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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的KTV中,烟雾缭绕,酒水碰撞的声音格外的喧嚣。
“交杯酒,交杯酒!”
“这次轮到安安和顾哥喝交杯酒了。”
许卿安端起酒杯,黏糊糊的看着顾闻白。
周围的朋友起哄:“顾哥,你是男人,你要主动!”
顾闻白向来以大男子称呼自己,他晃了晃红酒杯,“来吧!”
许卿安垂下眼睫,心里暗叹:
“许清禾你凭什么和我争?”
“既然已经被拐到山区了,直接死在那不好吗?”
“爸妈,哥哥们,都是我相处多年的人,我的地位,我的财富,你凭什么以为是亲生女儿就能夺走?血缘关系有什么用?”
“我不但要抢占你的一切,就连你的未婚夫我也要收入囊中。”
在一众的起哄声中,许卿安和顾闻白双臂交缠,喝下交杯酒。
许卿安放下酒杯,双手捧住脸,用崇拜且亮晶晶的眼神看着顾闻白。
顾闻白内心满足。
许卿安笑开,透露消息:“姐姐今天早上回家了,爸爸让她早点和闻白哥哥你道歉,你等着收到她的消息吧。”
顾闻白冷哼一声,不屑!
但心里又隐隐期待,许清禾敢不听他的话,就该受惩罚。
他一定不会轻易原谅许清禾的,不要以为顾家少夫人很好当,不杀杀她的风气,以后还要管到他的头上。
许家。
许卿安玩到晚上十点回家。
许家虽然没有门禁,但父母喜欢乖巧的女孩,许卿安不会和他们逆着来。
如果在外面过夜,她会提前打招呼,不然就会在十一点前回家。
客厅中,许父许母居然没睡觉,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
许卿安闻了闻身上的酒气,有点重,她拿出香水喷了喷,保持良好的微笑:“爸妈,你们还没睡呢。”
许父抬起头,严肃着脸,未曾说话。
许卿安心里咯噔一声。
奇怪,许父何曾用这样的表情看过她。
许母露出慈爱的表情,起身抱住许卿安,给她使眼色。
许卿安先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父拍了拍桌子,“安安,你跟爸说实话,闻白生日宴上你是许清禾推下水的,还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你知道的,爸不喜欢骗人的孩子!”
许父严肃着脸,掷地有声。
许卿安心里闪过异样,许母在她腰上划了一下,许卿安心里顿时有数了。
她努力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姐姐一同站在泳池边,突然头昏,体力不支,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姐姐推的我,不过我当时的确感受到有人碰我胳膊。”
当时,许清禾见许卿安身体不适还想动手拉她,虽然被许卿安甩开了。
许父看着手中播放的视频,表情肃穆。
许母跳出来打圆场:“老许啊,你别疑神疑鬼了,安安是我们从小养大的,她什么样的秉性你难道不知道?最是乖巧听话。”
“人在晕厥前身体是不受控制的,安安也不是故意的。”
许卿安咬着嘴唇,“我一直都说不要怪姐姐,你们也不听我的呀。”
许父即将出口的话噎在喉咙中。
他叹气,看见许卿安乖巧的站在门口,朝她招招手。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吗?”
许卿安摇头。
她明明已经毁掉监控记录了,他们从哪得到的消息?
许父将视频摆放在许卿安面前。
许卿安脸色一白。
“安安,爸爸并不反对你们竞争,但做事要果断且不给敌人留下把柄,这件事是你疏忽了。”
许卿安看着视频中的动作,认错:“对不起,爸爸!”
许母继续打圆场:“我看不能怪安安,都是许清禾的错,一定是她在哪里欺负了安安。”
想起许清禾的作风,许父也是极度不喜的。
他关上视频:“行了,回去睡觉吧。”
许卿安回到房间,将包扔在沙发上,她进了浴室。
站在镜子前,上挑的眼眸中漾着凶狠,殷红的嘴唇撇了撇:
“许清禾,你就是要和我作对是吧?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甘心当我的踏脚石不好吗?”
“都是你逼我的!”
***
许清禾洗漱完躺在床上,身形呈现大字。
最近过得好舒服,骨头都酥了,是她从前不敢想的生活。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嘟嘟嘟!”
许父的电话来了,许清禾蹙了下眉,考虑要不要接。
她不想破坏好心情。
电话响了30秒被挂断,许清禾皱着的眉松开,以为许父放弃了,结果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
许清禾接听,许父厌恶的口吻从那端传来。
“干什么去了?做事磨磨蹭蹭,能指望你办点什么事?”
开口就是质问,批评,谩骂!
