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生花创作挑战#
我杀了心上人的白月光,他震怒之下将我送出去邻国和亲,他不知身穿喜服的少年是我曾经救下的小乞丐。
*前文*
“我不是要和亲,我是要娶你。”
“阿史是我的姓,赤那是狼的意思,阿史赤那,草原上的狼王,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阿史赤那咧嘴一笑,锐利的鹰眸比草原的烈日还耀眼夺目。
我捏着刀柄的手没松开,阿史赤那继续说道。
“等我把这江山打下来,给你出气!”
我一愣,心里有些触动,不是因为他要娶我,而是他要打下贺炤的江山给我出气。
母亲,我可能又要轻易的相信男人的话了。
*
阿史赤那说的话不是哄我,他真的这么做了。
当天就嘱咐下去备婚,正值两国战事,我以为会草草了事,但他手底下的人效率极高,兴高采烈的为新王和新王后办了盛大的婚礼。
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和他饮下最烈的合卺酒,接受他的子民的叩拜。
在他们草原里,男人比女人重要,但是如果是能上战马杀敌的女人,那就比男人还重要。
所以我这个新王后在他们看来不是卑微的和亲对象,而是个香饽饽。
能上阵杀敌,也能为他们的王诞下优秀的孩子,延绵子嗣。
但阿史赤那没有强迫我,他只是和我盖着同一张被子纯聊天,回忆我们曾经短暂的相处时光。
可能是和曾经唯一的朋友重逢,又互相救过彼此的命,我对阿史赤那极为信任。
我昏昏欲睡时,察觉到被子里的手被炙热的大掌包住,耳边传来他轻声的叹息。
“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
当晚我梦见小时候,幼小的我失去了母亲,成了将军府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小可怜。
大雪纷飞的阴天里,刚和巷尾的流浪儿打了一架,抢了他偷来的口粮,换我短暂的续命。
偷偷摸摸从将军府狗洞溜回去时,捡到了昏倒在雪堆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的破破烂烂,还蓬头垢面的,我以为是小乞丐,本不想搭理,但他堵着我爬回去的洞。
我经过他身边时,被他扯住了衣角,他有气无力的求我救他。
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挣不开他死拽着的手。
他连声的哀求后突然昏死过去,我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却摸到他浑身滚烫,在烧下去可能会死。
我只好把他一起拖回小破院。
后来他醒了,却暂时失去了记忆,我就直接叫他小乞丐,他也没意见。
我比他小半岁,他还是笑呵呵的叫我姐姐,因为是我把他捡回来的。
小破院没人管,下人都会克扣我的衣食,小乞丐养好病之后会经常溜去大厨房偷点吃的,两个加起来还没十岁的小孩靠偷靠抢,倒也没饿死。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却也不急着离开。
我每天偷偷练刀法,小乞丐就捧着脸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
小破院没人会来,小乞丐就这么不知不觉在我的小破院呆了五六年。
我着急练成刀法脱离苦海,却太过心急经脉气血逆转,我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冒冷汗。
梦里的我意识混沌中,我感受到小乞丐在我耳边焦急的说话,还帮我疏通经脉缓解了痛苦。
意识再次清醒后,小乞丐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紧紧的抱住了我。
后来他教我循序渐进,还帮我找出一些错处的运气使力地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一个小乞丐,我猜到他可能是想起什么了。
我刀法教成的那天,也是他离开的时候。
他像往常那样,在我练完刀后给我递水递帕子,只不过多抱了我一会。
梦里他抱的很紧,紧到我有点喘不过气,但我记得那天他只是虚虚的抱了一下。
我疑惑的回过神,睁开眼就看见阿史赤那修长的脖颈和诱人的锁骨,腰上的胳膊紧紧的揽住我,跟梦里一样的力道。
我:“……”
*
将军府没有收到我的回信,贺炤也没有收到派去监视的亲卫回信。
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能收到边塞城池失守的消息。
我与阿史赤那骑在马上,并肩看着城墙上的旗帜被换下,象征着草原部族的狼头图腾旌旗在风中猎猎狂舞。
阿史赤那笑着指着那连绵江山,“九九你看,以后这片过去的江山,都是你的。”
我也笑了,问他:“你上位之后为什么第一件事是要打下这里?”
