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地处渭城东边的称家村有一户姓贾的人家,户主名叫贾安稳,为人本分勤劳,贾安稳靠着勤劳肯干以及节俭,也置下20多亩地和一头黄牛,其中有10多亩地是靠近渭河边的水浇地,为此,贾安稳一家人的日子,虽谈不上富裕,但也属于那种过得下去的人家。
他与妻子刘氏生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名叫贾黛珂,长得明眸皓齿,要身材有身材,可说是貌美如花。儿子名叫贾顺良,小姐姐5岁,贾安稳和天下所有做父亲的人一样,希望女儿贾黛珂能嫁个好的人家,也希望在学习上有一定天赋的儿子贾顺良能通过读书走上功名仕途。
于是,他让妻子刘氏认真给女儿贾黛珂传授女红技术,妻子刘氏的女红手艺在村里出了名的,无论是缝纫、还是纺织、刺绣、浆染,经她的一双巧手,都可成为一件传世的艺术品,不少妇女在平日里,都到他家向他妻子刘氏请教女红手艺。
同时,贾安稳亦将儿子贾顺良早早送到镇上一家私塾读书。
渐渐一儿一女长大了,有热心媒婆上门为已年满18岁的女儿贾黛珂提亲,男方家在渭城的紧南面的一个高楼村,男方姓王。王家几代人都是厨师,靠着会烹饪各款美食的厨艺,被渭城多家菜馆高薪聘用。为此,王家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比较殷实富裕。不仅在农村的家里盖的是高房大屋,亦在城内买了房子。
贾安稳通过私下打听了解,得知媒婆给女儿贾黛珂介绍的女婿名叫王宝,是家里的独子,为人善良诚实,人长得还说的过去,且传承了先辈们精湛的厨艺,当时在渭城一家颇有名气的大型菜馆当大厨。
妻子刘氏以及女儿贾黛珂,对男方的家当和男方的人品和长相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应承下了这门亲事。订亲半年后,女儿贾黛珂就嫁了过去。女儿嫁过去不久,女婿王宝就辞职筹钱在渭城东大街租了三间门面,开了一家小酒店,除了早晨经营肉夹馍和红豆小米稀饭外,到了下午和晚上亦经营小炒和水酒,小酒馆开张后,生意还不错,每日门庭若市,客来客往。
女儿女婿对岳父岳母也很孝顺,贾安稳每次到渭城办什么事,女婿王宝都会亲自下厨掌勺炒几个岳父喜欢吃的好菜,再拿一坛好酒,与岳父坐在一起,饮上几杯。其实,那几年,是贾安稳人生的高光时刻,女儿嫁了个不错的女婿,儿子贾顺良也在他17岁这年,顺利通过县试考上了秀才,后到渭城一家书院继续深造,准备迎接乡试朝举人,贡员,进士级别一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贾安稳这年夏季的一天赶上马车,与妻子刘氏到洛南县给已80多岁的老岳父家祝寿时,在山下还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可到了山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马匹受惊,朝山下狂奔,后从半山腰处翻下了山涧,贾安稳与妻子刘氏夫妻俩双双遇难。
对父母惨遭不幸,姐弟俩以及女婿王宝都非常伤痛,可人死不能复生,在含悲让父母入土为安后,贾黛珂就将娘家的土地租给了同村的几户人家,接弟弟住在她家,吃在他家。为了不让弟弟拘慎,聪明贤惠的贾黛珂,这天当着丈夫王宝的面,对弟弟贾顺良亲热地说:“顺良呀,姐姐和你宝哥的家,今后也是你的家,有姐和你哥吃的,就有你兄弟吃的,你可千万不要生分啊……”
贾黛珂对弟弟说完这些话,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向了丈夫王宝。
有点惧内的王宝,明白妻子贾黛珂此时的一番话,是一语双关,需要他这个当姐夫的也表个态,就忙笑着说:“顺良兄弟啊,你大姐说的可是实话,以后,就把哥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千万不要生分,你好好读书,日后考上了举人什么的,也让哥和你大姐粘个光……”
贾天良懂事而感激地点点头。
其实,贾黛珂让弟弟住在自己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因她结婚不久,就没有再与公公婆婆住在乡下的农村,而是与丈夫王室住在了渭城的房子里,娘家虽没有了大和妈,她这个当大姐就是弟弟唯一的亲人了,她要代替父母,供弟弟继续到书院读书。
贾黛珂在渭城自己的家里,给弟弟在二楼装修了一间书房。
正在贾黛珂与丈夫王宝的生意越做红火时,菜馆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时,有人开始上门找他俩公婆的麻烦了,这也真应古人所言的:“人怕出名,猪怕肥。”
找他们麻烦的是几个不务正业,整天偷鸡摸狗,在集市上靠收保护费挥霍的街痞,用现在的话说街霸,领头的是一个虎背熊腰,姓赵,名叫赵钢旦的人,大家背地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赵瞎熊。
这赵瞎熊的父亲年轻时就是渭城出了名的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其母亲被他吃喝嫖赌抽的外爷卖到窑子,后赵瞎熊的滚刀肉父亲,掏钱将年轻时还有几分姿色的其母亲从窖子里赎出来当了妻子,夫妻俩有了赵瞎熊这个宝贝儿子后,是百般宠溺,在父母的宠溺下,渐渐长大的赵瞎熊是好吃懒做,手头没钱了,不是偷就是抢,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他们会拉帮结伙,到渭城的大小菜馆吃霸王餐,不仅不给钱还会打人,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会想办法让你的菜馆开不下去,天不亮会在你的莱馆大门上泼上臭不可闻的大粪等污物……