许清禾手指动了动,攥紧了拳。
没听到许清禾顶嘴的声音,许父心中的不愉少了些,但语气依旧冷肃:
“明天周末,回来吃个饭。”
许清禾眉头再次皱起,许父何曾关心过她的存在,主动让她回去吃饭更是没有过。
八成有事找她!
许清禾刚想让许父直截了当说出目的,许父已经挂断了。
多等一秒他都嫌烦。
许清禾的好心情被毁了干净。
第二天,许清禾磨磨蹭蹭挨到中午才到了许家。
未进家门就听见客厅中的欢声笑语。
许卿安将一家人逗的哈哈笑,二哥许枕谦拍着大腿笑说:
“安安,你是我们家的活宝,少了谁也不能说了你。”
许卿安捂着嘴笑:“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许母和善的说:“好好好!”
听到这些话,许清禾心里略微一酸,她总是告诫自己要平和面对,别人对自己不好,自己用同样的方法回报。
实际她还是会不舒服!
“回来了就进去,别在门口挡路。”
身后传来大哥许景轩冷淡的声音。
许清禾回头,许景轩居高临下看着她,扫了她一眼又将眼风挪开。
他率先迈进客厅,目光落在许卿安身上,淡然的眸子变得柔和,嘴角带笑。
许清禾敏感的观察到,装作不在意。
早就习惯了!
许父一挥手:“吃饭!”
餐厅中,许清禾埋头吃饭,夹着就近的菜吃,而对面的许卿安餐盘中堆的满满当当好似小山。
许卿安笑容甜甜的,“谢谢爸爸妈妈,谢谢哥哥。”
她执起公筷给每个人都夹了菜,全都是他们爱吃的,除了许清禾。
许卿安给许清禾夹了一筷子蒜香小排,上面缀着两片香菜叶。
绿油油的!
许清禾最讨厌吃香菜,闻到香菜的味道就难受。
她抬手将蒜香小排扔在一旁,惹得许卿安立马红了眼睛,咬着嘴唇,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暴脾气许枕谦不忍许卿安难过,他张口骂道:“许清禾,你是不是神 经病,针对安安有意思吗?”
许清禾垂着的眼睫颤了下,眼底晦暗不明。
耳旁是指责声。
许母心疼的拍着许卿安的背,安抚她,“下次不给许清禾夹菜,她不懂感恩,狼心狗肺。”
许景轩也握紧筷子瞪着许清禾。
许卿安擦了擦眼睛,嘴角的笑容一闪而过。
她一直都知道许清禾最讨厌吃香菜,她就是故意的!
她想让所有人都厌恶许清禾,鄙夷她,打压她,让她没有朋友,只有这样,许清禾才不会和她争许家千金的地位。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家里佣人轻视许清禾,父母兄弟不耐烦她,同圈子里她也没有朋友,只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穷鬼老师同事。
许卿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
许母要心疼死了,真想用筷子敲许清禾。
许清禾掀开眼皮,目光一寸寸扫过他们。
他们眼中饱含愤怒,恨不得撕下许清禾的皮。
许清禾在一众愤恨的眼神中,执起公筷给许枕谦夹了大蒜,给许景轩夹了芹菜,给许父许母夹了韭菜。
全是他们最讨厌吃的菜!
许枕谦眉头皱的夹死苍蝇,他用筷子将大蒜扔了,谴责道:
“我最烦吃大蒜,许清禾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许清禾回道:“二哥也知道不喜欢吃的东西扔出来,所以我扔了蒜香小排有什么问题吗?”
“蒜香小排多好吃啊!”
“上面有香菜叶!”
许清禾坚定道:“我最讨厌吃香菜!”
她表现的一直很明显,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们知道许卿安喜欢和讨厌的东西,却从来不知晓她的。
因为不在意,所以忽视。
许枕谦想要出口的话咽下去,默默坐回原位,黑着脸。
倒不是他说不过许清禾,主要自己刚将大蒜扔了,他没理由再骂许清禾。
许卿安见气氛不对,露出恐慌的神色,焦急的说道:
“姐姐我没注意到香菜叶,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惹得在场的人心疼不已。
许母抱住她,安慰:“不是你的错,就是有的人想要多生事端,谁都能吃香菜就她不能吃,以为自己是公主呢。”
许清禾放在桌下的手一紧,抠了抠腿上的肉,面上不显。
“行了。”未曾置过一词的许父终于开口说话,脸色严肃。
吓得许母和许卿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许父犀利的眼神盯着许清禾,“我今天叫你回来是因为闻白的妈妈吴婷跟我说,你对她不敬。”
“她说你不知道尊重人,没有家教。”
许清禾了然,果然呢,不是兴师问罪,他们怎么会叫自己回来。
“他妈妈先为难的我。”
许父拍着桌子:“她以后是你婆婆,是长辈,这是在调教你。”
“你要虚心改正。”
“呵!”许清禾嗤笑一声。
原来养的女儿在他们眼里就是工具,是可以任由人欺负的对象。
许清禾心渐渐变冷,清冷的眸子看向许父:
“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机,我和顾闻白不会有以后,吴婷也不会是我婆婆。”
许父嗅到了不对劲。
许清禾扯了扯嘴角,做出讽刺的笑容:“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想想该怎么让许卿安嫁进顾家,她和顾闻白不是青梅竹马吗?”
