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独生子施妙计怒砸村霸西瓜园

翱翔评小说 2024-04-27 01:49:13

北宋年间一个夏季的一天的午饭时间,在长安城一家名叫“龙华菜馆”当店小二的田保社,正在殷勤地忙着迎送一个又一客人时,突然看到店对面的马路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这个女孩的身影,很像自己的大妹子田秀莲,那女孩想穿过马路进菜馆,却只走了一半又退了回去,是一种犹豫不决的胆怯样儿。

因距离较远,田保社不敢肯定这女孩可否是自己的大妹子田秀莲,就借送走店最后一个常来菜馆消费的老颐客离开时,出了菜馆门,朝女孩走近了几步,还没等他靠近女孩子,那女孩就喊了他一声:“保社哥!”

不错,眼前的女孩子,确实是他的大妹子田秀莲。只是秀莲秀气的脸上有伤,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已有大半年时间没有回过家的田保社忙迎上前,说:“秀莲,你怎么来了?”

田秀莲没有马上回答大哥田保社她怎么突然来了,而是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瞅着眼前变化不小的大哥,这才泪流满面地哽咽着声,嘴里嗫嚅着说:“哥,你先回店里忙吧,省得人家菜馆的老板骂你,等你忙完了,我再告诉你……”

“不用怕,”田保社心里一惊,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大妹子田秀莲不会在这个时间进城来找他,也不会走路一拐一拐的,他忙上前拉着大妹子田秀莲说:“走,先跟哥去菜馆,有啥事一会再说,我们菜馆老板人不错呢,他不会骂我的……”

一般情况下,菜馆都是在送走所有的顾客之后,菜馆老板这才和自己的一帮员工开饭,有洗碗的阿姨,以及膳室的厨师,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等人,这才会聚在一张台上吃工作餐。

老板姓王,名叫王安良,为人比较精明厚道,在员工面前,从不摆老板的架子,对待菜馆员工来的亲属,亦会热情款待的,王老板瞅着田保社领进来的女孩子,观其女孩子和田保社的长相,已猜出了田秀莲的身份。自然,田保社也少不了向王老板介绍田秀莲是自己的亲妹子,王老板和蔼地笑笑说:

“田相呀,不用你介绍,我也看出了你俩是兄妹,你兄妹俩长得像呢,不要客气,快坐下一起吃饭……”

田保社说声谢谢,就拉妹妹田秀莲坐在自己旁边,心里忐忑不安地开始吃饭。

饭后,王老板热情而善解人意地说:“田相呀!今天后半天,你就不用在店里忙了,一会到账房,找赵先生领二两银子,然后你兄妹俩到城里好好转转,别忘了回来吃晚饭就行……”

“谢谢王老板。”田保社感激地说。

王老板说声不客气,就起身抱着自己的白铜水烟壶离开了。

田保社随后找管账房的赵先生领了二两银子就领大妹子田秀莲来到自己的宿舍,因王老板知道田保社平时喜欢看书,惜才的王老板就让田保社独自一个人住在菜馆后院的一间空房内。

一进宿舍,田保社就迫不及待地问:“秀莲呀,哥知道你今天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哥,咱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哥。”

田秀莲未开言,就珠泪滚滚,她掏出手帕擦把泪,哽咽着说:“咱大被吝光棠和他的三个儿子打了,打得连路都走不了,我和咱妈已把咱大拉到咱村郭先生(郎中)进行了包扎……”

田保社一听,大脑立时一片空白。

他知道同村吝光棠父子4人的德兴,吝光棠是他们村的里长,他们村叫吝村,听村名就明白吝村主要以吝姓家族的人为主,而这吝光棠不仅是替官府办事的里长,亦是吝姓家族的族长,有钱有势又儿子多,平时就在村里横行霸道,经常欺负一些外姓的人,吝村也有不少外姓人,如田、王、李、赵等,但这些外姓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吝姓家族的人多。

加上这些外姓人不怎么团结,平日里面对嚣张跋扈的吝光棠,抱的是各扫门前雪的态度。这就让吝光棠父子在村里更是肆无忌惮,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有时连他们吝姓家族的人也欺负。

面对蛮不讲理的吝光棠父子,村人多是敢怒不敢言。

吝村的村民,大多以种植西瓜脆瓜为主。

一般人面对吝家父子是惹不起躲得起,可田保社他家对吝家是既惹不起,又躲不起,原因是他家的耕地和吝家的耕地连着畔儿,可说是和吝光棠一家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吝光棠他家种的是西瓜和脆瓜,田保社他家也种的是西瓜和脆瓜,要说在吝村种西瓜和脆瓜比较早的人,还是田保社的父亲田三喜引的头,种的无论是西瓜还是脆瓜,不仅个儿大,且口感醇厚,一个字,甜。

