主拓跋宏抵达信都。十月二十九日,下诏:“近来听说南方沿边蛮夷,经常侵掠南土,让人父子分离,家庭破碎。朕正要统一天下,子育万姓,如果这样,南方人怎么知道我们的恩德呢?可以下诏,命荆州、郢州、东荆州三州,禁勒蛮民,使他们不能侵暴。”
6 十一月三日,南齐任命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刺史。
7 十一月七日,北魏主拓跋宏抵达邺城。
8 十一月十日,皇帝萧鸾立皇子萧宝义为晋安王,萧宝玄为江夏王,萧宝源为庐陵王,萧宝寅为建安王,萧宝融为随郡王,萧宝攸为南平王。
9 十一月十四日,萧鸾下诏:“县令俸禄微薄,就算是本地土特产,也停止进贡。”
10 十一月十五日,萧鸾追尊父亲、始安贞王萧道生为景皇,母亲为懿后。
11 十一月十六日,萧鸾任命闻喜公萧遥欣为荆州刺史,丰城公萧遥昌为豫州刺史。当时萧鸾的长子、晋安王萧宝义有残疾,其他儿子们都还小,所以命萧遥光留居朝廷,萧遥欣镇抚长江上游。
12 十一月十八日,萧鸾立皇子萧宝卷为太子(时年十二岁)。
13 北魏主拓跋宏抵达洛阳,打算严格划清门第高低,任命尚书崔亮兼吏部郎。崔亮,是崔道固哥哥的孙子。
14 北魏主拓跋宏下令让后军将军宁文福规划放牧地区。宁文福上表说,石济以西,河内以东,南距黄河十里。北魏主拓跋宏从代郡把各种牲畜迁置到牧区,命宁文福负责。因迁徙途中,牲畜毫无损失,任命他为司马监。
当初,世祖拓跋焘扫平统万及秦州、凉州,因为河西水草丰美,用为牧地,牲畜繁殖迅速,马繁育到两百余万匹,骆驼一百余万头,牛羊无数。后来,高祖拓跋宏又在河阳设置牧场,平时养畜战马十万匹,每年将河西牧场的牲畜迁到并州,稍稍南迁,让它们渐渐习惯南方水土,不至于死伤,也让河西的旧牧场更加蕃滋。可是,到了正光年间(公元6世纪20年代)以后,牲畜都被寇盗抢掠一空,没有留下一匹。
15 永明年间(公元5世纪80年代),御史中丞沈渊上表说,百官年满七十,皆下令退休,这些人困守家宅,非常贫穷。十一月三十日,萧鸾下诏,让他们恢复做官。
皇帝辅政时期所诛杀的诸亲王,都恢复皇族身份,封他们的儿子为侯爵。
16 皇帝诈称废帝、海陵王萧昭文有病,数次派御医去看病,御医于是下手将他害死(得年十五岁),葬礼规格按东汉东海恭王刘彊前例。
17 北魏郢州刺史韦珍,在州有政绩和名声,北魏主拓跋宏赐给他骏马、谷帛。韦珍召集境内孤寡贫穷者,把皇帝的赏赐全部分给他们,说:“天子因为我能绥抚你们,所以赏赐给我谷物、布帛,我怎么敢独吞呢?”