“他们俩结为夫妻,你获得的利益更多!”
许父瞪着她:“你以为我不想吗?”
“安安比你懂事听话,又比你省心,可顾老太太不喜欢啊。”
有时候眼缘真是很重要的东西,老太太能看上从山村回来的许清禾,偏偏就不喜欢听话的许卿安。
真是奇了怪了!
许清禾低下头继续用餐,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了,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吴婷是个烦人精,要是许卿安真嫁进顾家,有她好受的!
一个婆媳关系能弄死她!
***
吃完一餐膈应的午饭,许清禾离开许家,回了自己的小窝幸福小区。
每次回了许家总是会用尽全身力气,心里冒着火,她打开冰箱灌了一瓶冰水,回房洗漱躺在床上睡午觉。
而此时,周氏集团总裁办。
周寂琛慵懒的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位不速之客。
薄唇轻启:“这么闲?”
公司倒闭了?
秦时岘摸着下巴:“我们是来谴责你个老畜牲的。”
骆从闻:“对!”
周寂琛勾起漫不经心的笑,看了眼时间,说道: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听听你们要狗叫什么。”
秦时岘:“我记得妹妹是有娃娃亲对象吧?”
骆从闻:“好像叫顾什么白。”
周寂琛不屑:“那又怎么样?”
“啊?”秦时岘被老畜牲的不要脸跌破下限。
“说明她是有未婚夫的。”
老一辈定的娃娃亲是很重视的,约定成俗要执行的。
骆从闻眼睛眯起,猥琐的笑:
“兄弟,锄头挥的不错嘛。”
周寂琛抬起眼皮,嘴角嗤笑:“娃娃亲而已,算个屁。”
又不是结婚了。
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更何况,顾闻白还不知道珍惜!他才是牲口。
秦时岘和骆从闻再次用看畜牲的眼神看他。
周寂琛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赶人:“下班。”
时间下午五点半。
“工作狂也会按时下班?”
听了这话,周寂琛停下脚步,偏过脸勾唇说道:“不比从前了,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你们两个没老婆的人不会理解的。”
“......”
靠!
炫耀什么!
有老婆了不起啊!
周寂琛出了办公室,惊的一众秘书们张大嘴巴。
周总下班了?
在一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周寂琛去了地下车库,启动车子去了幸福小区。
门铃响起的时候许清禾刚醒,脑袋不清醒,肚子又痛。
喝了一瓶冰水的下场。
许清禾下床,捂着肚子去开门。
门打开,周寂琛站在外面,身形欣长,黑发乌瞳,一身笔挺考究的定制西装,脸绝美。
看到他的脸,许清禾神奇的好受一些。
帅气果然能当饭吃!
她慢吞吞说道:“你不是有指纹密码吗?直接进来就好。”
周寂琛解释:“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
他有在手机上问可不可以直接进来,许清禾没回话。
许清禾给他让开位置:“我睡觉呢。”
“下次你开门直接进来。”
周寂琛点头,在她苍白的脸上转了一圈。
许清禾脸色白得像纸,唇色也淡淡的,苍白没血色。
周寂琛一顿,刚想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许清禾已经转身往客厅走。
捂着肚子,步履蹒跚。
周寂琛换了拖鞋,上前两步拉住她:
“宝贝,要不你去上个厕所?”
许清禾的肚子随之一抽,她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气血倒流,耳垂红的滴血,慢吞吞憋出一个字:“嗯。”
许清禾进了房间,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裤子也弄脏了。
想到自己顶着弄脏的裤子去给周寂琛开门,她就脸色烧红,浑身不自在。
随着房门关上,周寂琛抬脚去了厨房。
冰箱里有红糖,周寂琛开火,煮枸杞桂圆汤。
适合女孩子喝!
许清禾等到情绪冷静才出房间。
在医药箱里找了颗布洛芬吞了。
许清禾痛经,每次来大姨妈她都会吃布洛芬,这是她的救星。
已经形成习惯了。
客厅中没人,周寂琛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直到一股香味袭来,许清禾嗅着味道打开厨房门。
不算宽敞的厨房中,周寂琛正在用勺子翻动她的小奶锅。
她问道:“你在煮什么?”
