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姑娘追问方公子:“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实质上你不说,我也有所觉察呀!你不是读书人,也不是买卖人。”
方公子是一不慌二不忙,往椅子上一坐,乐呵呵地问:“那么你说我是干什么的?”“你,你,你是长毛子!”
她说出这话之后,方公子仰面大笑:“哈哈!红鸾哪!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家,居然能知道我的身份。好吧,既然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必隐瞒了,我果真就是你说的长毛。”
“啊!”红鸾一听,这脑袋“嗡”一下,顿时就瘫软到床上了。现在的南京城还是清政府控制着,清政府命令公布,要见着长毛子,格杀勿论!凡是跟长毛子有来往的,三族都活不了!
红鸾就希望方公子说:“我不是”,而且能找出很多理由来,自己猜得不对才好呢!没想到真的!想到自己的命运,太可怕了,能不害怕吗?
方公子转身把门关上,看看外边没人偷听,转身回来:“红鸾,你怎么这么害怕?难道说长毛吃人不成?难道说长毛就像你说的,靛脸朱眉,见着人就杀,见着人就斩,灭绝人性,你是这么看的吗?”
“那我倒不清楚,你为什么欺骗我?太可怕了!”红鸾捂着脸,“呜呜”就哭开了。女孩子嘛,方寸已乱,方公子百般温存、百般跟她讲道理:“从长毛起誓那天起,我们是太平军,金田团营,我们为什么创办拜上帝会?我们的宗旨是什么?你不要听清妖造谣啊!”
另外告诉红鸾:“南京城不久就是太平天国的天下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你怕什么?我是奉上峰所差,有特殊的任务,潜人金陵,我不得不改换姓名,不得不说些瞎话。”
“今天我实话告诉你,我的真名,我姓侯我叫侯谦芳,不是什么方公子,就是把我原来那名字翻了个儿,我本名叫侯谦芳,化名叫方谦侯。”
“我们天王和东王、翼王,那是我的领导人,我在他们手下官拜监军之职。我到城里事先来摸底,你没看见我老不着家吗?我出去干什么去了?”
“我个人哪来这么多钱?利用金钱,利用清妖的贪婪,击中他们的要害,我摸实底来了!红鸾,再跟你讲,我现在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在最近两天,我要跟你辞行,我要走了!”
“那我怎么办?”红鸾更哭了,红鸾说的有道理,“我是个清官人,那么我以洁白之身,以身相许,我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亲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未来的丈夫,现在你是太平军,你要走了,我怎么办?”“哎呀!”
侯谦芳说:“我实话跟你说了,我早暗下了决心。我不是玩弄妇女之辈,我也以身相许,非你不娶!等天国占领了金陵之后,那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我请示天王和东王,然后我正式娶你为妻。唉,咱们结成百年之好!”
一说这话呀,红鸾这心有了底了:“你不是骗我?”“上有天,下有地,我要骗你,不得好死!”发了誓了。
红鸾这才止住悲声,但是红鸾得问:“还有件事,我得问清楚。我听他们说,你们太平天国,什么太平军不准娶媳妇,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规定?”
“啊!对!你说对了,是有这么个规定,那是为了战争的需要,因此分男营、女营,男女有别。但是你还不了解全部的情况,远在永安之时,天王发下诏旨,那阵儿就跟我们交代,一旦占领小天堂,就是这座金陵城,条令律例可以改变,天王东王降旨,允许娶妻生子,条件变了。到了那会儿,我就可以娶妻了,也可以成家立业了。我不就可以娶你了?”
“到了时候,你真来接我?”“那是自然!不过红鸾,咱可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这种职业叫人可怕,那么我走之后,你还接客不?你还接待旁人不接待?”
“如果红鸾,在我走之后,你要接待其他客人,休怪我翻脸无情!你我二人就一刀两断,谁也不认识谁!如果你再以身相许,嫁给旁人,你要叫我知道后,我可不饶你!到了那会儿,备不住我就要你这条性命!你懂吗?”