18 北魏主因为萧鸾废海陵王自立,准备大举入寇。正巧有边将报告,南齐雍州刺史、下邳人曹虎遣使请降于北魏,十一月一日,北魏派代理征南将军薛真度率四位将领攻向襄阳,大将军刘昶、平南将军王肃攻向义阳,徐州刺史拓跋衍攻向钟离,平南将军广平刘藻攻向南郑。薛真度,是薛安都的堂弟。
北魏又任命尚书卢渊为安南将军,督襄阳前锋诸军。卢渊推辞说自己不懂军事,拓跋宏不许。卢渊说:“我只是担心曹虎是周鲂罢了。”(周鲂诈降事,见公元228年记载。)
19 北魏主拓跋宏想要移风易俗,十二月二日,下诏禁止士民穿胡服。大多数鲜卑人都不高兴。
南齐通直散骑常侍刘芳,是刘缵的族弟,与给事黄门侍郎、太原人郭祚,都因文学才能,为皇帝所亲礼,皇帝经常与他们讲论及密议政事;大臣贵戚都认为皇帝疏远自己,怏怏有不平之色。皇帝派给事黄门侍郎陆凯私下晓谕他们,说:“皇帝只是想多了解古代历史,询访前世制度,终究不会亲近他们而疏远你们。”众人的不满才稍稍化解。
陆凯,是陆馛之子。
20 北魏主拓跋宏打算亲自将兵入寇南齐。十二月三日,中外戒严。十二月十八日,下诏:“代都人民南迁到洛阳的,免除租赋三年。”
相州刺史高闾上表称:“洛阳刚刚建都,曹虎既不肯送来人质,必无诚心,不宜轻举。”拓跋宏不听。
过了很久,曹虎的使节竟不再来,拓跋宏引公卿商议行留之计,公卿们有的认为应该停止,有的认为应该行动。拓跋宏说:“众人议论纷纷,我也不知道听谁的。如果一定要把是行动还是留下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应该分为正反两方,进行辩论,互相启发。任城王(拓跋澄)、镇南将军(李冲)为停止方,朕为行动方,其余诸公坐着听就行,谁有道理,就听谁的。”
众人都说:“诺。”
镇南将军李冲说:“臣等正因为迁都草创,人们都想稍微安定下来;曹虎那边的情况又并不清楚,所以认为不宜轻动。”
拓跋宏说:“曹虎投降的虚实,确实不知。如果他是假的,朕巡抚淮河流域,访察民间疾苦,让他们知道君德之所在,有归心向北之志;如果投降是真的,我们不去及时接应,那就是错过了时机,辜负了归义者的诚意,败坏了朕的大战略。”
任城王拓跋澄说:“曹虎不送人质,使节又不再来,这明显是诈降。如今代都新迁之民,都有眷恋本土之心。扶老携幼,刚到洛阳,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子可以居住,没有一罐谷米可供饮食。而且,冬天即将结束,春耕就要开始,正是‘百家房屋要修建’‘千亩田地要耕种’之时,而在这时候,驱使他们穿上铠甲,手执兵器,哭喊着冲向敌人的白刃,这并不是武王伐纣那样载歌载舞的行军啊!况且前锋诸军已经进发,并非没有接应。如果曹虎投降是真的,等平定樊城、汉水之后,陛下再乘銮舆顺势而下,也不算晚!如今率然轻举,上下疲劳;如果空行空返,恐怕挫损天威,长敌人志气,这不是恰当的策略。”
司空穆亮认为应该出兵,公卿都赞同。
拓跋澄对穆亮说:“你们在外之时,见到竖起战旗,发放盔甲,都有忧色,平常议论,也不愿南征,为什么当着皇帝的面,就说出这些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涉嫌欺佞,岂是大臣之义、国士之体?万一倾危,都是你们害的!”
李冲说:“任城王可谓忠于社稷。”
拓跋宏说:“任城王以听从朕的为佞,不听从朕者难道就必然是忠?小忠是大忠之贼,岂不就是这种情况?”
拓跋澄说:“臣愚暗,虽然只到小忠,关键是竭诚谋国;不知道什么才是大忠!”