周寂琛朝她招招手:“过来看看。”
许清禾进来,站在周寂琛身边。
褐色的汤底,上面漂浮枸杞桂圆红枣,滚滚冒着热气。
“枸杞桂圆汤?”
周寂琛关上火,用勺子给她盛了一碗。
许清禾接过,惊喜:“你还会做这个?”
周寂琛挑了下眉:“我什么不会。”
“欸”,许清禾指着他,“你现在的小表情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以前的周寂琛是肆意的少年郎,近几年接手集团,人变得愈发沉稳。
许清禾低头喝汤。
周寂琛抬手捏住她的后脖颈,揉着她脖子上的软肉,眯着眼睛发问:
“年轻时一模一样?”
许清禾脖子一凉,命门被人握住。
她僵硬的抬起头,对上周寂琛含笑的眸子,她后背一凉。
周寂琛幽幽的问道:“我很老吗?”
许清禾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看的周寂琛心里一软。
“27岁很老吗?”
已经是值得怀念的年纪了?
许清禾长翘的睫毛微不可察的眨了下。
周寂琛笑的云淡风轻,可出口的话却斤斤计较:
“许清禾你来说一下,什么叫做和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已经是糟老头子了?”
许清禾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心眼这么小,比针孔还小。
仿佛她说错一个字,针就要向她戳过来。
她露出讨好的笑,头摇成拨浪鼓:
“不老,一点都不老,正是风华正茂,钻石王老五的年纪,风度翩翩。”
周寂琛揉着她的后脖颈,就像老猫咬着小奶猫的脖子。
他眸色深邃,五官凌厉,“原来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
许清禾:“......”
因为你掐着我的脖子。
真害怕被拧断。
得到满意的回答,周寂琛放开手,在她脸上轻捏一下,“喝吧。”
许清禾赶紧低下头喝汤,用勺子往嘴里塞了两颗桂圆,软糯又饱满,肚子里暖呼呼的。
喝凉水带来的痛感减轻。
汤水的甜腻浸在心里,心里塞得满满当当。
是从来不曾感受到的温度。
记得许清禾刚回许家,那天晚上她来了大姨妈,痛的她下楼找药吃。
许卿安和许枕谦都在客厅中。
许卿安正在喝酒酿鸡蛋甜汤,味道闻着就很香。
看见许清禾,许卿安问道:“姐姐,你要不要来一碗?”
许清禾还没摇手拒绝,许枕谦先发话了:“安安,这是哥哥煮给你喝的,你自己享用就好,许清禾身体壮的如同牛,用不着喝。”
许清禾痛的苍白的脸连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许卿安吐了吐舌头,调皮的撒娇:“二哥,你也太霸道了。”
许枕谦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
许卿安得意的扯着嘴角,面对许清禾,她温声解释:
“姐姐,我最近月经不调,今晚来了大姨妈,肚子有点痛,所以二哥才给我煮酒酿鸡蛋甜汤。”
许枕谦笑看许卿安说话,转过脑袋对上许清禾,又是一副嫌弃模样:
“许清禾,晚上少熬夜,你看看你的脸色多难看,像个鬼似的。”
“大晚上的你要吓死谁?”
许清禾脸色白得透明,比起身体上的痛,心灵的痛更严重。
她转身离开,不打算吃布洛芬了。
双腿似是灌了铅,沉重。
身后欢快的声音随风而来:“安安你太善良了,别把好东西都让给别人。”
许清禾陷在回忆中,一碗汤已见底。
她还在动勺子喝汤。
周寂琛喜欢捏她的脸,软乎乎的,“走神呢?”
许清禾立即回神,倏地抬头,眼睛红红的。
周寂琛捏住她脸的手松了,心肝一颤:
“不好喝?”
难喝到眼睛红了?
周寂琛也是第一次煮红糖水,在网上找的教程,没想到会煮失败。
“你个傻姑娘,不好喝别勉强。”
许清禾摇头:“挺好喝的。”
她伸出手:“再来一碗!”
周寂琛怀疑:“真的?”
许清禾展开微笑:“嗯,很好喝。”
她感叹:“周寂琛,你对我好好。”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周寂琛算第一个对她有实质性关心的人。
周寂琛又给她盛了一碗,轻笑:“这就叫好了?”
许清禾接过碗,认真的点头。
周寂琛靠在流理台上,“宝贝,你也太好哄了。”
许清禾:“我要的从来都不多!”
