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崇祯年间,洛州府的吴大昌幼年时,家庭就比较富裕殷实,他本人又聪明好学,大比之年,年轻轻的他一路过关斩将,终于金榜题名考上了进士,后被朝廷派到省城任按察使。他为官清廉,在他任按察使一职多年期间,他从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利,收过他人一两他不该收的银子。一家人的吃穿用度,靠的是从朝廷领的合法俸禄。生活俭朴,他时常不穿官袍,不带随从,独自一个人步行到省城一家牛羊肉泡馍馆吃早餐。
众所周知,按察使这一职务,属于三品官,在一个省来说,也算是三把手了,掌握着全省的司法大权,可谓是权倾一方。
权力在手,自是有不少人想尽百计靠近他帮结他,但吴大昌为官以来,始终以宋朝的著名清官包文拯为榜样,一心为国为民,公正执法,拒绝行贿受贿,深得百姓的好评,流传至今。
然而正是他的这一品行,却遭同僚的妒嫉。
这天,他的顶头上司王巡抚邀他到府上饮酒,名为饮酒聊天,实在为一件案子私下打招呼,话说吴大昌这天应邀来到王巡抚仁府邸,王巡抚用丰盛的酒筵热情款待,这种情形,是吴大昌上任按察使一职以来,曾没有发生过的事。他初步判断,王巡抚此次请他,可能与他前几天缉拿的几个罪恶滔天的罪犯有关。
他果然没有猜错,几杯酒后,王巡抚表明了此次请他赴宴的意图。
原来是王巡抚的外甥吝庆帮在一县衙任知县,其管辖的地方上有一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名叫赵虎生,是他们当地臭名昭著的村霸,仗着家里有钱,和知县吝庆帮拉上了关系,平日里便横行霸道,欺压乡邻,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
有一天,这坏透了的赵虎生,与一帮纨绔子弟在街上闲逛时看到有两位绝色女子,就起了色心,便上前挑衅,后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将两个绝色女子掳上马背,到县郊一片玉米地里糟蹋后,又将受辱的两个女子推进一眼水井里杀害了。
赵虎生一帮歹徒,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时,正好被一个在不远处的地里锄地除草的农民看到了,这锄地的农民认识这两个受害的绝色女子,是他们村里一个家庭比较富裕人家的女儿,其男主人名叫孙兴盛,这个农民当时想上前搭救两个绝色女子,可看到以赵虎生为首的一帮纨绔子弟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薄,上前行侠,不仅救不了两个女子,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于是就没敢靠近。
这孙兴盛为人善良,靠着勤劳和节俭,置下了一些家业,平时,他总是接济乡邻,在村里的人缘不错,他女儿名叫孙晓燕,另一个是丫鬟,名叫赵红霞。主仆俩人这天步行上街想买点针线,没想却遭此厄运。
话说这个农民忙扛上锄头,跑回村里对孙兴盛讲了他女儿和丫鬟遭赵虎生糟蹋杀害的事儿,孙兴盛一听,忙带人赶到玉米地,将女儿孙晓燕和丫鬟从水井里捞了出来,可苦命的女儿和丫鬟早已断了气。孙家一家老小哭的肝肠寸断……
在让女儿入土为安后,孙兴盛和儿子孙满堂开始私下打听,后获悉糟蹋杀害女儿和丫鬟的是臭名昭著的赵虎生为首的一帮歹徒,孙兴盛的儿子孙满堂将牙咬得吱吱响,他立时要转身回家拿菜刀要找赵虎生报仇,却被父亲孙兴盛拦住了,说:“儿呀!你小妹被人凌辱杀害,你爹我心里能不难受嘛,爹也是恨不得将那帮畜牲千刀万剐呢,但这么莽撞而为,虽可给你小妹报仇雪恨,但会祸其咱全家的,爹的意思是咱先告官,告不赢了,咱随后再想办法……”
听父亲这么说,孙满堂冷静了下来。
随后,孙兴盛想说服那个亲眼目睹女儿和丫鬟被赵虎生等恶棍杀害女儿的农民,希望农民届时能为他上堂作证,可那农民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死活不敢上堂作证,孙兴盛能理解人家的难处,毕竟赵虎生一帮人在当地臭名远扬,黑红两道上有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无奈,孙兴盛这天找人代写了诉状,尔后和儿子孙满堂到县衙击鼓鸣冤,已收了赵虎生及一帮歹徒家人500两银子的吝知县升堂后,在看了孙兴盛呈上的诉状后,自然是偏心办案,说没有证据证明赵虎生等人有杀害他女儿孙晓燕和丫鬟赵红霞的嫌疑,说罢,不容孙兴盛父子再多说什么,便伸手拿起惊堂木一敲,宣布退堂,孙兴盛一看状告无门,只好另觅他径。