贾黛珂与丈夫王宝的菜馆名气的变大,为他家菜馆带来了不少顾客,亦诱来了不少赵瞎熊这类苍蝇。赵瞎熊隔三差五,就会带一帮人到他家的菜馆大吃大喝一餐,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
这天,赵瞎熊又率一帮混混到菜馆故技重施,贾黛珂再也忍不住了,就挺着已有三个月身孕的身子上前拦住了他们,要求他们买单,没想到,喝得醉醺醺赵瞎熊眼睛朝上一翻,说:“老板娘,你知道我是谁?我能来你家菜馆,是给你面子,还敢朝我开口要钱……”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不买单,你就别想离开……”贾黛珂气愤地说。
“还反了你不成?”赵瞎熊抬手就在贾黛珂脸上甩了一记耳光,王宝一看,忙跑上前将妻子护在身后,并对赵瞎熊一帮人赔情道歉,赵瞎熊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贾顺良放学回来吃饭时,看大姐的脸上有红红的手指,眼里亦有泪痕,就忙问大姐贾黛珂和姐夫王宝是怎么一回事,可大姐和姐夫却什么也不肯说。
随后,是店小二避开大姐和姐夫,告诉了赵瞎熊一帮吃霸王餐的人打了大姐的事儿,贾顺良一听,肺都要被气炸,他将牙咬得“吱吱”响,他要想法为姐姐讨个说法,来硬的,做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肯定不是这伙瞎熊的对手,那该怎样为姐姐讨个公道呢?贾顺良坐在一旁,边独自饮着酒,边苦苦思索着。
渐渐,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一闪,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就在他的大脑里形成了。
到了晚上,等菜馆打详关门后,他将大姐和姐夫叫到跟前,尔后凝重着表情,小声说:“姐,哥,你俩不用再瞒我了,我知道今天一个叫赵瞎熊的人打了你,你听我说……”
贾顺良悄悄对大姐讲出了除掉那几个瞎伙的计划和办法,大姐和姐夫一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尔后大姐有点担忧地说:“这样做行吗?”
“行。”贾顺良自信地说:“《孙子谋略篇》里有一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之所以认为行,是因我了解他们一伙的贪婪和大胆妄为……”
姐夫王宝一听,咬了咬牙,说:“我兄弟是读书人,办法比我们多,就按我兄弟说的做……”
第二天,王宝按照妻弟贾顺良的安排,亲自上门请赵瞎熊到自家菜馆饮酒,说是对昨天的得罪没,设宴赔情道歉。正在考虑这餐饭该去哪家菜馆吃的赵瞎熊一听,误以为王宝真的怕了他们,就盈脸骄横地随王宝来到菜馆,找一张桌子坐下,贾顺良早与他的一个名叫郭荣安的同窗好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饮着酒。
这郭荣安他家,可说在渭城是富甲一方,其父亲开了一家服装加工厂,手下有上百名男女员工,其二叔掏银子买了个县丞的官,其三叔是个武功高强的捕快头,郭家在渭城可说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无人敢惹。
赵瞎熊一伙人,并不知道贾顺良是菜馆老板娘贾黛珂的亲弟弟,他们把贾顺良和郭荣安两个秀才当成了来菜馆吃饭的普同顾客,但两个秀才模样的青年人,接下来的谈话,却引起了赵瞎熊的留意。
贾顺良装出有点醉酒了的样儿,大声对郭荣安说:“郭兄呀!你家父的胆子真大啊!每个月的月底这天午饭后,都是独自一个人,骑上马,从5里铺你家的服装厂出发,到渭东的大号钱庄,取半麻袋的银子拎回去给员工发薪酬,你……你回去告诉家父,这条路上不安全呢……”
郭荣安感激地说:“学兄,谢谢你对家父的关心,可家父的性格犟的狠,他从不听人劝,他总认为在渭城这个地盘上没有人敢怎么样他。”
“不可大意啊!切切不可大意……”贾顺良关心地说
赵瞎熊将贾顺良和郭荣安两个秀才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开始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实施抢劫半麻袋银子的行动。贾顺良已预料到了赵瞎熊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一晃就到了这个月的月底,也就是郭荣安他父亲该给厂里员工发薪酬的这天,贾顺良一大早就严肃着表情对郭荣安说:“学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肯定会有几个歹徒对你家父实施抢劫,不信咱俩就给老师请一天假,然后骑上马尾随在你家父的身后观察一下,你若能让你当捕快的三叔带人提前在渭东大号钱庄四周潜伏下来更好,等那几个歹徒对你家父下手时,立即上前将他们缉拿归案……”
看贾顺良说的很认真,郭荣安信了,立即向老师请了假,同时马上联系了当捕快头领的三叔。郭荣安自己也从他家服装厂组织了20几个手持铁棍彪形大汉,悄悄尾随在家父的后面。
不出贾顺良所料,等郭荣安的父亲从大号钱庄提了半麻袋银子一出来,赵瞎熊等5个歹徒就手舞尖刀冲向郭荣安的父亲,但赵瞎熊他们那会想到,等待他们的是天罗地网,郭荣安一挥手,就骑马率人冲了上去,与三叔的一帮捕快来了个前后夹击,将以赵瞎熊为首的5个歹徒,在眨眼功夫就全打翻在地,随后被押向渭城县衙大牢,他们受不了杖责,就交待了不少他们平时所做的恶事,后这5个欺男霸女,坏事做绝的恶魔,全被秋后问斩……
针对本文,笔者的观点是,久行不义必自毙,违法犯罪,不劳而获,早晚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一年后,贾顺良在乡试中,顺利地考上了举人,后被朝廷委派到邻县任县丞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