她又不是贪心的人。
周寂琛:“宝贝,要自信一点,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许清禾耳膜一震,呼吸变浅。
心中潜藏的情绪涌上。
许家人说她不配用好东西,而周寂琛说她值得用最好的。
温情的话似刀,撕开伪装,一点点侵蚀许清禾的心脏。
她抿着唇,压下反扑出来的情绪:
“你这话说的还怪让我感动的。”
周寂琛知道她的情绪来自哪里。
他说道:“宝贝,你别听许家那群人说屁话,他们鼠目寸光,眼神不好。”
“你就是最宝贵的,是他们不懂得珍惜。”
许清禾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突然生出告状心理:“他们说我不配用好东西。”
周寂琛皱眉:“他们放屁,怎么不配,配不死他们。”
“噗嗤!”许清禾听笑了。
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从周寂琛嘴里听到脏话,怪新奇的。
哪怕是当年补课,许清禾将周寂琛气的胸口痛,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脏话。
见她笑了,周寂琛放轻松:
“没有脑子的人说出来的话不要信。”
许清禾瓷白的脸上涌现笑意,不再是勉强的笑。
吃完后,周寂琛将碗,锅放进洗碗机里,许清禾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直到身旁的沙发下陷,周寂琛递了个热水袋过来。
许清禾接过放在肚子上。
周寂琛:“没去看过医生吗?”
许清禾窝在沙发中,说的轻描淡写:
“以前看过,但没什么用。”
看不好,医生甚至委婉说了句,找个男朋友。
许清禾就再也没去看过。
“痛经嘛,每个月就几天,很多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毛病。”
她大学的室友甚至痛晕过去。
周寂琛皱眉,不想听到她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他说道:“明天你下班,我来学校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许清禾也不问,只说好。
反正周寂琛也不会把她卖了。
想起明天是死亡周一,许清禾踢踏着拖鞋进了房间,拿出未改完的试卷,扑在茶几上,坐在地毯上要改作业。
周寂琛拉住她的手腕,“你去休息,我来改。”
许清禾拿着红笔的手顿住。
周寂琛接过:“身体不舒服还坐地上,许清禾我看你是想挨骂。”
许清禾怔愣的看着他。
“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挨骂是应该的。”周寂琛吓她。
许清禾没有被吓到,但也规矩的坐回沙发上。
周寂琛接替了她的工作,洋洋洒洒的改着试卷。
许清禾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外面是斑驳的夕阳,照在周寂琛的身上,温柔了岁月。
周寂琛边改边与许清禾说话:
“许老师,咱们班同学成绩不错嘛,个个都考九十多分,这要是到期末,不得被评为最牛老师。”
许清禾躺在沙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态。
“借你吉言!”
不过一秒,周寂琛轻啧:“这个不行,考了59分,拖了班级后腿。”
他翻过去扫名字,“顾敬。”
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寂琛又翻回去批改,换了个话题。
晚饭周寂琛让人送来,许清禾身体不舒服,只吃了一点,剩下的全被周寂琛吃完了。
夜晚的灯光下,周寂琛在改作业,许清禾舒服的看剧。
突然体会到贤内助的美好!
***
死亡周一。
许清禾来到学校。
林笑笑一大早就露出春风得意的笑容。
许清禾打趣她,“看来林老师对于昨天的约会很满意呀。”
林笑笑嘴角合不拢:“奈斯的一天。”
“谈恋爱真好呀,嘿嘿!”
看见她笑了,许清禾跟着笑。
林笑笑撞了撞她的肩膀,“许老师,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吧?”
“你的金屋藏娇才是真的绝顶大美人。”
对上她调侃的目光,许清禾脸色微红,从包里拿出试卷,装作很忙的模样。
林笑笑眼尖,看到试卷批改的字迹。
她一把夺过,翻开:“许老师,这不是你的字迹。”
“是金屋藏娇改的吧?”
许清禾想起昨晚周寂琛批评试卷时漫不经心的表情,心里一跳。
林笑笑感叹:“果然没有任何一个老师的对象可以逃脱批改作业的下场。”
许清禾拿出试卷,整理办公桌。
手机响了两声,是周寂琛的消息。
周寂琛:【今天身体怎么样?】
许清禾:【比昨天好一点。】
周寂琛:【能坚持上课吗?】
许清禾:【能的,不碍事。】
周寂琛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看见许清禾的回答,一堆字又删除,重新编辑。
上午十点,林特助进办公室汇报:
“周总,许氏集团的许景轩在会客厅等您。”
周寂琛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桌子:“让他再等一个小时,然后找个理由打发了。”
林特助提醒:“周总,许景轩是太太的大哥。”
周寂琛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听不懂话?”
