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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庄王时期的楚国,问鼎中原,饮马大河,邲之战打败了中原霸主晋国,臣服郑、宋、鲁、卫、许、陈、蔡等中原诸侯国,主持中原盟会,成为新一代霸主。
成公二年(公元前589年),楚庄王卒,楚共王继位。共王时期,楚国国内形成了公子政治,加之楚大夫申公巫臣叛逃于晋,为晋通吴,吴国兴起后对楚国展开猛烈进攻,牵制了楚国精力,楚霸业中衰。
晋国国内同样矛盾重重,晋国卿大夫专政,公室衰落,形成君权与族权、族权与族权的斗争,使晋国也无力应对国外战争。
晋、楚长期的战争给本国造成了极大创伤,处于夹缝中的郑、宋等更是苦不堪言,希望消弭战争,得到喘息的机会。于是,晋、楚两国在宋国调解下,达成弭兵盟约。
晋、楚平分了春秋晚期的霸业。
1、晋楚争盟的局面晋国自灵公即位后,便进入了卿大夫专政时期,国力渐弱,邲之战又使实力大损,已无力抵抗楚国,出现“晋不竞于楚”的局面。
晋国虽然还是中原盟主,但已不能给中原诸侯国以佑护。宣公十二年(公元前597年),晋、宋、卫、曹盟于清丘,主旨为“恤病,讨贰”,但又“于是卿不书,不实言也”,意即没有按盟约办事。
同年,宋因陈附楚而讨伐陈国,但卫国却帮助陈国对抗宋国,表明晋国主持的清丘之盟已废。
晋在中原诸侯国中已失去了威信。于是,晋国势力暂从中原退出,转向北部边境,兼并赤狄。鲁成公三年(公元前588年),晋“作六军”,军事设置已僭越王制,意欲重新图霸中原。
同年,晋联合鲁、宋、卫、曹伐郑,驻扎在伯牛(今河南省郑州市附近),“遂东侵郑,郑公子偃帅师御之,使东鄙覆诸鄤,败诸丘舆,皇戌如楚献捷”。
郑国挫败晋军,表明晋国力量并不强大,还有待恢复。
楚共王为了争得霸主地位,出兵讨伐倒晋的华夏诸侯小国。
《左传·成公六年》载,郑国加入晋国同盟,引起楚国恼怒,出兵讨伐郑国。
成公七年(公元前584年),“秋,楚子重伐郑,师于汜。诸侯救郑。郑共仲、侯羽军楚师,囚郧公钟仪,献诸晋”。
郑国大夫共仲与侯羽率军抓获楚国郧公钟仪,献给晋国。楚国连续出师不利,损失惨重,不但失去郑国,也失去了蔡、申、息等华夏小诸侯国。
成公七年(公元前584年),郑与诸候会盟于马陵(今山西省阳平元城县东南),寻虫牢之盟,巩固晋国在盟国的地位。成公九年(公元前582年),晋、齐、鲁、郑、宋、卫、曹、莒、杞再次同盟于蒲(今山西省隰县西北),晋国再次成为中原霸主。
2、小国的痛苦楚庄王时期,楚国力量积聚至顶点,气势汹汹地向中原挺进,郑国当然不能抵抗,只得投降。
郑国虽降服楚国,仍对中原霸主晋国心存畏惧,当晋军前来时,就曾秘派使者皇戌如晋师,曰:“郑之从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贰心。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击之,郑师为承,楚师必败。”
但在战斗中,“郑反助楚,大破晋军于河上”。战后,郑襄公前往楚国祝贺胜利,随后,郑国作为臣属国参加了楚主持的盟会和征伐。
郑国及华夏小诸侯国对楚臣服是暂时的。
因楚国以灭国启土为宗旨,对华夏诸国采取强逼之势,华夏诸侯国普遍认为楚国的最终目的是将其灭掉,因而对楚怀有戒心。
《左传·成公四年》载,鲁成公朝聘晋国,因晋景公不够礼遇,鲁成公欲叛晋成楚,季文子就说:
“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鲁成公乃止。
华夏诸侯国普遍认为,楚是异族,不会真心佑护华夏诸国,而晋国为姬姓诸侯,与中原诸侯国同族,有本源的血亲关系,所以在晋、楚二国争霸过程中,中小国家多倾向于晋国,“春秋霸主,多在晋国”,晋在争霸中占据上风。
