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怪故事:再生、郁老侵地、女子穿溺珠

历史智 2024-02-11 19:39:22

再生

卫仲达,宇达可,秀州(今浙江嘉兴县)华亭人。当他在崇文院任馆职时,生了一场病,恍惚之中到了阴曹地府,他站在庭下听命。

上边坐着四个人,靠西边的一个少年喊:“给他查一查。”其他三个人面有难色。少年说:“如果不查,怎么派遣他!”那三人说:“他已经是应该送回去的,何必再查,查了恐怕不好。”那少年志不可夺。

唤出一个穿红衣的小吏传谕下去,那红衣小吏捧着一个牙盘上来。牙盘之上有两个牌子,一红一黑。红牌上用金色写着“善”字;黑牌上是一个白色的“恶”字。那少年指了一下黑牌,红衣小吏拿着黑牌下去了。

不多一会儿,几个人捧来一堆书簿,把一杆秤称放在庭前。秤两头各有一盘。红衣小吏把那些书簿放在东边盘上,那盘重重压在地上,地也为之震动。卫达在这时站立不安。那三个人面带恐慌,说:“刚才我们坚持说不可查,现在果然麻烦了,怎么办?”那少年也神情沮丧,有后悔之意。

停了一会儿,说:“再查他的善。”看着那红衣小吏拿着红牌走了。忽然西北角露出一点亮光,如落日的霞照。一红衣道士托着玉盘走出来。

四个人一齐起立。红衣道士来到庭中坐下。看那盘上放的文书,小的只像筷子那么大。

红衣小吏便把那文书放在杆称西边盘上,这盘也压在地上,把东边的盘撬向高空。这时大风忽的而起,把东盘上那些书簿卷向空中,如纸鸢般飞舞,终于荡然无存了。

四个人站起来,向卫仲达表示祝贺,命摆下宴席,请卫仲达坐下。卫仲达拱手施礼,说:“我卫仲达不到四十岁,平生不敢做什么恶事,为什么记载我恶事的书簿有那么多呢?”

那少年说:“心地善良罪恶就轻;心地险恶罪恶就重。一产生不良的念头这里就记录下来了,不必等到真正犯罪,不过这都灰飞烟灭,毫无余迹了。”

卫仲达表示感谢,他说:“是这样,那就对了。请问我所做善事的文书上写的是什么?”少年说:“朝廷兴工修建三山石桥,您曾上书进谏,这是您的那篇奏稿。”

卫仲达说:“我虽有过上疏,朝廷不听,于事何补!”少年说:“此事对您来说,已尽了自己应尽之力。您所说的要是得以实现,救活的岂止是万人的生命!那您就该位极人臣了。

无奈的是有那颇为不少的恶的记录。不过还不失达到坐八人大轿的官位。请你自勉吧!”接着他们派人把卫仲达送回。卫仲达后来官做到吏部尚书。

郁老侵地

镇江金坛县吴干村,张、郁两家是邻居。后来因为一场大火烧了两家的房子,他们都迁散到了其他地方,原址仅仅留下一片空地。

同县有一姓汤的儿子因病发烧而死,来到冥间,一个当官的说他应该再活,叫他出去等送他的人。他来到门外见那市场房舍与人间没什么区别,就坐在茶肆里等候。

这时已经死了十多年的郁家老翁忽来相见,还像过去平常那样。老人高兴地说:“早几天就听说你要来,所以我就在这里恭候。现在知道你要回去,我有事相托,我家原来那座老宅子你还记得吗?”汤生说:“记得。”

郁老汉说:“我活着时与张家是邻居,我的房子已盖到我那地皮的边缘,而我房檐滴水却滴到了张家的地皮上。我利用这种地界暗中取巧,告到官府夺了他三尺多的地皮。张老汉死后又告到地府,我已经认了前边的错误,答应让我的家人还他地皮,可是两处房屋均已烧成灰烬,张家已经搬走,我儿又流落建昌为南丰(今属江西)符家的女婿。

阴曾阳间,道路不通,此意无可表达。希望您能同情我的处境。回去给我儿一信,让他赶紧写一张归还张家地皮的券状烧掉,我得到它,就可以结案转生了。”汤生答应办理。不一会儿。送汤生的人来了,他们随之告别。

汤生醒后,就找张老汉的儿子说了以上情况,张家儿子说:“过去实有其事,如今却已迁走,没什么用处了。”

汤生不忍负郁老汉所托,终于将此事告知了郁家儿子,要来了退地的券状给了张家,又照着写了一张烧掉。几天后郁老汉梦中向他致谢。

女子穿溺珠

湖州(今属浙江)人王概,于南宋高宗绍兴十六年(1146)月去邵武建宁(今福建建瓯)任县丞,一天晚上就宿于信州玉山驿站。

他解完小手就要睡时,见美女在旁,将手伸进便器掏出三、四个如珠子般的碧绿颗粒,用红线穿了挂在脖子上。王概吃惊地问:“你是什么人?”女子已经不见。

自此为始,王概每逢撒尿,他旁边的地就裂开,那女子穿着盛装出现,或者在便器里,或者在厕所内,她必得珠子而后消失。王概的身体一天天因乏憔悴,医生、巫师都束手无策。

这样将近二年之久,那女子所穿的珠子从脖子到腹部,累累有数十圈。以后王概小便时那女子捞到的珠子日渐甚少,只能得二颗或者一颗,而且颜色也渐渐淡了。

那女子满脸愁容很抱歉地对王概说:“我得到先生很厚的恩赐,我的事成了;但遣恨的是害了先生的一生,无以回报,让我慢慢想办法吧。”她拜了又拜,告别而去,王概这天晚上再没有小便,第二天大汗淋漓,告别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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