林特助毛骨悚然,“明白了,周总。”
林特助内心为许景轩点根蜡,原来大舅子在周总这里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一个小时后,林特助出现在会客厅。
等了好长时间连口茶水都没喝到的许景轩忍着脾气站起身,“林特助,你们周总呢?”
许景轩是来谈合作方案的,结果吃了闭门羹。
林特助公事公办:“周总受到银行行长的邀请,出去应酬了。”
“许总要不您今天先回去?”
许景轩真想骂人,但周氏集团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他好脾气的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拜会周总。”
他抬脚走出会客厅,迎着中午最热烈的太阳,他抬头看向上方。
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周总?
不然至于给他穿小鞋?
许景轩是不信周寂琛不在顶楼的。
林特助上了顶楼回复,“周总,许景轩走了。”
周寂琛头也没抬,翻着文件,“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下午四点,周寂琛从办公室出来,洁白的衬衫经过一天的劳作依旧笔挺。
他经过秘书处进入电梯。
惊的各位高级秘书摸着眼睛,互相交换眼神,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周!总!又!下!班!了!
这才四点啊!
京市小学。
许清禾和搭班的老师将孩子送到校门口,她才回办公室拿背包。
周寂琛的消息来了,他在校外等着。
甚至贴心的补充一句:【慢慢走过来,别跑。】
压制住许清禾想要奔跑的冲动。
许清禾不喜欢让人等自己,她有点讨好型人格。
总是在为别人考虑。
周寂琛的话无疑是个定心丸,她就算慢慢走过去也没事,因为周寂琛会在那里一直等着她。
就算迟到也没关系,周寂琛并不会生气。
许清禾放慢脚步,脚步轻快走向校门外。
周寂琛的宾利停在校门口,许清禾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问道:“去哪?”
“先去吃饭”,周寂琛说道。
车子驶入巷子中,许清禾四处张望,她怎么不知道这里也有吃饭的地方。
车子停下,周寂琛握着许清禾的手敲响庄红色的大门。
是个小孩来开的门。
看见周寂琛,他欢呼的叫道:“周哥哥。”
周寂琛点头。
小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又看向许清禾,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小孩心领神会,高声道:
“嫂嫂。”
许清禾看着俏皮的小豆丁,圆乎乎的脑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心里软了。
她应声,抬手想要摸小孩的脑袋。
小孩一蹦三尺远,捂着脑袋,“男儿头,女子腰,只能看不能捞。”
小孩鼓着脸,随口说出的话不禁让许清禾笑出声。
周寂琛抬手摸在他的脑袋上,“小鬼头话倒是不少,你的头不能摸?”
周寂琛箍住小孩,在他脑袋上来回摸,惹得小孩哇哇大叫。
“周哥哥,你是坏人!嫂嫂你别和坏人在一起。”
许清禾在一旁笑的肚子痛。
“小远,谁来了?”
秦远哇哇叫:“奶奶救我。”
秦奶奶从屋子中出来,周寂琛才放开秦远。
秦远一溜烟躲到秦奶奶身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虎视眈眈看着周寂琛。
戒备!
周寂琛叫人:“秦奶奶。”
秦奶奶笑呵呵的应声。
周寂琛握着许清禾的手介绍:“我媳妇儿,许清禾。”
秦奶奶笑眯眯的眼睛惊讶的睁开。
许清禾喊人:“秦奶奶。”
秦奶奶打量许清禾,见她体态端庄,说话温柔,高兴的点头,“寂琛也有媳妇儿了。”
“比时岘强多了,不像他,老光棍一个。”
周寂琛弯腰凑到许清禾耳边,解释:“这是秦时岘的奶奶。”
“奶奶闲暇时开的饭馆,味道不错。”
许清禾表示知道了。
周寂琛:“小远怎么没去上学?”
秦奶奶叹气:“他最近厌学,在私立小学过不开心,和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我们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转学呢。”
秦远跳脚:“跟我没关系,是那群人不做人。”
他又补充道:“我才不想和傻子做朋友呢。”
周寂琛问道:“准备转去哪个学校?”
秦奶奶:“京市小学。”
周寂琛笑了:“可不巧了吗,我媳妇儿就是京市小学的老师。”
秦奶奶惊讶:“清禾原来是老师呀,也对,看着就有一股老师的气场。”
原本还在跳脚的秦远气焰立马熄了。
小孩都怕老师,他也不例外。
许清禾笑问:“小远上几年级呀?”
