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女同桌可以说在我家7年,我也几乎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她毕业后和我们家断了联系,我虽然心里难过但经过一段时间也慢慢释怀了,直到我过生日她出现在我的眼前,却让我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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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呦呦小鹿,素材:王慧芳
声明:「本文章内容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部分情节虚构处理,为便于阅读采取第一人称叙述,旨在传播正能量,请理性阅读」
那天,是我55岁生日,家里静悄悄的,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碗里的长寿面,孤单和寂寞如影随形。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阿姨,生日快乐”
我抬头一看,消失了整整7年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阵错愕。
和7年前相比,她看着成熟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
恍惚间,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和她初见时的场景。
那年,刚上高一没多久的儿子,某天回家突然闷闷不乐的。
儿子一向乐观豁达,很少有心情烦闷的日子,现在连我精心为他准备的红烧肉都没吃两块,反倒是在吃饭的那半个小时里一直在叹气。
我做完家务后,看到儿子正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发呆。
我想着儿子可能是碰上事了,于是试探的开口道,“辰辰,是不是学习上遇到困难了?”
儿子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我假装生气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
儿子脸色有点不好,像是藏了什么心事,我又继续问道,“有什么事和妈妈说说,说不定妈妈能帮你解决呢?”
儿子看了我一眼,才慢慢开口道,“妈妈,我有个女同学,现在也是我的同桌,她家里出了点事,看她每天无精打采的,我看着也挺难过的”
我这人一向古道热肠,听到儿子说他同桌的事,我也突然来了兴趣。
原来,儿子的女同桌叫媛媛,和他是初中三年的同学,如今又是高中同桌,父母婚姻破裂都不要她了,除了给点生活费,基本不管她了。
之前媛媛和年长的奶奶一起生活,但上高中的时候命运又给她开了个玩笑,奶奶因病去世,父母又各自再婚也难以顾及她,所以只留她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听了媛媛的故事,我难过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孩子也是命苦,遇到这么狠心的父母,如今对她最好的亲人也去世了,世上唯一的光没了,让她怎么不伤心难过呢?
儿子一向善良,对待外面流浪的猫猫狗狗都很有同情心,更何况是他的同学呢?
于是,我和儿子说道,“儿子啊,你可以尽你所能去帮助你这位女同学,只要合情合理妈妈都没意见”
我话刚落,儿子立马拉起我的手激动的说道,“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儿子又说了一句话,让我一下愣住了。
儿子说,“媛媛的父母不管她,她最亲的奶奶又去世了,她现在郁郁寡欢的,现在肯定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妈妈,我能不能经常把媛媛带回家吃饭啊”
儿子看着我的眼神很真诚,虽然我心里有担心,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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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周,我就见到了媛媛的庐山真面目。
她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但五官清秀,看着让人很舒服,而且来家里给我们都带了见面礼,虽说都是自己手工做的,但礼轻情意重嘛,而且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表现的落落大方的,吃完饭后会主动和我一起收拾桌子,陪我聊天。
我想着这孩子懂事又听话,还挺讨人喜欢的,而且她和儿子坐下聊天的时候,也保持着距离,我之前的担心也略显多余了。
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我想着多个女儿也不错,于是在女孩离开的时候特意邀请她以后常来家里玩。
儿子倒也丝毫不客气,以后周六日经常带媛媛回家来玩,有时候太晚了,我也会挽留她在家里睡下。
节假日的时候,我也会让儿子带她回来过节,毕竟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来我家里也热闹点,也只是多了一双筷子的事。
这孩子很有眼力劲,会陪着我在厨房里忙乎,陪着我聊天,饭后陪我一起出去散步。
我生日的时候会提前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可比我儿子要上心多了。
媛媛的到来,让我感觉像是多了个小棉袄,也弥补了我没有女儿的遗憾。
一晃三年而过,儿子和媛媛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只是媛媛的学费却出现了问题。
刚开始她难以启齿,后来我还是从儿子口里得知,媛媛的父母以经济压力大为由,让媛媛辍学出去打工。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么冷心绝情的父母,心里不免又对媛媛多了几分心疼。
虽然媛媛考上的只是个普通公立二本,但对于女孩而言,已经是不错的前途了,如果一旦放弃上学,那将来的命运也是天差地别了。
儿子弱弱的问我,“妈妈,你和爸爸能不能资助媛媛上大学啊”
我看着儿子的眼神,突然就心疼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求我,虽然我们家里条件普通,但还是不忍心他失望,加上我也挺喜欢媛媛,于是我咬牙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媛媛也没有让我失望,在学校很刻苦,刚进学校就申请了勤工俭学,有业余时间还去外面做兼职,原本身体瘦削的她,看着真的是一阵风都能刮倒。
