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让自诩艺术家的白岩松都自卑的彪悍画家,随手一画就能卖出6300万,走后光是裸捐的收藏品价值就将近10个亿。明明初中都没毕业,却让清华北大争着收藏他的作品,官富二代抢着购入他的随笔,文化名流集体上书只求见他一面,他却不但不给任何人面子,还玩的比名流更嗨。83岁拍时尚封面,93岁飙法拉利跑车,99岁给自己办活人追悼会,他就是中国画院院士兼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黄永玉。
黄永玉的人生经历,那是好玩到喜剧大师周星驰的电影都不敢那么拍。他1924年出生于湖南常德一个书香世家,他祖父黄镜铭是当地资格最老的贡生,父亲黄玉书毕业于美术学院,母亲也是高级知识分子,继承家族优良基因的他本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谁知他基因突变,不但成绩垫底,而且热衷逃学,5岁就敢撒谎不去学校,6岁迷上漫画后更是成天逃课,曾独自藏到老乡家里看了半个月的漫画书,他爸妈都准备给他办葬礼了,他才狗狗祟祟的回家领打。
他父母想着孩子还小,大一点就会懂事,怎料他竟变本加厉。1937年13岁的黄永玉独自去市里上初中。开学第一天领到新课本,第二天他就把课本拿去集市换成钱,只为买双新袜子。别的同学乖乖坐在教室上课,他穿着新袜子偷跑进学校的图书馆进行阅览。看门老头眼睛不好使,下班时不慎将他锁在馆内。他丝毫不慌,往地毯上一趟,舒舒服服看了通宵。
杂书是看的不少,可他的成绩却一塌糊涂,短短三年,留级5次,人送外号黄留级。你可别以为他是仗着家里有钱才那么任性,事实上黄家家道中落,彻底破产后,黄永玉也没改好玩天性。彼时因打架斗殴再度留级的他,觉得这书实在没法上了,便主动退学,背起行囊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流浪,流浪到泉州时,他见开元寺的玉兰开得正好,便连摘几朵。
一个老和尚见到了,问他为何摘花,他心虚的要命,又不想认错,就大声嚷嚷道,老子高兴,想摘就摘,摘了两回,老子还要来第三回。老和尚倒也不恼,笑眯眯的跟他聊天,临别时让他4天后再来一次,自己要送他一幅字,可等黄永玉4天后再来时,老和尚已经圆寂。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黄永玉才知道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的去世,让黄永玉倍感生死无常,他愈发希望能将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意义。19岁那年,他流浪到江西,偶然邂逅美丽大方的张梅溪。张梅溪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女儿,才貌俱佳,而他只是一个靠绘画和木刻为生的穷小子。虽然没车没房、没权没势,但黄永玉依然对张梅溪展开大胆的追求。
只要一看到张梅溪出门,他便拿起小号一通胡吹,吹着吹着,竟真吹动了张梅溪的心。张家父母得知后勃然大怒,狠心把张梅溪关在家里。黄永玉上门求情,惨被乱棍打发出去,濒临绝望之际,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张梅溪淡淡的告诉他,我逃到了赣州,还在上饶的黄永玉连夜借来一辆自行车赶赴赣州。
路上没钱住旅店,他就歇在鸡毛店里,没钱买铺盖,他就用鸡毛取暖,好不容易与张梅溪会合,张梅溪见他满头满脸的鸡毛,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两个双向奔赴的人就这样结婚。婚后两人流浪到香港,过起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着奇趣生活。张梅溪喜欢动物,黄永玉没兴趣,但还是想方设法弄来许多猫、狗、猴、鸟,以及猫头鹰、梅花鹿,甚至还有一头大狗熊。
平日里张梅溪负责逗逗猫、撸撸狗,黄永玉便负责用画笔,将这些好玩有趣的画面一一记录,久而久之,他竟意外在画坛打响了名气。新中国成立后,他受沈从文之邀,举家搬往北京,去央美当老师。一路上鸡飞狗跳,猴嚎鸟叫,看得人扶额苦笑。工作稳定后,黄永玉倒过了一段安逸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在那段动荡的岁月里,他遭到恶毒的攻击与污蔑,白天要接受批判,半夜才敢偷摸打开画板,即便已经如此小心,他还是不慎露出马脚,生日当天被拉去当众毒打,每打一下,他就大数一声,数到224时,打他的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只能讪讪停手,肉体上的伤害是停了,可他精神上的折磨还在继续。
他和张梅溪以及两个孩子,被赶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地下室狭小又阴冷,张梅溪很快患上重病,迟迟不好。黄永玉急中生智,拿起画笔,在墙上画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大窗子。窗外面花草绚丽,阳光明媚,画完之后满屋生辉。在他的画窗充饥下,张梅溪渐渐痊愈,时代也渐渐痊愈,黄永玉重获清白,他的名誉得以恢复,口碑得以逆转,作品也得以热销。
一些崇拜他的学生想用他的名字成立一个画派,他听完后毫不客气的将学生臭骂一顿,说狼群才需要成群结队,狮子不用,最终黄永玉画派没能创立。不过黄永玉的画仍旧一画难求,无数达官显贵屈尊前往他的小屋,只为讨得一副丹青。讨画人数一多,黄永玉不胜其烦,斟酌之下,他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
2006年他将自己的画作和收藏品全都捐给吉首大学,吉首大学请他致辞,他开口就是一句,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告诉家里人,哪怕后代穷到吃不起饭,也会离吉首大学远一点。顽童似的话,大概也只有他讲的出来。别看他年过八十,这样的俏皮话他是信手拈来。
90岁那年,国家要给他办个画展,记者问他看展需不需要穿西装礼服,他张口说道,没有必要,最好裸体。记者又八卦他的感情生活,他狡黠一笑说,我最后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
93岁那年,白岩松去他家登门拜访,见他在拾掇他的红色法拉利,惊奇问道,您怎么一把年纪还玩这个?黄永玉瞬间黑脸反问,我凭什么不能玩?白岩松说,您这不是在炫富吗?黄永玉摇摇头道,我玩只是因为它好玩,它就是一玩意儿。这豁达淡然的态度让白岩松直呼老了就做黄永玉,奈何黄永玉没法做自己了,死亡正在无情的向他逼近,他毫不畏惧,反而想在活着时搞场追悼会,躺在长椅上听听,看别人会怎么夸他。
可惜这一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2023年6月13日,黄永玉便撒手人寰。他生前尽情玩过,死后也了无遗憾。正如他在自传《活得有趣,才不会老去》里诠释的那样,世人都太正经,我只好老不正经。书里,他用诙谐幽默的笔触与大量令人捧腹的小画,将自己不正经的一生娓娓道来,毫不掩饰的与读者分享他对生活、对爱情、对时代的种种经验与哲思。
从他看似放荡不羁的一生里,你能看到快乐的本质,明白生命的意义,学会换一种角度与态度去重新看待眼前的世界,调节好自我的心态,正确面对人生,从而真正活出自己的本色,活出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