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呦呦小鹿,素材:林闪闪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我爸爸,在我6个月大的时候,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把我送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幸好最后嫂子把我找回来了,如果没有嫂子,我的人生或许就是另外一番境遇。
我是家里老幺,上面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我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已结婚成家。
自我懂事后,我才渐渐从别人口中知道妈妈以及相关我的一些事。
妈妈在50岁高龄怀上我,原本她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兄弟姐妹都20多岁了,自然不想妈妈给他们生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弟弟或是妹妹。
大概是妈妈舍不得吧,所以她承受着巨大压力把我生了下来,却也因此送了一条命。
我刚出生,我妈就没了,所以我成了个没妈的孩子。
幸好嫂子心疼我,不顾自己怀着身孕,每天晚上起来给我煮米糊喝。
半夜我哭闹的时候,也是嫂子一遍又一遍的哄着我,直到我安心睡去。
自我懂事以后,隔壁的邻居经常开玩笑说,“闪闪,你嫂子可是把你这个小姑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养”。
邻居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在以后的生活里,嫂子对我花的心思,甚至比她的亲生儿子还要多。
嫂子说,我刚出生那会,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心都要融化了,尽管之前埋怨妈妈要坚持生下我这个孩子,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对我更多的是心疼。
侄子出生之后,嫂子要坐月子,难以照顾到我,那时候我已经五个月大了,也算是比较好带了,所以嫂子把我交给了爸爸,让爸爸先帮着带我一个月,等她坐完月子再来接手。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我爸那么不靠谱,在嫂子坐完月子来接我时,我已经随一对年轻夫妻坐上了去外地的火车。
爸爸这人好吃懒做,能照顾我一个月也是极限。
嫂子后来说,“原本以为爸爸顾念着血肉亲情,会好好照顾你一算时间,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我才敢把你交给他,谁知道,他为了一点钱,把你送给了一对远房亲戚”
哥哥说,当时嫂子知道爸爸把我送人之后,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当天就坐上了去外地的火车。
那是她第一次去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好在也成功的找到了养父母家,刚开始养父母不同意把我还回来,后来是嫂子的百般恳求感动了他们,才答应把我还回来。
有了这次教训,嫂子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从不假手他人。
而当时年幼的我,也毫无顾忌的,蹭着侄子的母乳,直到3岁才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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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6岁时,和侄子进入了同一家小学,刚去学校那几天,我还是挺兴奋的,只是不到半个月,我是哭着回来的。
那天课后,我正在认真的写着作业,坐我后排的男孩子扯我的辫子,让我把作业给他抄,我不肯,他就骂我是没有妈妈的可怜虫。
我当时心里很难过,但还是忍着,因为嫂子一直叮嘱我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要惹事。
但他很过分,把我没有妈妈的事在班级里大肆宣扬了一遍,我当时就愣住了。
他是我在这个班级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出于信任他才告诉了他我妈妈没了的事情。
没想到,就因为我没有给他作业抄,他就如此伤害我。
我伤心难过,哭着回了家,侄子一路各种逗我玩,我都没心情搭理他。
到家后,嫂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是侄子欺负了我,率先把他批评了一顿。
侄子委屈的解释道,“妈妈,我什么都没做,我真没欺负小姑”
我这才反应过来,和嫂子解释道,“嫂嫂,不关小豪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说完,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只要一想到学校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哭,眼睛都哭肿了。
过了几分钟,嫂子给我送来了我最喜欢的水果,我却没有一点胃口。
嫂子担忧的问道,“闪闪,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来和嫂子说说”
听到这话,我突然就绷不住了,我扑入嫂子怀里,哭着说道,“嫂子,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没有,同学都笑我是没有妈妈的可怜虫”
我越哭越伤心,嫂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慰我,“乖孩子,不哭啊,你哭的嫂子的心都碎了,明天嫂子就去学校一趟给你出气,看是哪个娃子敢欺负我家闪闪”
我最终破涕为笑,嫂子给我擦了擦眼泪,又亲了亲我的额头,温柔的说道,“闪闪,不要怕,以后嫂子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看着嫂子,当时就想着,谁说我没有妈妈的,嫂子可不就是正在尽着一个妈妈的责任和义务,在照顾,爱护和保护着我吗?
