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大柱,六十年代时,我是生产队场头组的组长。
场头组主要负责将收割上场的稻麦脱粒、翻晒、进出仓及保管等等的事项。每天晚上我们都要把没晒干的粮食堆成圆锥形的粮堆,打上队里的印之后,用草苫苫好。第二天早上验印之后,再放开继续晾晒。
我这个组长在生产队也算个角色。可我家境一般,除了种地之外,也没啥本事。所以25岁了,还没娶上媳妇。
没想到那天半夜,小寡妇凤嫂到社场偷粮食,被我当场抓住。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体验到了人生最美妙的经历,开启了我的幸福的人生……
由于受自然灾害等因素的影响,当时农村的粮食十分金贵。社场上粮食被偷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收割季节,队里每天晚上都要安排人看场。我是场头组长,看场的事自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每天收工之前,我都会在几个粮堆之间,搭一个临时窝棚。晚上一个人睡在窝棚里。由于责任重大,我的警觉性也很高,即使我眯着了,外面稍有动静,我就会被惊醒,立即外出查看。
我看场的第一年,曾逮住过两个偷粮贼。那时,偷粮贼被抓住了,可没有好果子吃。除了要受皮肉之苦外,还要送到公社受审处罚。案情重一些的还要送到县里的看守所去。所以一般人是不敢铤而走险的。
自从我抓住过两个偷粮贼以后,偷粮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因为窃贼知道了我的厉害,不敢来自投罗网了。
不过有一次就是例外,一个女贼栽在了我的手里。
那是麦收时节的一个夜晚。由于天气晴好,有的粮堆没苫上草苫。半夜时,我在窝棚里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便蹑手蹑脚地走出窝棚。借着微弱的星光,我发现蚕豆堆旁边隐约有一个人影。
我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来偷粮!我悄悄地走过去,用手电筒一照。不禁愣住了,小偷竟是小寡妇凤嫂。她身边一个小布袋已经装了不少。
凤嫂叫陈小凤,是隔壁大队老陈家的女儿, 20岁时嫁给我们队里四喜。第二年就生了女儿。队里人都叫她“凤嫂”。
凤嫂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皮肤白嫩,白里透红。可是红颜薄命,在女儿三岁的时候,凤嫂的丈夫四喜就因病去世了。可怜的凤嫂带着女儿和一个疯婆婆艰难度日。
那时生产队的口粮分配除了数量很小的基本口粮之外,再按工分分配。凤嫂家只有她一个人挣工分,所以总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
我对凤嫂的不幸遭遇十分同情。每次遇见她时,我都会和她说上几句话。可是凤嫂很自卑,与我说话都脸红,轻声细语的。那种欲言又止的含羞样子可爱极了。
我知道我喜欢上凤嫂了,常常找机会接近她,就是想多看她两眼。我想帮助她,可是我家是我妈做主,我也爱莫能助。
我妈发现了苗头。那天她对我说:“儿子,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以后少和小凤搭讪。免得别人说闲话。”
我说:“都是一个队的,早不见晚见,说两句话咋了?谁爱说闲话就让他说呗。”
我妈一听,说:“臭小子,你啥意思?”
在我妈面前,我也没啥顾忌了,对她说:“妈,小凤好看,我喜欢她。”
我妈一听,大声说:“大柱,小凤即使是天仙,你也不能喜欢她。”
我说:“为啥呀,就因为她是寡妇吗?”
我妈说:“对。她命硬,克夫,打十辈子光棍也不能要她。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被克了,我和你爹咋办呀?”
我说:“妈,如今都啥年代了,你咋还这么迷信呢?”
我爹也给我妈帮腔,说:“大柱,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如果你真娶了小凤,就得抚养她的女儿和婆婆。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说:“爹,我们家三个整劳力,加上小凤就是四人了,抚养两个人没啥问题呀。”
我妈说:“大柱,我们凭啥替别人抚养孩子和老人?这事你就别想了。”
我说:“妈,这样我啥时才能娶上媳妇呀?”
我妈说:“儿子,找媳妇的事急不得。我已经拜托李婶和张姐了,请她们在娘家队里帮你找对象。”
我说:“我喜欢凤嫂,你就让我娶了她吧。”
我妈说:“不可能!以后,请你离小凤远点。我再看到你和小凤搭讪,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没办法,我只好说:“你别高看你的儿子了,我想搭讪,人家不一定理我呢。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胆小怕羞凤嫂竟然会来偷粮食。
我说:“嫂子,你咋能做这事呢?”
凤嫂哭泣着说:“大柱,家里已经两天没粮下锅了。我还可以糠菜对付,可孩子老人……”
我说:“嫂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
凤嫂说:“大柱,只要你放过我,嫂子任你处置。”
我说:“嫂子,你有困难咋不告诉我呢?”
凤嫂说:“你是我啥人呀,告诉你有啥用?”
我说:“嫂子,我喜欢你。”
凤嫂不敢相信,说:“大柱,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凤嫂说着就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这时,我啥也不顾了,把凤嫂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一次接触女人柔软的身体,我的热血沸腾了。在我的那个小窝棚里,我尽情地释放着对凤嫂的情感,体验着人生最美妙的经历……
几番缠绵之后,我对凤嫂说:“嫂子,天快亮了,你带着蚕豆赶紧回去吧。”
凤嫂说:“你明天咋办?”
我说:“我有办法。你快走吧。”
凤嫂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盖印的人来检查蚕豆堆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告诉他,昨天夜里听到两条狗子打架,可能打到了蚕豆堆上了。他看了看蚕豆堆的旁边真有狗的脚印,而昨天夜里,他确实听到了狗叫的声音,所以也没说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有了那晚的经历之后,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凤嫂了。每次见到她,就约她晚上到窝棚来。
那天,小凤对我说:“大柱,我们总这样偷偷摸摸的算咋回事呀。被人知道了,我咋在队里待呀。”
我说:“宝贝,我一定明媒正娶把你风风光地娶回家。
第二天,我和我爹妈摊牌了。我告诉他们,凤嫂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没有他我就活不了了。
我爹妈气得不行。可是木已成舟,我的态度又非常坚决,他们知道反对也没用了,只好同意了我的请求。
当年的春节,我和陈小凤嫂结婚了。起初我妈还有点嫌弃她。后来看到小凤不仅贤惠善良,而且勤劳能干,也就慢慢地接受她了。
结婚的第二年,小凤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可把我爹妈乐坏了。从此,他们对小凤比对我还好,逢人便说我娶了个好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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