说实话,同为女人,我真的很心疼这孩子,所以生活费从来没有苛待她,但她总是省吃俭用的,经常给我和老公买礼物。
我记得她大一那年我过生日,她竟然给我送了一条金项链,虽然项链也就2000块钱,但全是她打工的心血啊。
她给我戴上的时候,我心里很动容,这么好的孩子,只希望她以后前途一片光明吧。
孩子们大二那年,我的老毛病犯了,躺在床上根本不敢动。
原本媛媛已经找好了暑假兼职,但知道我病了之后立马推掉了兼职赶回家照顾我。
我休养的那两个月,媛媛忙进忙出,又是给我做营养餐,又是给我端屎端尿,擦洗身体。
有一次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突然没忍住就拉出来了,那味道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也觉得很难堪,但媛媛神色如常,很麻利的给我擦洗身体,换裤子。
我心里感叹,有个这样的孩子在身边,真的是我的福气啊。
之前还有邻居开玩笑说,“慧芳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把这孩子收了当儿媳妇算了”
我听了若有所思,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确实很般配,虽然媛媛原生家庭不太好,但这本不是她的错,她温柔善良,懂事又听话,如果真的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倒觉得也是我们家的福气。
后来,我看两个孩子越走越近,我毕竟也是过来人,媛媛这孩子我也是喜欢的紧,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只是这两个孩子神神秘秘的,我也就当做不知情,懒得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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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媛媛和儿子大学毕业后,我在媛媛卧室看到那一幕,我像是吞了苍蝇般难受,又恶心至极。
那是儿子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天,原本两个孩子相约去一线城市发展,我想着他们之后工作忙碌,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家,所以让儿子和媛媛毕业后回家里一趟,给他们做点家乡口味的吃食。
我也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却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媛媛的卧室门开着,我却看到好久没回家的老公背对着我抱着媛媛。
我悲愤交加,还没发出声音出来,他们早已发现了我的动静。
老公看到是我,却表现的异常平静,而媛媛却焦急的解释道,“阿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我的话还没出口,儿子也从外面进来了,我们四人,脸上表情各异。
我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因着这件事,媛媛走了,说是被我赶走的,其实也不然,只是我不想看见她,让我膈应吧。
事后想想,媛媛应该也是受害人,她的解释并不像作假。
在好多年前,我和老公的婚姻就名存实亡,老公是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勉强坚持婚姻也只是为了儿子罢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媛媛身上,这让我怎么不膈应。
儿子也找到我解释道,“妈妈,我相信媛媛,她不是那种人”
我思考了良久,回道,“儿子,她是不是那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你想象不到我看到那个场景,心里是有多膈应”
“妈妈,我喜欢她,我以后会和她结婚”
“辰辰,你非要这么膈应你妈妈吗?如果你真要和她在一起,我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就断了”
我知道我棒打鸳鸯的做法不厚道,但我只要想到被丈夫肖想的女孩子成为我未来儿媳,我心里像是吞了苍蝇般难受。
因着这件事,我和老公婚姻也走到了尽头,而儿子也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也不后悔,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我相信儿子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奔赴美好的未来。
后来,儿子一个人去了外地工作,而我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习惯了媛媛在身边叽叽喳喳,如今,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确实有诸多不适应。
我以为儿子会慢慢从这段感情中抽身出来,但我似乎小看了儿子对媛媛的感情。
起初那几年,儿子每次回来,都会在媛媛睡过的那间卧室里待上大半天,尽管有关媛媛的东西早已经被我打包收了起来。
但这孩子性子执拗,我想着他如果有了新的感情应该会慢慢好起来,于是我托付亲戚朋友给儿子介绍对象,只是这孩子每次都敷衍了事,后来介绍人都懒得搭理我了,我心里是既难过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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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子28岁这年,眼看着他还是孤身一人,我也急了,在他回来过年的时候,我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在30岁之前完成终身大事。
我永远也忘不了儿子当时说的话,“妈,都是你毁了我和媛媛的爱情,我恨你”
儿子说完,气匆匆的跑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早已喝的酩酊大醉。
我记得以前他从来不喝酒,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的?
