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费翁家狐,仆人遇狐

志怪细细谈 2024-04-09 12:00:39

费翁家狐

天长士人陈生入读太学,到京城后首先要租房子。当时京城房价很高,他凑巧在玉河桥下找到一所价格极低廉的住处,不由高兴。主人是个姓费的老翁,家有一座阁楼,以五钱每月的价格租给了陈生,且毫无为难的样子。

入住后,他带同学来玩耍,这个同学是京城人,惊讶地说:“费翁家有老狐扰人,陈兄为何租住这里?”陈生不信。

到了半夜,他正酣睡,忽听房檐下有人呼喊,嗓音稚嫩如婴儿:“陈官人睡熟了吗?”陈生不应。那个声音转而呼喊费翁:“今夜可以了吧?”只听费翁骂道:“老狐狸痴心妄想。”

狐狸说:“你们夫妻太不讲信用,花了我五百两银子,却不肯把女儿嫁我。昨天我又弄了价值三十两的首饰,已经送给西街王氏女了。要是把女儿嫁我,立刻拿回来转送。”费翁说:“不稀罕你这兽类的东西。”

狐狸说:“不要骂我,如果再骂就揭你的短,看你怎么做人?”费翁道:“随便你讲。”狐狸说:“当年你儿子去世,儿媳才二十四岁,起初为什么不让她改嫁?你的龌龊想法没有成功,恼怒之下把儿媳赶回了娘家,别以为我不知道。”费翁大骂:“老狐狸胡说八道!”

狐狸又呼喊陈生:“陈官人,我说的句句是实,如果不信,可以用另外一件事验证。前街张序班娘子与她小姑女婿好上了,偷了张序班五十两银子赠送。张序班正在冤枉合伙开铺子的人,不信你去打听一下。”陈生不敢回话,狐狸又开始骂费翁,直到黎明才罢休。

陈生一宿未睡,疲惫不堪,早晨立刻换了住所。由于还有些东西未搬走,留下仆人看守。

夜里,仆人听到呼唤声:“哥哥,你家官人去哪了?”仆人说:“借住朋友家了。”狐狸拍着巴掌笑道:“又不缠他,为何如此怕我!”

第二天,仆人看到费翁家有个魁梧的客人来访,原来是刚搬来的邻居,是个山西商人。客人听说狐狸一事,怒道:“某果敢善射,当为翁除妖。”费翁大喜,安排酒饭。

刚要开席,一个老叟出现,三尺多高,褐色衣帽。老叟对客人作揖道:“官人听我讲,费翁花了我五百两银子,却食言不把女儿嫁我,您说谁对谁错?”客人抽剑砍去,老叟变成一只狐狸,尾巴冒着火光。狐狸长嚎一声,客人倒地昏迷。狐狸笑道:“好勇敢的汉子!”然后消失不见。

陈生的仆人赶快搬了东西离开,不知道费翁家的狐狸后来怎么样了《广艳异编》。

仆人遇狐

临江程某家富,住宅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果园,由一个仆人单独看守,住在园中的小屋里。这个仆人四十多岁,容貌修整,外表不像下人。程某对他很信任,果园的收入支出都由他全权负责。

一天晚上,有个美妇人来到小屋,先是索酒,后又求欢。仆人问她邦族住址,女子不答,只是说:“与君有缘,勿多问。”仆人心动,遂与之狎。

自此每夜都来,如夫妻般亲昵。其他仆人听到果园有说话声,偷窥之下,看到了妇人,于是报告程某。程某怀疑这个人用果园的收入招妓,就把他找来责问。仆人说了实情,程某检查账目,没有格外的损耗,于是不加干预。

当夜,妇人再次到来,说道:“你主人以为我贪图几个小钱,真是可笑。实话对你说,我是修仙的狐狸,来借你的阳气助力。再有几日就功德圆满离开,对你也不会造成损伤。”

因接触日久,仆人并不害怕,置酒对饮,比以前更加亲密。仆人问道:“你是狐仙,也有害怕的事情吗?”妇人说:“我有狐丹附体,不怕人加害。睡着时,狐丹会发出白光罩住全身,有人想不利于我,立刻就会惊醒。但有一点,如果有人站在三步之外对着白光吸纳,狐丹的功力就会被吸走,我也就离死不远了。”

仆人殷勤劝酒,妇人大醉,踉跄离去。仆人跟踪到一片庄稼地,看到妇人席地睡去,一团白光环绕周身。仆人站在三步外吸纳,直到白光完全消失才悄悄返回。第二天,他去庄稼地查看,一只老狐死在那里。

程某的后人讲这件事时,那个仆人已经九十多岁,尚能劳作。《庚巳编》

长洲马文耀在南京时住在柏林寺,一个姓周的仆人新婚即随主人远行,颇有怀想。一夕见白衣美人呼名于窗外,云:“妾是苏州人,随夫贩运至金陵,丈夫病死,我无所依存,望容纳一宿。”周仆知对方不是人类,不敢回应。

第二天晚上,女子再次到来,言称要结成百年之好。周姓仆人终于心动,委婉说道:“娘子美好如观音,我不过是一仆隶,岂有福消受。”女子说:“你我有缘,岂在地位高下?”说着一道白光从窗缝射入,女子已经站在床前。周仆心旌摇荡,遂俯而合焉。

之后,女子夜夜到来,周仆日渐憔悴。马文耀问原因,他起初隐瞒,久而吐实。文耀咨询寺僧,和尚说:“这是庙后黑狐,我师父也是被它魅死,如不断绝,必无生理。”马文耀带仆人搬到寺旁民宅,女子随影而至。

周仆已经醒悟,对着女子大骂,女子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负心汉,为何听信他人挑拨,枉费我一片痴心。”说着凑到身边躺下。

周仆人用力抱住,大喊来人。女子变成一只黑狐,哀求道:“放我,以后不来矣!”马文耀闻声赶到,对仆人说:“做事要留余地,如真心悔过,就放它一条生路。”周仆松手,狐狸蹿去。其后果真不来。《广艳异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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