“为了去见你。”阿史赤那眼里笑意不减,“草原和你的京城太远了,不如直接打下来,以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却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一个部族的王,发动两国战争,却只是为了见小时候的玩伴。
说着最真诚的话,做着最坦率的事,让我一时无奈又好笑。
但心里暖暖的,是曾经和贺炤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感受。
“阿史赤那,这会死很多人,你不怕后悔吗?”
“不会,我相信我们草原的勇士,也相信你。”
我笑着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明明多年未见,我们却依然信任对方,很奇怪却感觉不坏。
“好,你送我江山,我替你坐稳王位。”
*
将军府欺瞒我利用我,贺炤骗了我,还让白青墨折辱我。
这些账我会挨个跟他们算,反正我除了一身功夫和刀法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阿史赤那出力打下贺炤的江山,我就带着一千精兵做带头的冲锋小队,亲自带人杀回去。
将军府立家的祖传刀法不是花架子,有我以一打十冲锋在前,不过三个月就占领下贺炤三分之一的江山。
阿史赤那没有在后方坐镇,而是拎起长刀和我一起冲锋陷阵,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杀起人来比我还猛。
新王和王后带头杀敌,底下人士气大振。
阿史赤那也懂得帝王之道,占领了城池也没有让下属干扰百姓,只是默默的换了个主而已,对每天忙碌生活的百姓而言没太大差别。
等贺炤收到城池接连失守的消息时,才发现是我和草原的人联手所致。
阿史赤那埋在宫里的眼线传回消息,贺炤气得把将军府的人全关押起来了,连坐之罪。
但很快就都放出来了,因为满朝文武,没有可用之人。
我闻言嗤笑一声,不过半个月,将军府的人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名义上的大哥举着大刀冷漠的对着我,“身为将军府的人,竟然通敌叛国!你还有没有良知!”
我安抚着胯下的宝马,笑盈盈的看着对面一身儒将气质的他,“我是被你们皇帝送来和亲的啊!嫁过来了就是草原的人,哪来的通敌叛国?而且小将军是不是忘了,我从小没人教,哪来的良知呢?”
名义上的大哥身边是我名义上的庶姐,一身火红戎装拎着双刀,恶狠狠的瞪着我。
“大哥不必跟这种人废话!直接取她首级来恕罪!”
我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身旁的阿史赤那带着银制的狼王面具,冷眼看着对面的人。
“聒噪,我帮你把他们埋了?”
我抗起大刀策马上前,“不用,我亲自来。”
我是将军府这一辈中第一个完美继承了刀法的人,普天之下能打过我的还真不多。
三两下砍下名义上的庶姐,和名义上的大哥对打了好一阵,他们阵营后方突然有人放冷箭,被冲过来的阿史赤那挥刀挡下,我也一刀利落的斩了马上的人。
阿史赤那振臂一呼,“对面的将军已被王后斩于马下!敌国必败!杀!!”
*
将军府最出色的小将军最先败在我刀下,其余人都只是残兵老将,还真不足为惧。
打到皇城不过六个月的事,期间我还把祖父和父亲生擒了送回去,他们对我骂骂咧咧,我毫不在意。
生我养我的从来不是他们。
贺炤被我那刀抵着脖子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我身旁的阿史赤那,他知道这是草原的新王,而我也没受折磨。
“倒是我小看了你!命够硬啊,楚九玖!”
命硬这两个字我在白青墨嘴里听到过,现在在贺炤嘴里又听到了一次。
“你和白青墨还真是郎才女貌,连说的话都一样。”
死到临头,贺炤反而无所谓了,理了理衣冠冷笑着看着我。
“楚九玖,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就只是将军府的送出去笼络老将的弃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老东西的床上受鞭打屈辱!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冷漠的看着他,半晌缓缓一笑,“我确实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跟阿史赤那重聚。”
一旁的阿史赤那默默的咧嘴一笑,一双星眸璀璨,亮的惊人。
“不过你的江山也该换人了。”
手起刀落,贺家里江山易主了。
阿史赤那让人把贺炤和白青墨的尸骨放在一起,成全了他们,却毁了他们的碑。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笑着说:“以他们对你做的事,让他们死后还能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至于碑,那是给他们的后人看的,都没后了,要碑做什么?对吧九九!”