晋、楚两大国,实力相当,势均力敌,故争霸相持日久。
综观春秋时期的争霸,一个国家要想长期称霸,必须要有雄厚的实力作后盾,而实力主要来自辽阔的疆土、发达的经济、济济的人才,先后称霸中原的齐、晋、楚、秦均是如此。
晃福林先生说:
“在霸权迭兴的时代,中小国家的许多诸侯尽管对霸主之称企羡不已,但却未能登上霸主宝座。这种情况的决定性因素不在于诸侯的个人才能,而在于其国家实力的弱小。”
从而也反证了郑国春秋初年“小霸”短暂辉煌的原因,单靠军事力量及狭小国土维持不了长久的霸主地位。
晋、楚虽然也都一度中衰,但只要经过改革和重新调整,就又能重聚复霸的力量,这也是晋、楚长期成为春秋南北两大霸主的重要原因。
晋、楚两国在中原进行了长达百年的争霸战争,双方消耗巨大,给中原诸侯国带来了沉重负担,尤其是处于两国之间以郑国为代表的中小国家,更是苦不堪言。
因此,春秋中期以后,郑国采取较灵活的对外政策,即晋来从晋、楚来从楚,“唯有礼与强可以庇民者是从”。
3、诸侯国初次弭兵楚庄王时期,楚国打败了强大的晋国,臣服了郑、宋、陈、蔡、鲁等中原诸侯国,登上了霸主地位,但楚国内部也渐现矛盾和危机。
楚国攻破宋国后,伐宋功臣子重向楚庄王请封申、吕为自己的赏田,申公巫臣从中作梗,从此二人结怨。
楚灭陈后,因为陈国美妇夏姬,申公巫臣又和楚公子子反结下怨恨,申公巫臣携夏姬逃奔晋国。楚共王继位后,子重、子反成为楚国执政重臣,歼灭申公巫臣之族。
申公巫臣为了报复楚国,说服晋景公培植吴国为楚国的敌国,并出使吴国为晋通吴。申公巫臣为吴国带去了先进的战车、兵器及作战方法,并使其子为吴行人,输入高级管理执政人才,吴国力量迅速壮大,开始频繁骚扰楚国边境,楚国忙于两端作战,疲于奔命。
吴国成为楚国后背之患,牵制了楚进攻中原的力量,楚国霸业受到影响。
晋灵公之后,晋国国君频替,局势不稳。长年的战争使军功贵族崛起,公室渐衰,公室与大夫间矛盾加剧,同时由于军功贵族的增多,他们之间也产生了矛盾,晋国政局处于动荡之中。
晋景公听从赵庄姬、栾氏、郄代之言而灭赵括、赵同之族,引起晋国大族的惊慌。晋国内部的争斗使晋国无心再继续与楚争逐。
两大国在此形势之下,都有和解的愿望。
成公九年(公元前582年),晋国释放了绕角之役中俘获的楚人仲仪,使其回楚,转达晋国希望与楚国和解之意。
楚国随后派公子辰出使晋国,“请修好,结成”。第二年,晋又派大夫籴茂使楚。晋、楚都想通过和解缓和局势,使双方得到喘息的机会。
身受晋、楚争霸之害的宋国看准时机,积极推动和解行动,提出弭兵的建议。弭兵,即停止消弭战争。宋国执政大夫华元因善于楚令尹子得,又善于晋栾武子,于是担当两国弭兵斡旋人。“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成公十二年(公元前579年),众诸候在宋国西门召开了弭兵盟会。
此即为晋、楚的第一次弭兵之会。
晋、楚弭兵后,鲁、郑、宋、齐、卫、曹、邾等华夏诸国纷纷倒向晋国,成公十三年(公元前578年),“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
楚国对此不满,于是成公十五年(公元前576年),楚国出师北伐郑、卫等中原诸侯国。“楚子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侵楚,取新石。栾武子欲报楚。”
硝烟再起,初次弭兵之盟成空文。
4、晋楚鄢陵之役晋、楚之争再起,继续重视郑国的附属倒向。成公十五年(公元前576年),楚伐郑、卫。
第二年,楚国主动示好于郑国。“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阴之田求成于郑”,贪图小恩小惠的郑国于是叛晋,郑子驷与楚子盟于武城(今山东省武城县),晋国立即伐郑。