将瓜拉到圩镇集市卖掉,其收益还算不错,卖了瓜赚得一点钱后,再到集市上买粮食,完成皇粮的缴纳任务。相比较,种瓜要比种庄稼的收益要好一些。于是,吝村的村民亦纷纷仿效,做为里长的吝光棠,亦在自家耕地里种上了西瓜和脆瓜。就这样,吝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瓜村。

看种瓜的收益还说的过去,田三喜就希望儿子田保社不要外出,在家种瓜,但田保社不喜欢呆在村里,他喜欢城里的热闹,就到长安城,在一家菜馆找了一份店小二的工作干。 无奈,田三喜就随了儿子的意,从外村请了两个青年人給他做帮手。

于是,到了瓜熟蒂落的季节,周边十里八村的二道贩子,就会赶着马车到吝村收购西瓜和脆瓜贩卖,从中赚一点差价。为人霸道的吝光棠父子四人,每当看到在瓜贩子赶着马车来收购瓜,父子四人就会霸道地强行让瓜贩子将马车赶到自家瓜园收购,且要的价格,不容许瓜贩子们还价,他父子说多少就是多少。

蛮横无理的吝光棠父子几个,在周边早已臭名昭著,此后甚少就有瓜贩子敢来吝村收购西瓜和脆瓜了,田保社的父亲田三喜,只好在摘了瓜后,装上马车,自己和伙子吆马驾车,给一些他熟悉的二道瓜贩子送去,田三喜的这一做法,引起了里长吝光棠和其三个儿子的强烈不满。

这天,当田三喜摘了瓜。装上马车准备和一个伙子送给他一个熟悉的二道瓜贩子时,饮了不少酒的吝光棠的三儿子吝保丰,手持一根木棍,醉醺醺地站在路中间不放行,硬睁眼瞎说田三喜赶的马车碾压了他家的瓜地,得赔偿他家的损失。

其实,吝保丰这天饮酒后是在有意找差,他不仅是嫌田三喜拉瓜亲自送给外村的二道瓜贩子,而主要原因是吝保丰喜欢上了田保社的大妹子田秀莲。吝保丰托媒婆到田保社他家提亲,没想会遭到田家父女的婉拒,这让吝保丰甚感没有面子。

于是,在此后的日子,这吝家三儿子处处找田保社他父母以及两个妹妹的麻烦。

为人厚道的田三喜看吝保丰无礼取闹,自然是不肯答应做什么赔偿,没有搭理吝保丰,就想绕道而行,可没想到吝保丰突然挥起手中木棍,朝马车上的西瓜一阵乱砸乱打,瞬间,一车西瓜和脆瓜被砸的稀烂。

一向息事宁人的田三喜终于忍不住了,与醉醺醺的吝保丰撕打在一起,田三喜请的两个帮忙务瓜的伙子,是外村人,不敢上前搭手帮忙,田保社的母亲和两个妹妹上前帮父亲时,吝家的父子兄弟们也上了手,几个女的,加上田三喜又有点年岁大了,那是吝家父子四个的对手,被吝家父子几个打得鼻青眼肿。

田秀莲给大哥田保社说完家里的事后,又哭着说:“哥,我来找你时,咱大咱妈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提说到你,咱大咱妈都说这事儿让我和秀娟都不要告诉你,怕你找人家拼命……”

田保社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不想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吃亏。

田保社心里一时酸波直涌,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可他淸楚,自己做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不能在妹子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于是,他忙扭头擦净泪。尔后,他将牙咬得“吱吱”响,他恨不得马上回家为父母以及两个妹妹报仇,可他明白,自己一个人,明着来,肯定不是吝家父子四个人的对手,但做为儿子,他又不能不给家人讨个说法,否则父母白养了他这个儿子,两个妹妹也白叫他大哥了……

田保社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田秀莲说:“秀莲,你先回去吧,回到家里后,不要告诉咱大咱妈你进城找过我,也不要对村里的任何人提起,不过你大哥我这几天一定会给咱家人讨个说法……”

田秀莲含泪接过银子点点头。

送走妹妹秀莲,田保社就在房内来回踱步,思索着该如何给家人报仇的事儿,他想到了找官府上告,可他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因做为里长的吝光棠在官府有人,才敢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他考虑到吝光棠肯定不会地方上的驻军有什么关系,在吝光棠的想法中,地方驻军不是吝光棠的顶头上司,不值得他去拉关系帮结。

思来想去,田保社决定假冒地方驻军的名义收拾吝光棠父子。拿定主意,田保社找菜馆王老板讲了他要为家人复仇的计划,王老板义愤填膺,支持他,并预支了50两银子给他,这50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字,随后,田保社找到一个经常到他们菜馆饮酒的军需官,掏5两银子买下了15套军服,接下来他又找到了一帮在人市干苦力工的朋友帮他。