第二天,嫂子过真陪着我去了学校,而那个欺负我的男孩子,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我道了歉。
这件事也就翻篇了,而嫂子怕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怕我被欺负,就把我和侄子转到了同一个班级。
嫂子说,“小豪,现在你和小姑同一个班级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被人欺负去了”
侄子在一旁碎碎念我没怎么听清,嫂子对着他额头弹了下,“小豪,听到没,这是妈妈交代给你的任务,在学校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姑,不要让别人欺负她”
小豪扁着一张嘴答应了,嫂子严肃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闪闪,以后在学校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和嫂子多说说,憋在心里难受,嫂子会心疼的”
我点了点头,嫂子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才是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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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侄子的“保护”下,我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小学,后来上了初中,我们被分在了不同的学校。
当时我们镇上有两所初中,是按成绩划分的,侄子脑瓜子聪明,学习成绩一直都比我好,自然就被分在了那所教育资源稍好的学校。
当时嫂子原本想找找关系,把我和侄子弄到同一个学校的,她甚至说,“闪闪,如果你实在进不了小豪的学校,就让小豪去你的学校读书”
我摇了摇头,哥哥嫂子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这么自私耽误了侄子的前途。
虽然大人们常说,只要学习努力,在哪个学校读都可以,但是每个学校的教育环境都不一样,对人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拒绝了嫂子转校的要求。
我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家人的保护,出去单打独斗,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人想要成长起来,总是需要经历一些风风雨雨的,而且我也想知道自己离开了家人的保护,究竟能成长成什么样子。
嫂子叹了口气说,“闪闪,只要是你的选择,嫂子都支持你,永远记住一句话,哥哥和嫂子是你永远的后盾”
嫂子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也要争气,我想着一定要努力学习,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才是给哥嫂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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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三年,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书呆子”,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嫂子也是忧心忡忡,让我千万不要熬坏了身体。
我笑着答应,转身又埋进了题海里。
在临近中考的时候,我的成绩已经从班上30名冲到了10名,我想着在努力一把,冲到班上全5,最起码可以稳上县里的公立高中。
可是,临考前的一次肺炎,最终让我和中考失之交臂。
可能没经历过我这种绝望的,根本没办法和我感同身受。
在中考的前几天,其实我已经有生病的症状,我怕嫂子担心,便也没告诉她,我想着以前感冒挺一挺就过去了,所以我就吃了点感冒药,想着也能扛过去。
谁知道在十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头痛欲裂,我一摸额头,很烫。
我拖着发软的身体想要起身倒杯水喝,谁知道杯子都没握稳,叮当一声,杯子碎了一地。
睡我隔壁的嫂子也许听到了动静,立马跑了过来。
她还是看到了我的异状,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闪闪,怎么额头怎么烫?”
当时我感觉自己头痛的难受,只想躺着,于是直接倒在了床上。
“嫂子,我就是头有点痛,我睡前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应该会好的”我有气无力的回道。
嫂子怕我有事,坚持把我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量了体温,都快40度了,接下来她的表情一直是严肃的,又是给我吃药退烧,又是安排其他检查。
我虽然昏昏欲睡,但迷糊中听见了医生和嫂子的对话,说我感染了肺炎,建议住院治疗。
嫂子的语气也难免担忧:医生,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这孩子第二天要中考。
医生说,“她这情况挺严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中考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孩子的健康重要”
嫂子沉默了,我却耐不住了。
我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还是挣扎着说道,“嫂子,我能不能不住院,我第二天还要考试的,我不想放弃”我带着哭腔说道。
我努力了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如果放弃了,那么我这三年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看得出来嫂子也很心痛为难,但她还是安慰我道,“闪闪,就听医生的话,咱们先把病治好,其他以后再说好不好”
嫂子的眼睛里布满了眼泪,好像我每次生病,嫂子都是这样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记得有次我挂水,护士扎了好多次都没扎到血管,我痛的嗷嗷叫,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嫂子把护士给骂哭了。
事后,她又和那个护士道歉,我知道她都是心疼我,我难受,她比我更难受。
好在后来找来了护士长,才给我扎上了,嫂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我又感染了肺炎,嫂子更是心痛的无以复加,在她心里,我的健康也远比中考更重要。
后来,我还是乖乖留在了医院治病,也因此错过了中考。
我病好出院后,心里很不痛快,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天,我出来上厕所,打开房门,看到嫂子正站在我门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突然就疼了。
我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懂事,就因为自己的不痛快,却折腾的全家人都不安心。
我几乎立马抱住嫂子,对着她说了声“对不起,嫂子,我错了”
嫂子一度哽咽,“好孩子,想开了就好,千万不要闷着,闷坏了,嫂子难受”