我笑了,不亏是小时候能玩到一起去的人,我俩加起来凑不出一点良知仁义道德。
*
阿史赤那说打下这江山给我出气,他做到了。
但我对这江山没什么想法,答应了让他坐稳王位,就直接推他做了新皇。
我本想等他当上两国新皇,我就扛着大刀独自远游。
他会是个好皇帝,但我不会是他的好皇后。
阿史赤那却执意要拉着我一起登基,他紧紧扣住我的手,与我并肩站在大殿上,受众臣朝拜。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吗?”
“现在说这个重要吗?”
我翻了个白眼,祭祀台上的风很大,底下万民的高呼朝拜声随着风吹来,我的肩上有了无形的重量。
接受众臣和万民的叩拜后,我就知道我跑不掉了。
“当然重要。”
他转头看向我,深邃的眼眸里清晰的倒影着我华贵的身影,我看见他眼里似有星辰闪烁。
“我知道你非池中之物,蛟龙总有出海的那一天,我怕我追不上你,恢复记忆后立马回了部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辛苦,但我太弱小了,我想保护你,这些年不断的壮大自己,只想等这么一天,我想与你并肩俯瞰山河。”
“我对你早已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情,我知道你还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从前没人爱你,以后我来爱你。”
阿史赤那笑着攥紧了我的手,我却只感觉他捏的是我的心脏,心跳在他手里如擂鸣鼓噪般震耳欲聋。
我从小没人教,大了之后更是看清了将军府的生存之道,一心只扑在让自己变强才能活下去的想法里。
被贺炤骗也是我不懂感情的复杂,但现在我分得清什么是自己喜欢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你后悔有一个只会扛着大刀杀人的皇后吗?”
阿史赤那松开了我的手,转而搂进了我的腰,紧紧的把我揽在怀里,我听见他胸腔震动,他在笑。
“你把我救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认定是你了,从不后悔!”
*番外*
贺炤承诺登基后许白青墨皇后之位,并为其打造后宫仅有她一人的传奇,但这件事贺炤到死都没做到,阿史赤那却为我做到了。
不是没有朝臣想给他的后宫塞人,但不等我拎起大刀动手,他就先动手了。
但凡想被塞进他后宫的人,都被他大手一挥随便点了个家世样貌差不多的潦草赐婚。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皇帝赐婚就没有能抗旨的,久而久之他背上了一个爱乱点鸳鸯谱的名声,却没人再提给他后宫添人的事。
我有时候看着被拆了一半改建演武场的后宫,也会问他要不要添点人。
阿史赤那只会在我脸上啃一口,然后大手攀上我的小腹,“那就请孤的皇后为孤添个一儿半女的,热闹热闹。”
也可能是他太争气了,实现了五年抱三的父亲梦。
但看着满大殿乱窜的皮孩子,有时候甚至半夜还会从床底下冒出来的亲生儿女,他是越看越不顺眼,每天和儿女们斗智斗勇。
阿史赤那登基后,第一件事是把将军府给流放数千里,我的父亲还大声反抗,嚷嚷着他是新皇的老丈人。
被他一刀切了舌头,再也嚷嚷不了。
名义上大哥的生母撕心裂肺的诅咒我不得好死,我笑了,生我养我的都不是她,左右她也会比我先死一步。
在将军府,没了母亲且不受主母待见的孩子都会早早夭折,我确实命硬,不仅活了下来,还偷学会了祖传刀法。
让她看不惯我却也干不掉我。
生我的母亲死了,只留下血字遗书,但我不认字,遗书的内容还是巷尾的老乞丐教我的认出一两个的。
后来老乞丐病死了,但我身边又多了一个小乞丐,小乞丐教我认字,教我道理。
我救了小乞丐一命,小乞丐也救了我一命,算是扯平了,但是他借口命中注定的缘分赖上了我。
我想了想也不亏,和贺炤比起来,我可以坦然的说我喜欢阿史赤那。
不仅仅是他救过我的命,更是因为他笑起来时,我能看见他眼里的我。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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