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与今日头条、抖音合作呈现的访谈节目本周迎来颇具传奇色彩的1994年图灵奖得主、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机器人学大学教授、计算机科学系讲席教授拉吉·雷迪(Raj REDDY)。

这位在印度农村长大的寒门子弟是家里唯一上过学的人，他大学以前甚至没有穿过鞋，直到离开印度才第一次见到计算机。但这位大概算是“输掉了起跑线”的人，却是斯坦福大学历史上第一位计算机学博士、第一位获得图灵奖的亚洲人、全球最早开展语音识别研究的专家、他培养了一大批声名煊赫的学生如李开复、沈向阳、洪小文……

登陆抖音平台搜索《知识星期肆》“顶科特别辑”，登陆今日头条，搜索《科学家请回答2023》，收看世界人工智能领域教父级科学家拉吉·雷迪和中国科学院副研究员、帝国理工学院博士“老石谈芯”描绘未来图景的精彩对话。

ChatGPT半世纪前的远亲叫“帕里”

眼下对AI逐渐形成了两种“偏见”：有人对AI夺走工作、取代人类过于忧心忡忡，有人则不屑地认为AI不懂艺术也无法情感共鸣，永远不能具备人类的创造性。

未来AI到底能发展到什么水平？对于“老石谈芯”的这个问题，拉吉·雷迪谨慎地表示“我也说不准。”但他希望用一段回忆把我们带入更大的时间尺度当中去理解人工智能。

其实在半个世纪之前，AI就已经具备了表现情绪的能力，比如“帕里”。

“帕里”是上世纪70年代的一款程序，它被用于偏执性精神障碍研究。就像一个真正的偏执患者一样，它所有的反应都表现得非常逼真、符合症候。精神疾病和心理学专业的医学生们通过它进行反复的偏执行为识别训练。

有意思的是，尽管“帕里”所有的反应跟真实患者如出一辙，它却并不懂何谓偏执。半个世纪之后出现的ChatGPT就像是“帕里”的远房亲戚，本质也只是在模仿和演示，基于数据库做一些预测。就学习和理解世界的方法而言，拉吉·雷迪认为甚至“人类和AI也区别不大”。

人类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各种知识、识别各种情况、思考行动策略，有朝一日赋予计算机同样多的时间，“它能做到所有我们今天认为它做不到的事情”。

乔布斯之后，下一个是谁？

今天的电脑比30年前快100万倍，但拉吉·雷迪觉得还不够，因为语音识别、翻译等功能还是无法和人类无障碍、无延迟地对话。“再过10年，计算机速度再快100倍”，他心目中的未来将得以铺展——请AI帮忙写程序、倒咖啡，不再需要输入一大堆指令，只要像使用“SIRI”一样说几句话就行；随着语音功能的强大，电脑不再需要键盘，由此电脑体积越来越小，可以装进口袋；语言障碍将不复存在，每个人耳朵里都像有条科幻小说里的“巴别鱼”一样，能听懂全世界的语言……

这对算力有很高的要求。正如“老石谈芯”所说，“数据、算法和算力这三大AI要素中，算力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了”。当哈利·波特拿到了魔法扫帚光轮2000，当然比之前飞得更快。问题是，拥有光轮2000的不只哈利·波特。

比如盗窃数据的黑客，再比如臭名昭著的Deepfake。

Deepfake已经制造了许多困扰。社交媒体上也许会忽然出现一段视频，某人正在做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说自己永远不会说的话。即便这段视频很快被证明是彻头彻尾的伪造，但它依然能毁掉某个人。

拉吉·雷迪承认AI面临的类似挑战不少且日渐严峻，必须“迅速提升检测技术，社交平台也要完善监管”。但总体而言，会出现更智能的AI助手、“巴别鱼”电话、隐形电脑的未来还是令人期待的。

上世纪90年代，乔布斯把所有功能整合到一部智能手机中去，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对世界的塑造和颠覆至今仍在继续。下一个是谁？

李开复？这种学生教不了

对拉吉·雷迪的采访总会不可避免地谈到他的学生们。有着中国AI界“黄埔军校”之称的微软亚洲研究院，前后4任院长中有3任都曾受教于他。就在第六届顶科论坛期间，得知老师来中国，几位“亲学生”还约了他见面。

但拉吉·雷迪说自己并没教他们什么。

李开复兴趣很广泛，会同时做好几件事情。哪怕已经在写论文了，他还在折腾一个“奥赛罗”电子游戏程序，并用它拿了个对弈比赛的冠军。“我很不高兴。”说起这件事拉吉·雷迪到现在还下意识地板了板脸，“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但拉吉·雷迪从来不会阻止学生做充满热情、自己喜欢的事情。

后来的李开复加入谷歌、去了微软、投身科研、到处演讲、又做了风投，四处出击、风风火火。“他每一个不同的角色背后，蕴含着不一样的热情。我一个都教不了他。”拉吉·雷迪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充满智慧的语言。

有的年轻人说“满腔热情但不知道方向何在”？不存在的！

有热情是因为想做某件事，都不知道想做什么，何来的热情？所以拉吉·雷迪希望未来可以引入一种教学方式，不再强迫学生们学不感兴趣的课程，“只有你真的充满热情，才应该开始学习。”

拉吉·雷迪本人也是如此。没有人是他的老板，他为自己“打工”。不看短视频、不玩游戏、不怎么运动，没有外界压力，但还是每天忙个不停。甚至谈不上业余爱好——人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里，唯一的爱好就是工作。

拉吉·雷迪说：“这和自律无关，我一直被想要完成一些事情的强烈愿望驱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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