“我懂,你放心,我是非你不嫁!我宁愿死,也不接待第二个男人,你放心吧!”两个人海誓山盟。为什么说这段?悲剧!你看,他们俩哪了解其他的情况?两个人发了誓了,一个非你不娶,一个非你不嫁,红鸾这才不哭了。
没过三天,侯谦芳率领那个仆人起身,离开金陵,赶奔武昌。原来侯谦芳是杨秀清的逻查人员,特工人员。
一会儿穿上工人的衣裳,一会儿又变成农民,一会儿又是士兵,一天七十二变,深人犄角旮旯,各地方,探听别人说什么,别人讲什么,有什么动态,调查清楚,汇总之后,上报东王九千岁。
侯谦芳是逻查人员的监军,也是东王杨秀清的心腹。杨秀清有远见,在永安的时候,就把他派到这儿来了,知道这小伙子聪明,让他到这来摸底。
南京城防的情况,里头兵力部署的情况,山山水水,人心都在想什么?你把这实底给我摸清了,我好做到心里有数。下一步攻打小天堂就有了用场了!就这么的,侯谦芳带着弟兄来到金陵了,现在完成任务了,回去禀报。
等侯谦芳回到武昌,天已经黑了,当天晚上什么事干不了了,住了一晚上,次日平明,梳洗已毕,换了军人的服装,来见东王九千岁。
现在杨秀清忙得,一天只能睡上三个小时的觉,战斗在积极地部署,大仗在即,他作为最高的军事领导人,哪有闲着的时候?
但是一听说侯谦芳回来了,东王格外高兴,吩咐一声:“来呀!叫他进来见我!”侯谦芳穿着监军的衣服,迈步进来了。一看东王在上边高坐,赶紧倒身下拜:“东王在上!卑职叩拜九千岁!”
洪天王是万岁,他九千岁,那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杨秀清满面春风:“兄弟起来!起来起来!哈哈,过来过来,让我看看!”到了近前,侯谦芳吓了一跳,一看东王一个眼睛,原来没注意。“您?您?”
“啊,负了伤了,现在成了残疾人。这只眼睛是久治不愈!”“那得想个办法。”“唉!算了算了,有一只眼睛就可以了。还是谈谈你的事吧,怎么样?”
“回九千岁,托天王的洪福,我潜入金陵,一切顺利。几个月来,把您所需要的情况全都摸清了,现在都写好了,请九千岁过目!”这是材料,下面还有一张城防图。
杨秀清拿过来看了看:“好!哈哈,兄弟,你辛苦了!你算完满地完成了任务。我上报天王,必要重重赏你!”“多谢九千岁!”“唉,明天吧,还是这时候来,我领你见天王!”“是!”
侯谦芳心里高兴,到第二天,还是这个时候,他来了,杨秀清领着他见天王。现在太平天国几十万军队,那监军算个什么?拿鞭子赶,有的是!
但他这个监军与众不同,一个他是逻查人员,特种部队的负责人,另外是杨秀清的心腹,所以天王也得高看一眼,再忙也得接见。杨秀清把他领来介绍了之后,侯谦芳跪在地上叩拜天王。
洪秀全百般抚慰,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最后听杨秀清介绍完了,洪秀全降旨:“兄弟为了天国,劳苦功高啊!你能平安地回来,我非常高兴,特加封你恩赏丞相之职!”
恩赏丞相,您可听明白了,太平天国这个官职烦琐,他们自己当官的也分不清,那官也太多,官职也太乱。你像那个丞相,不管哪朝哪代,顶多左相右相,两个人处理全国的政务。
到后来发展,就一个丞相,丞相是最高的了,为天子服务,掌握全国中枢大权。可太平天国呢,别出心裁,弄了春夏秋冬二十四个丞相,你说春官丞相,春官副丞相,春官右正丞相,春官右副丞相,就这一春字就四个丞相,春夏秋冬你说多少丞相吧!
另外还有恩赏丞相,就是你虽然不是丞相,但是你有功劳,赏你个丞相,挂丞相衔,不掌握丞相那个权力,开工资跟丞相一样,所以这叫恩赏丞相。
这种丞相不记名,随便看谁合适,看谁顺眼,就恩赏你个丞相吧,那就是特殊的光荣!这种光荣,那太难得了!天王亲口加封的,这侯谦芳一下蹦上五级去,从监军蹦到恩赏丞相,感动得他是无可无不可!
“谢天王万岁万万岁!”换服装,他那个服装也有标志,也不一样,监军什么样?戴什么样的帽子?是一个样。恩赏丞相就直通丞相了,你别看没那个权力,穿得也一样,双龙单凤,左穿的马褂,上头也金线攀花。
这个丞相现在在太平天国之中还不太多,也就是几个,侯谦芳就是其中之一。为什么重点不厌其烦地说他呢?下文书有不少他的事!为了给您加深这个印象,您记住这个侯谦芳就得了。然后天王和东王两个人一商量:“立刻攻打金陵!”
