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理想
来源|博望财经
七月中旬，内地上市公司的业绩预报披露正酣；在较受关注的医药生物领域，从目前已经披露的多家公司来看，按照归母净利润下限统计，其中大约有6成公司报喜。但在下跌的公司中，万泰生物是里面较受瞩目的一家。
根据7月11日披露的业绩预报，公司预计上半年实现归属净利润约为2.4亿元到2.9亿元，同比下降了82.96%~85.90%。这样的大滑坡在意料之外，因为在疫苗的赛道中，大致除去智飞生物和沃森生物之外，万泰生物能够位列受关注的前三位。此外，万泰生物的实控人是号称中国首富的钟睒睒，他受关注还因为其拥有的另一家公司农夫山泉。（钟持有农夫山泉的比例约为17.15%，钟持有万泰生物的比例约为17.66%），钟在两家公司上的财富版图长期处于聚光灯下。
从稍早前的一季报来看，公司的十大流通股股东基本为散户，仅有的一家机构还是来自于深圳某公募的指数型基金。
01
二价HPV疫苗内卷中败阵 九价HPV疫苗能成救星？
回眸万泰生物的发家史，公司成立于1991年，主要从事生物诊断试剂与疫苗的研发及生产，核心产品是2019年上市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 ，其不仅是国内首个宫颈癌疫苗，同时也打破了国际大厂对中国HPV疫苗市场的绝对垄断。
凭借着先发的身位优势，万泰生物当初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相关的资料介绍，在免疫后5.5年内，它对HPV16/18型相关病变的保护率高达100%。而且，它也是国内唯一一个对9~14岁女性仅需接种两针的宫颈癌疫苗产品。
在当初竞品寥寥的情况下，该疫苗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葛兰素史克的进口二价疫苗，不过万泰的国产疫苗有着明显的价格优势，因此也能过上一段相对舒服的日子，特别是2022年，公司销售该疫苗的成绩达到了80亿元。但如今却情况急转直下，从2023年开始，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销售收入出现下降，去年年报时归母净利润下降了大约74%。
到这次的半年业绩预减公告，背后的原因似乎与年报时大同小异：疫苗板块主要产品二价HPV疫苗持续受九价HPV疫苗扩龄以及市场竞争、降库存等因素影响，销售收入及利润较去年同期回落。从产品来看，万泰生物的馨可宁已经率先降至百元以内，今年3月22日，据江苏政府采购网消息，万泰生物以86元/支的价格中标49.92万支二价HPV疫苗采购项目，相比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上市之初329元/支的价格，降幅已超七成，刷新了国产二价HPV疫苗采购价新低。同时，业内专家预计低价型的价格还没到底，还有降价空间，甚至有观点认为二价HPV疫苗最终会降到12元左右。
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大致开始进入到宫颈癌疫苗更新换代的时刻，最新国际巨头默沙东仍是全球仅有的九价疫苗生产企业，内地疫苗龙头智飞生物代理的九价疫苗开始放量，走上了上升通道。
就在本月初，国药集团旗下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四价HPV（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上市申请获得国家药监局受理，这也无疑在接下来会进一步压缩二价疫苗的盈利空间。不过，近期万泰生物股价表现优异的原因或在于其在研发国产九价疫苗上领先的身位优势。4月10日，万泰生物公布了其九价HPV疫苗的III期临床试验揭盲结果，整体符合预期；按照行业通常的惯例，其最终上市或许还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02
体外诊断业务总体运行平稳背后的隐忧
资料显示，万泰生物是一家从事疫苗、体外诊断试剂和体外诊断仪器的研发、生产及销售的企业。不过在7月11日发布的半年度业绩预减公告中，公司对于主营中的另一大块体外诊断这般描述：诊断板块受益于流水线等相关大项目的加速推进，与全国300强医院的合作开展，剔除新冠诊断相关业务，诊断板块业务收入及利润维持一季度增速，总体运行平稳。
谈到这项在新冠时代崛起的业务，就不得不说到今年年初的一次换将：在此前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辞职后，公司的新任总经理姜植铭上任，他此前的任职经验基本都来自于体外诊断领域，例如在其时间点相距最近的一份工作中，他任武汉联影智融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总裁。
这样的人事任命或许也与这项业务的滑落有关系。2020年，万泰生物的HPV疫苗上市不久，体外诊断产品还是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据公司的2020年年报，万泰生物的体外诊断营收约为14.72亿元，占总营收的比例超六成。2022年，其体外诊断业务收入占比不足三成。同时面临着相关检测市场需求断崖式减少的危机。
2023年国内外疫情需求断崖式减少，导致体外诊断业务及原料相关收入及利润出现大幅下降。据年报，2023年，万泰生物体外诊断业务实现营收15.33亿元，同比下降42.66%。其中，试剂实现营收13.31亿元，同比下降36.16%；仪器实现营收6093.68万元，同比增长18.69%；活性原料实现营收2616.37万元，同比下降93.32%；代理产品实现营收1.15亿元，同比下降20.95%。
此外，当前整体国内体外诊断行业也卷入了价格战。国内诊断企业产品同质化和低价竞争的情况越发严重，同一赛道的参与者也越来越多，例如，达安基因多个检测试剂降价近七成。
另在集采政策、阳光采购平台等模式的推动下，企业竞争进一步加剧、利润空间进一步削薄。
需要补充的是，公司在某些时期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负，或许表明了公司的资金状况并不乐观。而且，虽然公司声称一贯坚持在法律框架下合规化运营，但仍然存在一些违规记录，例如未按规定期限办理纳税申报和报送纳税材料。
当前股价的走好或许能一俊遮百丑，但涉及基本面的种种问题还需要等正式的半年报寻找进一步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