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经典?
能够被历史铭记并流传下来的精品,可称之为经典。
2024年7月3日,《中华传统文化经典系列丛书》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曲艺经典》在京发布,千年以来的一百零三篇经典曲艺作品收录其中。
一、七年之作
《中华传统文化经典》丛书是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于2017年启动的重大文史项目,通过选编传统文化中经典文论、书画、建筑、曲艺等多领域的精华内容,面向广大文化艺术工作者和全社会全面推介、宣传、普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经典》丛书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曲艺经典》首批进入立项,中华曲艺学会则是编写委托的项目单位。
2017年1月,中华曲艺学会成立了以姜昆同志为组长的专家组,委托南开大学鲍震培教授成立课题组,承担资料搜集、文字整理、书目编写工作,历经7年终于出版。
《中国曲艺经典》一共103篇,共收录古代经典曲艺作品15篇,清末民初到建国前的近现代经典曲艺作品64篇,建国后的当代经典曲艺作品21篇,再加上少数民族经典作品3篇,共涵盖了子弟书、评书、相声、京韵大鼓、琴书、快书、评弹等五十多种曲艺。
二、千年百篇
可能有人会问,搜集编写一百来部曲艺经典作品需要用七年之久吗?
实际上,对于当代一些经典曲艺作品如马季等人的相声《五官争功》,搜集整理工作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但对于古代曲艺和近现代曲艺作品的搜集整理难度则要大许多,作为一部严肃严谨的经典丛书,必须做到精准无误,这个工作量就大了。
此外,我国曲艺作品传承超过千年,如何在千年历史长河中遴选出最具代表性的百部作品,这个难度也非常大,编委会从最初的300篇精选到150篇,再精选到140篇,最终形成最后的103篇。
举个例子,全书第一篇是《大汉三年季布骂阵词》,又名《捉季布传文》,唐代词文,敦煌卷子写本,全篇640句七言韵文一韵到底,这是唐代说唱作品中罕见的高水平长篇唱词。
由于作品时间久远,编委会要对全篇唱词进行版本识别、修改和校对,三百篇曲艺作品的搜集整理工作这么一篇篇做下来,再加上编委们基本上都是身兼多职自身还都有多项工作,七年里还有三年特殊情况,殊为不易。
此外,《中国曲艺经典》还收录了二百多张珍贵的演出照、生活照和实物照图片,有些照片具有相当强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如金万昌领衔的五音联弹演出照。
三、十段相声
笔者作为一名相声爱好者,拿到《中国曲艺经典》这本书后第一时间去翻看有多少段且有哪些段相声入选了。
结果发现只有近现代曲艺中的五段相声加上当代曲艺中的五段相声一共十段入选,不由得回过头翻看封面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主编确实是相声演员姜昆。
虽然感觉十段相声有些少,但如果将时间线拉长的话也可以理解,虽然相声在解放后经过几代人努力终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达到曲艺之巅,但在解放前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相声在曲艺行业里的地位确实不那么突出。
因此,虽然《中国曲艺经典》主编是姜昆,多位编委会成员也都和相声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但本着为艺术负责的宗旨并没有过分突出相声。
入选的十段经典相声为:
近现代曲艺:《小神仙》《八扇屏》《扒马褂》《夸住宅》《山东斗法》
当代曲艺:《关公战秦琼》《夜行记》《买猴儿》《虎口遐想》《五官争功》
当然,对于相声爱好者来说,肯定还会有类似“XX相声绝对应该有”“没有XX相声就是犯罪”之类的观点,这都可以理解,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但是没办法,毕竟只有百篇容量,相声不可能占用太多名额,如果以后再出续卷或者出《中国相声经典》,很多同样经典的相声自然可以入选。
除了相声之外,肯定还有很多读者关心评书、快板和快书等曲艺,一并如下:
山东快书:《武松打虎》《一车高粱米》
评书:《三国演义·温酒斩华雄》《三侠五义·三吃鱼》《聊斋志异·梦狼》《隋唐·三探汝南庄》《肖飞买药》
数来宝:《同仁堂》
快板书:《劫刑车》
四、经典意义
肯定还有人嘀咕,费了这么大劲编了这部《中国曲艺经典》,有什么现实意义呢?
第一个现实意义是可以作为标准教材,对于曲艺从业者来说,拥有这么一部书,就拥有了百篇经过精细搜集整理和校对的标准教材。
第二个现实意义则是可以作为我国传统艺术代表,不论是对外文化交流还是直接翻译成各国文字进行文化输出,一部经典曲艺作品合集自然是一个最佳选择。
第三个现实意义则是对曲艺从业者树立了一个经典榜样,为其创作和表演曲艺作品提供了一个优秀的案例。
以相声行业为例,能够入选《中国曲艺经典》的十部作品,分别代表了相声创作的几个方向:
展现艺术方面的经典,如《关公战秦琼》
体现讽刺方面的经典,如《五官争功》
寓教于乐方面的经典,如《夜行记》《买猴儿》
记录时代和生活方面的经典,如《虎口遐想》
如今有很多相声演员在创作相声时比较图省事或者干脆叫偷懒,从网上或同行那里摘取几个段子(所谓“菜地论”)当垫话,再拿一个传统相声当正活,攒吧攒吧就是一段相声,这种垃圾食品级别的快餐段子自然不可能成为精品,更不可能在历史长河中流传下去成为经典。
因此,《中国曲艺经典》的发布,在一定意义上不仅是对曲艺历史的铭记,也是对现代曲艺创作和表演的促进,观众渴望经典,人民呼唤经典,时代需要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