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盛世下的唐朝百姓,其实已被敛财能手唐玄宗慢慢掏空

喜欢龙猫的呆呆 2020-04-14 09:29:53
在中国古代的几大盛世中,开元盛世最为人所称道。但我们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开元盛世的缔造者唐玄宗,其实是一个敛财能手。在他的统治下,大唐百姓被轮番刮地皮,以致慢慢被掏空。这一切,要从他先后重用的几个刮地皮能手说起。宇文融括户的背后

玄宗年轻时联合姑姑斗死了伯母,然后调转枪头,又斗倒了姑姑,终于爬上皇位。成为皇帝以后,玄宗一直在盘算一个问题,“有制御夷狄之心,然惧师旅之不供,流佣之未复”。也就是说,他想加强边防,但又怕军费不足。而军费不足的一个原因在于“流佣之未复”,所谓“流佣”,指脱离户籍,逃离本乡,流失的户口。国家没有办法向这些人征税,造成税收减少。

玄宗的心思,被一个八品小官看了出来,那就是监察御史宇文融。开元九年(721),宇文融找了个机会,玩起了毛遂自荐的套路。唐代史官柳芳《食货论》中,记下了宇文融初见唐玄宗时的生动场景:

而宇文融揣摩上旨,款关谒见,天子前席而见之,恨得之晚。言发融口,策合主心,不出数年之中,独立群臣之上,无德而禄,卒以败亡。

这是说玄宗听了宇文融的计策,很合心意,竟听得入神,不觉向宇文融处移动了坐位,大有相逢恨晚之意。那么宇文融究竟献了什么计,竟能令“天子前席而见之,恨得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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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宇文融的计策非常简单——括户征税。

说穿了,就是检括那些逃户,把他们重新编入户口,以便每年按时薅羊毛。括户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说远一点,北魏和东魏干过,说近一点,唐高祖和太宗也实行过括户。至于武则天长安三年(703)的那次括户,宇文融甚至可能亲眼目睹过,所以他能想到这招并不奇怪。

有了玄宗的授意,宇文融撸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干了四年,不光括得了80万户逃户,他还括得了不少土地,而且对括得的逃户中的成年男子收税,每丁1500钱。要注意,这不属于租庸调,不是常规赋税,而是宇文融想出来的歪点子,且得到了玄宗的同意。

宇文融之前的括户,未见有征税的记载,似乎是在括户之后,就把括得的逃户重新编入州县户籍,以待来年征收正常的租庸调。宇文融却不走寻常路,他是先向归户征收每丁1500钱,然后免除他未来五年的租庸调,以吸引更多的逃户归来。

这招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既括得了八十万户,又收得了不少税。按一家五口人,每家一个成年男丁算,八十万户也有120万贯收入。所以史书说他捞到了数百万贯钱,一点没有夸张。《旧唐书·食货志》:

开元中,有御史宇文融献策,括籍外剩田、色役伪滥,及逃户许归首,免五年征赋。每丁量税一千五百钱,置摄御史,分路检括隐审。得户八十余万,田亦称是,得钱数百万贯。

这些钱若进入国库,那真正是好事,但问题就在这里,宇文融收来的这些钱,根本就没进入国库,而是进了玄宗的私人金库。《唐会要》卷八十五:

(开元十二年)岁终,得客户钱百万(贯),一时进入宫中,由是擢拜御史中丞。

这里涉及到唐代的财政管理方式。唐代管税收的是户部,户部下面有个度支司,专门负责拟定“支度国用”。这玩意类似现代国家的年度财政总预算,首先根据户籍资料,估算出来年可以征收到多少税收,然后决定来年国家支出可以有多少,并且先将预估可收到的赋税,分配好用途,以用到预定的支出项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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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宇文融所征收到的数百万贯钱,原本就不在度支司每年所作的“度支国用”预算当中,是常赋之外的额外税收,原就没有指定用处,所以,似乎是顺理成章,全部装进了玄宗的私人金库。

玄宗原本的目的,说是要拿这笔钱来用作军费,加强边防。但诡异的是,这笔钱进了宫中以后,仿佛泥牛入海,史书再也没记载其用处。而且开元年间边区的驻军,都是采用屯田的方式,自给自足。当然,我们也不能随意揣测,认定这笔钱是被玄宗挥霍了。总之,宇文融搞到的这笔钱,去向彻底成了一个迷。

而宇文融想出来的这个敛财法子,显然是为了讨好玄宗,否则他一个八品监察御史,怎么可能会得到皇帝的信心和信任,受命去执行像括户这样重大的使命?且在这四年之间,他的本官,从监察御史,攀升至御史中丞,其升官之神速,也颇能说明这一点。