郑成为晋、楚争夺的焦点,郑服楚,晋则伐;郑服晋,楚则讨。郑国为了本国利益不得不在晋、楚之间来回变换阵营。
郑的归属最终引起了晋、楚的一场大战。成公十六年(公元前575年),因郑叛晋,晋栾书认为“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必伐郑”,出兵伐郑,晋、楚两军遇于鄢陵,双方交战已不可避免。
鄢陵之战时的楚国已非邲之战时的楚国。
楚国东南部的吴国已兴起,时常骚扰楚国边境。两军开战之际是夏四月至六月,其间正是楚国春耕农忙时节,而楚国却迫不及待地北伐。楚国主帅为司马子反,将中军,令尹子重为左军帅,但二人却有仇隙,不和。
楚国军队的配置也不如以前,楚军战斗力最强的应是中军王卒,但“王卒以旧”“旧不必良”,数年没有更新,仍为旧家子弟。
另外,随同参战的还有郑国、陈国及蛮夷之兵,“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
郑、陈军队虽有阵势却不整齐严肃,南夷之军则连阵容也没有,从来没有训练过,这些军队合在一起时,毫无纪律,喧哗吵闹,甚至不能安静下来,他们互相观望、依赖,仅是凑人数而没有战斗力。
因此,这些不利因素注定了楚国失败的必然性。
此时的晋国实力则有所恢复,弭兵之盟后又成为中原霸主,对晋国更为有利的是,此战役中得到了楚国逃亡大臣苗贲皇的帮助。
苗贲皇是楚庄王时令尹斗椒之子,斗椒若敖氏叛乱后被灭族,苗贲皇带着对楚国的刻骨仇恨逃到晋国,时常想着复仇,交战时,苗贲皇就在晋侯之侧,为晋谋划指挥。
战斗开始于清晨,晋军主要攻打中军楚王周围,晋吕锜射中楚共王目,楚军败。晚上,楚主帅子反“命军吏察夷伤,补卒乘,缮甲兵,展车马,鸡鸣而食,唯命是听”。
晋军苗贲皇也下令:“蒐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明日复战!”
但第二天,子反却因晚间饮酒过量沉醉不醒,不能指挥作战,苗贲皇故意放走楚军俘虏使通楚军,说晋国已整装待发,楚王本已眼睛受伤,见此状况说“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楚军惨败,退至瑕(今湖北省随县之瑕),楚共王令司马子反依楚国败将之惯例,自杀身亡。
鄢陵之战给楚国以打击,楚共王认为是自己执政时期的不德而招致楚国失败,“是以不德而亡师于鄢,以有辱社稷”,再也无心向北挺进中原。
5、躺平的小国鄢陵之战,楚国失败,郑成公认为楚王因救郑而伤,因此仍然忠心于楚国。
成公十七年(公元前574年)正月,郑国子驷侵晋国虚、滑二邑。五月,郑国又让太子髡顽、大夫侯獳于楚为人质,楚国也派公子成、公子寅为郑戍守。成公十八年(公元前573年),郑国又随同楚国出伐宋国。晋国经常集结诸侯伐郑,成公十七年,一年中就三次集结诸侯讨伐郑国,楚国也时常出兵援助郑国。
晋、楚为郑国又展开争夺,郑国成为晋国攻楚、楚国北伐的前线。
晋国在鄢陵之战中大获全胜。
成公十八年(公元前573年),晋厉公为强公室而去私室,“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而“杀其大夫”。第二年,晋大夫栾书、中行偃杀晋厉公,立悼公。晋悼公继位后,知人善任,起用贤能,内修养,外和戎。
晋国国力重新增强,出现了君明臣忠、上兢下让、国家富足、边境安定的局面。晋国继续与宋国联合,又使齐国加入晋之同盟,尊重中原小诸侯国,减轻它们的贡赋,巩固以晋为首的华夏诸侯同盟,同时对楚国近邻吴国采取拉拢策略以钳制楚国,晋国有足够实力和有利环境与楚国抗衡。
襄公二年(公元前571年),晋、郑、齐、鲁、卫、宋、陈、曹、莒、邾、滕、鄫等会于戚,确定了晋悼公的霸主地位。以后又多次举行盟会,甚至南方的吴国也前来参加,晋悼公“八年之中,九合诸侯”,霸业达到全盛,恢复了晋国在中原的霸业。