“一年级。”
许清禾惊叹:“我正好带一年级。”
秦奶奶高兴的眼睛弯起:“哎呦,那我回去跟小远的爸妈商量,早点转学。”
进入包厢,秦奶奶让人去上菜,她拉着许清禾说话,越看越喜欢。
“没想到寂琛会是他们三人中第一个结婚的,清禾真是做了好事,又拯救一个光棍。”
“当老师好,有编制还有双休,工作稳定。”
许清禾听秦奶奶说话,没想到会收到一堆夸赞。
记得她大学毕业前夕,许父破天荒问道她大学毕业想做什么工作。
许清禾抱着微弱的幻想,以为许父会给她铺路,安排以后的工作。
但许父只冷冷的说道:“女孩子工作不需要努力,当个家庭主妇也蛮好的。”
就没有然后了,白白浪费许清禾的情绪。
许清禾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自己考了教编,毕业就去当老师。
被许家人知道了,许母嗤之以鼻:“一个穷老师也叫工作?”
“工资能够花吗?”
许清禾上学的时候每个月从许母手中领着微薄的零花钱,穷到需要兼职赚钱,毕业凭劳动挣钱,工资给她是够花的。
当然,给许家人是不够的!
许家人并没有给许清禾任何助力,却将许卿安安排进了公司,担任总经理秘书。
只要她好好表现,将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秦远打开包厢门,脑袋伸进来:
“奶奶,李爷爷他们来吃饭了。”
秦奶奶这才放下许清禾的手,笑说:“你们先吃,我要去招呼那群老家伙。”
“清禾,以后和寂琛好好过日子,要是他敢欺负你,秦奶奶立马告诉他爸妈,让他爸妈抽他。”
许清禾笑弯了眉眼,“知道了秦奶奶,您先去忙。”
秦奶奶乐呵呵的出去。
许清禾心情格外的轻松。
周寂琛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热爱生活,尊重他人决定,与许家形成鲜明对比。
许清禾回过神,执起筷子准备用餐。
低头一看,她的碗里满满当当全是菜,堆的有小山一样高,看不见米饭。
周寂琛出声:“终于想起来吃饭了?”
许清禾:“?”
“跟秦奶奶聊的好开心,进了门眼里就没了我。”
“?”
“虽然你想不起我,我还是记挂你的”,周寂琛又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肉,“尝尝,合不合口味。”
本就像小山一样的菜式摇摇欲坠。
许清禾将肉放进嘴里,“有点酸。”
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周寂琛轻描淡写:“用醋烧的。”
许清禾怪异的看着他,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吃完饭,两人跟秦奶奶拜别,秦远躲在圆柱后方,睁着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们。
好可怕!
以后嫂嫂就是他的老师吗?
天哪,温柔的嫂嫂也要变脸啦!
就跟学校其他老师一样,看到学生就会板着脸,严肃的脸可以吓死人!
夜晚的路上。
橙黄色的路灯亮起,微风缓缓的吹,车子内放着舒缓的音乐。
许清禾以为要回去了,可是看着车子行驶的轨迹,也不像回去的模样。
她问道:“我们去哪呀?”
周寂琛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勾着,心情很好:
“去把你卖了!”
许清禾粉红水润的嘴巴嘟起:“哦!”
她才不信呢!
周寂琛:“不怕吗?”
许清禾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腿上,“我又不值钱,卖了我不划算。”
正好碰见红灯,周寂琛停下车,侧目看向副驾。
许清禾的脸娇嫩苍白,睁着水润色的杏眼,越看越像橱窗里的娃娃。
周寂琛手痒,抬手捏住她的脸,声音低沉有磁性:
“怎么不值钱,你可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许清禾耳朵忽然一热,苍白的脸涌出血色,肌肤相碰的地方都在冒火。
还好红灯时间很短。
后面的车“滴”了一声,周寂琛才继续开车。
后面的路程,许清禾龟缩在副驾不说话,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瞥周寂琛。
好几次还被他抓包!
车子停在大院边,许清禾打量周围的环境,又是一个大户人家。
周寂琛:“这是骆从闻家的老宅,他爷爷是中医圣手。”
许清禾奇怪:“骆从闻学的好像不是中医吧?”
“他比较叛逆,从小就对学医不感兴趣。”周寂琛解释,“他这一辈的有人从小学医,所以对他要求不高。”
迈进院子内,许清禾甚至能听见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让你学习你偷鸡摸狗,煎个药都能煮成这样,我看你是存心讨打。”
许清禾跟着周寂琛向前走。
院子里,老爷子坐在凳子上,旁边蹲着个熬药的年轻男生,时不时被老爷子骂几句。
周寂琛跟男生显然是认识的,看见他挨骂,周寂琛不道德的笑的挺大声。
惹得男生用眼刀飞他!
骆老爷子看见周寂琛的身影,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周寂琛还未回话,年轻男生先出口:“他总不会是来看你这个糟老头子的。”
气的老爷子一脚将他踹飞。
周寂琛满意的看着,礼貌打招呼:“骆爷爷。”
说完拉着许清禾的手介绍:“这我媳妇儿,许清禾。”
好熟悉的话。
今晚周寂琛讲了两遍!