南京啊,真好,六朝古都,那是江南头一个大城市,论规模不次于北京,尤其那是在江南,风景如画,虎踞龙盘。洪秀全早就想好了,几年前就惦记着,今天终于盼到了,拿下金陵,进入小天堂,我就正式地登基坐位了!那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平天国了!
你看现在像走马灯似的,今天在这,明在那,居无定所,到那就正式建都了,我就成立一个正式的国家了!那有多好?杨秀清也不例外,因此做了周密的准备。
现在的太平军正是鼎盛时期,从永安突围,经过几场征战,太平军死走逃亡,剩下不到六千五百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要看当时,那情况完了!
可是就这么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人越多,现在太平军已经超过七十万,声势浩大,势不可当!而且又多了水军。你看那陆地的联营,一眼望不到边,连绵数百里,那战船一眼望不到头,白帆跟云彩差不了多少!
等晚上点上灯火之后,江心照得通红,把天都映红了!鼓角相闻,传出几百里地去!声势太大了!现在洪天王腰板也直起来了,腰也粗了,要什么有什么!
返回头再说清政府,清政府干吗呢?也没闲着,现在清政府的皇帝就是那年轻的皇帝咸丰,道光皇帝的四儿子。
咸丰这命也不怎么好,没登基以前,这国家就不太平,等他爹死了他继承大位,刚坐到太和殿,洪秀全越弄声势越大,使他这个宝座老晃悠,人心惶惶。
但是这个咸丰皇帝,也想励精图治,也想有一番作为,想把太平天国彻底消灭,重整乾坤社稷。但是力不从心,派出个大学士,派他掌握着大权,就是那赛尚阿,统领大兵围困永安。结果长毛子是越剿越多,国家是伤兵损将,那个奏章像雪片一样报到北京,落到他的龙书案。
咸丰帝一看,这还了得?不是这丢了,就是那丢了,不是投井自杀了,就是抹脖子自杀了。这太平军攻必取,战必克,震动了北京城。咸丰帝眼珠子都红了!
把文武大员、军机、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掌握权力的官员全都召集到太和殿,好几百呀!都带着大帽子,后边都带着孔雀翎,都有尾巴,朝珠补褂,跪了一大片。
咸丰帝是大发雷霆,先是暴跳如雷,一顿臭骂,最后降旨:“把赛尚阿一捋到底,交吏部严论!辜负了我了!饭桶!可恶!”
另外降旨,把剿灭太平军不利的人员,该关的关,该杀的杀,一口气降了九道圣旨,吓得那帮当官的直哆嗦,这碗饭也不好吃!
后来咸丰皇帝稍微平了平气,又降下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提拔重用铁公鸡向荣,他忠于朝廷,你别看老打败仗,始终坚忍不拔,跟太平军老打!
咸丰帝一看,这是忠臣,提拔他为钦差大臣,赏赐黄马褂,上方宝剑,着令向荣领着本部人马,必须剿灭长毛子。现在把大权给了他了。
另外,破格提拔那个汉奸张国梁。一看奏章,张国梁屡立战功,好样的!破格提拔,为广西提督之职,那张国梁由一个小土匪出身,数年之间,就成了封疆大吏,做了军门大人。
另外又降道圣旨,让两江总督陆建瀛为钦差大臣,赏赐黄马褂、上方剑,让他率领两江的官兵,在巢湖、武穴一带,阻击太平军,务必保住金陵的安全!
同时皇上说了:“要保住金陵和江南,我必有重赏!相反的,要你的脑袋!”下了严旨了,这是北京的情况。另外,他手下那些官员糊了八涂的,也不知道太平军下一步想上哪去。
有的人猜测:“长毛子打下武昌来,下一步肯定回师九江!还得攻打长沙,占领湖南,湖南是块宝地!"
有的说:“不然!他可能采取诸葛亮刘备的路线,赶奔巴蜀,占领四川,上天府之国。凭着山多,地势险要。”有的人说:“不然!他们可能奔荆襄九郡。”
胡猜乱疑,谣言四起,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王、东王合计好了,下一步的日标取金陵,别的地方根本不去!
就这样,洪天王跟杨秀清拍板之后,立刻传下旨意,次日平明,也就是咸丰三年正月十八,七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是直取金陵城!势不可当!