田保社找的这些朋友,多是25到30多岁的汉子,他们是一帮没老婆没娃的光棍汉,但个个为人仗仪,他们干苦力挣到了钱,就到田保礼他们菜馆消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一来二去,就和当店小二的田保社的关系相处的不错,特别是一个名叫叶爱国的汉子,长得高大威猛,有几次喝多了酒,都是被热心肠的田保社扶到他在菜馆后面的单人宿舍里休息,并熬醒酒汤给他饮。

此后,田保社与叶爱国等汉子称兄道弟,关系甚好。

王老板菜馆的生意之所以能门庭若市,跟有田保社这个会来事的店小二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王老板平时就比较敬重田保社,田保社有什么要求基本上都会满足。

话说,田保社找到好友叶爱鬼,将一帮人请到另外一家菜馆,讲了家人遭村霸欺负的事,这帮光棍汉们一听很气愤,个个立马要求随他去找村霸报仇,田保社却说:

“兄弟们,仇我们要报,但我们不能太过莽撞,如果我们样去报仇。是可以出气,但吝光棠在官府有人,他会勾结官府的人缉拿我们,如果我们扮成地方驻军,县衙的人不明真相,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这帮光棍汉一听有道理,纷纷说:“你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好,”田保社感激地说:“我的意见是样,先让一个吝光棠不认识的兄弟扮成军人,骑马到吝光棠的瓜园,给他5两银子的订金,再让他家拉三马车的西瓜送到军营,到了军营再结清他的瓜账,从瓜园到军营这条路,比较偏僻,你们就埋伏在路两边的林中,等送瓜的马车经过时,你们就冲出去,从他的西瓜车中搜了违禁品弩和盔甲,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然后再教训他们父子一番后,接下来你们再骑马冲到他家瓜园里,以搜违禁品之名砸了他家的瓜园,但我不能露面,原因是他认识我……”

“这办法妙,”大家纷纷扬扬称赞。

接下来,这帮光棍汉在叶爱国的率领下,依照田保社的计谋,实施了复仇计划,而田保社在他们实施之前的前半天就回到了自己家的瓜园里。田三喜和妻子王氏,以及两个女儿虽被吝光棠父子打得伤的不轻,但一家人仍住在瓜园里,因为这些瓜是一家人一年的血汗。

此时,看儿子田保社突然归来,一家人即高兴又伤心,但田三喜和妻子王氏仍不敢告诉儿子他们身上伤的原因。

儿子一个人,势单力薄,不是人家吝家父子4个的对手。

事已至此,田保社不再隐瞒他此次回来的目的,他让两个妹妹,从瓜棚里端出桌子,放在瓜棚外面的空地上,又搬出一坛酒,接着他从身上的包里拿出卤肉卤鸡和卤鹅斩成块,摆在桌子上。

亲自扶大和妈坐好,这才说:“大,妈,你们别再瞒你儿子我了,你们在家被吝家父子四人欺负的事我已知道,一会儿,会有好戏看的,不用你儿子我动脚动手,就会有人为你们报仇的,来,咱一家先喝起来……”

田三喜盈脸茫然,他猜不透儿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诚惶诚恐。这时,一个骑马的军人,骑着马来到吝光棠家瓜园的地畔边,就下马大声吆喝:“掌柜子,可有好瓜,我是订瓜的……”

看守瓜园的吝光棠和他的三个儿子,忙喝止他瓜园里的几条大狗的狂吠,热情地上前迎接军人,随后客客气气地将军人领进瓜棚里谈生意,不大功夫,军人就骑上马快速离开了。

接下来,吝家父子4个,以及请的几个务瓜的外地汉子,就开始忙着摘瓜装瓜,等装满了三马车的瓜后,吝光棠就跳上第一辆马车,一甩鞭子,三辆马车就威武霸气地出发了,田保社瞅着远去的马车,在嘴角勾一缕冷冷的讪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十几个骑着马的军人,“得得”地从远处狂奔而来,他们没有下马,而是让马蹄在瓜地里肆意践踏着,留在家看守瓜园的吝家老三吝保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大声乞求:“军爷呀,军爷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一时间,满地的西瓜脆瓜暴裂,露出血红艳丽的馅,一眼望去,惨不忍睹……

这时,田三喜才明白了儿子田保社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的含义了。

吝光棠和他的大儿子,二儿子父子三人,在送瓜的半路上被十多个官兵打了个半死,理由在他们的西瓜车里发现了朝廷严禁的危禁武器弩和盔甲……

受够了吝光棠欺负的吝村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高兴的奔走相告,纷纷拍手叫好。此事后,吝光棠父子四个,虽没有牢狱之灾,但也不再那么嚣张跋扈了,灰头土脸的吝光棠随后自动辞去了里长一职。而田保社却在一年后,娶了他们菜馆王老板的三女儿为妻,过上了富裕殷实的幸福生活,刘村的瓜香味儿,依然在刘村的上空飘荡了多年……

这个故事再次告诉人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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