许清禾微笑打招呼:“骆爷爷。”
骆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许清禾。
中医最基本的就是望闻问切,一看许清禾苍白的脸色,老爷子就知道周寂琛来的目的。
他笑着慈祥和蔼:“跟我进来。”
室内,许清禾伸出手臂,老爷子给她把脉。
“丫头身体非常寒啊,早年应该受过伤没有调理。”
许清禾一顿,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年她在山区,一年四季都要早起干活,夏天热死,冬天冻的手生冻疮。
吃的穿的又不好,身体的确破破烂烂。
听到老爷子的话,周寂琛眉头皱起,眸光幽深,一脸担忧。
许清禾倒是脸色平静。
骆老爷子收回手:“没事,平日里按照爷爷给的药吃,调理半年就好。”
“马上就要夏天了,注意别喝冰水,也少吃冰淇淋。”
许清禾点点头。
虽然夏天不吃冷饮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但身体更重要。
拿着药,许清禾和老爷子说再见。
回去的路上,周寂琛问道:“找个保姆照顾你?”
“你最近要喝药,白天你又要待在学校,保姆可以帮你提前熬药,平日里给你做做饭。”
许清禾考虑片刻,同意。
周寂琛将许清禾送回幸福小区,转弯回了东湖湾。
刚进门就收到周母的电话。
周母愉悦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儿子,听说你结婚了?”
周寂琛也没打算瞒他们。
如实交代:“嗯。”
周母笑的咯咯的,“你也不早说,妈还以为你一辈子光棍的命,正打算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呢。”
一听相亲对象,周寂琛头皮发麻。
“我还是听你秦奶奶说的呢,吓得我甚至以为是假的,听说儿媳妇是叫许清禾吧?”
周寂琛骄傲:“对,许清禾,是个老师。”
周母惊诧:“还是个老师呢,这工作好,稳定又体面。”
周母见多了圈子里不学无术的孩子,对于许清禾的职业,她是非常满意的,跟人出去吹牛都骄傲。
“你什么时候将儿媳妇带回来?都结婚了也要办婚礼吧?可别做渣男。”
周寂琛也想啊,可是许清禾还在接受期,他要给她时间。
“过段时间吧,你儿媳妇最近有点忙。”
周母心里吃了颗定心丸,看周寂琛都顺眼了。
高高兴兴挂断电话,和周父吹牛去了。
第二天,许清禾下班回家,保姆已经在家门口了。
穿着朴素干净,年纪四十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指甲修剪整齐。
见到许清禾,她恭敬道:“夫人。”
许清禾惊讶:“你是东湖湾那边的人?”
“对!”
许清禾对东湖湾那边的佣人好感度很高,因为他们都有一口洁白的牙齿,见人就会微笑。
暖心!
许清禾打开门,问道:“该怎么称呼你?”
“您叫我王妈就好。”
许清禾帮王妈输入指纹。
平日下班,许清禾都要自己做饭,因为王妈的存在,她闲的无事收拾房间。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其中一间次卧做了书房,许清禾在柜子里找到一盒不用的玩具。
是顾闻白送的。
记得许清禾收到的时候,她心中是窃喜的。
很少有人会送她礼物,每一份礼物她都格外的珍惜。
她带着那一盒玩具回了许家,许卿安看到了,故作讶然:“姐姐,你的礼物是闻白哥哥送的吗?”
许清禾嘴角溢出笑意,“嗯。”
“你怎么知道的?”
许卿安笑的开怀:“因为闻白哥哥先送的我,我不喜欢这个玩具,觉得有点丑,没想到闻白哥哥送给你了。”
许清禾笑容顿时变得有点勉强。
她捧在手心的东西是别人不要的,换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
当时的许清禾并没有意识到顾闻白和许卿安的关系,他们对外一直宣称自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妹。
再次看到这个玩具,许清禾只觉得满满的恶心。
她抬手扔进垃圾桶里,和过去说拜拜。
许清禾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打扫卫生,自认家里是比较干净的。
结果一经打扫,居然从柜子里整理出一纸盒垃圾。
全是顾闻白送的。
也不能算送,基本上是他送给许卿安,而许卿安不要,他顺手丢给了自己。
许清禾在他心中的价值,不是要走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妻,而是接收垃圾的废品回收站。
但那时,许清禾是个没人可以关爱的小孩,哪怕是收到了别人不要的垃圾,她也格外珍惜。
很卑微,又极度渴望爱。
骗过自己就能让内心沉沦!
镜花水月,就是一场空。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