拓跋宏不从。
十二月十一日,大军从洛阳出发,任命北海王拓跋详为尚书仆射,负责洛阳留台留守事务;李冲兼仆射,同守洛阳。任命给事黄门侍郎崔休为左丞,赵郡王拓跋干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始平王拓跋勰率宗子军(皇家子弟军)宿卫左右。
崔休,是崔逞的玄孙。
十二月二十八日,北魏主拓跋宏抵达悬瓠。十二月二十九日,下诏命正向寿阳、钟离、马头挺进的军队将所俘获的男女都释放回南方。
曹虎果然不降。
拓跋宏命卢渊攻打南阳。卢渊认为军中缺乏粮草,申请先攻赭阳,以取得叶县粮仓,拓跋宏同意。卢渊于是与征南大将军、城阳王拓跋鸾,安南将军李佐,荆州刺史韦珍共同攻打赭阳。
拓跋鸾,是拓跋长寿之子;李佐,是李宝之子。
南齐北襄城太守成公期闭城拒守。北魏代理征南将军薛真度驻军在沙堨,南齐南阳太守房伯玉、新野太守刘思忌率军抵御。
21 之前,北魏主拓跋宏派中书监高闾整理古乐,不巧高闾外放为相州刺史。本年,高闾上表,举荐著作郎韩显宗、太乐祭酒公孙崇参与制定音律,拓跋宏同意。
【学以致用】
关于北魏朝廷的这场辩论,思考几点
01,每个人的行为背后都有一个立场
因此,这种会议上的发言,就可以看看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忠臣是有主见的,有自己的观点,并且敢于坚持自己的观点,为此负责。
奸臣没有主见,皇帝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忠臣眼里看到的是事,想到的是怎么应对问题。
奸臣眼里没事事,只有皇帝的心思,只要迎合皇帝的心意,赌成功了有奖,赌输了也无所谓,反正跟皇帝一起输,都是一个“坑”里的。稳赢。
这给我们的启示就是
在公司开会的时候,看看大家是怎么发言的,是有主见还是没有主见,是站在公司立场,还是只站在老板个人立场?可以留意下。
在重大问题的辩论面前,我们的教员是最不喜欢没有自己观点与立场的人,更讨厌和稀泥的讲话。
02,老板自己的主见是否清晰,这很重要。
帝曰:“任城以从朕者为佞,不从朕者岂必皆忠?夫小忠者,大忠之贼,无乃似诸!”
可以细品下这句话,很有意思
拓跋澄判断对方是忠,是佞,参考标准是对方言行不一致,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而拓跋宏把拓跋澄这句话的中心标准改了,变成了“不听从皇帝的为忠”,“听从皇帝的为佞”
并且从忠佞的框架,跳入“小忠与大忠”的框架
想想看
拓跋宏的这种情况,我们平时在自己身上有没有出现过?
我想肯定是有的。
我们有的时候踩坑,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偏见。
03,拓跋宏的这个战略逻辑,值得反思
帝曰:“彼降款虚实,诚未可知。若其虚也,朕巡抚淮甸,访民疾苦,使彼知君德之所在,有北向之心;若其实也,今不以时应接,则失乘时之机,孤归义之诚,败朕大略矣。”
这个逻辑有问题
他的第一层是曹虎真假投降的问题,
第二层,曹虎假投降,他顺势去访查民间疾苦,推广君德教化
第三层,不辜负归义者的诚意,感召更多的人投降,把曹虎投降当作一个重要机会。
深度思考,如果作为战略,这个逻辑有问题
第一,拓跋宏的大战略应该是让整个南齐归顺,这是个很大的事情,但曹虎一人一城投降,不足以撬动这件事
所以,即便曹虎真投降,这也不算一个重要时机。
當年拓跋焘的去世,在刘宋的刘义隆来讲,也算一个重要机会,于是北伐,最后呢,败的很惨。
第二,推广君德之所在,就相当于《大学》里面的欲明明德于天下,需要以天下为棋盘,而不是只在两国边境处去推广,意义不大。 就想当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把全球都给笼罩其中,而不是某一块地域。
所以,这个所谓的战略是有点想当然了,或許是拓跋宏刚刚做了件搬家的大事,他就想用敌人投降这件事来印证自己搬家(迁都)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