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雍正王朝》里,雍正有三个宠臣:田文镜、李卫、鄂尔泰,三人可称为雍正帝的“模范督抚”,而田文镜即是雍正整顿吏治的“得力干将”,又是雍正推行新政的“改革先锋”,深得雍正的信任和重用,被称为天下第一巡抚。却为何在康熙年间一直不受重用呢?再到了乾隆年间,田文镜又被乾隆全盘否定,并且评价说雍正三大宠臣中,最差是田文镜呢?
康熙20年,21岁的田文镜以捐钱买官的形式,取得了福建省长乐县“县丞”的职位,一个“正八品”的基层官员,基本相当于现在的副县长。苦熬23年后,已经步入中年,45岁的田文镜,由于具备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被朝廷擢升为刑部郎中,官位“从五品”,相当于现在司法部副部长,算是进入了朝廷的实权部门。
六年后,51岁的田文镜,再次升迁为“内阁侍读学士”,相当于现今高级秘书,主要负责文书检阅、校对类的工作,官位“从四品”。之后,直到康熙去世,田文镜的官位再也没有变动过,这时候的田文镜已经61岁了。这要放到现在已经退休了,仕途也就这样了。
为什么康熙帝一直没有信任和重用田文镜呢?原因有三。其一、不符合康熙帝的用人标准,康熙帝用人的原则是:首推德行,用人唯贤,认为好官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和行为品德,即有才无德者不可重用。在康熙看来,田文镜属于有才无德者,为何呢?《雍正王朝》里有这样一幕,田文镜奉旨追缴库银,老状元陈元盛因为欠国库一两银子,但因为年老体弱、行动不便,派人代还,可田文镜却不依不饶的派人传唤老状元到堂问话,老状元到来后态度是有点傲慢,但田文镜却借着钦差大臣的名义,对老状元百般责难、言语羞辱,气得老状元当场差点晕死过云。后来康熙帝在库银清查案结案时说:田文镜办事操之过急,不怀宽仁之心。此细节可看出,田文镜为人的有些尖酸刻薄。其二、康熙以宽仁为政,而田文镜做人刚直,执法严酷,不符合康熙的政风;其三、田文镜为人处事喜欢“硬钢”,在朝为官,不懂变通,不知圆滑,得罪过不少人,再加上没有功名、没有靠山,所以一直不得重用。
田文镜之所以能得到雍正的重用,一是因为雍正用人不拘一格,他不喜欢科甲正途出身的人,认为他们容易“结党营私,扰乱朝政”。二也是主要的,雍正上任之初一改康熙宽仁政风,要严整吏治,改革旧弊,推行新政,这些都会触及到很多权贵集团的即得利益,相应的也就会受到他们极力的反对。这时候雍正就需要一个,敢于得罪权贵、忠心办事、严于执法、又对地方政府的行政运作非常了解的人,来辅助他推行这些政策。而田文镜在基层行政工作20余年,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另外田文镜没有考取过功名、没有家族背景,然后这人还很“硬钢”,不畏权贵,性格刚直,敢于直言,做事一条道走到黑,执行力强等等田文镜身上的这些特质,让雍正认可了这个人,就是他要推行政策的得力助手之一。不得不佩服雍正识人用人眼光之独到,合适的人都会用到合适的位置,像田文镜、李卫二人都不是正式科举考试出身,也不是权贵之后,田文镜和李卫都是捐钱买官走上了仕途。雍正却能知人善用,把他们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乾隆继位后,田文镜的人品和功绩被乾隆一道谕旨全盘否定,“河南地方,自田文镜为巡抚、总督以来,苛刻搜求,以严厉相尚,而属员又复承其意旨,剥削成风,豫民重受其困”。
这道谕旨说的两件事都发生在河南。第一件事,发生在雍正五年,田文镜被派到河南当巡抚推行新政“摊丁入亩”,刚到河南,就碰到黄河水灾,田文镜在黄河岸边设立巡抚衙门办公,天天赤脚上阵,指挥抢修河堤。人数不够,请人河南政府库府没有钱,怎么办呢?田文镜就让当地的士族和乡绅与老百姓一样来修建河堤,但清朝世代有规定,考中过廪生的读书人,能免去大部分的赋役。田文镜不是科班出生,觉得读书人不应该坐享其成,应该和老百姓一起来修河堤。后来黄河大堤是修好了,但田文镜却得罪当地全部读书人和乡绅,为了抗议,当地读书人还一起罢考,最后被田文镜的严厉的镇压下来了。
第二件事发生在雍正八年,河南山东发生水灾,皇帝下旨两地百姓免除税银和税粮,给灾民减负,度过灾荒,可当时担任河南山东总督(相当于现在的省委书记或省长)的田文镜,竟然隐匿灾情,给雍正上奏,谎称:河南被淹的地方不是很严重,虽然收成没有往年好,但没成形成灾害,所以百姓按以往数额交赋税没有什么问题,请求河南按正常交。结果东窗事发,朝廷接到奏报:河南被淹的祥符、封丘等等受灾的地方,出现卖儿卖女的惨剧。好在雍正维护他是:年老多病,被下面的人给蒙骗了。然后派了王国栋去赈灾,田文镜也只好上奏:年龄大了,要退休回家养老了。雍正撤了他的职,把他调回了京城养病。
《雍正王朝》里的田文镜给人的印像清廉公正、做事干练、执行力强、刚直不阿、忠心办事,在为雍正清查亏空、整顿吏治、推行新政等政策上,居功至伟,称为雍正的“封疆大吏”,一度受到雍正的高度评价。但他个人却因为对人对事太过于严苛、有时过于咄咄逼人,毫无情面,通俗讲就做人太过“硬钢”“一根筋”,因此他在河南期间政务上也出现了严重过失。所以后世对他的评价是贬褒不一,非常有争议,有人说:田文镜可称清官,但不能谓之好官。也有人说他是能臣酷吏。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这就各人见仁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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