那么咱再说两江总督陆建瀛,皇上赏赐黄马褂上方剑,封为钦差大臣,表面上挺光荣,但是他心里没底呀!
陆建瀛明白,这是催命符啊,叫我早死点!我挡长毛子,我拿什么挡?划拉划拉金陵一带的军兵,才两万挂零,留下一部分守金陵城,他带的人还不到两万!起身沿长江而上,到了下巢湖、武穴一带,安营扎寨。
你看,这地方扼制长江的脖子,地势险要,真要守住了,太平军还真就过不来!但是人软货囊啊,要什么没什么!
陆建瀛到了武穴之后,安下营垒,天天躲到碉堡里头,蹲到战壕里头发愁,眼瞅着那地盘在缩小呀!整天就为难呢!这怎么办呢?就我这点人,划拉划拉,能挡得住长毛子吗?听说长毛子雄兵百万,发逆石达开,那家伙了不起!我能打得过他吗?天天发愁。
正好这天,有人进来了:“报!报大帅!向荣派来了密使,持有重要的书信,要见大帅!”“噢,向荣派人见我?”“正是!”“快!快请进来!”时间不大,进来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来在里面,单腿打千:“参拜大帅!”
“免!”“贵姓啊?"“免贵我姓张。”“噢,身为何职?”“我是一个营官,奉我家向帅所差,给您老下书信来了!”“噢,书信何在?”“在我怀里。”“哈哈!”
陆建灜一看向荣的信,高兴了,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现在我已查知,发逆洪秀全、杨秀清等,意在夺取金陵,此事千真万确,望大帅见字之后,迅速在下巢湖布防,阻截发逆,不要让他们过江!我率领重兵随后出击,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他是腹背受敌,可以一举全歼,命丧在江底!千千万万!向荣。
“呀!向荣比我了解情况。哈哈,真想打南京,我在前头拦着,向荣在后头追着一挤,长毛子备不住就完了!好主意!好主意!”
重赏姓张的信使,给了二百两银子,告诉他:“我不写信了,修书不及,你转告向帅,你就说我完全同意,现在我就出兵。可千万告诉他,也得马上出兵,他要不出兵,我一个人可挡不住!““我明白!我明白!”
这信使连住都没住,当天就走了。陆建灜一琢磨:我光在这蹲着也不行,也得振作军心!第二天,升坐中军宝帐,手下文武大将全都到齐了,参拜大帅之后,陆建瀛开始训话。
无非什么食君禄,报君恩,国难当头啊,你我大家都有责任,要上报皇恩,务必把发逆全歼,给大家鼓劲。之后传下令箭:“刘总兵刘常庆听令!”
那总兵官就不小,您看那升官图上,从一品,一品官,不过那个时候重文轻武,武官没文官大。那武官从一品也赶不上文官的四品,但他掌握兵。刘常庆躬身施礼:“参加大帅!”
“刘总兵,你率领本部人马五千人,封锁大江的江面。集中所有的战船和大炮,封锁三道防线。长毛子不来还则罢了,来了不准放过一兵一卒!而且必须把他们消灭在江心!懂吗?”
“我,我……”“你怎么的?”“回大帅的话,不是卑职胆小怕事。据我所知,长毛子沿江而下,两边是步兵,江里是战船,能有上百万人!我充其量才五千人马,那怎么挡得住?寡不敌众,恐怕我办不了。”
“嘟!刘常庆,你身为国家的命官,胆小如鼠,抗我军令,这还了得!来呀!推出去砍了!”捆绑手过来,抹肩头拢二臂,就要往外推。右翼翼长叫长寿,是个满洲人,在旁边过来。翼长下头管着好几个总兵,仅次于陆建瀛:“大帅息怒!不可!”
“长寿将军,有话说吧!”“大帅,未曾交手,先斩大将,主军中不利!刘总兵虽然有些胆小,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发逆声势浩大,我军兵力不足,这个我们可以想办法补充,还是不杀为妙。”
“好吧!看在你的分上,我饶他不死!刘常庆,听见没,我叫你戴罪立功,打了胜仗还则罢了,打了败仗,杀你个二罪归一!下去!”“遵令!”
刘常庆撅着嘴出来了,哼!心说话:去你个孙子!你长得白胖白胖的,你就知道在那块儿支嘴,卖命的都是我们!我能挡得住吗?反正我就挡挡看看,行就行,不行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不干了呢还!