那个帮孙兴盛代撰诉状的人,就悄悄告诉他,说这个结果是预料到的,之所以还让他去县衙击鼓鸣冤,这是程序,不走这个程序就无法继续上告……接着代写诉状的人让孙兴盛到省城找知名清官按察使吴大昌。并告知了吴大昌的模样特征,以及吴大昌经常独自吃早餐的那家牛羊肉泡馍馆的地址。
这次,那个农民听说到省城上告,就愿意随孙兴盛悄悄上省城做证。于是,这天孙兴盛,就悄悄邀上那个农民,剩坐上他家里挂有帘子的马车,提前一天,赶到省城,住进一家距那家牛羊肉泡馍馆不远的客栈栖息。
翌日一大早,就和作证的农民来到牛羊肉泡馍饱恭候吴大昌的大驾光临。
吴大昌中等个儿,脸上微胖,眉清目秀,下唇有一黄豆粒般大小的肉痣,穿一袭铁灰色的布衣,气宇轩昂。因是常客,店小二忙热情迎上前领他入坐,斟茶招待。等吴大昌吃罢牛羊肉泡馍,准备起身离开时,孙兴盛忙上前,小声说:“吴大人,请您留步,小人有冤屈禀报。”
吴大昌怔了一下,有点惊讶自己被百姓认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俩个乡下人,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坐在凳子上,又抬手做了请的动作。孙兴盛和那个做证的农民,便小心翼翼地坐下,孙兴盛随即两手呈上诉状,小声抽泣着陈述了女儿和丫鬟被糟蹋并被推进井里杀害的事儿……
那个农民,也立马讲了他那天自己亲眼所见,对知县吝庆帮的品行吴大昌是早有耳闻,但念其知县吝庆帮是王巡抚的亲外甥,又深谙官场关系和案件的复杂性,吴大昌便没有涉足过,此时他看百姓如此信任他,又看赵虎生一帮歹徒平日里,经常欺负伤害无辜百姓,作恶多端,心中不由腾升起一股怒火,亦腾升起了一股为民除害的豪情。
他严肃着表情,沉默了一会,小声说:“你的诉状我接下了,回去等消息,我定会还民公道的……”说完,就起身先行离开。
随后,吴大昌便带两个手下,悄悄来到吝庆帮做父母官的县城,经几天的明察暗访,坐实了赵虎生一帮歹徒的种种劣迹,回到省城,便令手下捕快,给吝知县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将赵虎生一帮作恶多端的歹徒悉数缉拿归案,押回省城,经审讯,这帮歹徒供认不讳,签字画押,被投进大牢,只等秋后问斩。
赵虎生一帮歹徒,多是有钱人的子弟,为了能留下各自儿子的性命,其父母个个不惜巨资行贿,疏通了上下关系。
王巡抚这次请按察使吴大昌到他府邸饮酒,就是为此案说情,没想吴大昌守住了国法底线,不给王巡抚的面子,坚持要对赵虎生等歹徒秋后问斩,这让王巡抚甚是恼火,可又不便说什么。
于是不久,赵虎生一帮罪行累累的歹徒被押赴刑场,受到了严惩。
气愤不过的王巡抚,随后通过“密考”的方式,上奏朝廷,以吴大昌不能胜任按察使一职,且有贪腐行为,所谓的贪腐行为,就是王巡抚,伙同某一个没有达到目的罪犯家属,捏造事实,说是吴大昌收了某一罪犯家属多少银子,真是应了欲之加罪,何患无辞之说。
在小人们的合伙陷害下,吴大昌是一时有口难辩,不仅被朝廷革了职,且将家里诸多合法收益财产没收充公,其实朝廷清楚,吴大昌为官清廉的美名,绝不是浪得虚名,但朝廷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不得不革了吴大昌的职,让吴大昌回家忍辱负重。
官场上的黑暗和险恶,让吴大昌无奈而又无力抗争,后他索性携妻儿远离官场,回到乡下,过他与世无争的生话,被革职后的吴大昌是不能再享受朝廷的俸禄了,得自己靠劳动维持生计。好在吴大昌被革职这年,自己才40多岁,妻子闵氏才30多岁,儿子吴磊才14岁。吴大昌让儿子吴磊读书,但不支持儿子今后涉足功名仕途。
聪明的吴磊能领悟父亲的良苦用心。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40多岁的吴磊留妻儿和父母在家,自己隐姓埋名到外地一大户人家扛长工。
话说以赵虎生为首的一帮为非作歹的歹徒被斩首之后,其家人无不对吴大昌恨之入骨,他们要伺机报复。
赵虎生的父亲赵传授,在获悉吴大昌被朝廷革职为民的消息后,认为自己复仇的机会来了。为了复仇,他先派人打听到吴大昌家里的详细地址,尔后在管辖吴大昌的县城买了一栋豪宅住了下来,接着收拢了几个地痞流氓,就开始实施他的复仇计划,这帮人一时不知吴大昌去了何处,但却见到了吴大昌的妻子闵氏和儿子。