鄢陵之战后的楚国已不敢与晋交战,如襄公九年(公元前564年),秦景公意欲联合楚国抗晋,楚令尹子囊说:“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楚人已知晋国的强大而不能敌。
晋、楚对郑的争夺并未停息,《左传》载如下:
襄公元年(公元前572年),“夏五月,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郭,败其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部,以待晋师。晋师自郑以嘟之师侵楚焦、夷及陈(陈此时为楚臣属国)…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郑子然侵宋,取犬丘。”
襄公二年(公元前571年),晋率诸侯之兵筑城虎牢关,迫使郑国归服。
襄公八年(公元前565年),郑国为讨媚晋国,不听从子展劝谏,侵蔡。
楚国不甘心失于郑国,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郑国没有办法,只得服于楚,并随楚国伐鲁侵宋。
襄公九年(公元前564年),因郑叛楚,晋率十二国诸侯伐郑,攻破郑的城门,占据虎牢,郑国又与晋讲和,与晋的诸侯同盟于戏。因郑有异议,晋又以诸侯再伐郑国。因郑归晋,楚国又来伐郑,郑又与楚盟。
襄公十年(公元前563年),楚、郑伐宋侵鲁。晋率诸侯伐郑,郑国发生西宫之乱,执国的子驷、子国、子耳劫郑国君,诸侯之师占领虎牢。郑及晋平。楚国来救郑。
襄公十一年(公元前562年),郑伐宋,诸侯伐郑,郑国服于晋国。楚国闻后联合秦国讨伐郑国,郑国又服于楚国,并与楚合伐宋国。九月,诸侯悉师又讨伐郑国,郑国服晋。十月,郑国出席晋侯主持的会盟,又贿赂晋侯。
从襄公元年(公元前572年)至十一年(公元前562年)的十多年间,郑国作为南北两强争夺的焦点,战争没有停息过。
郑国处于夹缝之中,不论服从于哪一方,都会受到另一方的征伐,郑国要想生存下去,不得不采取灵活的做法,因地制宜地与来者盟。
如襄公八年(公元前565年),郑国征伐蔡国,郑子展认为郑国身为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必会招来灾祸,后果然引来楚国的讨伐,子展认为晋国此时实力较强,应归服晋国。
郑子良说:“晋楚不务德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
郑国为了取得较长时间的平安,想方设法结束这种动荡局势,考虑到晋国实力强于楚,于是主动发起战争以取得与晋建立稳固同盟的机会。
郑国首先讨伐宋国以怒晋国,引其率诸侯来伐,使楚与晋交战,郑又施贿晋国,以达到能长期加入晋国集团的目的。
春秋时期,身为小国受欺负是常事,如卫、陈、蔡、许等,但没有哪个国家如郑国这样处于不堪之境。
如卫国春秋早期常受到攻伐,但晋国强盛后则一直归服晋国,执行亲晋邦交的外交策略,即使晋国文襄霸业辉煌过后,也不改此方针,一心向晋,这就使得晋卫关系长期处于稳定状态。
卫国地理位置近晋远楚,四周皆为晋阵营国家,由于晋国的保护,卫国很少受到他国的进攻从而避免了如郑国那样屡受战争之苦,积蓄了一定的国力。
相反郑国则要糟糕得多。郑国居于中原,在两强相遇的中间地带,无论谁得到郑国就占据了天时、地利及心理上的优势,正所谓“欲霸中原,必先得郑”,因此郑国成为诸侯称霸的首要征服对象。
在晋楚争霸的百年战争中,郑国夹居中间无处逃脱,国小势弱无力抗衡,依附一方又势必与另一方为敌,成为讨伐的对象。
于是郑国不得不开启介居生存之道,即依附强者,晋强依晋、楚强依楚,在晋、楚之间来回摇摆,奉行“与来者盟”的两面战略。