这是他心里头想的,率领本部人马五千,在大江上拦了三道拦江锁,密布五百只大船。船头上都架着火炮、火铳、弓弩,严阵以待。
头一天准备上,第二天,翼王石达开先头部队就到了。那还了得?蔽江而来,全都是艨艟战舰,大小快艇,每只船上都配备着十几门巨炮,沿江两岸全都是骑兵,石达开按剑坐在金交椅上,在指挥船上稳坐。
有人向他禀报:“回翼王千岁,前边有清妖的妖兵!三道铁索拦住大江,有五六百只战船,想要拦住我军去路!”“哈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好,既然送到咱嘴巴头,这焉有不吃的理?”
马上传令让总指挥唐正财率兵船五百只,大兵三千,包打前敌。唐正财是个渔民,刚参加太平军不到二年的时间,现在为水军的统领,官职那也是指挥,官不小,作战极其勇敢。答应一声,接过令箭,飞身跳上小船,把鬼头刀一晃;“弟兄们!随我冲啊!”
石达开在后边观阵看着,太平军太勇敢了!好像离弦之箭一样!猛扑清军,与此同时,几百门巨炮都开了火了,“咚咚咚咚!”
打得水浪开锅,硝烟四起。刹那间,大江的江面全都是战云,鼓号相闻,一个冲锋就把清军给打垮了!说那拦江锁,那能拦得住吗?用巨斧几斧子就砍开了,不顶用!
五千多清兵,上哪拦去?一看太平军声势浩大,跳水的跳水,逃走的逃走,不走的都葬身在江底。那个总兵官刘常庆一看:妈的妈我的姥姥!快跑吧!
刚转身要上小船,唐正财的船就到了。离着刘常庆的船还有一丈七八尺远,唐正财将身一纵,就跳到刘常庆的船上,手起一刀,把刘常庆脑袋瓜“咔嚓”,就给砍下来了。命人把脑袋捡起来,到翼王那报捷。
刘常庆就这么死了,主将一死,底下更没法打了!“稀里哗啦”,让太平军就突过去了。翼王大喜,占领下巢湖,攻打武穴。两江总督陆建瀛一听,真没法打了! 我也跑吧,要不价,就得做刀下鬼!
领着亲兵卫队,率领一万多人,顺着江岸他就逃了下去。刚跑到铜陵没半天,太平军兜着屁股就到了。转过天来,继续往前跑,跑到安庆,太平军兜着屁股又到了。
战报频传,红旗报捷,太平军如入无人之境!等陆建瀛退归到金陵城,太平军就到了下关,把这座大城就给包围了,围了个里八层外八层,是水泄不通!
石达开安下大营之后,亲自部署,步兵安排了二十座大寨,每座大寨里头包括了五十营军兵,二十四座大寨,立的望楼高耸入云!水寨夹江而立!因为那南京城太大了!方圆六十七里。北京方圆四十里,没有南京大。
这座大城,是明太祖朱元璋那时候留下的,城市不断扩大,所以才到了今日的规模。太平军在外头就围上了,石达开派下手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叫韦俊,韦俊是前敌总指挥,负责攻打金陵。
韦俊是谁?是北王韦昌辉的亲侄子。韦俊这小伙儿,长得个儿不算高,面黄肌瘦,窄脑门,尖下颏,黑不溜秋的,但是作战极其勇敢,而且脑瓜也好使唤!现在年纪轻轻,做了前敌总指挥。
石达开不放心,到了第二天,亲自来到前沿阵地见韦俊。韦俊率领满堂众将迎接翼王五千岁:“翼王,您来了!”“免!兄弟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按您的意图,全都安排就绪。”“我不放心,前来看一看,你陪着我视察视察。”“是!”马匹准备好了,韦俊陪着翼王石达开,先转了几处防线。
石达开一看,那个战壕纵横交错,太平军都在战壕里头趴着。火铳、弓弩一个个严阵以待,做好了攻城准备。
翼王十分满意,等然后登上高坡。他们下了马,有一座瞭望楼,非常非常高。石达开决定爬到望楼顶上察看察看,韦俊一皱眉:“五千岁,那太高了!您……”
“唉!这算什么?士兵能爬上去,我就爬不上去吗?”说着话,石达开把底襟掖了一掖,宝剑插到后头,韦俊陪着爬上了瞭望楼。
还有二十几员大将在后头跟着,那瞭望楼啊,就好像现在那工厂大烟囱差不多,用木杆子搭成的,上头挺宽敞,有值班的哨兵监视着清兵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