不过帝王最是无情,宇文融后来被人检举涉嫌贪赃,玄宗立马一脚将他踢到岭南,最终死在那里。

刮地皮能手次第登场

若算起来,宇文融对普通百姓并没有造成影响,但他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他死之后,玄宗又重用了一堆刮地皮能手,如杨慎矜、王鉷和杨国忠等人。这些人都是模仿宇文融的做法,主动向玄宗献上新的抽税办法,得到主子同意后,就去搜刮民间常赋外的赋税,纳入宫中。这些人,全是拿剥削百姓来邀宠,史称“以剥下获宠”。而唐玄宗不知道这些办法都属于横征暴敛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宇文融死后没多久,新一个刮地皮能手就登场了——杨慎矜。

从开元二十六年(738)以后,杨慎矜出任了一系列与财政有关的使职。虽然由于史书偷懒,杨慎矜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从《旧唐书·食货志》“苛刻害人,承主恩而征责”,以及《韦坚传》“杨慎矜父子,以勾剥财物争行进奉而致恩顾”这些话来看,他应当也是搞巧立名目、加征赋税那一套。要特别注意“承主恩而征责”这句,尤可玩味。

杨慎矜被赐自尽以后,玄宗又重用了王鉷。《旧唐书·食货志》记载得尤为明确:

又王鉷进计,奋身自为户口色役使,征剥财货,每岁进钱百亿,宝货称是。云非正额租庸,便入百宝大盈库,以供人主宴私赏赐之用。

这家伙征税明目之奸巧,恐怕连杨慎矜看了都头皮发麻。比如说,按当时制度,戍守边疆的士卒六年一轮换,戍守期间免除其租庸。但是守卫边疆的将领都隐瞒败绩,战死的士卒从不向官府申报,导致这些士卒的户籍一直没有注销。王鉷走马上任以后,一律将这种情况当作逃税处理,扣去应当免除租庸的六年后,只要有一年“欠税”,便向他家人追收一年的租庸。竟致有的人家一次被征收三十年的租庸。

王鉷每岁征收到“百亿”的巨额税款,按理应当充作国用,但王鉷却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正额租庸”,所以他把这大笔税赋,理所当然地送进了“百宝大盈库”,也就是玄宗的私房大金库。

而玄宗拿这些钱来干什么了呢?“宴私赏赐之用”也。

王鉷之后,杨国忠压轴登场。察言观色,对于他来说是基本功夫。玄宗喜欢钱,他就去搜刮,而且他曾经担任过王鉷的判官,有财税经验,搜刮起来轻车熟路,再加上杨贵妃的关系,“以聚敛骤迁”。他的《旧唐书》本传中,有一段写天宝八载(749),玄宗招呼百官参观宫中左藏库,也就是唐朝的国库。当看到里面“货币山积”,玄宗非常高兴,当场给他加官进爵。

杨国忠搜刮的钱,为何又进了国库?因为玄宗将很多财政要职,都交给了他一人担任,他甚至可以自行规划国家经费开支,自行管理国家各个粮仓的出纳,国库自然也归他管。况且这也只是他为国库搜刮的那部分。

安史之乱,玄宗准备脚底抹油的时候,杨国忠想将左藏库和玄宗的私人金库给烧掉,为此他居然动用了千余人持火炬去焚毁。虽然最后被玄宗阻止,但其面积之大,财货之山积,可以想见。

盛世下被掏空的百姓

玄宗任用的这些刮地皮能手,其额外加征的税收,相当巨额,如宇文融的数百万贯,王鉷的百亿文,但却进了玄宗的私人金库,不在正规职司的管控下,更不在“度支国用”的国家预算内,严重扰乱了国家财政,又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至于杨国忠,更是肆行搜刮,国库和玄宗私人金库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而玄宗的私人金库,用途完全不透明,好的话可能用于军费,坏的话就是“宴私赏赐之用”。而玄宗中后期是有名的奢侈浪费,《新唐书》卷134史臣赞说,他这是为了“外奉军兴,内蛊艳妃”,诚不为过。

至于大唐盛世下的百姓,除了被轮番刮地皮,还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杜甫说“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但我们更应当注意到,这种盛世并未持续多久。 开元后期,在王鉷的横征暴敛之下,便已经有不少富户破产(参见《旧唐书》卷105),遑论一般百姓。等杨国忠上台的天宝年间,情况更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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