我回了句“好”,心里的阴霾在这一刻好像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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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选择了复读,嫂子也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侄子也关心道,“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他仍旧是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我却很是感动。
我辛苦努力了一年,也终于考上了县城里的公立高中。
整整四年,我终于和侄子又在同一所学校了,虽然他在重点班,而我在普通班,但分数的差距,并没有拉开我们彼此的亲情。
那时候我们在学校寄宿,虽然嫂子给我的零花钱原本就比他多,但他还是会偷偷攒钱给我买喜欢的东西。
我高二那年生日,他知道了我有个很喜欢的偶像,还特地买了他的专辑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
他嘴里说着嫌弃的话,“都不知道你们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天天追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但行动很诚实,会给我买各种我喜欢的玩意,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扮演着一个滑稽的角色,各种逗我开心。
虽然我刚出生就没了妈妈,在我13岁的时候,爸爸也因病逝世了,但在这个家里,哥哥,嫂子还有侄子,都在默默的关心这我,爱护着我,让我时时刻刻感受着温暖,也在爱的包围下,一天天健康成长。
没过多久,侄子考上了大学,第一次远离家乡去1000多公里的地方上大学。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意义上的分别,我的情绪突然就崩了。
我送他到车站准备离开,侄子突然回过头朝着我说了一句,“姑姑,我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听到这话,我突然泪流满面。
我们名为姑侄,却从小一起长大,更像是兄妹的关系,我明明比他大几个月,他却更像是哥哥一样,把我当妹妹宠着。
我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他都知道,却总是在我想要安静的时候默默的站在我的不远处,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第一个冲到我面前,他说,“姑姑,我的肩膀永远留给你”
如今,他朝着自己梦想的地方起航,我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祝福他,希望他学有所成,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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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好多年过去,我们都已长大成人,在各自的岗位发光发热。
那年,我27岁,我刚好要去侄子上班的城市出差,顺便和他一起吃个饭。
让我惊喜的是,我也第一次见到了侄子女朋友的庐山真面目。
女孩子出身江南,面容清秀,很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第一眼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想着侄子和姑娘已经交往了8年,如今终于舍得带出来见面了,看来是准备稳定下来了。
果不其然,侄子说,“姑姑,我准备年底结婚了,你记得提前准备好份子钱”
我拍了拍他的肩,“份子钱少不了你的,这姑娘不错,好好待人家”
如果后面的事没有发生,男才女貌,一双璧人,原本也是一桩好姻缘,可惜这个世上本没有如果。
那个阳光自信的男孩,生命终结在了他婚礼的前一个月,没有车祸,没有疾病,而是因为他心爱的女孩突发重疾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侄子不忍女孩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女孩下葬的第二天,就随之而去了。
他走的前一天,和我说了好多话。
他说,“姑姑,以后多陪陪妈妈,她其实是很怕孤单的一个人,爸爸不在了,她一个人在家里怪可怜的,你如果有时间,就经常打电话回去,陪妈妈多说说话”
他说,“姑姑,你说,人不在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我说,“也许吧”
他说,“姑姑,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会是这么的痛苦,真的很难熬,也很累”
我想,如果我当时能多注意下他的情绪,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侄子是不是依然还好好的?
我自责难过,却改变不了现实。
嫂子前两年送走了哥哥,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痛不欲生。
我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总感觉侄子依然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他暂时心情不好,悄悄躲起来了,等哪一天,他修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就会乖乖出来了。
侄子下葬那天,天空中下着微微细雨,气氛显得尤为沉重。
嫂子那痛苦的哀嚎,也终于让我清醒过来,侄子已经离开了。
我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因为侄子的离开,嫂子大病了一场,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照顾她,有时候真的有点分身乏术,但我一直在努力克服,侄子不在了,我就是嫂子的“女儿”,我要代替侄子给她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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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侄子8周年祭日,我特地带着嫂子回老家看望他。
8年过去了,我们都在慢慢变老,而照片上的侄子还是那么的年轻有朝气。
我抚摸着照片,轻轻的问候道,“小豪,如今我们一切安好,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8年前,因为侄子的离开,嫂子一直走不出来,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把嫂子接到了我工作的城市,我想着嫂子换个环境或许就好了。
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嫂子才慢慢走出来,也在我住的附近找了工作。
后来我结婚生子,嫂子也都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也很庆幸,我找到了一个识大体的老公,他愿意接纳嫂子,也给了她所有的尊重和关怀。
老公说,“闪闪,我知道嫂子对于你的意义,就像母亲一样,我爱你,所以爱屋及乌,我也会爱护嫂子,以后咱们一起孝敬她,给她养老”
听到这话,我泪流满面。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在感情方面也做过错的选择,好在,运气不错,最终遇到了对的人。