这赵传授与他儿子赵虎生是一丘之貉,色胆包天,他在见了貌美如花的闵氏后,就有了先奸后杀的恶念,因为他已掌握爱干净的闵氏几乎在每天的午饭之后,都会独自拎一竹篮的衣服到村南500多米远处的河边洗衣服。他也了解到这条河再过10多天,河水就会进入涨潮期,届时可利用瀑涨的河水,迅速毁尸灭迹。
赵传授想再过10天,就带几个手下事先潜伏在河边的垂柳林中,等侯闵氏一出现,就一哄而上,捂住闵氏的嘴,然后将闵氏拖到河边林中的先奸后杀,再扔进河里,让水冲走。
赵传授有了这个罪恶的计划后,就在这天晚上,将他手下的几个地痞流氓请到县城一家菜馆,边喝酒吃菜,边将他的这一罪恶计划告知了几个手下,赵传授洋洋得意地说:“兄弟们,我们这事儿要做的天衣无缝,解决了他老婆,再想法收拾他的儿子,我要让他吴大昌生不如死……”
可赵传授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天所在菜馆包厢的吊棚上,竟藏有一个梁上君子,这个梁上君子,名叫郭忠宝,虽以盗窃为生,但也是穷苦人出身,他认为他之所以成为梁上君子,是被太多腐败官员所逼,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对一些有钱人当了梁上君子。
身为梁上君子的郭忠宝,却非常敬重为官清廉的吴大昌,他这天晚上事先潜伏在这家菜馆的顶棚上,是准备对这家每天收益不扉的菜馆下手。无意中,他听到赵传授几个人的谈话,于是他放弃了偷窃,悄悄退出菜馆。撰了一封信,借着夜色,施展他飞檐走壁的本领,将信放在了吴大昌家的吃饭桌上。
话说吴大昌的妻子闵氏看到这封信后大惊失色,她没敢告诉年迈的公公婆婆,而是告知给一大早在书房诵读的儿子吴磊。
吴磊在看罢信后,沉思了一会,尔后冷静地对母亲说:“娘,这事不用告诉我爹,省得他担心,你儿子我自有办法,我要先发治人,我要为民除害……”
听了儿子的一番话,闵氏不无担忧地说:“儿呀,你说的这个办法行吗?”吴磊自信地说:“娘,你尽管放心,一定行,你按儿子的安排,先在家里点燃硫磺把你身上穿的衣服和鞋袜好蒸熏一遍,然后你去河边洗衣服时穿上,同时你儿子我会请几个同窗好友持棍棍暗中保护你的,到河边洗衣服时,再撒一些硫磺在身边,先不要问为什么,按你儿我说的做就是了……”
“好,娘相信你……”
那吴磊究竟会采用什么办法除掉恶棍赵传授的?请接着朝下看。
话说吴大昌30多岁的妻子闵氏,虽回到了乡下,过起了布衣粗食的生活,但她毕竟她出身于大户人家,仍貌美如花,且身上弥漫着一种尊贵的气质,这让不少纨绔子弟眼馋,亦是恶霸赵传授对闵氏产生了先奸后杀的原因。
在随后的日子里,闵氏依然每天到河边为一家人洗衣服,她儿子吴磊也领着几个同窗好友开始在母亲洗衣服的河边暗中布局。同时,警觉的他们也觉察到了周边有几个陌生面孔的外乡人贼眉鼠眼地在周边活动。
当吴磊发现同村有妇女也要去河边洗衣服时,他都会上前劝说不要去河边,河边有不少毒蛇,等他请人将毒蛇捉了后再去。其实,乡村妇女不像闵氏那么爱干净,平时甚少去河边洗衣服,久不久才去一次河边洗衣服,此时听吴磊这么说,自然也就不敢去河边了。
事实上,吴磊没有说假话,吴磊让他的一个会捕蛇的同窗好友在林中放了不少毒蛇,这些毒蛇用细丝线拴住了尾巴,再在丝线的一头用小钉在地上,然后蛇身上盖上一层厚厚的树叶,不注意看,是很难发现树叶下面有蛇的,这些蛇没有人的帮忙,是跑不掉的,留它们在原地目的,是用来捕捉老鼠的。
这天,河边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那几个陌生面孔的外乡人,一个个惊恐万状地从林中逃了出来,但没跑几步就倒了下去。在这些人中,也有赵传授本人,他们个个被毒蛇咬了,一看出了人命,吴磊会捕蛇的同窗好友,忙冲进林中将毒蛇一一装进篓子里。
吴磊上前,抬手拍了拍同窗好友的肩膀说:“谢谢你,你已为百姓除掉了被毒蛇还要毒的人蛇,他们躲在林中的目的是为了奸杀我的母亲……”
同窗好友一听,甚感惊愕,尔后笑说:“这么说来,他们死有余辜了。”
“对,他们死有余辜。”吴磊笑着说。
为了保密,吴磊一开始,并没有对同窗好友透露放蛇的真实原因,只说那些日子,河边的林中老鼠太多,他想用毒蛇捕捉老鼠,原因是他担心老鼠会咬了自己的母亲,会捕蛇的同窗好友信了……
大家知道,毒蛇怕硫磺,这也就是吴磊让母亲用硫磺熏衣服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