经过这一次,我再也不敢逼着儿子谈恋爱结婚了,儿子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他离了心。
好像不和儿子说起结婚的事,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天到来。
在儿子29岁这年,我突然接到他们公司同事的电话,说儿子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厥了,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儿子从小到大身体一直不错,基本很少进医院,这次突然晕厥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几乎是立刻订了机票奔赴儿子的城市,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如果是之前,我是绝对舍不得花钱坐飞机的,只是这次悠关儿子的身体健康,我也顾不得了。
四个多小时的行程,我真的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我却被医生的话吓的瘫软在地。
“脑癌”多么可怕的字眼,以前有个娘家亲戚得过这种病,从发现到手术再到康复再到死亡,期间也就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会患上这么可怕的疾病。
我回到儿子病房的时候,他才转醒过来,我背着头摸了把眼泪,又握着儿子的手说道,“儿子,不怕,不管怎么样,妈妈一定帮你把病治好”
“妈妈,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知道,如今只怕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吧”
这句话却让我破防了,第一次发现老公背叛我的时候我没哭,和老公离婚的时候我也没哭,如今儿子这句话,却让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儿子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患上了这种病呢?看着儿子那痛苦的样子,我真恨不得代替他啊。
原本我想着和医生咨询一下儿子之后的治疗方案,但儿子却说,“妈妈,反正也治不好了,咱们就别浪费这个钱了”
话说如此,只是儿子还这么年轻,我又怎么舍得放弃他?
只是儿子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没辙,只能妥协了。
我在医院给儿子开了点药,就带着他回老家了。
也许因着疾病的折磨,儿子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无数次,我看到他疼的在床上打滚,我心痛难忍,但苦于没有办法帮他减轻病痛。
有一次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的出神,我走进一看,原来是他和媛媛高中时期的合照,那时候他们都还是稚嫩的模样,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原以为,儿子会慢慢淡忘这段感情,没曾想,他心里一直念着媛媛啊。
“辰辰,如果你实在忘不了媛媛,妈妈带你去找她”
儿子却摇了摇头,“妈妈,我这个样子,又有什么理由去见她,而且我也不想耽误她”
儿子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和有气无力,我心里更加懊悔了,如果我当初不阻扰他们,是不是现在儿子会更幸福呢?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今我也只求儿子能想开一点,好好保重身体,只能祈求老天让儿子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四个月后,儿子倒在了我的怀里。
他在世上的最后半个月,几乎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但他一直假装没事人一样,每天陪着我聊天,偶尔让我推着他去公园里散步。
我知道儿子心里有遗憾,我甚至想不管不顾去找媛媛,让她回来哪怕能看儿子一眼也算是弥补了儿子这一生的遗憾。
但儿子不允许,他说,“妈妈,我和媛媛这辈子恐怕是有缘无分,能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儿子一直保留着媛媛的通讯录,但因为我,他也和媛媛整整七年都没有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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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葬礼结束的第二周,是我55岁生日。
以前儿子还在的时候,我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不曾缺席,而如今,他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整个家里也空荡荡的。
我随意的做了一碗长寿面,如今却食不下咽。
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痛不欲生,我差点想随儿子一块去了,但想起儿子临终前的叮嘱,我又放弃了。
儿子说,“妈妈,我知道您心里苦,就当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着”
所以,我只能在这人世间继续逗留着,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和儿子再次相遇。
不知不觉,眼泪却掉进了碗里,我擦了擦眼泪,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媛媛。
七年未见的人儿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惊喜,又羞愧难当。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固执,只怕现在我也能过上含饴弄孙的幸福日子吧。
只是如今悔不当初也无济于事,有些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
我看着媛媛,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媛媛自顾自的拆开蛋糕包装袋的盒子,又点了蜡烛,温柔的说道,“阿姨,来许愿吧”
只可惜,我的愿望再也不会实现了。
这个下午,我和媛媛聊了很多。
媛媛说,“阿姨,当初本就只是个误会,您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错,但还是执意要把我和辰辰分开,我怪过您,恨过您,所以七年都未和这个家有过联系,但时间慢慢过去,我也开始释然了,我当初对您而言,只是您儿子的同学,但您给了我母爱,关心我爱护我,还资助我上大学,就这一点,我要感谢您,只是可惜,我悔悟的太晚”
“孩子,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死脑筋,辰辰也不会带着遗憾走了”
我说完,眼泪又出来了。
“阿姨,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注定我和辰辰这辈子没有缘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也要学会往前看,相信辰辰在天之灵,也希望您能每天开开心心的”
自此后,我曾经的那个女儿又回来了。
媛媛回来之后没有再出去打工,而是在县城开了家店,离我的住处并不远。
她一有时间就回来陪我吃饭,过春节的时候也会陪着我一起过,我生病的时候,也是她在医院伺候我。
外人都以为我们是母女,我们俩并没有解释而是相似一笑。
过去的事已经无法追悔,如今我只想过好每一天。
媛媛说,“阿姨,既然无缘当您的儿媳妇,那么就让我当您的女儿,以后让我陪伴和照顾您”
我感动落泪,有这么善良孝顺的孩子陪伴在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