郑国的出尔反尔,使晋、楚两国都非常痛恨,引起两国交替征伐。晋楚力量均等,长期的拉锯战使郑国成为交战的前沿阵地,战火不断,处于哀苦之中。
正如顾颉刚先生所言,“诸国之中苦痛最甚者莫若郑,以其居晋、楚两大之冲,为双方争夺目标,不仅索贡而已,而又加之于师旅,受其死亡之实祸”。
6、诸侯国再次弭兵晋国乘楚国力量有所衰弱,意欲再次合诸侯图霸中原之时,西部的秦国逐渐发展强大起来。秦、晋自崤之战后,互为仇敌。秦国与楚结盟共同对抗晋国,同时极力向西开拓疆域,发展壮大力量,至秦穆公时,“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
秦国发展起来后,就把矛头指向中原,第一个目标即是霸主晋国,秦国开始不断地出击晋国。
襄公十四年(公元前559年),晋率诸侯伐秦,以报栎战之败。晋使六卿率诸侯之师以进,济泾水驻扎。秦人放毒于泾水上游,诸侯之师人马多死。加上晋军指挥不当,于是无功而返。晋、秦两次交战,晋军皆败,秦国已成为晋国的背后之患。
襄公十六年(公元前557年),晋悼公死,晋平公继位。晋平公才能平平,晋国六卿逐渐上位。六卿对大国的争霸并无兴趣,他们关注的是土地和晋国的政权,并且他们之间矛盾重重,晋国陷入争斗之中。
襄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52年),晋栾盈因范氏谮而出奔楚国,后至齐国,再由齐潜回晋国曲沃。栾盈率曲沃之甲,借魏献子的关系进入晋都绛,遭到赵氏、韩氏、中行氏、智氏、范氏的夹击,“尽杀栾氏之族党”。后来,韩、赵、魏、智又与范氏、中行氏之间发生矛盾,互相残杀争斗。
长时间的内斗使晋国政治、军事一片混乱,国力日衰。
晋国贵族与贵族之间、私室与公室之间的斗争消耗了晋国国力。
晋作为中原霸主加强对小国的盘剥,引起了小国的背叛。晋国内外交困,再也无力继续维持中原霸业。楚国在与晋国争斗中渐趋劣势,处境也与晋同,内部局势不稳,外部吴国侵扰,也不能集全力与晋抗衡。
中原小国在大国争霸战争中疲于奔命,时常处于“缮贡赋以共从者,犹惧有讨”的恐惧中,早已厌倦了战争,想求得长时间的和平。
大国对连年征战也感到倦怠。
晋的盟国齐国发生了内乱,崔杼弑其君齐庄公,立齐景公,崔杼、庆封为相,为了缓和国内矛盾,也不愿再出兵打仗。
晋、楚、齐、秦等国都有意弭兵,弭兵成为诸侯国的普遍诉求。
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47年),秦、晋首先休战订盟,秦伯之弟针赴晋修成,晋国此时极想与秦建立友好关系。
在各诸侯国都有意停战的国际形势下,深受战争之苦的宋国又担当起调解的任务。宋国大夫向戌因其与晋、楚二国执政者关系都较好,于是发起第二次弭兵运动。
襄公二十七年(公元前546年),晋、楚、齐、秦、鲁、卫、陈、蔡、郑、许、宋、曹、邾、滕等十四国会于宋国蒙门外,此为春秋时期的第二次弭兵大会。
虽然晋、楚还矛盾重重,针锋相对,但最终还是缔结了盟约。
盟约的主要内容是“晋、楚之从交相见也”,即晋的仆从国要朝拜楚国,楚国的仆从国也要朝拜晋国。在与会的十四国中,齐为晋的盟国,不朝楚;秦为楚的盟国,不朝晋;邾为齐的私属国,滕为宋的私属国,不参与盟会。
第二次弭兵会盟后,晋、楚对峙局面结束了,延续一百多年的春秋中期大国争霸战争终以休战而结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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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是个小霸,乌克兰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